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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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也沒上場，身為攔網的主力軍，他好像存心想驗收一下後輩的訓練成果，至於為什麼不讓芝山上場，那是因為犬岡的接球還算說得過去，但是有列夫在，註定存在很多失誤，所以一開始還是讓經驗豐富的夜久上場比較好。

和音駒一樣，山善工業也啟用了新人，對面的主攻手好像也是一年級。

貓又教練看著場上，伸手把和也叫了過來。

“先坐下看著。”

和也乖乖點頭，手放在膝蓋上，注視著排球場。

“今年山善工業裡的一年級很厲害，特別是那個主攻手，雖然稱不上天才但是足夠努力。”貓又教練把視線放到對方的那位一年級主攻身上，語氣中帶著點意味深長，“你覺得那邊會贏？”

“我希望音駒贏。”和也拿不準貓又教練的心思，不知道對方究竟把自己當做什麼看待，那天讓自己做副攻時說的那些話彷彿是要將自己作為一把重要武器，但是貓又教練又很少讓和也上場比賽，就連對內的3V3也是，但是每場比賽都要和也認真地看完，然後總結給貓又教練聽。

“哈哈哈哈哈，你倒是會說話，對了，訓練有堅持嗎？”

“嗯，已經堅持一個月了。”

上次貓又教練給和也準備的訓練清單，各種的基礎體能訓練和排球相關的步法，那份負擔很重又十分詳盡的訓練清單一看就是花費了心思的，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有些不適應，但是到了後面也漸漸習慣了。

貓又老師眯著眼睛，只笑不語。

場上，犬岡走的適應能力很強，速度也不差，很快就適應了對面的快攻，但是一旦二傳手加入誘導，身為副攻的犬岡走很大可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不過阿走很在意球，一傳到位之後對方要想甩開攔網還是有些難辦的，這點機靈很快就會被犬岡適應。”

被犬岡走攔下的球被對面救了起來，但已經成為了我方的機會球，福永的一傳十分穩健，研磨的視線盯著空中的球，已經盤算好把球給誰了。

一個平直緩慢的高球，除了高度有點過分之外，球路很清晰，列夫瞅準機會高高躍起，碧綠的眼睛緊緊盯著空中過來的球。

就讓這一球來奠定他的王牌之路吧！

手臂如鞭子一般揮出，任憑誰看到這一幕都會覺得震撼，那手臂揮下的力度絕對不小，只不過——

列夫他揮空了，他人落地的時候球還砸了這孩子的腦袋。

研磨：“……”

貓又教練：“……”

福永招平：“niceball！”

風早和也：“噗——”

列夫：“這是意外，請不要笑！”

自己費力的一球被揮空之後，研磨看向列夫的眼神都帶著些許不滿。

貓貓生氣，貓貓費力不討好，貓貓想不幹了。

山本猛虎走到列夫身後朝著他屁股來了一腳，要不是海前輩在旁邊攔著他恐怕就要把這麼長一條的，列夫折成兩半。

列夫知道自己理虧，也沒說話，只能憋著一口氣，磨磨蹭蹭湊到研磨面前求著對方再給自己一球。

山善工業的防守不如音駒，但是因為幾個一年級的加入攻擊力爭搶了不少，再加之攔網豐富的黑尾沒有上場，第一局理所應當的輸了。

“和也，去熱身，第二局跟我上場。”

黑尾指了指身後的場地，臉上帶著狡猾的笑容。

“嗯，這就來。”

和也跑到黑尾身邊，平時自己的訓練大部分都是黑尾負責，和也理所當然的湊到黑尾面前聽對方的提醒。

夜久從芝山手裡接過水，看著和也和黑尾。

“和也是不是太乖了點。”

芝山順著夜久的視線看過去，黑尾前輩平時惡趣味挺多的，但是對待排球很認真，雖然喜歡跟一年級開玩笑，但是他們並不討厭他，但也談不上親近，但是和也倒是很親近黑尾，可能是同為MB的原因吧。

黑尾攬住和也的肩膀，視線放到了山善工業的主攻手上。

“那個主攻手斜線球打的不順手，到時候先把直線球給封死了，還有注意對面一號的打手出界，那個傢伙心黑的很。”

和也點了點頭，只是不過心黑的傢伙說別人心黑會不會不好意思啊。

對面的一號也是隊長，注意到黑尾的視線十分友善的笑著說樂一聲：“請多多指教。”

黑尾也揚起笑臉，身上的和善幾乎要溢位來了。

“多多指教了！”

和也努力忽略黑尾攬著自己肩膀時加大的力道，面上表現的滴水不漏。

家醜不可外揚，家醜不可外揚，家醜不可外揚！

山善一號和黑尾轉過身後都一臉不爽。

“這傢伙好惡心！”

“嘟——”第二局開始！

音駒優先發球，站在一號位的是猛虎，球路中規中矩，但是力道稍大，對面的一傳半到位，二傳接到球之後沒什麼思索直接把球傳給了一號。

和也盯著跳起來的一號，黑尾前輩說過對方很擅長打手出界。

黑尾和和也並排，瞅準時機，雙腳蹬地手臂繃直，兩人齊齊躍起。

因為身位的原因，離對方最近的是和也，而黑尾要稍稍偏一點。

山善一號看著那個8號的手臂眼睛一亮，吆西吆西，新人不錯嘛，只不過這點程度還不行啊。

用了巧勁兒的球扣在了和也的手上，後排的幾人神經緊繃。

“咚——”

球落地了，在界內，音駒得分——

“噢噢——”山本和福永激動地要來抱和也，但是被和也躲過去了。

“身上的是汗水，等擦乾淨再抱吧，前輩。”

和也鬆了口氣，攥了攥拳頭。

山善一號隔著網看向了和也，眼中帶著不可置信。

那一瞬間，這個8號壓低了手腕，改變了球落地的角度，正好落到了山善的場內，是巧合還是故意的？關鍵是那個一年級還長著一張討女人歡心的臉，真令人火大！

黑尾轉過身，看向對面的面露不善的山善一號。

“我家孩子，還請多多照顧了！”黑尾拍著和也的腦袋。

“哪裡哪裡！”

兩隊的一號明明笑的這麼燦爛，但是身後的黑氣都要衝破天了，夾在中間的和也瑟瑟發抖。

研磨走到和也身邊，手掌被在身後做了個手勢，和也點了點頭。

場外的貓又教練看的清楚，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看來新武器已經產生了，而且和隊伍磨合的很不錯啊。

山善工業似乎覺得剛剛的界內球是意外，一號拿手的打手出界不可能被這麼容易解決的，8號只不過是湊巧。

——但是很快他們就不這麼覺得了。

對面發球，黑尾參與了一傳，在猛虎的誘餌之下是福永前輩的直線球，音駒連續得分——

山善工業在一傳到位之後還是信心滿滿的把球傳給了左路的一號，攔網迅速到位，和也的手臂緊緊繃起，知道對方的目標可能還是自己。

果然，山善的一號依舊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打手出界，但是可惜了——

不是意外。

手腕的輕微壓低，讓球完美的落入扣球者的場地之內，用堅硬的盾面磨鈍對面的矛，讓他在堅硬的牆壁面前低下頭。

山善工業：音駒0:3

這三分裡，兩球都是來自和也的界內球。

“吼吼吼——研磨說的沒錯，這就是養成的快樂。”貓又注視著場上那個接受著隊友讚揚的少年，笑著說了一句直井學有些聽不懂的話。

風早和也會比天花板上的燈光還要閃耀——

和也輪到了後排發球，山善一號的臉色很不好，但是心裡也很慶幸對方不在前排了。

身為副攻果然還是在攔網上的才能比較多吧！

才不是——全部錯了——

那個傢伙——是天才——不……

是怪物。

山善的自由人僵硬在原地，後排的幾個人彷彿在那一刻看到了什麼東西，從遠處襲來，帶著巨大的力量要掀翻他們。

——要躲開，一定要躲開！

無觸得分！

不只是山善，音駒的人也很震驚。

“和也……他平時有發過這樣的球嗎？”

“沒……沒有吧。”

或者說他們很少見到和也練發球，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練習攔網和接球。

風早和也接過排球，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薄汗。

裁判的哨聲彷彿穿過一層塑膠膜才傳到和也的耳朵了，前輩的加油聲也好，場外人的談話聲也好，彷彿都離和也很遠很遠，他的世界裡只有那顆球。

視線裡的雙臂並不健壯，手掌上的圓形物體帶著熟悉的質感，對了，最近每天他都把排球帶在身上，他的手掌已經熟悉了排球的觸感了。

快七秒了，頭腦在冷靜的思索，雙手捧著那顆球用力將他送到空中。

不錯的感覺——

前進的腳步彷彿踩在人的心臟上，用力壓縮心臟裡的紅細胞，窒息感籠罩在山善工業在場所有人的心臟上。

躍到空中，上半身帶動手臂，令人窒息的力量帶動到那顆排球上，力道擠壓排球，排球撕破空氣，恐怖的一球再現！

研磨看著對面的山善，眼中滿是放鬆。

“太好了，和也是我們的人。”

山善工業請求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