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這事兒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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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竹的所有美夢都破碎在了初平三年五月！

因為那個時候傳來了一個讓公孫竹現在都無比驚慌的訊息。

甚至在訊息傳來的那一刻，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公允住，也忍不住感覺到了自己的後背已經一層又一層的冷汗落下來，止都止不住的那種。

訊息非常簡單，歸結起來就是四個字。

孫堅沒死！

那本應該死在石炮之下的江東猛虎孫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祖茂還是因為什麼緣故，這傢伙竟然險死還生，愣是衝了出來。

甚至好死不死的....這傢伙直接殺了那呂公，還差點直接斬了黃祖，這一下子真個荊州是真的慌了。

他們並不在乎呂公是生是死。

但是將天都給吹破了黃祖直接輸的乾乾淨淨的，這可是要命的事情。

當公孫竹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懵了。

孫堅攻伐荊州之戰，是江東孫氏和荊州勢力世仇的源頭。

他們的開始就是因為袁術要佔據荊州，孫堅作為袁術麾下第一大將，為他衝鋒陷陣那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按照公孫竹的記憶，初平三年四月大戰開始，孫堅大敗黃祖，攻克樊城，渡過漢水，圍困襄陽，打的劉表閉門不出，深諳人間險惡。

然後劉表會再逼迫黃祖出城交戰，最後黃祖再敗然後逃入峴山之中，最後孫堅在追擊的時候被黃祖麾下呂公暗箭射殺。

之後，荊州平靜，暴怒的劉表還順手斷了袁術的糧道，驅逐了袁術，讓他滾出了南陽郡。

一切多麼的和睦，但是這件事情的前面都沒問題，到了最後孫堅追擊的時候，因為關羽和公孫竹的出現，保住了孫堅的親將祖茂。

然後呂公射出了暗箭，黃祖也順勢埋伏了一次。

可是這一次，祖茂拼死擋在了孫堅的面前，被當場射殺，而孫堅雖然也中了箭傷，可是卻性命無礙的回到了襄陽城下。

並且因為痛失祖茂，暴怒的孫堅幾乎將黃祖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呂公被他當場斬殺，梟首示眾。

黃祖被他打的狼狽逃竄僅以身免，襄陽被孫堅加緊攻打，搖搖欲墜。

劉表好不容易才派出使者，明著告訴公孫竹，若是他們再看戲，荊州沒了，他們什麼都得不到。

此時公孫竹看著他面前的龐季，聽著他說著這襄陽城下的戰鬥，只感覺自己有些心慌氣短。

他當然知道襄陽完蛋了他也就玩完了。

他現在只能依附在一路諸侯羽翼之下猥瑣發育，順帶安撫百姓，但是這天下這麼多的諸侯勢力他跟著誰混都行，唯獨不能跟著袁術混。

因為其他人是發展，袁術這個傢伙腦子有坑的，他只禍害，還是專門禍害自己治下的百姓。

他一度佔據了天下最繁華的地方，然後讓那裡成為人間煉獄，就這麼個玩意對漢室宗親還出奇的仇視，所以公孫竹和袁術雖然沒有見過面，那是天然的仇寇。

本想在荊州佔佔便宜，結果這事情發展的越來越偏，孫堅沒死，那還怎麼玩。

孫堅比孫策還激進，這傢伙就不想去江東發展，他就想征戰中原，現在又是豫州刺史，在幫袁術奪下來荊州，揚州的陳溫口恐怕也活不久了。

那如今的皇室，這老劉家還玩什麼，玩蛋去吧。

至於公孫竹，他連老劉家都不是，說句不好聽的，他甚至都不如他“麾下”的劉備！

畢竟人家劉備還有一個漢室宗親的身份呢。

他有什麼？

他...遼東公孫氏？

他認公孫氏，公孫氏認他？

至於幽州的公孫瓚...公孫竹有些話不想說的太過於難聽了，他當年離開幽州不也有一種明白自己幾斤幾兩的意思麼？

公孫瓚是很看重他，也是他的族中叔父，還是他的同窗。

可是...公孫瓚也是有自己的親兒子的！

這一點，是誰都改變不了。

所以公孫竹選擇了離開而非是迴歸，當然...公孫瓚也很喜歡他的這個決定。

如今也是同樣如此，公孫竹知道他和劉表註定不會有什麼和睦可言，可現在荊州不能出事的。

絕對不能出事兒！

不僅僅是因為那些需要在荊州立足的難民，最重要的是...他需要荊州，西北也需要荊州之地！

“點兵，點兵！”此時公孫竹也不談條件了，這個時候就如同他那個好死不死的盟友，荊州此時劉表所說的那樣。

若是這襄陽能夠存活下來，自然是一切好說。

可若是襄陽都沒了，以他孫堅的能力，以那袁術的德行。

他們誰都別想好過，那真是什麼都沒了。

而另一邊的關羽也知道了如今的局勢，若是在雍涼他們還有援兵，可是在這裡，他們能夠依靠的就是手中的這點兵馬。

大半年的時間，他們只將士卒補充到了五千之數，這可是公孫竹用臉皮換的。

再多那就胡鬧了。

五千士卒，大半新兵，硬剛孫堅的數萬討董精銳，這事兒怎麼聽怎麼不靠譜，可公孫竹還不能不這麼做。

公孫越也跑了過來，他本來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只不過不放心公孫竹這個當侄兒的，便乾脆多留了幾天，結果就碰到了這個事情。

“若是情況不對，不如一同回幽州去。”

公孫越不能和孫堅動手，但是他卻能夠給公孫竹找一條後路，大不了就走，公孫家保得住自己的朋友。

“若是想要回涼州，我等也能送你回去，你大可放心便是。”

看著情真意切的公孫越，公孫竹也是深深的吸了口氣，雖然公孫家的脾氣都不太好，但是真的夠仗義啊。

只不過這般仗義，他卻不能領情了，因為公孫竹知道幽州同樣很快就不安穩了。

“多謝叔父，只不過小子能走，這數萬的百姓如何走，這等事情不到萬不得已，小子當真是做不出來的。”公孫竹這時候也不知道那些百姓是自己的藉口，還是真情實意了。

反正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只能堅持著走下去。

公孫越看著公孫竹那比他還要蒼老的面容，不由的輕笑了起來，“你啊...還是和當年一個樣子！”

公孫越不再管公孫竹的事情了，不過他卻沒有離開，在必要的時候，他得將這個侄子帶走。

而有公孫越的千餘精騎在身邊，雖然不參戰，但能讓眾人心安不少，至少這是條後路。

輿圖再次拿了過來，從鄧縣到襄陽幾乎是一路坦途，孫堅在中伏之後各地駐守的將士大部分就已經去襄陽匯聚了。

樊城，漢水全部失守，江夏雖然未曾失守，但是黃祖沒有了兵馬，這已經不是龜縮不出了。

這傢伙現在都已經徹底的縮了起來，生怕孫堅會找他報仇了。

而劉表雖然說自己坐鎮荊襄七郡，但是這裡面有多少實力他自己清楚。

張羨在長沙一蹲，長沙郡和劉表幾乎就沒有什麼關係了，當初區星叛亂的時候，零陵、桂陽本就是孫堅和王睿平定的。

現在王睿讓孫堅弄死了，在這兩地的威望，劉表還真比不上孫堅。

武陵太守曹寅和王睿之死有直接的關係，而且這傢伙是標準的袁術一脈，和孫堅就算不是穿一條褲子，也不會幫助劉表的。

至於江夏郡已經說了，黃祖自顧不暇，南陽郡是人家袁術的，現在公孫竹都得慶幸袁術太過大意沒有親自參戰的意思。

樊城失守，南郡也幾乎淪陷。

所以說，劉表現在困守襄陽，那也真的是毫無辦法。

樊城並無什麼兵馬駐守，孫堅就沒有給自己留下後路，因為隔著樊城就是袁術的南陽郡。

此時公孫竹若是出兵，可以直接渡過漢水到達襄陽郡之地，只不過這趕路不重要，如何打仗才是重要的。

公孫竹看向了關羽，希望關羽能夠發揮出他的作用。

但是關羽臉色無比的難堪，最後只有一句，唯死戰爾。

一句話堵得公孫竹差點心肌梗塞，不過卻也沒有辦法，這個時候的孫堅強的有些太離譜了。

他麾下的兵馬從南打到了北，本來並不算多麼精銳計程車卒，在一場場的勝利之下，生生的依靠士氣將這支大軍變成了一支真正的精銳。

孫堅麾下的大軍現在更像是一群死士，衝殺起來，不管對方多麼的精銳，不管局勢多麼的危險他們都堅信自己能夠勝利。

他們每一個人都願意一命換一命，這種打法就很恐怖了。

要知道孫堅麾下可是有著數萬人之多，雖然一路征伐多有折損，但是也有不少俘獲，整體來說他的兵馬並沒有如何的減少。

在這種幾乎是全員死士的情況下，守城稍微還好上那麼一些，一旦開始進入野戰。

哪個敢保證自己折損成千上萬計程車卒之後，士氣還能不崩？

孫堅可以，他也正是這麼幹的。

孫堅就是靠著這種辦法，一路野戰橫掃董卓，從豫州生生打到了洛陽，踹開了洛陽皇宮的大門。

此時面對著這種大軍，關羽仍然能夠說出一句唯死戰爾，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關羽沒了主意，公孫竹看向了馬超，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如今雙手交叉，似乎頗為興奮。

嗯，這也是個沒注意的。

再次轉頭看向了郭圖的時候，公孫竹終於有了變化。

“公則，這是有主意了？”

此時的郭圖是這幾個人之中唯一一個臉上沒有驚慌之色的，這不由的讓公孫竹有些興奮。

這傢伙莫非還能再給自己一個奇蹟....

“主意自然是有，不過你可能就沒了。”郭圖一句話讓公孫竹的臉色再次變得陰沉了起來。

公孫竹覺得這傢伙總是對自己有著滿滿的惡意。

“說，你這傢伙又有什麼餿主意。”

郭圖看著公孫竹那張陰沉的臉，不由的嗤笑了一聲，他慢慢的在公孫竹身邊找到了自己的樂趣。

“孫堅如今不斷的勝利，其根源無非就是兩點。

其一，他們計程車氣正隆，此時的孫堅算不上什麼兵強馬壯，他麾下計程車卒只是士氣太盛了，這種士氣之下，讓這些士卒一個個的捨生忘死，常人難以應對。

其二，他們後方補給充足，袁術雖然帶兵打仗和治理民生那都是一塌糊塗，但是他是袁家嫡子又佔據偌大地盤。

有袁術的鼎力支援，孫堅絲毫不用擔心後方。

所以想要破孫堅不是要打敗他麾下計程車卒，而是要攻破他計程車氣，斷絕他的後路。

只有做到這兩點，孫堅才會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郭圖說完之後，公孫竹還是沒有想明白他到底想要幹嘛。

“這事兒還用你說麼...”

“難道你還沒看出來，你已經握住孫堅的另一個命脈了麼？”郭圖冷笑著打斷了公孫竹的話。

“李儒那傢伙幫你做完了準備，但是他破不了孫堅的氣勢。

但是你卻不一樣，你現在有一樣東西，能夠在這個時候破了孫堅那百戰百勝的氣勢。

只不過就看你敢不敢了。

現在你需要親自前去孫堅大營，勸他迴轉豫州，退兵荊州，平息戰亂。”

“當然，也有可能你一進孫堅大營，就被他殺了祭旗，給他的愛將報仇。”

看著面前的郭圖，這公孫竹的臉上也是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公孫竹也必須要承認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郭圖的計策是好計，這一點當真是沒得說。

但是這計策的危險，那也真是危險，就如同郭圖說的，稍有不慎公孫竹就沒了。

只不過現在公孫竹若是想贏，那似乎真的沒有選擇了。

關羽點齊兵馬開始奔赴襄陽，而在他們進軍之前，公孫竹和郭圖還需要做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找到這群剛剛安穩下來的難民，請他們幫忙，這一次他們勝利的轉機，就是這群似乎毫無作用的難民。

找到了他們其中威望頗高的老者，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公孫竹親自相求，在那老者的惶恐之中，這些剛剛安穩下來的難民再次出動了。

足有近萬數量的難民就是公孫竹的手段，想要破局，就要依靠他們。

無數難民之中老弱婦孺，被公孫竹組織起來開始朝著襄陽長途跋涉，一路上因為他們的拖累速度非常的緩慢。

而襄陽的戰局一日比一日緊張，龐季甚至都開始了不斷的催促，希望他們能夠在快一些。

若非是現在公孫竹就是他們唯一的援兵，龐季是真想質問公孫竹為何這般的無恥，拖延自己的行軍速度。

大軍一路南下，無論是樊城還是漢水，都沒有能夠成為阻攔他們腳步的障礙。

甚至公孫竹也知道袁術的大軍就在後面蠢蠢欲動，甚至已經開赴樊城鄧縣，準備截斷他們的後路。

不過此時的公孫竹可沒有任何的猶豫，公孫越被他留在了鄧縣，當然他也不敢保證袁術就會理智的照顧雙方的心情。

畢竟那個玩意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公孫竹不管身後，不管身邊的龐季，一門心思就朝著襄陽緩緩而去。

在渡過漢水之後，他更是直接將關羽拋下，讓他就地紮營，緊跟著自己帶著上萬的難民朝著襄陽走了過去。

上萬的難民，那簡直可以說得上是聲勢浩大了。

但是這些難民，卻是不堪一擊，只要一個衝鋒，他們就會死傷慘重，而公孫竹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活路。

因為為了保證計劃能夠施行，他這一次連馬超都沒有帶上。

所以一旦出現問題，那麼他幾乎沒有任何的活路。

隨著距離襄陽越來越近，公孫竹的心也越來越緊張，手心之中的汗也從來沒有停過。

此時的襄陽城外，孫堅大營之中，幾乎是全員披麻，頭戴白巾，這是孫堅對祖茂的送行。

他要讓祖茂親眼看著，看著他們攻克襄陽城頭，斬殺劉表為他報仇。

他還要帶著祖茂攻破江夏，屠殺黃家滿門雪恨。

就在孫堅即將再次發出命令，繼續新一天的猛攻之時，斥候前來稟報，營外十里之外出現了大量的難民，正在向著這裡趕來。

聽到了這個訊息的孫堅停下了釋出命令的動作，看向了那前來傳訊的斥候。

大量難民，這個詞語很有意思了，每逢戰亂，那些難民也好，百姓也好，這都是有多遠躲多遠。

這時候竟然有主動前來的。

孫堅感覺到了些許不同尋常，所以毫不猶疑地讓大軍緊守大營，程普帶兵防守，提防襄陽出現什麼變化，而自己則是帶著眾將前去看看那難民是怎麼回事。

當孫堅帶著匯聚好計程車卒將校出來的時候，那公孫竹也帶著無數難民看到了那大營的影子。

此時公孫竹也好，他身邊的這些難民老弱也好，都已經非常的累了。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們就不敢有任何的停歇了，安營紮寨，斥候至少要派出三十里之外。

也就是說，從昨天晚上他們就已經暴露了，就算他們只是難民，但是一路朝著襄陽前行這件事情是瞞不住的。

最多半天的時間他們就會迎來孫堅的質問和士卒。

所以，公孫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孫堅出現在他面前之前，盡最大可能地朝著孫堅的方向而去。

只有這個樣子，他才能夠有那麼一絲希望完成郭圖的計策。

結果就是一群人氣喘吁吁，用了小半天的時間趕了平時一天的路。

孫堅大軍剛剛走出大營，就聽到了斥候傳訊，那些難民已經靠近了。

雖然不認為這些難民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但是孫堅還是選擇了就地結陣，畢竟在襄陽城下駐紮，謹慎也是好的。

公孫竹看著孫堅沒有直接帶兵衝鋒，差點激動地抽過去。

同時也大為興奮，一聲呼嘯再次加快了速度，直接朝著孫堅飛奔而去。

短短的距離，已經精疲力竭的難民用了小半個時辰在走到孫堅的面前，然後一屁股坐在了那已經準備動手的孫堅面前。

“孫將軍~”託著長長的尾音，公孫竹几乎是連滾帶爬地從難民之中跑了出來，大口喘息著來到孫堅的面前。

“孫豫州千萬不要動手，本府絕無惡意！”

看著面前這狼狽不堪的公孫竹，孫堅終於知道這些難民是哪兒來的了，傳言那北地郡的郡守公孫竹....對就是之前還和他並肩作戰的那個傢伙。

那公孫竹老毛病又犯了，為了解救難民，找劉表借了鄧縣之地修整。

如今看來，這就是鄧縣的難民了，只不過自己並未對鄧縣動手，他這是何意？

公孫竹並沒有讓孫堅過多的疑惑，直接繼續說了起來。

“本府今日是流落荊州，說起來...本府也是受了這劉荊州恩惠，得以在鄧縣立足，今日前來，不想和孫豫州交戰！

而且你我也算是老朋友了，本府也不吹噓什麼，也自知不是孫豫州的對手。

只是本府今日仍然想要斗膽和孫豫州說上一聲，請孫豫州退兵！”

本來只是面色陰沉的孫堅聽完了公孫竹的話語之後，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後抽出腰間的古錠刀直接抵在了公孫竹的脖子上。

那冰寒的刀尖讓公孫竹的後背再次湧現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甚至他整個人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你還真是斗膽，好大的狗膽！”孫堅一聲厲喝，麾下士卒也順勢前進一步，大吼一聲，以長矛猛烈敲擊地面，發出來了一聲齊齊的吶喊，震耳欲聾。

“若非是某家和你這個傢伙也算是勉強有些同袍之情，今日定要將你斬殺在此。

黃口小兒還不快滾，這裡不是你這稚子應該出現的地方，滾！”

這一刻的孫堅直接將他和那公孫竹之間的臉面徹底撕破了。

他是江東猛虎，是如今這天下最強的猛將，是幾乎打穿了南北的猛將，他也已經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了。

哪怕是這一戰....他進攻荊州是因為袁術，可他也已經不在乎袁術了。

他要的是荊州，不是袁術的荊州。

至於曾經的同袍...更是不能讓他的心中有半點漣漪！

“公孫竹，你若是真的不識娶....那你今日就真的可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