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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將內外空間分成兩個世界,外面陽光和煦,裡面陰冷深寒,看不清具體景象。
夏其妙開啟手電,明亮的燈光給人足夠的安全感。
【道具-A級手電】
描述:沒有它無法照亮的地方,它不僅可以用來照明,還可以讓你根據閃爍幅度判斷周圍詭物的強度,閃得越快,你要跑得越快。使用源力充電,充電一源力,照明一整天。如果沒有其他趁手的武器,也可以把它扔出去。
評價:當你看不見它的光芒的時候,反思一下你自己是不是瞎了?(來自某不知名傢俱城老闆)
手電的光照情況很正常,說明周圍沒有詭物。
夏其妙沒把門關上,就這樣敞開著走進去。
靠門邊有個人體模特朝下倒著,她剛剛踩到的就是它的頭髮。
夏其妙用手電掃了一下,沒發現異常就開始探索裡面——畫室極大,正中間像是被清理過,許多雜物堆在角落。
兩邊牆壁上掛滿各種風格和主題的畫作,總體來說以暖色調的油彩和風景畫為主。
靠裡的那面牆壁一片空白,很適合放點什麼。
應該是要把《最後的畫作》掛上去,夏其妙猜測道,這可能是引出詭物的條件。
她走出門,迎面撞上個陌生男人。
這人將頭髮染得五顏六色,見到從畫室出來的夏其妙翻了個白眼:“你也是偵探助理?你們這些人怎麼就像蒼蠅一樣,趕走一個又來一個。”
“我是,”夏其妙不在意他的比喻,“不過我也是來祭拜林老師的,我想還她一個真相,因為她的畫曾經給了我活下去的力量。”
她無視對面質疑的目光接著說道:“您不覺得林老師的畫作很有生命力嗎?都說畫如其人,能作出這種畫的人,我不相信她會自殺。”
要是純粹的自殺,那就不會出現副本了。
夏其妙不會欣賞畫作,但是她會做閱讀理解,而且藝術這種東西每個人都可以有不同的解釋,沒有對錯之分。
“你跟那群評論家一樣膚淺。”那男人呵了一聲,但目光沒有剛才那麼排斥。
“我還沒來得及請教,請問您是?”
“你這個偵探助理也不怎麼樣啊,連我是誰都看不出來,”他的嘲諷意味明顯,但沒看到她變臉色又覺得沒意思,“我是她的繼子。”
“那你們的關係肯定很好。”夏其妙不是草率地下結論,而是因為他剛剛的表現是對林絳丹有留戀的。
“好個P,你見過哪個繼子和後媽關係會好的?”他否認得極其迅速,還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夏其妙不置可否,如果不好那他應該已經離開,而不是還留著想聽她接下來的分析。
突然,繼子笑了起來,嘴巴快咧到耳根:“你不是說你能看懂她的畫嗎?”
夏其妙:我沒這麼說過。
“很有生命力哈哈哈哈哈……那我帶你看看她最後一幅畫吧。”
林絳丹最後的畫作被保護了起來,據報紙上說沒有一家媒體拿到它的影像。
夏其妙想過是不是被封在了這棟別墅裡,以為要一間間房翻才能找到或者要等它在月黑風高的晚上出來嚇人,沒想到會有人願意直接帶她過去。
“謝謝,請。”
繼子又突然不笑了,對著她翻了個白眼,然後在前面帶路。
兩人一前一後,繞著彎旋的樓梯向下。
“說起來,怎麼沒見到您的父親呢?”
“那個迷信的傻x,出了這件事當然就不要這個別墅了,還把所有人都趕走了。不過他今晚應該會回來,明天就是她的頭七了。我勸你們快點走,不然撞上他可沒有好果子吃。”
那你回來得倒是挺早。夏其妙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在心裡迅速對他做出歸納——叛逆,對父親不怎麼尊敬,疑似親近自己的繼母。
“這棟別墅是您父親的財產嗎?”
“不是,這是……夫妻共有財產,”在說到那兩個字時,他磨了磨牙,“按她的設計圖建的。”
夏其妙察覺到了違和,但她還沒有細思,兩人就到了地方。
“進——吧。”繼子拖長了調子,顯得陰陽怪氣,但沒有吸引到注意。
夏其妙被地下室裡擺放的畫作震撼到了。它高達三米左右,長有兩米,遍佈血跡,隱約是個人的輪廓。
臉那邊畫得還算清晰,能看出是個在笑的女人,但從額頭到嘴唇的畫布被割開了。
越到下面的線條越發潦草,中部靠下則是大灘的被糊開的鮮血,深淺不一,旁邊錯亂著血色手印,像是最後求生的痕跡。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感悟?”
繼子笑著,越笑越大聲,聲音迴盪在地下室裡,聽起來淒涼。
“她那段時間說要嘗試不同的風格,要畫死亡的主題,要找靈感。”
“找著找著就自殺了,你說她畫個畫罷了,為什麼要自殺呢?”
“你知道嗎?法醫鑑定說她用刀劃開自己的肚子,然後用裡頭的血去畫畫,最後失血過多死了。”
“她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為什麼要劃開肚子用裡面的血畫畫?”
“你說她止痛藥效過了的時候,感受到自己要死的時候……”得多疼多絕望啊。
繼子把後半句嚥了回去,他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女人,覺得自己剛才腦子抽了。
他不應該因為她初見看破自己的感情就覺得她有點能力,說不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胡亂猜的呢。
“子宮。”夏其妙吐出兩個字,從鮮血淋漓的畫布上移開目光,她不能再看了,再看回去要做噩夢了。
“什麼?”繼子明顯沒能理解她的意思,有些愣怔。
“你剛才不是問她為什麼要劃開肚子嗎?”
如果說林絳丹是想用瀕臨死亡的體驗去完成死亡的主題,那她可以用很多種方式,比如往胳膊上劃、往大腿上劃。
但她偏偏選擇了這個部位,那就代表著這裡有不同的意義。
夏其妙解釋道:“談到死亡,很難不會聯想到新生。”
“而談起人的新生,往往會想到這裡,”她指了指腹部,“女人的子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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