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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後院
夜色低垂,斜風微雨,而東院雅間之中燈火通明,一片溫馨靜謐的氛圍。
楊玉環和蔡文姬坐在一旁,微笑品茗。
迎著李秋雅關切的柔潤目光,蕭奕笑了笑,輕聲說道:“不打緊兒,區區兩個毛賊罷了,嶽將軍和安將軍兩人足以擋得住,不需要孤再一次親征。”
“現在估計那兩個毛賊已經支撐不下去,要撤兵了吧。”
對於蕭奕來說,趙玄甲和劉柱真的已經不算是什麼威脅了。
旁邊的李貴妃則是問道:“殿下,本宮請了人去尋找藥王,這些你都知曉的吧?”
蕭奕點了點頭,面無神情地說道:“知道,孤也一直在尋找,當初在宣政殿的言語,也並非是敷衍,上一次,聽聞藥王出現在了嶺南,因為那邊出現了瘟疫,不過,等到孤的人到了之後,藥王已經不見蹤影,孤認為,藥王應該是在躲著我們。”
“唉,陛下那病一直拖著,很早之前就去找藥王了,本宮倒是認為,可能是陛下的病不是那麼好治療,所以藥王並不想來京師為陛下治病。”李貴妃美眸現出思索之色,輕聲說道。
蔡文姬清眸眸光盈盈如水,開口道:“藥王先生仁慈無雙,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呢,每一次出現了瘟疫,藥王都會出山救治世人。”
“若是藥王都沒辦法,那……那可能真的就沒有辦法。”
李貴妃柳眉之下,美眸凝睇含情,看向蕭奕,心下卻有考量,道:“殿下,既然如此,那該如何是好?”
她和李秋雅一樣,都是缺少安全感的人,要不是蕭奕當初開了口,留下了她和李秋雅,如今怕是早已經成為了紅粉骷髏。
心下自然是有一些感激蕭奕的不殺之恩,但是這安全感也確實是很缺。
和李秋雅不同。
李秋雅現在對蕭奕那是百依百順,也知道,蕭奕一旦有個什麼,她可能第一個要被百官們給弄死。
而東宮後院這裡,楊玉環和蔡文姬兩人也不能有什麼事兒。
一旦有什麼。
蕭奕也會第一時間弄死她。
況且,楊玉環和蔡文姬又是一個好相處的,她自然也就沒那麼多心思了。
每天吃好喝好,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別。
李貴妃不一樣。
她很清楚,蕭棣一旦有什麼好歹,她這個貴妃也要殉葬的。
所以,現在很著急啊!
她也知道,蕭奕很有可能並不想讓藥王治好蕭棣,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生死掌握在蕭奕的手中。
可是,這種事情,她還是要去做。
只為了能夠活命罷了。
蕭奕回道:“找肯定還是要繼續找,孤已經想到了法子,打算請求藥王能夠出山來京師,到時候,不僅僅是父皇的病,能夠得到藥王的治療,就是你們以後有個什麼,那也有藥王在京師,也有個保障。”
李秋雅好奇道:“殿下有什麼法子?”
蕭奕道:“自然是推崇醫學,孤打算在京師建立醫學院,在各州建立大醫館,以京師的御醫為主,監管地方上的醫館,控制藥價。”
“這樣一來,很多百姓也都能夠看病吃藥,在等到以後,戰士們的家屬抓藥的藥錢,可以直接由官府承擔。”
“總之,百姓們不僅僅是要吃飽穿暖,還能可以有病可醫。”
楊玉環、李貴妃、李秋雅、蔡文姬四人的秀眉凝了凝,美眸中若有所思。
蔡文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通道:“殿下,殿下當真是英明,心懷萬民!”
楊玉環想了想,認真問道:“若是真的能夠有這樣的國策,老百姓真的有了疾病,可以去看郎中,也可以抓藥治病,那必然是一個真正盛世。”
“到時候,天下萬民都將會銘記殿下之恩。”
“這可以說是一個真正的仁政,還是前所有為之仁政。”
蕭奕笑著道:“是啊,孤其實也讓人調查過了,每個地方的藥價都不一樣,而且,這藥材啊,大部分也都是山上去找,有一些稀少,所以珍貴。”
“孤覺得,可以讓人種植藥材,這一件事,司農寺的人也在做。”
“若是藥王願意出山,以後也可以種植更多的藥材,藥材多了,也自然就便宜一些。”
“藥材便宜了,老百姓的治病也就不會那麼的艱難。”
這真的是蕭奕接下來打算要做的事情。
也已經和六部九卿通了話。
百官們自然是完全贊成,畢竟,這種事情是真的利國利民。
糧食固然重要。
但是若是能夠種植更多藥材,可以用來治病救人,也是一個仁政。
若真的能夠以官方控制醫館,控制藥價,還控制丹方,真的是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比如急病亂投醫,有一些人寧可相信鬼神,也不相信郎中。
這自然是不可取的。
李秋雅想了想,玉容上現出擔憂之色,柔聲說道:“這要花很多錢吧?而且,種植藥材,那裡來的那麼多地,現在很多人都還吃不飽呢。”
李貴妃看了看李秋雅,怎麼能夠說出這般話來,也不怕惹得殿下不高興。
蕭奕笑著道:“糧食自然是重要,飯都吃不上了,真要是病死,那也比餓死強,不過嘛,如今的司農寺已經培育出來良種,海商從東瀛那邊也買了不少糧食。”
“青州、冀州、徐州、荊州、江南、蜀中,好幾個平原地帶,都適合耕種。”
“孤也已經鼓勵百姓在這些地方開荒,官方也有組織農戶在這些地方開荒。”
“以後,糧食也會多起來的。”
蔡文姬明澈動人的清眸之中閃爍著瑩光,輕聲說道:“妾身相信,大乾有了殿下,一定可以再造一個大大的盛世。”
蕭奕笑了笑。
楊玉環打了個哈欠,有一些晚了。
她現在也有一點兒嗜睡。
總覺得睡不夠。
蔡文姬拉了拉李秋雅的素手,道:“秋雅姐姐,要不,我們去休息吧。”
蕭奕則是直接起身,攙扶著楊玉環,輕聲說道:“你們且先去休息吧。”
又輕聲對楊玉環說道:“咱們慢點兒。”
李貴妃看著李秋雅,則是有一些欲言又止。
李秋雅看懂了李貴妃的神色,對蔡文姬道:“今兒個有點兒熱,我回西苑去了。”
蔡文姬歪歪頭,熱嗎?
不熱啊。
李貴妃一臉的平靜之色,直接起身離開了。
前院,貴妃的車輦直接離開。
後院,西苑。
李貴妃對李秋雅凝聲道:“你怎麼能夠質疑殿下呢,也不怕殿下不高興?”
李秋雅卻給了李貴妃一個白眼,說道:“姑姑,我是故意的。”
李貴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李秋雅。
“你……?!”
李秋雅卻風情萬種地笑了。
“嘿嘿,這樣的話,殿下一會兒就會懲罰妾身呢。”
李貴妃當即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臉色一紅,微微眯著眼,癟了癟嘴。
不過一會兒。
蕭奕來到了西苑。
暖閣之中,燈火明亮,一架屏風立在庭院之中。
而鑲嵌著明珠的紅木傢俱,在燭火映照下明亮熠熠,光芒璀璨。
蕭奕挽過李秋雅的素手,落座在床榻上,幫著麗人去著身上的衣裳,一側的硃紅裙裳自雪肩滑落……。
雨打芭蕉,是一種美麗而詩意的景象。
在微熱的初夏,天空突然陰暗下來,烏雲密佈,彷彿預示著一場暴雨的來臨。
突然,豆大的雨滴紛紛揚揚地落下來,打在芭蕉葉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每一滴雨水都像一個打樁機,敲打著芭蕉葉的表面。
芭蕉葉隨著雨滴的落下而顫動,彷彿在訴說著它自己的故事,雨水順著葉脈流淌,把葉子洗得油油的,透出一種清新的氣息。
雨越下越大,芭蕉葉開始彎曲,形成了一個拱月,白的耀眼,訴說著春雨貴如油的美好。
雨水在葉子上聚整合水珠,然後像珍珠般滑落在地面上。
雨漸漸地停了,“啪啪啪”的聲音也慢慢地停下來,芭蕉葉慢慢舒展開來,挺直了腰板,像是在慶祝一場洗禮後的新生。
……
慕容雪鴛府上。
蕭奕喝了一口茶,看著淡雅端莊的慕容雪鴛,開口道:“這些時日,你可還習慣?”
“京師這邊的天氣,慢慢地變熱起來。”
“孤後面會讓人多送一些冰塊過來,好降降溫。”
慕容雪鴛微微施禮道:“多謝殿下。”
蕭奕點點頭。
兩人有一搭每一搭地說著。
過了一會兒。
蕭奕又開口,輕聲道:“錦衣衛最近抓了一個人……這個人叫範希淼。”
說到這裡,明顯感覺到慕容雪鴛渾身一顫。
“殿下……。”
蕭奕上前,拉著慕容雪鴛的手,繼續道:“此人是慕容胤派來的探子,他用高價,買了黑石的幾個刺客,想要刺殺燕王蕭政。”
“不過嘛,三弟是何許人也,區區刺殺之道,根本就不可能傷的了他。”
“孤聽聞之後,便讓錦衣衛徹查。”
“就查到了範希淼,然後才知道,他是細作,是你那皇兄派來的人。”
慕容雪鴛粉唇微起,面色有一些蒼白,回道:“殿下,妾身真的不知道範希淼也在長安。”
蕭奕依舊保持著審視的眼神,只不過,目光不由被顫巍滿月晃了一下,輕聲說道:“真的嗎?”
慕容雪鴛眼神堅定,回道:“殿下若是再不相信,那妾身也沒有辦法。”
海蘭珠端著一盆熱水過來,看著如此這般劍拔弩張的場面,輕聲說道:“殿下,先洗洗腳吧。”
銅盆之中,在彤彤燭火橘黃光芒的映照下,麗人的玉足如嫩藕竹筍,冰肌玉骨,白膩光潔。
蕭奕想了想,開口道:“嗯,孤相信你。”
蕭奕在海蘭珠的侍奉下,洗著腳,攬過麗人的肩頭,輕聲敘話。
慕容雪鴛彎彎秀眉之下,晶瑩流波的美眸中湧起一抹思索之色,低聲道:“皇兄這是想要離間殿下和燕王?”
蕭奕道:“應該是,三弟能文能武,也是一位雄主,董賊和袁邵都被其輕易平定,豈能是一個刺殺就能夠殺死的人?這般小小的刺殺,刺客還都是京師的人,明顯是想要栽贓嫁禍,挑起孤和三弟之間的矛盾。”
“不過嘛,範希淼這個人不堪大用,不僅僅是沒能成功,反倒是讓自己露出馬腳來。”
很明顯,蕭奕其實沒有說實話,也不可能在慕容雪鴛面前說實話。
同時,這話也存在了一定的試探。
洗完了腳。
蕭奕輕輕擁過麗人躺下,緩緩躺在鋪就這軟褥的床榻上。
“既來之則安之,京師這邊兒的事兒也夠讓人焦頭爛額的,劉柱和趙玄甲兩個賊子趁著孤親征西夏的時候謀反,明顯是蓄謀已久,有些不好對付。”
慕容雪鴛問道:“殿下又想要親征?”
蕭奕輕輕撫著麗人柔軟的小腹,輕聲道:“孤倒是想,但是百官們不會答應的。”
慕容雪鴛想了想,珠圓玉潤的聲音中帶著幾許明媚,柔聲說道:“殿下乃是監國太子,京師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殿下處理,若是再次親征,怕是又要積累很多政務吧。”
蕭奕嘆了口氣,回道:“誰說不是呢,這次親征西夏回來,從早到晚沒有歇息,就為了處理積累的政務,看奏章,都看了五天。”
慕容雪鴛目光盈盈如水地看著蕭奕,柔聲道:“這也正常,從長安到西夏往來幾千里路,來回需要個月時間,很多政務,不可能讓人來回送。”
“只有殿下坐鎮京師,行監國之權,才能讓天下太平。”
蕭奕道:“孤卻更像親征,南征北征,天下大同!”
說著,湊到麗人的衣襟。
慕容雪鴛本來被蕭奕這股霸氣勁兒給感染了,卻感覺有一些異樣,垂眸見著,原是視若平常,忽而嬌軀顫慄了下,玉容羞惱道:“殿下,你,你做什麼呢?”
慕容雪鴛有些嬌羞地捂著少年的手,說道:“殿下,妾身想要和你再說會兒話。”
她剛剛可是被蕭奕的質問給嚇到了。
同時,也被範希淼這種大膽行為,還有慕容胤這種謀劃,以及蕭奕的應對,給擾的有點兒心煩意亂。
蕭奕感受著指尖的潤意,輕聲道:“不說這些了,咱們早些歇著吧。”
看著這張豐麗雍美的臉蛋兒,眉梢眼角流溢著一絲嫵媚的人妻氣韻,這可是北燕長公主,乃是北燕多少男人們的女神啊。
蕭奕忍不住,直接湊將過去,道道熾烈的氣息迎面撲向慕容雪鴛,繼而麗人桃紅唇瓣一軟,似有思念在齒頰間來回流溢,而身前傳來的陣陣異樣,卻讓麗人嬌軀酥軟了半邊兒。
……
北燕,皇宮乾清宮中。
慕容胤大馬金刀地坐在廳堂之中的太師椅上,端起一碗燕窩銀耳粥,濃眉之下,虎目炯炯有神。
他穿著一襲明黃的龍袍,上面繡著九龍盤旋,象徵著他的無上權威。他的身材修長,肩寬腰窄,彷彿是為統治而生。他的手指,細長而有力,每一個指節都彷彿訴說著皇家的尊貴與威嚴。
下方桌椅上坐著鰲拜、豪格、多爾袞、範文城等人。
慕容胤沉吟問道:“這麼說來,範希淼的離間計被看穿?蕭奕直接抓住了他,並且把他送給了蕭政,蕭政直接讓人給殺了?”
豪格眉頭緊皺,憂心忡忡說道:“回皇上,秦九韶傳回來的訊息,確實如此。這樣一來,我們以後想要再安排探子,怕是不好做了啊。”
慕容胤虎目之中精光四射,說道:“無妨,還有一個秦九韶,此人有著大才,且為人穩重謹慎,此番也算是仁至義盡,做的非常好,保住了自己和其他探子,不至於全部覆滅。”
範文城則是連忙跪在地上,請罪。
慕容胤揮揮手,說道:“起來吧,朕之錯,不應該讓範希淼去大乾的。”
範文城這才謝罪起身。
慕容胤默然片刻,說道:“秦九韶是對的,他在大乾,主要任務還是傳遞大乾的訊息,好讓我們知曉蕭奕、蕭政在做什麼,而不是施以陰謀詭計,擾亂大乾。”
“此乃小道,終究是不可能成事。”
“蕭奕和蕭政都是雄主,區區陰謀詭計,必定是不可能成功的。”
多爾袞點了點頭,深以為然說道:“確實如此,想要打敗蕭奕和蕭政,只有和蒙元聯手,以大兵壓境!”
鰲拜看向多爾袞,目光閃了閃,嚷嚷道:“就是,我北燕鐵騎兵鋒所向、一往無前,金賊如何?還不是敗在了皇上的手中,敗在了北燕鐵騎之下。”
“大乾終將會被北燕所征服!”
慕容胤沉聲道:“不能拖太長時間,蕭奕和蕭政乃是雄主,治理天下也是一個能手。”
“時間拖得越長,越對我們不利。”
“豪格,你去蒙元走一趟,問問鐵木真,準備的如何了。”
“記住,把大乾的情況說一說,儘量往大了說。”
“也讓鐵木真知曉輕重。”
“蕭奕可是一直叫著,要天下大同呢!”
豪格起身,先是一個‘放哇哈’,也就是拍了馬蹄袖,然後單膝跪地,施禮道:“喳!”
接著,又是下令,讓鰲拜和多爾袞繼續練兵,繼續擴軍徵兵,加強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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