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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我u盤呢?”保姆車中,程嫣緊張的翻找自己的斜挎包。
坐在一旁的隊友見她把包翻的亂七八糟,忍不住問道:“什麼u盤?比賽覆盤用的?”
“不是!比那個更重要,一個紅色的!”
程嫣一邊說著,直接將斜掛包裡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手機口紅鏡子……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紅色u盤!
隊友:“沒有u盤啊,是不是落更衣室了?裡面有什麼重要東西嗎?如果不是很重要就別找了,經理讓我們趕緊回去做採訪。”
這一句話點燃了程嫣的怒火。
她把包‘啪’的一扔,“催什麼催啊!我都說了那u盤很重要,那裡面存著的影片是阮——”
“ruan?什麼ruan?”隊友見她卡殼,不明所以的追問。
程嫣張了張嘴,將已經滾到嘴邊的話硬嚥了回去。
她不能告訴其他人那u盤的影片裡,記錄了阮柒上次在醫院發瘋跳樓的全過程。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對她越有利。
知道的人越少,曝光影片時效果才會越好。
她得儘快把u盤找回來,阮柒已經風光夠久了,她要讓她被扣上精神病的帽子,永世不得翻身!
……
此時,蓬來閣的一個包廂裡。
阮慕楠和阮柒兄妹二人坐在一起,在他們的對面,程謹言靜默無聲的打量著他們。
包廂門忽然開啟,席久端著一杯酸奶和一碟點心走進來。
他將酸奶和點心放到阮柒面前,然後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程謹言看到席久的動作,眼皮跳了跳,聲音冷澹:“我有事要和阮家兄妹私聊,席爺在這裡是不是不太合適?”
席久沒抬頭,用銀質餐刀把點心切開,又用小叉子叉好,送到阮柒嘴邊。
“謝謝久久~”
阮柒道了聲謝,張開小嘴吃掉軟軟的奶糕,桃花眼滿足的眯了起來。
她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眉眼彎彎的對程謹言道:“程大少,我和久久之間沒有秘密,他也不會往外說,你放心吧。”
不,程謹言並不想放心。
他看著席久那一副歲月靜好賢夫良父的模樣,就覺得胃疼。
大家都是男人。一個男人這麼殷勤的伺候一個小姑娘,只有兩種原因——
他想睡這姑娘一次。
或者,他想睡這姑娘一輩子。
不管是一次還是一輩子,男人的本質就是想把你往床上帶。
普通男人往床上帶,可能是想和這姑娘談戀愛。
但是席久……
程謹言和席久在商場上鬥了許多年敵人最瞭解敵人。席久心腸有多黑,為人有多狠,性子有多強勢,沒有人比程謹言這個敵人更瞭解。
程謹言早就看出來,席久那冷心冷情的面具下是極度的偏執。
他就是一頭野獸,盯準了一隻獵物,就不動聲色的進行圈捕,用最大的耐心等獵物自投羅網。等獵物放鬆了,野獸就一口咬上去,將其生吞活剝。
席久在商場是這麼搞敵人的,在戀愛這件事上,他只會比在商場更過份。
且看他現在在做什麼就知道了。
切點心,喂酸奶,連嘴都不讓阮柒自己擦。小姑娘裡裡外外從頭到尾全都由他一手包辦,阮慕楠這個親哥哥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
正常男人哪會這麼談戀愛?
親爹都不會貼心到這個地步!
程謹言看著席久和阮柒,彷佛看到了獵物被引誘進圍捕圈的全過程。
他真怕哪天席久直接把阮柒給關起來。
程謹言越想腦仁越疼。
他揉了揉額角,一向疏離的黑眸中露出幾分無奈,“你就這麼慣他?”
阮柒眉眼彎彎的勾了勾唇:“久久很好,特別好~”
“……”
程謹言更無奈了。
他不僅無奈,還莫名覺得吃了一頓狗糧。
“行吧。”
程謹言嘆了一口氣,用手扶了扶眼鏡,筆直的腰背靠在椅子上,“今天找你們來,是有一件事想問。”
他頓了一下,目光掃過阮慕楠和阮柒的臉,緩緩開口:“我二叔二嬸在哪裡。”
……
包廂裡一片安靜。
原本鬆散的空氣在一瞬間好似凝固住了,唯有幾人綿長輕緩的呼息聲。
程謹言端坐在椅子上,黑沉的目光看著阮家兄妹。
阮慕楠的眼皮顫了兩下,輕輕挑起眼,溫和微笑:“程大少在說什麼,我不太明白。你二叔二嬸在哪,我和小七怎麼會知道。”
程謹言聞言,黑眸眯了起來。
他沒有跟阮慕楠多費唇舌,直接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
他將照片輕輕拍在圓桌上,指尖微一用力,圓桌的轉盤就轉到了對面。
“阮先生不認識我二叔二嬸,那你認識照片裡的小煤球嗎?”
“……”阮慕楠看著照片裡八歲的自己,沉默了。
坐在一旁的阮柒好奇的伸過頭。
等她看到照片裡比煤炭還黑一號的哥哥,也沉默了。
阮柒出生時,阮家幾口就已經生活在青雲村。因為有聶北樓的調理,阮慕楠的膚色在各種藥浴的浸泡下早就白了回來。
所以阮柒並不知道自家哥哥八歲以前是個小煤球。
看著照片裡除了牙齒和眼仁哪都黑的阮慕楠,阮柒忍不住發出了來自靈魂的詢問,“……哥哥,你這種膚色是真實存在的嗎?隔壁王老伯家的大黑狗都比你白一號。”
阮慕楠:“……”
黑歷史猝不及防被揭開,溫潤如玉的阮大哥有點自閉。
他閉了閉眼,拿過那張照片,發洩似的將它倒扣在桌上。
程謹言看到兄妹二人的反應,緊繃的唇終於揚起一絲弧度。
“看來謹瑜堂弟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的模樣。”他看著那張照片,目光流露出懷念,“你和二叔二嬸的照片,我都儲存的很好。如果小七想看,我改天可以拿給你。”
阮柒的眼睛頓時亮了亮。
阮慕楠沒想到程謹言這麼狡猾,竟然用自己的黑歷史來引誘阮柒,眸色不由一沉。
“我不叫謹瑜。”他沉聲對程謹言道,“程謹瑜早就死了,程先生不要亂叫。”
程謹言聞言,不但不生氣,反而理解的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做程家的子孫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阮慕楠的確比程謹瑜好聽。”
阮慕楠冷凝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程謹言:“那麼現在,你們是不是能告訴我,二叔二嬸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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