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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加悲歌(長篇小說)《印加帝國的覆滅》(下卷)張寶同
皮薩羅帶著安東尼奧出了兵營,從阿馬斯廣場牆邊的一個出口處上了一條通往印加大街的小路。小路透過原來的印加兵營和教堂,便進到了印加大街。本來,可以從印加溫泉門前的那條小路走,可皮薩羅想去看看名為“博愛之家”的妓院到底是誰開的。所以,便捨近求遠繞了一大圈路。
印加人沒有夜晚活動的習慣,天一黑下來,就開始睡覺了。所以,夜裡的山城幾乎是漆黑一片,只有靠近西班牙兵營這邊可以看到一些燈光。兩人乘著月光從印加浴池這邊的小路一直走到印加街道。印加街道本來是一片王公貴族的聚集地,建有許多的深宅大院,是西班牙人給這裡起了個這樣的名稱。
此時,街道上已經安靜下來,只有寥寥幾家門前還亮著燈。不用看門前的招牌就能知道這些都是西班牙士兵開辦的酒館和賭場。街道不很深,卻是彎彎曲曲,從路上可以看到稀落閒散計程車兵在街道上走過,有的是喝多了酒,有的是剛打完牌,有的也許剛從妓院裡出來。他們不是哼著酸不溜啾的小曲,就是懷裡摟著個女人,再不就是一副神不守舍,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到士兵這副德性和模樣,連他這個當司令長官的都感到臉上火辣辣地發燙。
到了最北邊的街頭,就見燈火通明處,一家王公大宅的門前掛著一個碩大的木牌,“博愛之家”幾個大字格外地亮麗醒目,木牌下面的大門裡不斷有進進出出的西班牙士兵。
皮薩羅就問安東尼奧,“聽說那個博愛之家是個妓院,你知道這個妓院是誰開的?”安東尼奧反問道,“司令官難道連這事都不知道?”這話反讓皮薩羅感到納悶了,說,“為啥這事我就必須知道?如果我要是知道就不問你了。”安東尼奧笑了笑說,“如果司令官想知道也不難,進到裡面一看就知道了。”
於是,兩人來到了博愛之家門前,還沒下馬,就見一位印第安男人從店裡迎了出來,畢恭畢敬地朝皮薩羅喊道,“老爺,您來了,裡面請。”皮薩羅一看是胡安大宅院裡的管家,大為吃驚,便問,“你怎麼也來逛窯子了?”可管家笑道,“不是的,是胡安老爺讓我在這裡幫他招呼客人呢。”皮薩羅更是驚訝了,說,“難道這是胡安開的店子?”管家說,“是的,老爺,您難道還不知道?”
皮薩羅臉色馬上變得有些不自在了,他覺得自己一分鐘也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要是讓別計程車兵看到了該多丟人現眼,就問,“胡安人呢?”管家說,“在裡面,請老爺進來喝杯茶,我這就給您叫胡安老爺。”可是,皮薩羅卻不想進到裡面,就說,“我不進了,你去對胡安說,我去了他家,讓他馬上回來,我有話對他說。”說著,便帶著安東尼奧離開了街口,朝胡安住的大宅院走去。
來到了胡安的大宅院裡,叫印第安看門人把門開啟後,皮薩羅對安東尼奧說,“你回去吧,我可能要在這裡多呆一會。”安東尼奧問,“我什麼時候來接你?”皮薩羅說,“不用來接我,不過,夜裡要檢查一下哨兵和巡邏情況。有什麼事,要快快過來報告。”安東尼奧說,“是,司令官。”
看門人把皮薩羅領到那個私人小客廳裡,點亮了兩盞油燈,讓皮薩羅坐下,然後給他拿出了一些風乾的駱馬肉乾,倒了一杯奇恰酒,便出去了。皮薩羅一邊喝著酒,吃著駱馬肉乾,一邊等著胡安。
沒過幾分鐘,胡安騎馬回來了。見了皮薩羅,就說,“難得二哥今日輕閒。”可是,皮薩羅卻劈頭蓋臉地問道,“那個街口的博愛之家是你開的?”胡安一聽,就說,“是呀,咋啦?”皮薩羅氣急敗壞道,“你什麼店不能開,幹嘛要開這種店?”胡安不解道,“我怎麼就不能開這種店?”
皮薩羅氣急敗壞地說,“你就不怕敗壞了這裡的風氣?”胡安極力地辯解著說,“印加王被捕,印加王公也被殺了不少,有些印加的王妃和太陽宮裡的貞女,還有一些王公的眷屬沒了依靠,四處流落,無家可歸。為了生存,她們就在街頭幹起了賣淫的行當。我覺得讓她們那樣四處流蕩,偷著賣淫,還不如把她們集中起來,辦個妓院,讓她們既有安定的生活保證,又能滿足士兵們的需求。這也算是幫司令官維護社會治安與穩定,怎麼能說是敗壞風氣?”
皮薩羅說,“咱們沒來時,這裡還是民風純樸,百姓祥和,可是,咱們才來這裡不久,就讓你們把這裡搞成了這樣,你讓當地人怎樣看待咱們?”
胡安回答說,“咱們沒來時,哪有什麼印加街道?印加人連什麼是錢都不知道。可是,現在他們不是也在使用咱們的貨幣了?”
胡安見二哥一時無話,又說,“你當司令官,也太不瞭解士兵們的需求和願望了。你想想看士兵們萬里征程地跟著咱們跑到這裡,到底是圖了啥?不就是想多搞些金子,自由放任一些。如果他們不圖痛快和發財,幹嘛不好好地呆在國內,非要跟咱們來這裡吃苦冒險?所以,我開辦這個博愛之家,也是為了讓士兵們有個休閒和尋樂的地方,這樣,他們在這邊活得快活有趣,也就不會再想家,想著回國了。”
皮薩羅覺得胡安說的話也有一些道理,雖說官兵們都分得了一些印加女人,可是,有許多士兵並沒有女人,特別是跟著阿爾馬格羅將軍來的那些士兵,常常跑到農舍或是當地居民家裡強姦女人,這種事在當地造成了很壞的影響,常有人把狀告到他這裡來,可是,因為多是阿爾馬格羅手下計程車兵,讓他覺得不好查處。所以,他想也許有了這種妓院之後,士兵們就用不著再跑到居民和農舍裡強姦民女了。
但是,他還是用非常嚴肅的口氣責備說,“部隊過兩天就要準備朝庫斯科進發了,你們小隊的準備工作做得怎樣?”胡安說,“那有啥可準備的,不就是把馬一騎,把槍一背,跟著司令官走就行了。”皮薩羅說,“我剛剛巡視了所有的兵營,你的兵營裡幾乎是座空營,一問也才知道你計程車兵都去逛窯子了。如果這時真有印加軍隊打了過來,你說該咋辦?”胡安說,“不可能,印加軍隊要是真來了,咱們峽谷和山口都有崗哨,一報警,士兵們就能很快地回到兵營投入戰鬥。”
接著,胡安又心安理得地說,“二哥,其實我這也是在為進軍庫斯科做準備。你想進軍庫斯科的路途有數千裡之遙,光行軍就要走將近一個來月,你說不讓士兵乘這幾天放鬆一下,他在途中還能不給你捅些漏子?再說,你只有讓這些當兵的吃飽喝飽玩好了,他們才能在關鍵時捨得給你賣命。否則,真地打起仗來,他還覺得自己死了太不值得呢。”
這話反把皮薩羅說得無話可說了。皮薩羅見夜色已深,打了個呵欠,就說,“好了,你開妓院不但沒錯,反而有功了。不過,你這事我裝著不知道,可你不能給我惹出麻煩。如果出了麻煩,我可要關閉你的妓院。”胡安說,“不會的。”
皮薩羅又問胡安,“這次進軍庫斯科,由貢薩洛留守,你家這大的家業和財產,該怎麼辦?”胡安說,“這我已經託付給管家了。我也給貢薩洛說過了,讓他沒事就常過來看看。”皮薩羅又問,“你的妓院和煙店怎麼辦?”胡安說,“我也已經委託給管家了,不過,我也讓貢薩羅幫我監管一下。”皮薩羅想了想,說,“明天你到我那來一趟,把沒有讓你大哥帶走的那一大筐金子幫我帶過來,找個地方幫我埋藏起來。”胡安說,“是,二哥,明天一早,我親自過去,用馬把你的金子給馱過來,肯定幫你埋藏好。”
皮薩羅放心地點了點頭,說,“那好,天已經晚了,我也不回去了,就在你這睡了。”胡安當然明白二哥的意思,便大喊了一聲,“來人。”一個侍女應聲過來,問,“老爺,有啥事嗎?”胡安說,“帶老爺去圖圖拉的屋子裡。”侍女說,“是,老爺。”然後便帶著皮薩羅出了小客廳,來到了大宅院裡的一間較大的屋子門外,推開門,進到屋裡把油燈點著,然後,出來對皮薩羅說,“進去吧,老爺。”皮薩羅進到屋裡,就見一位非常年輕漂亮的女孩正裹著毯子坐在床上迎候著他。
看著這女孩,他的心猛然一下子快要跳出了嗓子眼。他從未見過這樣清秀美麗光潔白淨的女孩。他雖然常去印加大王那裡,可是,從未見過他的那些寵妃。如果不是聽別人說,他還不知道胡安把印加大王的一個最寵愛的妃子給他藏在這個大宅院裡。
他把年輕女子拉到懷中,很想用手撫摸那女孩,但是,又怕自己的手掌太粗糙,弄痛了女孩,於是,他搓了搓手,用手捧著那女孩的臉龐,用非常生硬的克丘亞語問道,“我的小鴿子,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怯怯地回答說,“我叫圖圖拉。”她是在印加大王被胡安他們押送到那個金庫石屋後的第二天夜裡,被胡安以執行侯爵的命令為由從神廟裡帶到了這座深宅大院裡。這些天她一直呆在胡安家的大宅院裡,像一個沒孃的孩子一樣感到孤獨和無助,什麼人也不接觸,什麼事也不知道,還擔心著大王的處境和安危。直到有一天她看到身邊的女僕在默默地流淚,一問才知道印加大王已被處死了。她當時悲傷之極,真想找根繩子吊死在門前的樹上,追隨著大王一同去見太陽神父親。
可是,那天下午,吉娜王妃過來看望她,還對她說了庫塔、瑪卡和古塔亞王妃在大王死後,都追隨著大王去了太陽神父親那裡安息了。她們和大王一起被埋葬在教堂裡。而卡姬亞娜王妃和米哈麗卡王妃已跟著司庫裡克爾梅先生在一起,他是西班牙王室成員的負責人。依那王妃是跟王室成員的威爾士圖先生在一起,他是專門鑑定黃金成色的專家。而烏嘎王妃是跟王室成員的另一位成員德貝里奧在一起,他是航海方面的專家。吉娜王妃還勸著她說,我們過去的命運是由父親決定的,可是現在的命運要由西班牙人決定了。不管由誰決定,我們都要活下去。聽著這話,她才打消了輕生自盡的念頭。因為吉娜背叛了大王,跟著那個印第安人的翻譯有私情,所以,她一直對吉娜王妃心懷怨恨,打心底瞧不起她,可是,現在她覺得已經能理解她了,她也是沒有辦法。因為大王連自己都保不住了,更別說來保護她了。
這些天來,她一直懷著一種像是要被人宣判處死的恐懼心情在靜靜地等待著,可是,讓她疑惑的是那個可惡可憎的胡安上尉始終沒來騷擾她。然而,今天,這個可怕時刻終於來了。只是這個人不是胡安上尉,而是另一個人。對著燈光,她看到這人像有六十歲,身材高大,臉上有道刀痕,鼻子很高,嘴邊有個八字鬍,貌相嚴厲而冷酷,穿著一身西班牙軍服,戴著一頂軍帽,腰間還佩帶著一支長劍。但她能夠感覺到這就是殺害印加大王的那個人,可以說是她最痛恨的仇人和死敵。
侯爵吻了她一下,繼續問道,“我的女孩,你多大了?”圖圖拉低聲說,“十七歲了。”皮薩羅哦了一聲,說,“我的小鴿子,你真是太美太美了,美得讓我心醉。”說著,便把女孩一下子從毯子裡抱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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