第四十章: 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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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如水的月光從天頂投射下來，灑下一地落寞的憂傷。

朵朵離開許慕白他家的時候，沒哭也沒鬧，因為她不想把自己的柔弱，裝給別人看。她就像一隻流浪的野獸，受傷的時候，只想躲在洞裡，默默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開門的時候，奶奶嚇壞了。又是心疼，又是責怪地道：“朵朵！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而且還這麼晚才回家，要是你爸媽知道了，他們會有多難過，你知道嗎？……”

朵朵沒聽完奶奶的絮叨，就趴在自己的床上，睡得不醒人事了。半夜的時候，因為飲酒過多的緣故，一個人跑到衛生間嘔吐了半個小時，才狼狽不堪地回到床上繼續睡覺。整個人都跟虛脫了似的，使不出一點力氣。

睡夢中，她恍恍惚惚地夢見自己在深夜的馬路上游蕩，夜很黑，也很靜。突然前面一輛開著車燈的轎車極速地開過來，她避之不及，“蓬”地一聲，一下子被撞得頭破血流。落地的那一瞬間，她彷彿能看到自己無力地倒在血泊中，像朵枯萎凋零的玫瑰。

隔天早上，朵朵就生病了，高燒9.5度。奶奶嚇壞了，趕忙喊人把她送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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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馨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病房裡空蕩蕩的，沒幾個人，所有人都忙著去慶祝中秋了。

一走進病房，雨馨就看到朵朵靜靜地躺在床上，閉著眼，似乎睡過去了。擱放在的被單上左手背，插著一根滴管。那些無色透明的藥水，正透過滴管，“嘀嗒！嘀嗒”地輸入她的體內。

雨馨走到朵朵的床邊坐下來，才發現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摸了一下朵朵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心冷得要命。握著它，就彷彿攥著一團冰塊似的。

也許是感覺到有人來了，朵朵驀地睜開了眼。一瞧是他們，朵朵就笑了，嘴角扯起一絲不自然的弧度，輕笑道：“小雨！你們來啦！”

“嗯嗯！”雨馨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然後衝她傻笑。旋即，雨馨又疑惑不解地問道：“朵朵！你發燒都這麼嚴重了，許慕白怎麼沒過來看你呢？”

朵朵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兩行眼淚如同打在玻璃上的積水般，瞬間從她的眼眶裡滑落下來。她扭過頭去，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許慕白他不會來看我了。”

“為什麼啊？”雨馨和小雅都是一臉的不解。

朵朵哽咽道：“因為我和他分手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一下子把雨馨和小雅劈得都驚呆了。兩人暈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雨馨伸出手，摸著她的額頭道：“朵朵！你不會是因為發燒，才說胡話的吧！”

小雅也不解地問道：“就是啊！朵朵！你們倆的感情那麼好，怎麼會說分就分呢？理由呢？”

朵朵沉默了好久，才開口道：“因為，他喜歡上了劉小倩。”

納尼？雨馨和小雅瞬間就坐不住了，急得一下子跳了起來。雨馨趕忙掏出手機，忿忿不平地道：“我不信！劉小倩哪點比你好了。我這就打電話，向許慕白討個說法。”

結果，不管雨馨怎麼打，回應她的永遠是那句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雨馨一瞧這結果，氣得差點想把手機扔掉。小雅走過來，安慰她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明天就要上課了，到時我們再找許慕白問個清楚吧！”

雨馨無奈，只好悻悻不已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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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的，雨馨和小雅就在學校附近，許慕白必經的路口，靜等他的到來。而朵朵則坐在路旁的一張長椅上，左顧右盼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雨馨她們勸了好久，她才勉為其難地吃了幾口早餐。

街道上的車輛，川流不息地來往著。雨馨她們等了好久，才看到許慕白蹬著一輛山地車，從遠處走了過來。更讓人氣憤的是，後座上還搭著一個劉小倩。

“許慕白！……”

朵朵一看到他們，就“蹭”地一下子站起來，怒不可遏地朝他們喊了一聲。

許慕白和劉小倩都沒想到會在這遇見朵朵，臉上集體閃過一絲不自然。雨馨和小雅一瞧許慕白和劉小倩挨在一起，那副親暱的樣子，這才相信了朵朵昨天所說的一切。

朵朵陰沉著臉，看起來有點嚇人。一走到許慕白他們面前，朵朵揚起手，又要扇劉小倩的耳光。

許慕白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喝道：“藍朵朵！你瘋啦！”

朵朵一下子就被他激怒了，衝過去歇斯底里地朝他喊道：“是啊！我是瘋了，但都是被你逼的。許慕白！我們在一起快一年了，你說我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啊？你說啊！”

朵朵如瘋似狂的模樣，把許慕白身後的劉小倩嚇了一跳。她猶豫了一會，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走出來歉意道：“藍朵朵！對不起！如果你真的愛他，我願意退出。”

接著，她又朝許慕白道：“許慕白！你還是跟她一起走吧！你們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何苦因為我，傷了你們的感情呢？”

說罷，她朝朵朵說了聲“對不起！”後，轉身就走。許慕白見狀，一下子拉住她，喝道：“小倩！你在說什麼傻話呢？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她。”

劉小倩急得直掉眼淚道：“許慕白！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個人會逼瘋的。如果我們之間非要一個人退出不可，我寧願是我。”說罷，劉小倩掙脫許慕白的拉扯，轉身哭泣著跑開了。

“小倩！……”

許慕白正準備追她時，卻被朵朵一下子攔住了。雨馨和小雅本來非常鄙視劉小倩充當“第三者”的可恥行為，可是當劉小倩說出那番話後，她們又瞬間迷糊了。到底誰才是對？誰才是錯？

許慕白一瞧劉小倩越跑越遠的身影，頓時急壞了，一把推開朵朵，就要閃人。朵朵那肯讓他這麼輕易跑掉，忙死死地扯住他的雙手不放。

許慕白氣急敗壞地道：“藍朵朵！究竟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清醒過來啊！該說的，我全部都跟你說了，你這樣子糾纏不休，有意思嗎？”

話音未落，朵朵的眼淚瞬間就止不住地掉了下來。她放開手，搖著頭，不敢置信地瞧著他道：“許慕白！既然你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麼要來追我呢？等我愛上你了，你卻一句“對不起”就把我甩了，你當我是什麼啊？你說啊？”

許慕白聞言，瞬間沉默了下來。他低著頭，不敢碰觸朵朵那悲傷的眼睛。

雨馨這時也走過來，盯著他道：“許慕白！我不知道你們產生了什麼誤會，但我能確定，朵朵是真心喜歡你的。一直以來，我們都相信你們，能一輩子這樣走下去。可我千算萬算，都沒想到你會變心。許慕白！如果你真的是這麼個朝三暮四的人，那我們就只能怪自己有眼無珠。走吧！朵朵！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喜歡。”

說罷，雨馨和小雅拉著朵朵，義無反顧地就往學校門口走去。朵朵一步三回頭地瞧著許慕白，最後還是跟著她們一起走進了校園。

許慕白瞧著她們遠去的背影，一拳打在旁邊的樹幹上，然後頹然地嘆了口氣。此刻，他就像迷失在十字路口的孩子，不知道下一步該向左，還是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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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馨她們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意外地碰見了蘇木。蘇木一瞧她們來了，忙開口道：“雨馨！能過來一下嗎？我昨天給你買了一件禮物，包你喜歡！”

“啊！真的！”雨馨聞言，頓感喜出望外。她呵呵傻笑了一下，喜上眉梢地道：“蘇木！你等會，我把朵朵送到教室，再過去找你。”

“嗯！”蘇木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旁邊的朵朵見狀，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嬉笑道：“小雨！你就不用送我了，還是趕緊去會你的情郎吧！”

雨馨被她調侃地俏臉泛紅，直到朵朵拉著小雅走遠了，她才走到蘇木身邊，輕聲問道：“呆子！你說送給我的禮物呢？在哪？”

“跟我來！”蘇木自顧自地走在前面，雨馨緊隨其後。等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後，蘇木突然轉過身來，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雨馨沒想到他這麼大膽，頓時嚇了一跳。隨即，她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臭流氓！快把我的禮物拿出來，不然我讓你。”

蘇木衝她呵呵笑道：“禮物剛剛不是已經給你了嗎？幹嘛又要向我拿。”

納尼？親一口就算禮物，這是什麼邏輯啊！

雨馨哪還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揚起粉拳，就要找他算賬。蘇木忙攔住她道：“雨馨！等等！其實我約你過來，是想跟你說件事的。”

雨馨聽得直撇嘴道：“什麼事啊！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就不能當著大家的面一起說嗎？”

蘇木苦笑道：“這個還真的不能當面說出來。因為我想跟你說的，是關於劉小倩的身世。”

“劉小倩的身世？”雨馨一臉狐疑地望著他，她想不通白蘇木幹嘛要跟她說這個。

“嗯！”蘇木點了點頭，然後把劉小倩的身世，一五一十地跟她說了一遍。

雨馨聽完後，忍不住擦著眼淚道：“沒想到劉小倩這麼可憐，看來我好像誤會她了。”

蘇木嘆了口氣道：“是啊！其實我也知道許慕白這樣甩掉朵朵，一點都不妥。可是，如果那個女孩子是劉小倩的話，我又感覺自己說不出話來。犧牲自己的愛，去成全別人的愛，有幾個人能做得到啊？唉！真矛盾！”

雨馨直盯著他問道：“那你覺得該怎麼辦？”

蘇木無奈地道：“靜觀其變吧！啥都別摻合就行了。”

納尼！這樣都行？

雨馨聞言，驚得嘴巴直接張大成“o”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