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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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聞聽，立刻大聲叫道：

“爹，有你這麼當爹的嗎？兒子有困難老子不幫助——這是一個家長應有的作風嗎？爹，現在我把醜話說前邊：你要是不借錢給我，我就到‘天堂法院’去告你……”

“你敢？”楊樹根一瞪眼睛道，“兔崽子，敢跟老子作對？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說話間，他又把剛剛放下的燒火棍操起來，對準楊戩的大腿就要開打。

楊戩一看情況不妙，扭頭就跑，邊跑邊嚇唬道：

“爹，我這就到‘天堂法院’去告你：告你‘家暴’，虐待未成年人……看你丟臉不丟臉？那樣一來，天街上的人都知道了，將來誰家有閨女也不敢嫁給你家做媳婦，我就打一輩子光棍，叫你有錢沒處花！”說到這裡，他靈機一動，隨手把裝在“魔法袋”裡的那本《離校證明》取出一張，回頭衝楊樹根搖晃一下道，“爹，我說話算數，你看，這就是我要告你的《起訴書》……”

“啊？”楊樹根不識字，他見楊戩拿著“狀紙”直奔大門而去，信以為真，生怕被大家知道他有“家暴”行為，因此會毀壞自己的良好聲譽，便急忙壓低聲音道，“二郎，別跑，你給我站住！”

“不！”楊戩虛張聲勢道，“爹，今天我一定要告你……”

“告什麼告？”楊樹根妥協道，“你不嫌磕磣我還怕丟臉呢！二郎，家醜不可外揚……爹不打你了，你快回來，咱爺兒倆有話好好說！”

楊戩聞聽，有門兒，心中大喜，立刻見好就收道：

“真的？爹，你同意給我拿錢了？”

“同意！”楊樹根強顏作笑道，“嘿嘿，二郎，你先把那張告狀紙扯了，然後，咱到屋裡說話！”

“好！爹，我聽你的……”楊戩滿心歡喜道，隨即將那張無辜的《離校證明》撕碎，扔到庭院旁邊的垃圾桶裡。然後，跟隨楊樹根一起走進屋問道，“爹，錢在哪裡？你快拿出來吧！”

“嗯。”楊樹根萬不得已地點頭道，“二郎，爹手裡沒攢太多的錢，只有十億天堂幣……”

“十億？不行，太少了！”楊戩一擺手道，“爹，我知道這些年你省吃儉用的攢錢不容易……現在我就打個折：不朝你借九十億天堂幣了，就借八十億，怎麼樣？”

“八十億？不行，太多了！二郎，我只能給你拿二十億……”

“二十億？太少！爹，我再讓一步：七十億……”

“七十億？太多！二郎，我再給你加十億……”

“三十億？不行，還少！爹，我再給你讓一步：六十億，絕對不能再少了！”

“六十億？”楊樹根搖了一下頭，“不行，還是多！二郎，爹今天豁出去了！五十億——全部家底，都拿給你，總可以了吧？”

“好！”楊戩一拍巴掌，“五十億就五十億，成交！”

楊樹根一聽到“成交”兩個字，不禁破口罵道：

“兔崽子，你這是在跟老子做買賣嗎？五十億天堂幣——我省吃儉用攢了一輩子的錢，就這麼三八兩句話的工夫，都叫你給糊弄走了！”

楊戩急忙笑道：

“爹，你別心疼，那些錢我又不是白要你的，只是借用……等我以後開礦掙錢了，一定會加倍還給你！”

楊樹根聞聽，不由得把聲音放緩和道：

“二郎，有你這句話就行了！那五十億天堂幣爹不用你還，就都給你了！二郎，你站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拿錢……”

說罷，轉身向對面屋走去。

楊戩望著他那腰桿非常硬朗的背影，心裡美滋滋地想道：

“太好了！本來我以為這老爺子摳門兒得很，即便借給我錢，也不會太多，二十億頂住了；真沒想到，他竟然一下子能給我拿五十億！

現在我手裡已經有十億天堂幣了，再加上五十億，就是六十億天堂幣——距離一百億首付款，還差四十億……怎麼辦？那四十億……找誰去借？

有了！紫兒——對，等一會兒我拿到錢之後，立刻回學校去找她……”

楊戩正在心裡制定著下一步借錢計劃，只見楊樹根拿著一沓存款單走過來，表情十分心疼道：

“二郎，這些存單總共是十八張，錢數兒加起來正好兒是五十億，都給你吧！這些存單通存通兌，你把它拿到‘書香家園’大門口對面的那個‘金三角儲蓄所’就能取錢——所有存單的密碼都是你‘身份證’號碼前十位數……”

楊戩接過那沓存單，非常高興道：

“好，我知道了！爹，你接著做飯吧，我走了，去取錢。然後，直接回學校……”

“你著什麼急？”楊樹根打斷他的話，“我還沒說完呢。二郎，取錢的時候兒一定要多加小心，別有啥閃失；錢取到手了，可一定要拿好啊，千萬別弄丟了！還有，那些利息錢——剛才我在心裡盤算了一下：除去百分之二十的個人所得稅，一會兒你拿到手裡的錢應該是三千二百四十八萬零六百一十五塊七毛五分錢……”

“啊？”楊戩不禁大驚失色道，“爹，你不是不識字嗎？怎麼會計算利息？而且還精確到了分？”

“嘿嘿嘿……”楊樹根十分得意地笑道，“我不識字，還不識數兒嗎？臭小子，別以為老子是文盲，你就想糊弄我！實話告訴你，老子的‘心算’厲害著呢——就連你姐和你姐夫，兩個‘魔大’高才畢業生加一起，算數都算不過我……”

“真的？天才呀！”楊戩立刻對楊樹根刮目相看道，“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說到這裡，他又十分懷疑道，“爹，剛才你說的‘三千二百四十八萬零六百一十五塊七毛五分’利息錢，真的準確無誤嗎？”

“當然了！不信，等一會兒利息錢拿到手你就知道了。”楊樹根胸有成竹道，“二郎，那些利息錢不給你，你要給我留著——下次回來時，要一分不少地交給我……”

“好，我知道了。”楊戩一邊把那些存單往“魔法袋”裡裝，一邊邁步往外走道，“爹，你一個人在家，一定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楊樹根答道，“二郎，晚飯就要做好了，你等一會兒，吃完飯再走。”

“不吃了。爹，我要趕時間……”

楊戩說罷，轉身就走。

“等等！”楊樹根又急忙叫道，“二郎，你穿著校服去取錢，太扎眼，容易被人跟蹤……快把校服換了！”

“沒事兒，爹！”楊戩不以為然道。

楊樹根把臉一沉道：

“你懂啥？老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二郎，聽爹的，沒錯……”

“好吧。”楊戩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他要趕時間，就不再囉嗦，答應一聲，立刻三下五除二地將校服脫下來，裝到“魔法袋”裡，隨手從裡面取出一套潔白勝雪的衣衫，穿在了身上。

然後，他對楊樹根說聲“爹，我走了！”腳步匆匆而去。

楊樹根望著他那匆忙離去的背影，不禁鬆了一口氣，隨手伸進衣兜，從裡面掏出一張大額存款單道：

“臭小子，跟老子鬥？你還嫩點兒！你那五十億才哪兒到哪兒？那不過是我當年在老家灌江上打魚賣攢的錢；我手裡這張存單，是你姐和你姐夫頭幾天一起過來給我的，說是‘稿費’——五百億，這才是留著給你娶媳婦的錢呢！”

果然，薑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