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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帝國的覆滅(長篇小說)(上卷)《血色夕陽》張寶同

這時,一個士兵來報,說在谷口的一片溪邊的草地上找到了許多駱馬,旁邊還有一個隱避的山洞,裡面堆著許多糧食。扎西古耶帶人過去看了看,顯然,那些糧食和駱馬都是從基多大軍那裡搶來的。但是,這個洞子裡卻並沒有人。

於是,校官又回到穀場上,繼續朝著那個女人問道,“男人們什麼時候來過這裡?”

女人說,“昨天晚上來過,把搶來的駱馬和糧食送過來之後,連歇都沒歇一下,就走了。”

扎西古耶校官就問,“他們現在在哪?”

女人說,“不知道。”

扎西古耶又從人群中拉出一個年輕女人。這女人光著身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兩歲的嬰兒。

校官問年輕女人,“男人們現在什麼地方?”

年輕女人只是一個勁地搖頭,卻不肯回話。

校官見年輕女人不說話,不禁有些惱怒,就把短刀頂著年輕女人的脖子上,威脅著說,“你到底說不說?”可年輕女人卻把頭昂得高高地,顯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還是不肯說話。

“把她的嬰兒搶過來。”不知啥時,阿塔瓦爾帕大王在二百來名士兵的護衛下,已經來到了這裡。他見扎西古耶校官竟連一個女人都制服不了,便大聲地對一旁計程車兵發號施令道。

士兵衝過去就搶嬰兒。可年輕女人死命地抱著嬰兒不放。於是,又有兩個士兵過去把女人按在地上,讓那個士兵把嬰兒搶了過去。

大王指著嬰兒對那個士兵說,“把他的頭砍了。”

那個士兵稍微地遲疑和猶豫了一下,便把嬰兒往地上一丟。

嬰兒被摔在地上,哇地哭了起來。年輕的母親喊道,“我的孩子。”可是,還沒等她喊出聲,那個士兵舉起的短斧已經落下。只見那個嬰兒的腦袋象個皮球似地,在地面上滾了幾下,隨即,便有鮮紅的熱血噴湧而出,把地面上染紅了一大片。

在場的人們都嚇得尖叫起來,有的人甚至把眼睛用手捂住,或是把臉轉向一邊,還有一些人被這種場面嚇得神經般地哭叫起來。

年輕的女人看著自己的孩子的腦袋被砍了下來,一邊拼命地哭叫著,一邊死命地掙扎著要朝孩子那邊撲過去。可是,卻被兩個士兵按在地上不能動彈,只能發瘋似地哭叫著大罵著。

阿塔瓦爾帕大王對士兵說,“把這個女人給我吊起來。”

於是,幾個士兵過去,把女人的嘴裡用乾草堵住,用繩子把全身赤裸的女人的兩隻腳捆住,頭部朝下,兩腿叉開著吊在了穀場旁邊的一棵大樹上。

見到基多大王如此地強硬果斷,扎西古耶校官像是得到了啟發,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冷酷無情鐵石心腸,做出點樣子給大王看,否則,大王會把他看成是一位憂柔寡斷缺少魄力的軍人。於是,他從人們中拉出了一位年歲很大的老人,逼他招出男人們都去哪裡了。

那老漢約有六十來歲的樣子,已是老態龍鍾風濁殘年,被校官一拉一推,就倒在了地上。但老人很快扶著地拄著柺杖站了起來,用很兇狠的眼光瞪著校官,說,“你這個蠢豬!小心神靈的報應。”

校官一聽老人在罵他,氣得連要問的話也沒問,就對士兵們說,“把他給我燒死。”

於是,幾個士兵就把老人用繩子捆在一棵大樹下面,架起一堆柴草,燃起大火,把老人活活地燒著。老人被大火燒著,發出著歇斯底里般的慘烈尖嚎。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這驚魂般的場面驚呆了,都背過身來不敢拿眼去看。直到大火燒了好一陣,堆積的木柴都燒光了,人們才轉過身來,看到濃煙之中,那個老人已被燒成了一具縮成一團的黑炭,發出著十分難聞的氣味。

這時,扎西古耶校官又從人群中拉出了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這可能是這裡年齡最大的男孩,因為他的年齡如果再大一點,肯定已經跟著其他男人們打仗去了。

校官揪著這個赤身裸體的瘦弱男孩的頭髮,瞪著眼睛惡狠狠地問道,“男人們都在哪裡?不說,就把你也活活地燒死。”說著,就把那個男孩帶到大火跟前,讓他看著老人被大火燒成了黑炭的情景,威脅著說,“男人們都在哪裡?快說!”

瘦弱的男孩被嚇得倒在了地上大哭起來。扎西古耶校官見男孩被嚇住了,就用力揪著男孩的頭髮,把男孩從地上拉了起來,凶神惡煞地問道,“快說,要不,我就燒死你。”

男孩怯怯地哭道,“我說,他們都在北邊的村寨裡。”

校官又問,“有多少人?”

男孩說,“有三百多人。”

校官把男孩說的話給大王做了彙報。

大王就說,“讓男孩帶路。”

於是,扎西古耶校官留下了五百人埋伏在村子裡守候著,帶著其餘的人離開了這個山谷間的小村,順著斜坡間的小路朝著山頂走去。上到山頂,他們又回到了那條躺著許多基多士兵屍首的叉路口,然後徑直朝東北方向走去。在上到一個兩山交界的山口時,天上下起雨來,但雨下得並不大,而且很快就停了下來。

過了山口不久,就來到了一個山谷的谷口。帶路的男孩指著前面的村寨對校官說,“那就是他們住的村寨。”大王讓校官把隊伍停下來,帶著幾十名護衛來到密林邊朝著山谷那邊察看地形。只見谷口那邊有個懸在溪水深溝上的吊橋。吊橋對面有兩個手持弓箭的男人赤裸著身子坐在吊橋旁邊在聊天說話。

大王朝那個男孩問過山谷裡的地形之後,便讓校官派兩隊人馬沿著兩山的山頂悄悄地將整個山谷包圍起來,並將山寨的後路切斷堵死。過了大約半小時,有人來報說可以從兩邊的山頂下到寨子裡。大王一聽,心中大喜,便讓校官派人潛伏在密林中,只要有人朝谷口這邊逃跑,便衝過來把吊橋堵住,不能讓一個人從吊橋這邊逃跑。

說著,大王帶著大隊護衛和士兵朝著北面的山頂走去。山頂有條很窄的小路,小路長滿了青苔,走起來很滑。上到一座峰頂,朝下看,山谷間的寨子並不大,稀稀拉拉地蓋著幾間簡陋的農舍小屋,小屋那邊也靜靜悄悄,好象一點動靜也沒有。興許是那些人昨晚裡才打過仗,都已經疲乏了,在歇息睡覺呢。

山谷間並不大,一眼就能看遍全貌。這時,各隊都已經把住了山上的路口,開始從兩山朝山谷間悄悄地推進合圍。大王坐陣山頂,一邊觀察著山谷間的動靜,一邊指揮著各隊人馬圍攻山寨。

不過一二十分鐘,扎西古耶就帶著隊伍來到了山谷間那幾間農舍的跟前,然後突然地破門而進。屋裡雖不大,卻橫七豎八地睡滿了人。基多士兵們一邊繳過他們的武器,一邊喊著叫著要他們起來。這些桑庫人象是從惡夢中驚醒,被基多士兵們押著來到屋前的一片平地上。

很快,從另一邊包抄合圍的部隊也從另一邊的村舍裡帶來了許多桑庫人,並把他們也押到了這邊的草坪上。士兵們把這些二三百名桑庫人用繩子捆成一串,讓他們蹲在地上等待著基多大王的處置。

沒多久,阿塔瓦爾帕就乘坐著轎椅來到了這裡。扎西古耶校官馬上向大王報告說,“稟報大王,村裡所有的人都在這裡,沒有一個漏網和逃跑的。”

大王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很好。”然後,就對校官說,“把他們的頭人給我叫來。”

扎西古耶校官朝離自己不遠的一名俘虜問,“誰是你們的頭人?”

可是,那人朝著扎西古耶做出一副咬牙切齒的猙獰面目,卻不肯回答。擔任翻譯的嚮導過去對那人就是一記重拳,打在了那人的臉上,問道,“就是問你,誰是你們的頭人?”

那人這才有些害怕了,一邊用手抹著嘴角上的血跡,一邊喘著氣說,“大頭人帶人出去聯絡哈利亞山寨的人去了。二頭人帶人去騷擾駐紮在山坳那邊的基多人去了。”

正在這時,有人來報說有股將近百人的桑庫人隊伍正朝著村口吊橋那邊走來。大王一聽,就讓扎西古耶校官馬上帶人將那些人放過吊橋,然後,將那些人包圍起來。於是,校官就馬上帶人朝位於村口那邊的吊橋一路疾行快跑。可是,還不等他帶人來到吊橋邊上,就見到那些人已經過了吊橋,正迎面朝著他們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扎西古耶校官就發出命令要士兵們做好戰鬥準備。士兵們便放慢腳步,手持長矛戰斧,拉起弓箭,朝著前面步步逼去。很快,那夥人也發現了他們,見他們的人馬要比他們多得多,就趕忙朝後退。可是,當他們退到吊橋邊上時,卻見從吊橋對面的密林裡一下衝出來數百名基多士兵,擋住了他們的退路,使他們無法過橋。

而這時,扎西古耶校官也已帶著近千名士兵緊追圍逼過來,把他們團團圍在了吊橋邊上。雙方弓拔弩張,刀槍對峙,只相隔七八米的距離。那些蠻族人與其說是士兵,道不如說是一群赤身裸身,拿著刀箭棍棒的生番野人。

扎西古耶校官朝對方大聲喊道,“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可是,這些蠻族非但不肯放下武器,反道發出著激怒猙獰的吼聲。於是,校官對弓箭手們喊道,“放箭。”瞬間,密集的利箭朝著蠻族部落計程車兵傾瀉而去,不一會,就見近百名蠻族士兵全部倒在了地上。

扎西古耶校官喝令讓弓箭手停止射箭,帶著士兵們便衝了過去。但是,基多士兵所用的短箭殺傷力並不很強,所以,就見地上躺滿了中箭倒地的桑庫人。這些野蠻人在拿起武器時是兇狠殘暴的,但是,在受傷和被捕時卻是哭天喊地,貪生怕死。見著基多士兵手握短斧和短劍衝了過來,便嚇得渾身打顫。有的甚至跪地哭求。

但是,被桑庫人的兇殘暴虐激怒的基多士兵根本不理示他們的跪地和求饒,上前便一腳把他們踢倒在地,舉起斧頭,照著他們的脖子和腦袋便用力砍去。不一會,被砍下來的血淋淋的腦袋就滾得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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