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衝突、小鬼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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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長樂社的人真是陰魂不散……”

官仔森小聲嘀咕著，他似乎是有恃無恐，起初驚慌一陣後，又鎮靜了下來。

背對著茶餐廳大門的佔米聽到聲音後，轉身一瞧，見那幾人來者不善，眉頭緊緊皺起，看向官仔森語氣有些擔心：

“老大？”

“沒事！幾個討債的小鬼而已！”官仔森不在意的說道，坐在椅子上昂頭看著走過來的領頭大漢：

“幹什麼啊齙牙基？公共場合喊這麼大的聲，想嚇死人啊？”

“還幹什麼？！”領頭的人冷笑一聲，疾步走到官仔森面前，身後三個小弟快速跟上來，把官仔森和佔米兩人圍住。

而除了一直都在密切注視的葉雨時外，誰都沒有發現，趁這幾人說話的功夫。

察覺到不妙的佔米已經偷偷開啟手機，

把一則簡訊迅速發了出去。

“砰”一隻體毛旺盛的拳頭捶在桌上，檸檬茶的水杯被震倒，咕嚕嚕的滾在地上砸成碎片，茶水沿著桌面滴落到地上。

齙牙基沉聲喊道：“官仔森！你一年前在賭船上欠我老大的二十萬，是不是該還了啊！”

他這一張嘴，果然是有一口好齙牙，還微微發黃。

“我靠！你不要這麼兇好不好？我官仔森是欠錢不還的人嗎？”官仔森聳了聳肩：

“況且，賭桌債賭桌還！你是第一天出來混嗎？啊？！”

聲音猛然變大。

下一瞬，或許是為了進一步增強自己的氣勢，官仔森霍得一下站起身來，單手撐在桌子上，

墨鏡下的鼻尖幾乎頂到了齙牙基的下巴：

“再說，這種事你們老大不來親自和我談，派你們這些小嘍囉來？什麼意思？你們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啊？！！”

最後一聲‘啊’，官仔森是吼出來的。

可惜昨晚嗑完藥的後勁兒還在，吼過後雙腳有些發軟。

下一瞬。

“哐當——”

官仔森被齙牙基抓住頭髮，猛的按在了桌子上！

剛剛打翻的檸檬茶水，瞬間弄溼了官仔森的半邊臉。

“王八蛋！欠錢了還這麼囂張？和聯勝的人就能欠錢不還嗎！再說你又算什麼東西，你是和聯勝的話事人嗎？你還不是啊！”

齙牙基咬牙切齒的說著，似乎還不解氣，拽起官仔森的頭髮，又“嘭”的一聲撞在桌子上。

這一下撞的不輕，直接把官仔森的墨鏡鏡片蹦飛了，鼻血狂流，和桌上的檸檬茶混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

齙牙基的三個小弟，也上前兩個，把準備起身的佔米按在座位上：“別動！再動一下直接砍死你！”

厲聲說著，其中一個小弟掀開自身外衣，單手伸入懷中，竟然拿出了一把砍刀！

霎時間佔米臉色一變，不敢再輕舉妄動。

餐廳內的食客原本在官仔森被按到桌上時，便跑了一大半，

等砍刀亮相後，一樓的人直接跑乾淨了。

而一直靜靜觀望的葉雨時見對方亮刀，眼眸微眯起來，悄無聲息的混在了人群中。

二樓，一直冷眼旁觀的阿樂，眼神也有些變化，召來兩個隨行的小弟，吩咐道：“阿俊，你現在帶丹尼去學校，記住，走後門！”

又看向另一個小弟，“打電話給阿輝，讓他馬上帶十幾個兄弟過來，就說長樂社的齙牙基在吳松街亮了刀，踩過界了！”

……

“你、你真踏馬的敢動我？你個死撲街！你腦子壞了？信不信我馬上找人，把你和你老大都砍死在街上啊！”被撞的有些暈乎乎的官仔森回過神後，破口大罵。

驚怒交加的同時，也有些不敢置信一樣。

齙牙基的老大是長樂社的一個頭目，和官仔森在和聯勝的地位差不多。

但相比於和聯勝這樣的大型幫會，長樂社這種中小型幫會，是不敢隨便招惹前者的。

面對齙牙基的老大，官仔森自覺天生便高一頭。

況且，吳松街還是和聯勝的地盤。

“砍死我和我老大？呵呵……”齙牙基笑了，俯身貼近官仔森的耳朵，語氣冰冷的小聲說道：

“看來你這個爛賭鬼還沒有收到訊息啊，告訴你，我老大昨天晚上犯了命案！在酒吧乾死了一名高階警司的兒子，現在已經準備跑路去荷蘭了！”

什麼？！

官仔森悚然一驚，楞了一下後，氣勢瞬間弱了下來，語氣變得怯懦：

“我、我不知道啊……不就是二十萬……我還！我還啊！”

說完看向臉色難看的佔米：

“出錢救我啊佔米！”

齙牙基轉頭惡狠狠的盯著佔米，語氣懷疑：“他有二十萬？”

“他有啊他有啊！”佔米還未回話，官仔森便忙不迭的說道。

“……把我老大放了！我現在打個電話，我的人馬上就能把錢送過來！”佔米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聲音冷靜下來：

“你和你老大跑路去荷蘭，也是需要錢的，出來混大家都為求財，我老大出了事，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你最好沒有說大話！”緊緊盯著佔米的齙牙基冷哼一聲，示意小弟把砍刀遞給他，

就這麼一手按著官仔森的腦袋，一手持刀砍在木桌上，發出“哚”的一聲，

刀身距離官仔森的臉只有一寸遠，嚇得官仔森臉色發白，冷汗直流。

“我告訴你官仔森！我老大說了，今天你如果不把錢連本帶利的交出來，就剁你兩隻手！走之前至少要收點債回來！”

齙牙基聲音狠厲，又轉頭看向佔米：

“我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一個小時後，你如果不能把錢放在我指定的位置上，你老大可就不完整了！”

說完，齙牙基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現在是四十萬！不是二十萬了！多的二十萬是這一年來的利息！”

“二十萬，買一隻手！一口價！”

齙牙基話音一落，他旁邊的一個小弟提醒道：“基哥，搞快點吧，剛剛跑了那麼多人，絕對有人報警，條子馬上就要來了！”

看得出來，這名小弟十分緊張，額頭滿是汗水。

“……好，四十萬我會給你！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聽到二十萬變成四十萬後，佔米本就偏黑的臉已經黑成炭了，陰沉無比。

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把一張名片遞給了齙牙基的小弟。

“走！”

見小弟接過了名片，齙牙基也擔心被警察堵住，把刀架在官仔森的脖子上，走向了餐廳外的一輛白色麵包車。

“一定要救我啊佔米！全靠你了！”

官仔森語氣顫抖的喊道。

幾人出茶餐廳後。

四周已經有不少人站在遠處觀望，見‘歹徒’手中有三把明晃晃的砍刀，

許多人驚撥出聲，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搶劫”、“綁架”、“報警”、“劫匪”等聲音，正在人群中響起，

大多數人臉色愴惶，迅速逃離。

“快走！”齙牙基警惕的看向四周，把官仔森劫持到麵包車的位置後，開啟車門，持刀神色兇狠的威脅官仔森：

“自己鑽進去！快點！敢拖延時間的話，先砍你兩刀放放血！”

“好好好！我鑽我鑽……”官仔森已經沒了一點氣勢，

滿臉的血水和汗水，老老實實的鑽進了麵包車。

齙牙基見狀，鬆了口氣，手中的砍刀也稍微離開了下官仔森的身體，正準備跟在官仔森身後一起鑽進車廂內時。

他旁邊的綠化帶中，猛然竄出一道黑影！

旁邊小弟瞬間驚呼。

“基哥小心！”

“有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