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可惡的糟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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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看了身邊三隻狐狸和一隻烏鴉，道：“我可是督察使，身邊又還有幾能打又能罵的靈寵，還怕區區兇手？”

想到林逸的手段，孫勤勤也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忍不住抱著他的腰道：“我也是關心則亂嘛，你總是擔心我這個擔心我那個,我又何償不是？”

林逸骨頭都快酥了，女王型的御女人物，忽然化身柔弱小綿羊，還對他撒嬌，差點就無法招架了。於是趕緊摟著她的腰道：“我覺得你兇巴巴的模樣更可愛些”

孫勤勤：“……”先是白他一眼，然後板著臉道，“我警告你，我走後,不許到處浪，不許不顧自己的安危逞能，要是把自己弄傷了，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明白嗎？”

這才是女王型老婆的正確開啟方式嘛，林逸點點頭，“是是是，明白明白。”

看他一副小男人的軟耳朵樣，孫勤勤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揪了他的臉：“怎麼這世上還有你這樣的男人？”就喜歡她兇巴巴的模樣，要是她說話溫柔了，對他撒個嬌，都還全身不得勁。

這樣的喜好，也是沒誰了。

林逸任由她揪,把頭靠在她肩膀上,搖了搖她的身子道：“我就是覺得你兇巴巴的模樣很可愛。”

但他越是這樣,孫勤勤越是覺得這男人實在是太可愛了,她只想狠狠的寵他,實在捨不得罵他啊，怎麼辦？

靈寵們見狀，只得長長嘆了口氣，把頭別向他處。有個這麼愛當小男人的主人，他們這些做靈寵的也很沒面子好不好？

……

等孫勤勤走後，林逸也把整個京城都巡邏了一遍，並找來綠依，讓她找一下幾位受害女性的魂魄。

綠依卻道：“不用找了，這兒不就有一個嗎？魂魄都不齊，估計當時兇手在行兇時，被嚇瘋了。三魂七魄都不全了。又過了這麼多天，估計也找不回來了。”指了指呆呆地站在門縫背後，果然，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雙眸呆滯，縮在那一動也不動。

林逸呆了呆，上前拭探了一會兒，果然已經丟掉了一魂三魄。加上死的時間有些久，魂魄又見不得陽光，要是無意識地呆在陽光下,只有魂飛魄散的風險。

綠依又問：“怎麼辦呀？這麼一個魂魄不全的鬼，我拿來也沒用啊。人道毀滅呢，又實在不忍心。你自己想辦法吧。”

綠依雖然是惡鬼，好在良心並未泯滅，自從被林逸當頭棒喝後，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性情。

林逸也沒辦法呀，這種魂魄不齊的，又是橫死的，陰間也不收啊。就算走後門送了去，也只有被欺負的份。但讓他就這麼放任不管，也著實不忍。於是林逸只好給老曹發資訊了。

老曹很快就來了，一來就嘲笑他，還是那麼心軟善良，專給自己找麻煩。打量了這個魂魄不齊的女鬼，道：“先送去上清觀吧，再弄一個魂魄不齊的鬼魂，再合攏在一起，便可以超渡去陰間投胎了。”

“還可以這樣？”林逸大開眼界。

老曹翻翻白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魂魄不齊，陰間是不收的。更不可能投胎了，就算投了胎，也只是個傻子。只能退而求次，再把別的同樣是魂魄不齊的魂魄，與之合二為一。但這樣一來，投胎後就有可能形成雙重性格。如果控制得好，倒也無礙。控制不好，活著也累呀。”

就算是雙重性格，總好比魂飛魄散來得強吧。林逸可是聽師父說過，做了陰神，就得多做好事，累積陰德。

陰德累積的越多，對他今後的發展際遇越有好處，還會讓子孫受益。誰願意過那種驚心動魄的日子呢？

平步青雲，順風順水不好麼？

尤其還能讓子孫受益，就算事情多了點，麻煩了點，林逸還是願意去做的。

後來在綠依和其他基層無常的幫忙下，林逸集齊了幾位受害女性的魂魄，果然，因為極致的驚嚇和恐怖，再加上兇手過份殘忍的殺人手段，這些普通的女孩子，無不嚇得魂魄不齊，有一個甚至只剩下一魂一魄，殘得不能再殘了。

好在，還可以把四個魂魄合在一起，饒是如此，也還少了一魄。不過老曹說少了一魄影響不大，大不了投胎轉世後，多少會影響點智力，只能做個普通人。但做普通人也比當個無意識的孤魂野鬼來得強吧？

因為受害者魂魄不齊，神智不清，都沒能問出兇手的線索，幸好有附近的鬼魂看到了兇手的面貌。

“兇手大概四十歲左右，先是拿錘子把小姑娘四肢敲碎，還給小姑娘注射了不知名的液體，小姑娘就全程保持著清醒，兇手還拿出一把小巧的刀，這刀可鋒利了，一刀一刀地割著受害者的皮肉，好可怕啊，兇手全身都是濃濃的煞氣，我一隻小有法力的鬼，都不敢近身，只能躲得遠遠的。”

這隻鬼至今還心有餘悸，人類怕鬼，可有些人，比鬼還要可怕啊。

林逸也被兇手殘忍的手段給震驚了，光想像受害者當時的慘烈狀況，就全身不得勁，趕緊問這隻老鬼：“兇手為什麼要對小姑娘下手？兇手長什麼樣？”

老鬼說：“不清楚，我只記得，小姑娘穿著一身紅裙子，可好看了。我們身為鬼，天生對紅色敏感，都不敢靠得太近。兇手太殘忍了太可怕了，我也沒瞧清楚，只知道中等個兒，短頭髮，戴著眼鏡，眼鏡還是金邊的，看起斯斯文文的模樣，穿著皮鞋，那把小刀使得特別溜，一看就是長期玩刀的。”

長期玩刀？林逸摸著下巴，什麼職業會長期玩刀呢？

老曹對這些沒興趣，聽了個大概就翻著白眼道：“兇手自有陽間的警察負責，你我操哪門子閒心？走了走了。”

綠依也打了個哈欠道：“就是，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我是惡鬼幫，可不是正義使者。我也走了啊。最近西城那個老大居然妄想挑釁我惡鬼幫，索性把他給滅了，把西城地盤也歸攏過來。”

綠依建立的猛鬼組織，雖未統領全京城，卻也是一方霸主極別。尤其是李勇，那可是實打實的鬼王級別。

當綠依洋洋得意地顯擺自己的成就時，卻被林逸潑了一盆冷水。

“還想統領整個陰間？行呀，等你統一陰間後，也就是你的滅亡之時。到時候，為父會親自帶鄰陰兵鬼將來剿滅你。”林逸冷冷地說。

綠依不解：“為什麼啊？我要是能一統陰間，對您老人家也是有好處的呀。”

林逸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美夢：“想得倒是美呢。真要有那麼一天，我也得完蛋。在我完蛋之前，你是第一個被捉拿下地獄的。還是永不超生的那種。”

又敲了她的頭，道，“趕緊把這個念頭打住，你現在有鬼王級別的打手，又有我做靠山，還不夠你橫嗎？偏安一禺也就罷了，也不至於過份招搖，槍打出頭鳥不知道嗎？真要發展為一方黑惡勢力，在陽間都要被一鍋端，更遑論陰間。”

綠依垮下臉來，本來她還想一統陰間，當個女霸王的，多威風呀。

……

在羅光明面前掉了馬甲也是有好處的，至少不用再藏著掖著，可以正大光明帶著靈寵們出去溜達。溜著溜著，便溜到了老孫附近。覺得都溜到此處，不去看下老孫也說不過去，警告靈寵們一番，把他們全裝到揹包裡。拿出老孫早幾年前就給他的門禁卡，在保安處刷卡進入小區。保安見他很面生，便隨口問道：“哪一樓的住戶呀？”

林逸笑著回答：“我這不是這兒的住戶，我來看望我的老師，他住在12棟，孫榮孫教授。”並遞了一根菸過去。

保安看了眼，是軟中華，笑著接過，當下就點上，道：“孫老師啊，他現在在醫院呢，你應該去醫院看他。”

林逸大吃一驚：“老孫出了什麼事嗎？”

保安道：“你還不知道嗎？孫老師好像檢查出了癌症，正在醫院做檢查呢。”然後嘆了口氣，“唉，多好的人呀，怎麼就得了這種病呢？”

林逸一聽，這還得了，趕緊給老孫打電話。老孫的電話很久才接通，電話里老孫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來：“是林逸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孫……”林逸正要問他是不是真的得了癌症，但又一轉話鋒，“老孫，你現在在哪啊，我正要找你下棋呢。”

“唉呀，真不巧，我現在不在家，我在外地呢，和你蔡阿姨一起出來旅遊了。等我回來了再給你打電話好嗎？”

林逸鼻子一酸，差點沒能控制住情緒，他趕緊道：“學校又沒放假，你幹嘛去旅遊？我不信。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老孫說：“沒有，我哪有什麼事能瞞過……”電話忽然換成蔡琴的聲音，“是林逸嗎？我們現在正在京城醫院，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林逸趕緊道：“蔡阿姨，可是出了什麼事？老孫……老孫到底怎麼了？”

“老孫前天檢查出了癌症，是胃癌中期。醫生讓做手術，有七成的希望。但老孫死活不肯做手術，你既然來了就趕緊來醫院一趟，好生勸下他吧。”

林逸趕緊道：“好，那您等我，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後，老孫就埋怨妻子：“你這瘋婆娘，你告訴林逸做什麼？沒得增加他的負擔。”

蔡琴道：“你不告訴他，難道就是為了他好嗎？”

“你不懂！”

“我什麼都不懂，我唯一不懂的就是，你真要是走了，我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你要我一個人怎麼過呀？”說完就悶聲哭了起來。

老孫鼻子也是酸酸的，差點就掉下淚來，但他竭力忍住，“怎會呢？不是還有勤勤嗎？勤勤雖然不是咱們的親生女兒，但對你這個嬸嬸還是很敬重的，我走後，她也不可能不管你的。”

“你也知道，勤勤不是咱們親生的。不然你怎麼連她也一併瞞著？”

老孫嘆口氣：“正是因為勤勤不是咱們親生的，所以非到萬不得已，也別總去麻煩她。再說了，勤勤最近工作也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還經常出差，據說正在港島談一個重要專案，要是因我分了心，專案黃了，多鬧心。”以勤勤的性格，要是知道他得這樣的病，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的。他實在不想給侄女拖後腿。

“你總是為這個著想為那個著想，就不想想你自己，又有誰真正為你著想過？”

……

林逸趕來時，蔡琴正抱著老孫痛哭，看到林逸來了，這才趕緊止住哭聲，拿了紙巾抹著眼淚，並起身招呼道：“林逸來了呀，對不住，本來不該告訴你的，沒有打擾到你吧？”

林逸搖頭，然後又插腰道：“我說老孫，你這糟老頭子，你可真夠壞的，得了這麼大的病，你居然還想瞞著我。”來到床前，不由分說捶了他的肩膀，“是什麼癌症？醫生怎麼說？現在哪兒不舒服？”

胡七插著腰站在病床邊，美麗的狐狸眼微微一掃，便道：“應該是胃癌，不過還不算晚期，可以救，只是……”

烏畫在老孫身上聞了聞，道：“沒有死人才會有的腐朽氣息，應該不會那麼快就死的。”

儘管被林逸捶了一拳，但老孫卻傻笑道：“你來了，這一路趕來，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吃點水果？”就要下床拿水果。被林逸按了回去，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關心我。蔡阿姨說得對，你就是個可惡的糟老頭。”

老孫笑道：“我才60歲呢，你可別一口一個糟老頭把我喊老了。”

林逸道：“看你精神還不錯，想來病情還不算太嚴重，醫生怎麼說？”

蔡琴道：“胃癌中期，前天才發現的，醫生說需要做手術，然後化療，還是有希望冶好的。”

林逸看向胡七。

胡七道：“這癌症確實有些難纏，確實得先做手術切除腫瘤，有我在，倒是不用化療。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於是林逸斷然道：“那就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