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做人留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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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需要我多說什麼了吧？你們每個人說兩句話聽聽。”

陳正威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

眾人挨個開口，那個人故意將聲音放粗一點，陳巧娘倒也沒能聽出來。

不過陳正威倒是看到有個人頭上帶著汗水，神色也不自然，當即走到他面前道：“這麼多汗，很熱啊？”

“是有點熱……”那人擠出個笑容。

“巧娘，是不是他？”陳正威一把抓著他的辮子將他抓出來。

陳巧娘仔細看，才發現自己在三樓見過他，頓時心中也有些懷疑。

不過陳巧娘還沒開口，這人一把推開陳正威就往外跑。

結果才衝到門口就被顏清友一腳踹進來。

“王八蛋，還想跑？”陳正威眼冒兇光，一腳踹在他腰上。

“大佬，放過我，我什麼也沒做！”那人連聲討饒，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又被陳正威一腳抽在臉上。

“艹，連我細妹的主意都敢打！膽子長毛了是吧！”陳正威一臉兇戾，從腰間掏出一把斧頭，掄起後就用斧背朝著他的腿砸了下去。

咔嚓。

那人頓時發出一聲不似人的慘叫。

“趁我不在，想拐走我細妹！你說該怎麼處理你？”陳正威手裡拿著斧頭，低頭看著正捂著腿慘叫的男子。

房間裡那些人這才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看向地上的男子時，眼中露出鄙夷和恨意。

尤其是其他人還知道他抽大煙，不用想就知道他想拐了人家小姑娘去做什麼了。

這種人無論放到哪都是最被人鄙夷痛恨的。

“大佬放過我吧，我什麼也沒做，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那人一邊慘叫一邊求饒。

“還想有下次？下次不敢被我抓到了是吧？你他媽還真是賊心不死啊！”陳正威一臉獰笑。

“來，給我按著他！”陳正威招呼顏清友和陳正虎，然後掄起斧頭用斧背朝他另外的小腿砸下去。

接著是胳膊。

隨著沉悶的錘擊聲和骨裂聲，以及不似人的慘叫聲，陳正威這才滿意的起身。

“呸！”陳正威一口吐沫吐他臉上，一臉兇戾的罵罵咧咧道：

“你運氣好遇上我了。換成其他人直接就打死你了，不過我這人心善，做不出那麼殘忍的事。伱這四肢我還給你留著呢！”

其他人雖然噤若寒蟬，不過也不同情地上的人。

這種人打死都活該。

陳正威還覺得不解氣，又一腳踩在對方的斷腿上，對方連叫聲都嘶啞了。

陳正威這才拿出絲巾，一邊擦頭上的汗水一邊往外走。

“媽的，還真有點熱。”

畢竟一個小房間擠了十幾個人，跟鴿子籠似的。

出了旅店，感受到外面的夜風，陳正威才感覺涼快起來。

陳正威一邊走一邊道：“每天給這人送點兒吃的，別讓他餓死了。”

“威哥，不會吧？你還管他吃？”顏清友有些吃驚道。

“以前有人告訴我，做人做事都不能太絕，總要留一線的。”陳正威道。

“等他胳膊和腿快好了就通知我！”

讓這人活著，比直接打死他的威懾力要大多了。

他活一天，這事就會傳一天。

顏清友：……

陳正虎：……

總覺得好像不太對……

“走，先把她送回去，我帶你們去消遣消遣！”陳正威哈哈一笑道。

顏清友走路的時候總不自覺的看陳正威的腰部，他腰裡又是撬棍，又是槍，又是斧頭……

是怎麼藏下那麼多東西還看不出來的？

將巧娘送回家，讓她把院子鎖好，陳正威帶著兩人又去了金玉樓。

“先生又來了！”這次老鴇一眼就認出陳正威了。

畢竟華人很少會像陳正威這麼穿著，哪怕是唐人街的有錢人也多是穿長袍馬褂，然後再戴個禮帽。

而且陳正威的身材高大，相貌也不錯。

“給我兄弟找幾個波大的！”陳正威攬著老鴇的腰笑道。

“我們這裡可不僅僅是波大的，其他姑娘也都各有絕活。”老鴇輕笑。

“絕活哪有波大重要？”陳正威哈哈大笑，想了想又道：“給我來個波大的，再來個有絕活的！”

“我最欣賞有技術的人，我倒要看看這絕活有多絕！”

……你是陀螺精轉世的啊分割線……

“媽的，還真他媽夠絕的！”陳正威第二天上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抬腳將絕活從床邊踹下去，去撒尿的時候腳都是軟的。

隨後穿衣服出門，臨走的時候往桌子上放了四塊錢。

“威哥！”另外兩人已經在樓下等著了，而且都換了一身衣服。

黑色的禮服和馬甲，白色襯衣，頭上是圓頂硬禮帽，腳下是手工皮鞋。

兩人起身的時候，還下意識拍拍衣服，生怕衣服上有褶子。

這一套就花了5塊錢，放到以前，兩人哪捨得買這種衣服？

“不錯，看起來精神多了。”陳正威看了看兩人，點點頭道。

“昨晚爽不爽？”

“爽！”說起昨晚，陳正虎和顏清友臉上都浮現出不言而喻的笑容。

“跟著我，以後更爽啊！”

“腦袋揚起來，找時間去把辮子也剪了。大清的辮子，在美國還留著做什麼？”

讓兩人換衣服容易，讓兩人剪辮子，兩人都有點兒猶豫。

陳正威也懶得理他們。

“先去吃早茶，一會兒去一趟幹尼街。”

幹尼街在唐人街東邊，兩者中間的樸次茅斯廣場就是人力市場。

不少華工都在那邊，一群人圍著掮客七嘴八舌的搶活幹，一些穿著工服的愛爾蘭人冷在遠處冷眼看著他們。

有工廠招人的，也有修路需要人手的。

看起來倒是頗為熱鬧。

陳正威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幾眼，腦子裡就一個念頭，這裡太亂了，華工為了搶活幹不斷壓低價格，一點兒議價能力都沒有。

應該在這裡開一箇中介公司，所有工廠招人都需要透過這個公司，這樣才有議價能力。

現在華工的工資只有愛爾蘭人的一半多一點，實際上哪怕華工和愛爾蘭人拿著一樣的工資，華工也比愛爾蘭人肯幹、肯學習。

當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愛爾蘭人代表著選票，舊金山的議會和市長在做出選擇時都會考慮到對愛爾蘭人的影響，甚至要求一些工廠必須僱傭一定比例的愛爾蘭人。

不過將華工的工資提高到愛爾蘭人的三分之二，還是挺容易的。

這種中介賺錢可能不算太多，卻能影響到唐人街幾萬華工，我能讓你有活幹，也能讓所有工廠都不用你。

這就是影響力了。

陳正威一邊琢磨一邊來到幹尼街上的加利福尼亞銀行。

“取錢！”陳正威找了個最漂亮的銀行職員面前坐下，對方看起來二十出頭，一頭金髮，眼睛是藍色的，如同湖水一般，面容甜美，起碼笑起來很甜。

身材也很火爆。

雖然陳正威覺得女人也沒什麼意思，他不是貪圖女色的人。

不過漂亮一些總會賞心悅目麼。

陳正虎和顏清友就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而且都穿著黑色西服，帶著禮帽，氣場一下子就有了。

“取多少？”

“全部！”陳正威笑道。

“請稍等一下！”職員看了一下存摺上的數字後，衝著陳正威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畢竟3000塊不是個小數字。

陳正威覺她的笑容含糖量很高，剛好自己最近又有點兒缺糖，立刻覺得自己可能需要一個英語教師。

看著那女職員起身與不遠處的主管說了幾句，隨後回來坐下。

“能問問你是對我們銀行的服務不滿意麼？你知道的，這畢竟是一大筆錢，主管讓我詢問一下。”

“投資……我這人喜歡投資，投資產業，以及投資自己。”

陳正威露出笑容，衝她眨了下眼睛道：“現在我就想投資一下自己，你看我的英語不太好，你有興趣做一份兼職麼？英語教師。”

“可我不會華人的語言！”那個女職員笑了笑道。

“我請的是英語教師！”陳正威重複道，我請英語教師，跟會不會華語有什麼關係？

“你叫什麼？”

“安娜。”

“安娜，對兼職感興趣麼？只需要你下班後的時間，每週兩次，每次五塊！”

“你確定是英語教師？我從沒做過。”安娜露出一個吃驚的笑容。

要知道她一年的收入也只有420塊，一個月還不到40塊。

陳正威給出的兼職都比她的工作收入要高了，她難免會心動。

“當然！我很熱愛學習！而且我覺得你能做好！”陳正威笑的很燦爛。

“我要認真考慮一下。現在你還要取錢麼？”安娜笑著問道。

“當然！”陳正威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