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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很好喝。
還是當年的滋味。
故人再見,雖不再相識,但依舊讓人驚喜萬分。
緣分二字,本就妙不可言。
“你平日裡都住哪?”
江滾滾說道:“住坊外,之前的時候軍隊過來,好多屋子都空了,不缺住的地方。”
“那也還好。”陳長生點了點頭。
江滾滾嘆了口氣,卻道:“之前村子裡人挺多的,後來大多數都搬進坊裡了,說是不太平,住外面容易遭難。”
“那也只是前些年吧,這兩年應該好多了吧。”
“對啊。”
江滾滾點頭道:“不過出去的人哪有幾個再回來的?”
陳長生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因為陳長生,江滾滾享了一陣口福。
這樣濃稠的米粥是他許久未曾吃到過的了。
天下不太平,日子不太景氣,能吃到這樣的好東西,已是尤為不容易的事了。
“今天謝謝你了。”江滾滾這樣道了一句。
陳長生說道:“小意思。”
火堆燒著,帶著些許暖意。
陳長生又問道:“你除了上山菜藥,大多時候都在書院聽先生講課嗎?”
江滾滾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沒別去處了,之前有人跟我講,讀書能出人頭地, 我就讀了,但是我沒有錢,也沒戶籍,就不能坐在學堂裡讀書,不過也都一樣,外面聽到的也沒差。”
陳長生聽後微微點頭,便也沒再細問下去。
至如今,江滾滾也沒再提及神仙妖怪的事情,一心都在那米粥上。
吃完了米粥,江滾滾打了個飽嗝,許久都不曾像這樣吃飽飯了。
這樣的滿足感,也只有餓過的人才明白。
江滾滾站起身來,說道:“我得走了。”
陳長生道:“這粥還有大半呢。”
江滾滾張了張口,說道:“那是你的。”
“陳某吃不完這些。”陳長生說道:“不然你便帶回去吧。”
江滾滾有些眼饞,但還是說道:“這樣不好。”
“拿著吧。”
在陳長生的勸說之下,江滾滾帶著剩下一半的白粥回去了。
臨走時,陳長生叮囑了他一句:“好好跟先生學。”
“嗯。”
江滾滾點了點頭,隨即問道:“神仙爺爺,我回頭怎麼找你?”
陳長生看著他,說道:“不用找我,陳某會來找你的。”
江滾滾不太明白,只覺得這人有些像是神棍,不太像是神仙了。
陳長生看著那少年越走越遠,江滾滾趕著去學堂,他很著急,怕錯過。
他輕嘆了一聲,掌心之中託著荷葉,裡面還有些許未吃完的白粥。
他仰起頭來,將那荷葉中的白粥喝下。
擦了把嘴,身影也就此消失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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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回了客棧。
芸姑娘已經醒了,見先生好像很是開心,便問了一句。
先生只說是見到了故人,卻沒說是哪位。
芸香也沒細問,但總歸先生開心就好。
正說著,卻忽聽那鄰桌的人正討論著。
“聽說煞血道最近又亂起來了。”
“那裡不一直很亂嗎?”
“這次卻是有些不一樣,聽人說,有個新來的丫頭勢頭很猛,雷厲風行,沒幾日就收攏了許多江湖人士,看這勢頭,像要平下煞血道的意思。”
“痴人說夢吧。”
“我覺得也是。”
陳長生與芸香對視了一眼。
隨即便見陳長生起身走向了那桌。
“幾位大俠。”
桌上幾人見此拱了拱手。
陳長生道:“冒昧打擾,陳某方才聽幾位聊起煞血道的事,一時有些好奇,可否坐下聊聊。”
“遇上了既是朋友,請坐吧。”
江湖人也沒有那樣的窮兇極惡,許多時候都算是和善的,也沒有那樣難接觸。
坐下後陳長生便接著說起了那煞血道的事。
卻聽其中一人說道:“我也是聽去過的兄弟提了一嘴,具體的卻不瞭解,聽那位兄弟說,這事可不僅僅是江湖勢力有牽扯,幾位王爺,甚至朝堂都有牽扯。”
另一人便問道:“啊?這煞血道是什麼風水寶地?這些王爺什麼的,都來插一腳?”
“當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那人說道:“誰稀罕那煞血道啊,重要的哪裡是煞血道,重要的是名聲!這些事,哪裡是爭奪煞血道這麼簡單的,這幾位王爺還有朝堂,想的是拉攏我們這些江湖中人。”
陳長生看向此人,這人看的明白。
那人繼續說道:“你們可別忘了,血刀門在江湖中一直都是龍頭地位,煞血道如今正是血刀門的地盤,若誰能在血刀門頭上踩上一腳,再冠以江湖第一的名號,不知有多少人呼應而上。”
陳長生問道:“閣下似乎對於那煞血道的事很是瞭解。”
那人笑了笑,說道:“道聽途說,都是道聽途說。”
陳長生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
“對了,方才閣下說起那個丫頭,是什麼來頭,竟這般厲害?才入煞血道就有這般本事?”
“聽說是那丫頭是魏王的人,不過這倒是次要,重要的是那丫頭厲害,聽人說,她一柄長槍獨自一人就挑了血刀門十餘位門徒,身上甚至沒受半點傷。”
“這樣嗎……”
“嘿,我可是還聽說了一個事,那是相當有趣。”
“哦?”陳長生看向他。
那人說道:“朝堂自然也有出手,派遣的,乃是朝中一位叫做王平安的官員,那王平安身上也是不凡,尤其劍法,出神入化,不多時就在煞血道站穩了腳跟,而那個丫頭,據傳言似乎與王平安乃是姐弟關係,這可真是妙不可言,也不知那丫頭會不會把魏王給賣了。”
“這樣的事,是如何讓人知曉的?”陳長生問道。
“天下哪有密不透風的牆啊。”
陳長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二人的目光相對,眼中都有著一份清明,似笑非笑,好似都對對方有所瞭解。
陳長生道:“陳某夜裡清閒,兄臺若是無事,不妨再來喝上兩杯。”
“甚好,我夜裡也無事。”
陳長生點了點頭,隨即拱手道了一句告辭。
回了自己的桌上。
芸香便問了兩句。
陳長生說道:“陳某都有些想不通,什麼時候這些人就都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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