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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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宿期間貓又老師聯絡了不少練習賽，每天除了基礎訓練就是打練習賽。

早晨沿著河道跑步，山本猛虎跑在最前面，最後面的是研磨，和也保持著中等速度在中間。

山本前輩有時候會說研磨沒什麼毅力，但是無論是多痛苦的訓練研磨都會堅持下來，這何嘗不是研磨的毅力。

研磨的球打得很好，在二傳中也算是十分優異的了，很多人認為二傳是更強大的人才能打的位置，也有人會對著研磨說晃晃悠悠的矮子並不適合，但是音駒會用實力證明自己的強大。

研磨盯著前面的背影，他們之間隔著一段距離。

風早和也的屬性很奇怪，很有趣，研磨很少見到這樣的人，他篤定和也是喜歡排球的，但是和也又是一個喜歡掌控自己的傢伙，瘋狂的熱愛什麼東西大概會讓他覺得不安。

但是，柔軟又堅韌的和也，意外的很適合音駒。

像一隻隱秘在暗處沒什麼存在感的黑豹，金色眼睛一直盯著敵人，只需要片刻就能咬碎喉嚨。

之後的幾次練習賽和也依舊沒有上場，不過黑尾也沒上場，把舞臺讓給需要磨合的人，可憐的黑尾和和也就暫時擔任了隊內經理的職務，幫忙遞水遞毛巾。

“我說，對面的二傳是不是有點矮？”

“嗯，而且好像晃晃悠悠的。”

“是替補二傳吧。”

“而且也沒聽說過他們的學校，好像沒什麼成績。”

“你們說的那個晃晃悠悠的矮子——”室內球場的門前幾個熱身的人談論著音駒的5號，黑尾雙手撐著門框，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幾個人，一副吃人的模樣，眯起眼睛緩慢開口：“是我們音駒的脊柱、大腦和心臟。”

和也一個人抱著水壺站在黑尾身後，看著那個幾個快被嚇哭的人心裡默默吐槽。

這是什麼？傳教士嗎？不管怎麼樣，還是感覺好羞恥，不，最感到羞恥的的應該是研磨才對，黑尾前輩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長著一張惡役的臉嗎？真的不知道他用這張臉說出這樣的話殺傷力有多大嗎？

下午的最後一場練習賽是跟白戶打，這次黑尾上場了，而和也繼續跟著芝山一起當隊內經理。

風早和也真的一直都在做經理的工作，除了按照貓又老師說的要認真觀察每一場比賽，只要閒下來和也就在幫忙收拾東西。

白戶並不強，在音駒之下，對面的攻擊力和音駒差不多，但是防守遠不如音駒。

一場打下來，對面白戶隊員的表情明顯不好看，甚至有些焦躁。

球——一直沒有落下，無論怎樣的球都會被接下來，無論怎麼自信的得分手段都會被對方優秀的接球能力抹殺。

怎麼回事，不管怎麼打，球都落不到對方的場地上，明明進攻跟防禦都沒有什麼天才式的選手，為什麼會這麼厲害？

和也看著計分板上的比分，揚起了一個十分淺的笑容。

現在的音駒可是很強的哦，小看我們的話是會輸的。

晚上去了住的地方，和也犬岡走，還有芝山，三個一年級跪坐在山本猛虎的面前。

“來打賭吧，一年級，我們的宿敵烏野有沒有女經理，我賭炒蕎麥麵包，對方絕對不能有經理！”

“誒，我覺得有會更好，所以我賭有。”

“我也是！”

山本猛虎還是覺得一年級太稚嫩了，要是對方又經理而他們沒有那不得羨慕死。萬一是個美女經理，山本猛虎發誓，他絕不能原諒他們。

“和也呢？你猜有沒有？”芝山看向身邊的和也。

“……可以換成烏冬麵包嗎？”

和也乖巧的舉手，看著山本猛虎，他和芝山犬岡一樣希望都烏野有女經理，最近幾天隊裡的工作的大部人都是沒上場的人做的，帶過來的幾個替補基本都上場參加了比賽，唯獨和也，他真的就像是隊裡的經理一樣。

女經理啊！要是音駒也有就好了……

犬岡/芝山/山本：“所以重點在麵包上嗎！”

“你們三個給我閉嘴！和也去睡覺！研磨！把遊戲機放下——”

“為什麼要說我，明明煩人的是阿虎……”研磨抱緊自己的遊戲機，默默開口。

“研磨你怎麼看？女經理女經理！”

“……無所謂，但是。”研磨想了想，視線劃過和也：“但是跟烏野的比賽，有點期待。”

金棕色的眼睛彷彿看透了和也的本質，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彷彿是看到了獵物的貓，兩隻眼睛都在發亮了。

……

為期一週的合宿很快就結束，最後一天還有一場跟烏野的比賽，匯合的地方在烏野綜合運動公園，那裡有室內球場。

烏野的人馬上就要到了，這也是今天的最後一場比賽，等比賽結束還要去趕回東京的新幹線。

和也抿著唇，聽身邊的黑尾前輩說研磨昨天走丟了，嚇得夜久以為有人把研磨綁回家當看門貓了。

如果列夫在的話一定會反駁一句：“研磨前輩是不會看門的！”

“喂，烏野的人來了，列隊！”

黑尾鐵朗招呼著列隊，貓又教練也在。

和也跟犬岡走並肩站著，另一邊是研磨，抬頭看向對面身穿黑色隊服的人。

黑色看起來很帥氣的樣子，和也的眼睛在閃閃發光，不過他的視線上移放到對面人的臉上時，眼裡的“kirakira”瞬間就沒了。

裡面有好幾個人長得好可怕，那個高高大大的小鬍子，真的是高中生嗎？還有那個和尚頭，感覺和猛虎前輩很像，難道是猛虎前輩的親兄弟——

而站在風早和也對面的是一個淺色頭髮的眼鏡仔，看起來比他還要瘦弱，但是身高還不錯。

“啊——研磨？”

一個橘色頭髮的少年好像認識研磨，十分驚訝的叫著研磨的名字。

不擅長和別人對視的研磨挪動著視線，半晌才叫了一聲：“翔陽。”

“啊，美女經理！”

“呀吼，有炒蕎麥麵包吃了！”

“烏冬……麵包。”和也還心心念念著烏冬麵包，關愛後輩的海前輩路過笑了笑。

“等結束了我請你吃烏冬麵包吧。”

海信行前輩是大好人，和也點點頭，眼睛裡閃著的光讓人不忍直視，畢竟久美子阿姨規定過，一週只能吃一次烏冬麵，那他吃烏冬麵包總沒事了吧。

其他人都在熱身準備比賽，和也十分聽話的跟在貓又老師身邊，等著一會觀察音駒和烏野的比賽。

“和也，去熱身吧，今天要上場。”貓又笑著，烏野不是其他的對手，他就算來的不是烏養那個老頭子他也不會留手的。

忽略隊長們的暗中較量，教練監督們的寒暄，比賽很快就開始了。

第一局上場的MB是黑尾和犬岡，和也在替補席見識了烏野那個橘色頭髮的小個子和那個池面二傳的怪物快攻，真的很令人吃驚，那樣的攻擊是怎麼打出來的？

“那個10號是不是沒睜眼？貓又老師。”和也不太確定，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確實沒睜開眼。”

這也就是說明，那個9號二傳手是個了不得的傢伙，雖然怪物快攻在某下方面上依賴於二傳的技術，不過那個10號的彈跳力和速度也很驚人。

場上喊著城裡人城裡人的和尚頭和惦記著吵架像個活傻子的山本隔著網對視，火藥味都快蔓延到場外了。

“和也，看清楚的話就要準備上場了。”

“是——”

音駒突然換人實在是在對方的意料之外，烏養繫心看的很清楚，對方那個7號已經快適應了怪物快攻，這個時候把7號實在是想不通，不，可能還有另外一種結果，烏養繫心的神色有些凝重。

“加油，和也！”

“嗯。”

日向看到犬岡被換下去的時候鬆了口氣，畢竟犬岡很厲害，已經能追上怪物快攻了。

而影山卻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對方的身高很不錯，身體看起來並不健壯，也沒有犬岡身上的那種強烈的存在感，但是——很奇怪！

“日向，要注意了。”

風早和也看了一眼對面的二傳，跟研磨完全不一樣的型別，但是卻是十分適合觀察的型別。影山這樣的二傳就像是執行最正確命令的機器，是機器那麼他下一步的計算路徑就可以從蛛絲馬跡裡找出來。

啊，是個性子比較直尚未成熟的二傳。

“看到了哦！”

“嘭——”

日向閉上眼睛揮出的一球被提前預測球路的風早和也攔下來了。

明明影山的傳球是往沒有攔網的地方傳去的，日向的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趕上的，但是那一瞬間，和也就好像知道影山要往哪裡傳球一樣，十分迅速的到達擊球點，恰到好處的躍起，並且他的速度一點都不遜色日向。

“第一球就被攔下了！”

“真的假的！”

貓又老爺子笑的像一隻得逞的龍貓，風早和也善於觀察的特性運用在攔網上時簡直像讀心術一樣，這也是貓又讓他成為副攻手的一個原因，他這樣的副攻手註定是對面二傳和攻手的噩夢。

烏野，有不錯的主攻和自由人，最厲害的還是那個心性不穩的二傳，簡直是個怪物。

不過，音駒也有一個小怪物，這樣正好就扯平了。

“nice！”

“和也真厲害！”

和也走到研磨身邊，研磨正面觀察著對面的局勢，和也轉過頭也看向對面的二傳。

“研磨，不用給我球。”和也的聲音很輕，目前不需要他的額外攻擊力，只要讓對方的無法得分就行了。

“如果9號沒用了，目前的翔陽就是啞炮。”研磨說完這句話看向和也，果然，從某些方面來說和也的思維很像研磨。

影山脊背發涼，總感覺自己被什麼野獸盯上了。

和也的單人攔網暫時攔不下對面王牌的球，因為球路封不死，還是有很大的可能讓他躲過攔網，但是他們後排的自由人可不是當擺設的。

“觸球一次！”

風早和也在賽場上的攔網一瞬間把東峰旭拉回了那場和伊達工的比賽，明明只有一個人，明明攔網技術還有待提高，但是這個人給人的壓迫感很強，一次又一次的“onetouch”好像在無聲的告訴他：牆壁，這裡也有——

烏野是影山使用著絕對的天賦維持著參差不齊的隊伍，那麼音駒就是所有人用強大的接球能力支援著二傳研磨。1

即使沒有天才，音駒也能用一點一滴的積累勝利，這就是屬於音駒的強大。

被一次次攔下來的日向看著對面的風早和也，眼中的光依舊，甚至面上浮現出了笑容，明明已經被攔下這麼多次了，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日向翔陽，你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影山有些焦躁，在猶豫接下來的球要不要傳給日向，傳給他會不會又被攔下來。

“喂，9號，把球繼續傳給他吧！”

和也站直身子，伸手指向了日向，視線落在影山飛雄身上，沒有什麼表情的臉會讓人覺得和也這傢伙是在脅迫影山。

和也的話音剛落，後排的夜久上來就給了他一腳。

“你這傢伙再說什麼！給我好好對待比賽啊！”

研磨看著捂著腰的和也，笑了出來，福永也走了過來朝著和也比了個大拇指.

“和也，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研磨的誇獎讓和也又捱了夜久一腳。

影山走了上來，看著風早和也，眼睛裡滿是戰意。

“用不著你說。”

比賽繼續，已經在成年期的野貓想從幾隻幼年期的烏鴉嘴裡奪走食物並不難，所以這場比賽並沒有什麼懸念。

比賽2：0，音駒贏了。

不過比賽的最後那個10號在空中睜開了眼睛，那一刻和也彷彿看到了一隻飛起的烏鴉，羽毛落在這片球場上。

也許在將來，烏野會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再來一場！”日向堅定的喊出自己的內心想法，看著對面難得一見的對手們，無比堅定。

場外的貓又老師也正有此意，還不容易等到一個好對手，他養的這群貓崽子要多練練才行。

不過接下來和也並沒有上場，而是跟芝山一起坐在貓又老師身邊觀察，沒有和也的時候對面明顯輕鬆了一點，但是犬岡走已經逐漸適應了對面的攻擊，快攻依舊被攔下來。

“和也今天沒有扣球，是在隱藏實力嗎？”

“並不是，他只是在慢慢適應隊伍的節奏，那傢伙在試圖配合我們所有人。”

排球，並不是扣球用力的一邊會獲勝，而是讓球落地的一邊會落敗。2

現在音駒的強大不在於某個人，而是在於整個團隊。

如果在某一個瞬間需要他，研磨會使用他的，現在的他需要讓整個團隊更強大，而不是一枝獨秀。音駒的維繫不僅是優良傳統，更是不可多得的寶貴經驗，融入隊伍獲得的東西遠比和也一個人站在場上扣球多得多。

選手並不是獨奏者，而是管弦樂團的成員，如果有一個人覺得自己特殊那就會毀了整個演奏。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