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人的心意，傳聞異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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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下次，我饒不了你。”

葉塵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可話語中沒有一丁點的責怪。

今這事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也實在是太危險。

若是今天自己不在，或者沒有系統，那等待王沐檸的只能是嗝屁。

雖說耗盡了卜卦值，但總歸結果是好的，王沐檸也因禍得福，修為直升兩個境界。

神級丹藥的威力不言而喻，女子早就醒了，她躺在葉塵懷裡，就是不睜眼。

太過於尷尬了，先前生離死別的獲獎感言，她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說。

想到自己之前的話，王沐檸便羞得不行，她實在是不敢面對葉塵。

“還不如讓老孃直接掛了，也好比過現在啊！”

女子眼皮跳動，心中暗想。

這話要是讓葉塵知曉，必然會破口大罵。

“怎麼著，還不睜眼起來，是傷勢又加重了，還是你覺得躺在地上舒服？”

葉塵挑了挑眉頭，打趣道。

下一秒女子便睜開了眼，二人四目相對，一個羞澀，一個愣神。

“呼，幸虧有葉兄，不然今天師姐這一關是過不去了！”

陸子真見情況好轉，心中的大石頭也落在了地上。

他是真沒法子，畢竟這種事發生的機率非常小，就算他有辦法，這荒郊野嶺地，他上哪尋找治療的丹藥。

倒是葉塵拿出的丹藥，說是神級丹藥，這讓他又狠狠震撼了一把。

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丹藥上面紫氣環繞，丹雲栩栩如生，丹香襲人。

別說吃了，給他聞一口，他都算是過年了！

將女子扶了起來，見她確實沒有大礙，葉塵便狠狠地給教育了一頓。

林間的火光對映，四人圍著篝火而作，烤肉呲呲作響，葉塵有一下沒一下地撒著烤料。

“葉兄，神級丹藥很貴吧？”

陸子真兩眼放光，興沖沖地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葉塵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當然，我沒有別的意思哈，我就是沒見過，我就問問。”

鄙夷的對方一眼，葉塵在心裡大概換算一番。

卜卦值和極品靈石是1:1的兌換率。

十點卜卦值便是十斤極品靈石，紫寰丹需要一千八百點，這還是系統打骨折的緣故。

全價需要六千點卜卦值，換算下來就需要六千斤極品靈石。

“嗯……”

“這可紫寰丹相比於六千斤極品靈石。”

這話一出，在場三人全都愣了神，心中的震驚全都浮現在了臉上。

陸子真扇子都不要了，六千斤極品靈石，那是什麼概念。

他讀書少，根本算不來！

王沐檸都快要一口氣嚥了，還捏著拇指大的點的極品靈石，死活要放進棺材裡。

那六千斤，不得把人直接活埋了？

“葉兄，這…這麼貴重？”

葉塵將烤好的肉塞進幾人手中，嘆息道：“貴重倒是談不上，就是一天的努力白費了！”

這比裝的都是漏洞，可你又反駁不了，人家那是真有，真能拿出來！

“對不起！”

王沐檸捏著烤肉，低著頭語氣自責道歉。

葉塵怕她還要心結，要是再來一次，他就剩可憐的三點卜卦值，可真沒法救了。

他趕忙安慰道：“那倒是小問題，人沒事就好！”

女子點了點頭，便不再做聲。

幾人吃完飯，陸子真還死賴著不走，說什麼也要讓葉塵給他講講，六千斤是多少。

好不容易打發走，葉塵才緩緩睡下。

第二日。

天剛亮，幾人就起了身除了王沐檸，其他人看起來都神采奕奕的。

尤其是陸子真和小丫頭，不知道昨晚在想些什麼。

見王沐檸悶悶不樂，葉塵提議先走一段距離，反正離水路碼頭不遠了。

幾個時辰也就到了。

“葉塵，對不起！”

她昨晚上一晚沒睡，她雖然沒見過六千斤的極品靈石，但知道極品靈石有多貴重。

葉塵無奈地揉了揉鼻樑，“都跟你說了，沒事沒事，你怎麼就不聽呢？”

“我……”

她剛想開口，便被葉塵打斷。

將懷裡抱著的小不點遞給陸子真，葉塵淡淡道：“你們三個先走，我和你師姐隨後就來。”

“啊！”

“大哥哥，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吧。”小丫頭剛說完就被陸子真踢了一腳，這死孩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你待在這裡幹嘛，走！”

陸子真死拉硬拽給扯走了！

待陸子真他們不見了人影，現場就還剩葉塵二人。

“葉塵，其實我昨天說的話，是…是認真的。”

葉塵聽聞，並沒有正面回答，而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想的。”

說罷，他又淡淡笑著說：“我一直都叫你什麼？”

女子不明所以，但還是應聲。

“婆娘啊！”

葉塵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思念，輕聲道:

“在我老家啊，婆娘還有著另一層意思，你知不知道是什麼。”

見女子搖頭，葉塵嘿嘿一笑，“婆娘啊……”

王沐檸細緻地聽著，見他不說了，催促道：“是什麼你說啊！”

瞧見她那副絕色面容，葉塵沒忍住捏了捏她那精緻的鼻子。

咧著嘴笑言道：“在我們老家，婆娘就是妻子，娘子的意思。”

“你能明白嗎？”

話音剛落，女子悶悶不樂的神情瞬間消失，眸子中閃爍著驚喜，羞紅瞬間佈滿了臉頰。

細細地盯著葉塵，眼神都快拉絲了。

葉塵剛想說話，便感覺嘴唇上出現一抹溫熱。

她親了一口自己。

兩世為人，這是葉塵第一次擁有被親的資格，不免讓他愣神。

“你自己慢慢來，我先走嘍！”

女子的聲音傳來，人卻已經朝著陸子真他們離去的方向飛起。

葉塵摸了一把尚有餘溫的嘴唇，輕笑著搖了搖頭。

“這婆娘！”

日上當空，微風徐徐。

混龍江前，幾人並排而立，江面波光粼粼，時有魚兒躍出水面。

微風吹去裙襬，輕輕拂面，一路的疲憊也消散不見。

“前去吃點東西，然後搭乘船隻過江，過了江便到了宗門。”

陸子真抱著小不點，心情也顯得極好，這一路遭遇的危險不多，但處處都能要人命。

到了這處，緊繃的心神也終於可以放鬆放鬆了。

葉塵當然沒有意見，他也有問題要和系統溝通。

自打昨日出了上雙城，他一直沒來得及問，現在有了時間，他也要好好和系統算下賬。

順著江岸往上游走，便是坊市。

其實以前這裡是沒有坊市的，但因為有碼頭的存在，這裡也就慢慢形成一個自發市場了。

幾人找了個茶館，要了一些吃嘴，便尋了個靠窗的地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目光就被門口的老乞丐吸引。

老乞丐渾身上下一點氣勢都沒有，好像是一個凡人。

他看起來年歲很高，雪白的髮絲很稀疏，說話間牙齒漏風，破草帽只剩個帽簷，一雙鞋子也破爛不堪，露著大腳趾。

只見他拉起破爛的褲腿，在腿上搓下一團汙漬，用手指捏了捏，又拿到鼻子聞了聞。

這一幕，讓許多吃客都看得乾嘔不止，這老人太埋汰了。

老人也不在乎，嘿嘿一笑，蒼老的聲音說道：“老頭子我粗俗慣了，你們吃，你們吃！”

“那您老也不能這麼幹啊，我這瞬間就不餓了！”一個胖墩墩的青男子無語地搭了一聲。

“嘿嘿，那老頭子給大家賠罪了！

說罷，他緊跟著又說道：“我給大家說段故事吧，就當是給你們下飯，也是賠罪！”

話語落下，他也不管眾人愛不愛聽，便自顧自說道:

“這混龍江啊，傳聞在千年前並不叫混龍江，而是叫黑江。”

“傳聞江水渾濁無比，牲飲必狂，人飲必瘋，莊稼不長，天旱地幹！”

說到這，一些吃客也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了起來，不管老人說的是真是假，但當個樂子聽總歸沒錯。

“此地百姓苦不堪言，有些搬遷，只有少數人留在了這裡。”

“有一日，百姓忽聽一聲怪吼，頓時雷聲大作，暴雨不止，往天上一看，便見一頭老龍在雲中翻騰。”

“可不知為何，這條行雲布雨的老龍卻突然墜下了雲端，砸入了黑江之中。”

“百姓惶惶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時，卻發現這黑江的水慢慢澄清了。”

“百姓欣喜若狂，這地官員將此事上報朝堂，帝王得知，親提案筆，敕下法旨一份。”

“改黑江為混龍江，混為渾，意味渾水遇龍則成清江。”

一個食客聽得興奮，給老人端過一杯茶，待老人潤喉後，便聽他繼而娓娓道來。

“帝王又策法旨，封老龍為此江王，寓永鎮江河，為鎮江王。”

“提案筆，揮鎮江王三字匾額，興修廟宇，龍頭朝江。”

“老龍性情極好，此後四百年，此地風調雨潤，再無禍事。”

“於四百年之後一日，朝廷倒臺，帝王歸神，老龍也值年邁，隕落之際，那老龍王不知為何，突然性情大變。”

“長長以江上船隻為食，吃人無數，更是行雲布雨引渾水入江，淹了此地百姓。”

“存活百姓苦不堪言，齊上落龍山，燃清香哭上蒼，傳聞那一日，百姓淚水順山而下，于山下聚成一泉。”

“便是如今的淚泉！”

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一眾人齊齊看去，便見不遠處的落龍山下，有一泉。

說是泉太不準確，應該它太大了，根本看不到頭。

“一聽都是假的，那麼大一泉的眼淚，那得多少人哭，怕就是哭幹，也沒那麼多！”

一個書生打扮的少年嗤笑一聲，子不語怪力亂神，他只信聖賢書。

“那老龍王最後如何了？”

老人嘿嘿一笑，“傳聞那日自百姓哭訴過後，那老龍王便再也為出現過，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有人說他還活著，有人說他傷天害理遭了天譴，被雷劈死了，至於真正的去向誰也不清楚。”

老人說完，便默不作聲了。

倒是一眾聽客議論紛紛。

“那老龍真不是個東西，虧帝王如此厚待他，等帝王歸天，他就翻了臉。”

說著話的還是那位書生，聖賢書都告訴他了，能為君王分憂，是天大的榮幸，能得到君王的恩賜厚愛，就要有為君死的理念。

老龍王這麼做，君不君臣不臣，不為君子也！

只不過他的話剛說完，就被一個商賈打斷，

“話可不能這麼說，帝王雖說冊封了老龍王，可那也是老龍王先澄清了江水，有了功績，要不然君王會冊封他？”

一個少年也符合道:“這位大哥說的不錯，何況，那老龍王也護佑的此地四百年，要沒他，那些留在此地的百姓早就死絕了。”

“也幸虧老龍王澄清了江水，若不然，還能有你坐在這裡批判他的機會？”

夾槍帶棒幾句，讓先前的書生漲紅了臉，“你們……”

“古人云……”

葉塵端著茶水，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而王沐檸則喂著孩子，笑吟吟的，或許還在想之前葉塵的話。

要說激動的莫過於陸子真。

一雙眼睛中燃燒這八卦之火，隨著食客的議論，手中的扇子都快要扇飛了。

小丫頭則只知道吃，兩隻手個抓一個鬆餅，左咬一口右咬一口，開心的兩隻腿直倒騰。

“師兄，你別扇了，我不熱！”

小丫頭將扇歪的牛角辮扶正，口齒不清的說道。

陸子真瞪了一眼，隨後向著葉塵問道:“葉兄，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

“我坐著看，喝著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