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公孫竹帶來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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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竹的出現可以說是早就有所預謀的。

他早就知道以劉備現在的心態，斷然不是那羌胡的對手。

雖然公孫竹也沒有和羌胡交過手，但是當年他曾經和那鮮卑人交過手，而且還是鮮卑最強大的那個時候。

那種萬馬奔騰而來，在正面戰場可以摧毀一切的模樣，讓公孫竹現在都記憶猶新。

甚至可以說，當初的戰場，哪怕是現在出現在公孫竹的夢裡，都會讓他瞬間驚醒。

那是一種無力抵抗的感覺，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唯一苟活的辦法就是堅守在那堅固的城池關隘之上。

但凡是出城，那就沒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即便是現在，公孫竹都不敢相信，當年自己認識的那個叫做呂奉先的傢伙，竟然能夠帶著人從草原上生生殺出來，殺回雁門關！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勇猛，簡直不可用人來形容了...

不是個人的勇猛，而是當有人將這些異族胡虜聚集到一起之後，他們所產生的那種變化。

足夠讓所有見過的人都心中驚顫...

劉備在幽州是有些名聲，而且他也是見到了不少的大陣仗，但黃巾軍...他們強悍在人多勢眾悍不畏死。

但是這後患同樣很大。

只要破了他們的氣勢之後，那些黃巾軍也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可是這羌胡不同，按照戰報來說，這群羌胡甚至讓公孫竹感受到了如同當年幷州塞外鮮卑的感覺。

讓劉備前去，就是想要看一看這羌胡的能力到底如何。

如今公孫竹已經確定了，羌胡不可小覷，但是....

“他們遠不如當年的鮮卑檀石槐！“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公孫竹也不客氣立刻下令開始衝鋒。

那氣勢洶洶的大漢精騎一出現，立刻就讓那羌胡們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哪怕公孫竹麾下的騎兵遠不如他們。

但...仍然不可小覷。

“列陣！”

隨著那公孫竹帶著兵馬逐漸靠近。

那本來已經將劉備所部徹底包圍在山脈的羌胡首領北宮伯玉也是有了不同的變化。

在如此局面之下，他沒有繼續乘勝追擊，也沒有藉助自己大勝直接下令讓大軍衝殺過去。

而是一聲怒吼，直接讓自己麾下的羌胡大軍緩緩退了回去。

然後就在劉備面前，就在這山腳之下，羌胡的兵馬再次列陣。

作為湟中義從的首領，北宮伯玉不僅僅是一個莽夫那麼簡單，湟中義從當年可是跟著大漢的名將身後的兵馬。

是大漢最重要的臂膀之一！

所以劉備想錯的第二件事，北宮伯玉不是一個簡單的莽夫，他是一個真正有本事，懂兵法的傢伙。

甚至僅僅是論及兵法韜略的話，這個傢伙恐怕比現在的劉關張三個人加起來還要強。

畢竟湟中義從可是從屍山血海裡面殺出來的，這可比劉關張這跟著大軍殺戮黃巾要強得多得多...

而在公孫竹帶著兵馬出現的時候，那北宮伯玉也是立刻做出來了反應。

而且這一次，他們要比之前對待那劉備的時候，要鄭重的多！

甚至於這種重視，那都是可以用肉眼看出來，能夠切身感受到的。

在山丘上驚魂未定的劉備，此時看著那北宮伯玉的變化，臉色也是忍不住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他當然不會責怪公孫竹，別說現在公孫竹出現在這裡救了他。

就算是公孫竹看著他被打得狼狽不堪，他又能夠說什麼。

是他自己不知道死活的跑到了這裡，想要在羌胡的身上證明自己。

結果讓他證明了羌胡能夠惹出如此大的麻煩是有理由的。

看著那正在嚴陣以待的羌胡兵馬，再看看那不遠處衝殺過來的公孫竹。

劉備等人此時也是發現了，如果說之前北宮伯玉對待他們就像是玩耍一般，此時的北宮伯玉似乎都已經有些緊張了起來。

只不過，他們還不知道這北宮伯玉到底為什麼要緊張....

“阿竹...公孫都尉就如此讓人緊張麼？”此時的劉備也已經默默更改了自己的稱呼。

對待公孫竹的態度，都變好了許多。

此時那劉備的口中在不斷的喃喃自語。

而他身邊的關羽張飛和簡雍三人同樣是有些神情變化。

他們似乎對突然出現的公孫竹非常的好奇，他們對於公孫竹已經是非常瞭解了。

或者說，他們認為自己非常瞭解公孫竹了。

可是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公孫竹能力不俗，畢竟是從幷州殺出來的漢子，這經驗比他們也好了不少。

但是...但即便是他們再如何揣測，也覺得公孫竹不應該是能夠讓這麼強大的羌胡騎兵這般的鄭重乃至緊張的人！

剛剛的羌胡衝鋒，對於他們的震撼實在是有些太大了！。

只不過劉備的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也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回答。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下面的戰場，盯著那即將靠近的漢軍，然後...看到了這漢軍在公孫竹的帶領下竟然緩緩地停下了！

那衝鋒的騎兵在看到列陣的羌胡之後也同樣停了下來，同時一隊隊的步卒就在田豫的帶領下緩緩走到了騎兵的前面。

擋在了騎兵的面前，也擋在了公孫竹的面前。

劉備等人知道，這一支漢軍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是公孫竹這段時間不斷訓練的一支心腹兵馬，由田豫親自統帥。

就這樣，公孫竹帶領著大軍慢慢地靠近，慢慢靠近著那些羌胡。

此時就在劉備等人所駐紮的矮山另一個方向，就這麼和那些羌胡相距不遠地對望著。

直到雙方來到了一個劉備等人看不懂的距離之後，公孫竹的手臂高高抬起，然後所有兵馬直接就地列陣。

就在他們停下的那一瞬間，他們就已經完成了變陣，甚至於那整齊的動作不但掀起來了一陣飛舞的灰塵，甚至出現了一陣整齊的聲響。

那聲音沉悶，卻彷彿能夠錘在人的心口之中，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陣壓力。

田豫手中佩劍揮舞，身後的刀盾手再次上前，然後齊整地半蹲在地，盾牌立在了自己的面前。

之後手持長矛計程車卒也是齊齊後撤，最後將長矛架在了那盾牌之上，形成了一陣森嚴的軍陣出來。

而在那長矛的身後，則是居中蓄勢待發的弓弩手，以及最後面的督戰隊和精銳兵馬。

至於軍陣的兩側，則是那緩緩停下的騎兵。

此時他們也已經列陣完畢，後面還有手持長戈與長矛計程車卒靜立護衛著大軍的身後....

劉備和關羽等人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北宮伯玉會在剛剛公孫竹出現的身後如此謹慎和緊張。

哪怕是他們沒有正面去面對公孫竹的軍陣，但就是剛剛的這麼一系列動作，那齊整的動作和嚴謹的軍陣。

立刻就讓他們發現了自己和公孫竹的區別。

之前公孫竹為了給他們足夠的尊重，並沒有對他們有過多的參與。

給了關羽本屬於他的兵馬，甚至還給了他們些許騎兵和糧草，讓他們自己訓練。

說到底...劉備在公孫竹的麾下，更像是被僱傭的一樣。

之前劉備也覺得他們相差不多，都是同樣的兵馬罷了。

可就剛剛這一幕，讓他們立刻感受到了這支大軍的實力，以及他們之間的差距...

而劉備麾下感觸最深的就是關羽，此時他那彷彿一直不會睜開的眼睛瞪得頗大，死死地盯著那支大軍的一舉一動。

他在這一刻似乎找到了自己欠缺的地方了。

“這才是真正的將....這才是真正的統兵大將！”

關羽此時的心中無比激動，在此之前，他也非常喜歡統兵，因為他覺得這是證明自己的唯一辦法。

不但喜歡統帥兵馬，更是喜歡帶領兵馬廝殺！

但在此之前，無論他在戰場上如何的耀眼，可真正在外人的嚴重，他就是一個莽夫！

比益德勇猛，比很多人都勇猛，可那也是莽夫！

很勇猛的莽夫，或許說得好聽一些...他是猛將！

但並不是大將！

就在關羽震驚的時候，這戰場上在此出現了變化。

在北宮伯玉的帶領下，那羌胡已經列陣完畢了，而且這一次羌胡不會再給對方什麼繼續蓄勢的機會了。

一聲大吼之後，那萬馬奔騰的場景再次重現。

而這一次他們是站在矮山上面由上而下的觀看，可以說這一次...劉備他們看得更加的清楚明白，對這戰場上的壓力，他們感受得也更加的清晰。

那種厚重如山的壓力，縱然是沒有直接壓在他們的身上此時也讓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是縱然面對這些衝殺過來的羌胡大軍，那趕來計程車卒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妄動，彷彿他們衝鋒的物件不是自己一樣。

哪怕此時的劉備等人，都已經忍不住提起了自己的心，呼吸變得沉重了起來，可公孫竹仍然是佁然不動。

他們雙方之間的距離快速地縮短著，短短几個呼吸之間，他們就已經快要撞上了。

“三百步了...三百步了！”

三百步，當初大概就是這個位置，劉備下令放箭，結果卻是毫無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