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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十二年前,那位張先生把你從孤兒院裡接走後,因為之前在院裡我是跟你走的最近的人,所以她們把對你的嫉妒和怨恨轉而都發洩在了我身上。

甚至是因為你都能被有權有勢的人帶走,而他們卻不行,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反而讓他們更加變本加厲。

不知道你有沒有體會過在冬天零下的氣溫裡,被子和床單都被人泡在涼水裡的感覺,就算撈回來一星期都幹不了,而且床上還被人放了一堆垃圾,只能自己穿著厚厚的棉襖躲在宿舍樓裡的走廊上睡覺。

還有中午吃飯的時候,打好的飯裡被人扔進了死老鼠。

院裡的條件你也知道,每人只有一份兒飯,最慘的一次我連著三天都沒有吃過一口飯,連水都只能喝自來水管裡的涼水,甚至當時還餓到把地上的雪往嘴裡塞。

後來要不是當時宿舍樓的宿管阿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讓我跟她一起吃飯,說不定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被餓死了。

不過這些你應該都理解不了,畢竟跟我所經歷的這些比起來,當初你在院裡被欺負,只能算是孩子們之間的惡作劇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吧,一個人晚上縮在宿舍樓走廊的角落裡,我開始思考人類的本性到底是善還是惡。

但其實想著想著,我突然發現這個問題的結果並不重要,因為無論結果是什麼,都無法解釋人類所擁有的劣根性,人類並不是一個完美的種族,甚至這個種族存在的問題要遠遠大於他們的優點。

所以這個時候,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改變人類種族的人,哦不,應該說是神,因為沒有哪一個人類能夠改變現有人類的劣根性和這些骯髒的東西,我們需要一個偉大的神,來清洗人類當中的這些殘次品,重新定下人類生存的規矩。

沒有弱肉強食,以大欺小,以多欺少這些東西,有的只是平等互助,和諧友愛。”

“你這也太理想化了,根本都不現實。”蘇然搖了搖頭。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的世界很美好嗎?”方止輕聲問道,“然然,我們都是遭受過欺負的人,我們的童年都很不快樂,當然,我比你遭受到的痛苦還要更深。

你難道就不希望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嗎?”

蘇然皺了皺眉,“可是方止,你這種方式也不對啊,太過於極端了。”

“哪有什麼極不極端的,有的時候很多事情如果不採取極端的方法,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

就像是這種霸凌,他們都是未成年人,法律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這種學生和學生之間的矛盾,院裡的老師也都全當沒看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然,我們知恩只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孤兒院了,你知道江北省有多少家孤兒院嗎?你知道全國有多少家孤兒院嗎?

這麼大的人數群體中,每天有多少像你跟我一樣的孩子遭受到這麼多的傷害。

你覺得這些問題如果不採用極端的方式,能得到解決嗎?

是,你蘇然跟著那位有錢有勢的張先生走了,有了張先生照顧你,你很快就脫離了這樣的境地,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你知道嗎然然,其實後來我們還見過一次面,只是當時你沒看到我而已。”

蘇然一愣,她確實不記得有這回事,在她的印象裡,自從在孤兒院分別後,她就再也沒見過方止了。

“那時候的孤兒院還是由市政府投資的,屬於市政府的管轄之下。

有一次市裡的某個大企業新店開業,位置在市內最繁華的CBD,長相街。

那個企業因為在市裡頗有些聲望,所以市政府的一位副市長親自出席了開幕儀式並發表演講。

而知恩則是早早的就為這場開幕式做了準備,挑選了一個十三名少女組成的合唱團,在副市長的講話結束後,就上臺表演。

我記得那是個週六,副市長的演講剛剛結束,臺下的老師們就催著我們趕緊上臺。

其實在你離開孤兒院以後,這種情況很常見,但凡有市裡領導需要出席的活動,孤兒院的孩子們都要提前做準備去跳舞或者是唱歌,為儀式添點兒彩頭。

那天我們跟往常一樣,上臺唱歌,唱的是早就唱爛了的《好日子》。歌詞我都已經會背了。

正在臺上百無聊賴的唱著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那位張先生帶著你從一旁走過來了。

當時的你應該剛離開院裡兩年,還和之前一樣,瘦瘦黑黑的,一眼就能認出來了。

但是你應該認不出來我,那兩年在院裡那些孩子們的欺負下,我的長頭髮也被他們燒了,變成了齊肩短髮。

因為動不動就是一兩天吃不上一頓飯,人也變得瘦瘦弱弱的。

那天的活動聽院長說非常重要,因為老闆是有名的民族企業家,所以除了副市長外,另外還來了好幾個市裡的領導,還有商界的一圈兒大佬,可以說是半個江寧市的大人物都聚集在了那裡,光是保護他們的人都是好幾支武警部隊還要加上軍隊。

可是就在這樣的大場面裡,你穿著精緻的衣服,指著那位大老闆為開業儀式準備的一件鎮店之寶,據說是全國最貴的一條項鍊,你說你想要那條項鍊。

當時我們的合唱也停了下來,大家交頭接耳間也都認出了你,只不過當時我們只是一群在舞臺上表演給其他人看的戲子,你卻是牽著張先生的手的大小姐。

當時你說你想要那條項鍊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還是跟孤兒院的時候那麼天真,想著馬上就會有人把你們趕出去。

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那位張先生的能量竟然大到了那種地步,他帶著你走向那條項鍊,不論是副市長在內的各個市裡的領導,還是商界的富豪們,都退向兩邊為你們分開了一條道路。

甚至在你們經過身邊的時候,這些大人物們還要對著那位張先生點頭哈腰的。

我和其他人一樣,站在場地最中間的舞臺上,但是整場開幕式的主角卻只有你們兩個人。

我看到你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拿起了那條昂貴的項鍊,就那麼隨意的戴在了脖子上。

說實話,當時的你還沒張開,黑黑的醜醜的,那條白到發光的項鍊戴在你的脖子上完全都彰顯不出來它的美。

但那又怎麼樣呢,那條項鍊也只能戴在你的脖子上。

我們當時對那條項鍊的價格並不清楚,還是儀式結束後院長他們討論起來我才聽他們說,那條項鍊能在江寧買一棟價值數億的別墅。

這麼一條珍貴的項鍊,也是老闆費了很大的力氣,輾轉各國,終於在一次拍賣會上以高價得到了它。

作為新公司的鎮店之寶,老闆的本意是將那條項鍊擺放在店裡,僅供客人欣賞,並不對外售賣。

可就因為你蘇大小姐的一句喜歡,好看,想要,這幾個字,張先生甚至都還沒說話,老闆當場就決定把那條項鍊就那麼送給你了,只是為了讓你高興。

是不是很可笑?為了讓這些大人物們高興,我們就得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排練一個多月,然後上臺表演幾分鐘,沒有一個人會記得我們是誰。

而這些大人物們為了能讓你高興,自己辛辛苦苦找來的鎮店之寶,價值好幾個億的寶貝,就這麼慷慨大方的送給了你。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們才認識到蘇然你的命有多好,全院那麼多孩子,比你漂亮,比你懂事的大有人在,但是隻有你才能被張先生看上並且帶回去收養。

而且張先生還待你極好,只是因為你隨口的一句話,就滿足了你的要求。

也就是這天過後,院裡的孩子們對你的嫉妒和羨慕達到了巔峰,但是他們已經沒辦法對你發洩了,只能把這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在我身上。

然然,剩下的三年裡你根本都無法想象我都經歷了些什麼慘無人道的事情,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下了地獄一般的生不如死。

我一個人的時候嘗試過好幾次想要自殺,但最終都被院裡的老師們救下來了。

我知道,他們並不是因為關心我什麼的,只是害怕我死了以後會影響院裡的名聲,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後政府隨時都可能會關閉孤兒院。

但是就在我以為我的後半身就會這麼生不如死的過下去的時候,偏偏老天爺又給了我希望。

那是個週五,我跟往常一樣,在學校的教室裡剛剛睡醒,突然院長帶著幾個老師到教室裡來找到我。

我還以為是我犯了什麼大事兒,一下子來了這麼多老師來興師問罪,。

結果沒想到院長看到我的第一眼就開始在我面前大聲訓斥其他的老師,質問他們為什麼我會睡在教室裡,大冬天的身上還穿著夏天的衣服。

我當時有些沒明白這是個什麼情況。

我睡在教室裡,穿著夏天的衣服,這件事作為院長的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光是這個冬天她就已經好幾次遇見在教室裡睡覺的我了,現在又到我面前來演戲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有市裡的領導來檢查了,為了彰顯院裡一片和睦,所以要裝裝樣子?

其他幾位老師很配合的跟院長承認著自己的錯誤,然後走到我的面前來,親切的摸著我的頭,還把自己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穿在我的身上,告訴我說是他們作為老師疏忽了,平時院裡的孩子太多,他們的工作又太忙,難免會注意不到我。

你說是不是很可笑,我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而他們就把我當成沒有腦子的弱智一般給我灌輸著這些話語,想讓我以為他們是真的疏忽了我,而不是看到了但是懶得搭理。

我以為他們是想讓我在檢查的領導面前也這麼說,所以就木然的點了點頭,跟他們說我知道了。

但是你知道他們跟我說什麼嗎?他們說我的親生父親來找我了,現在就在院長辦公室等著。”

蘇然一愣,“你父親?等會兒,你父親不是去世了嗎?”

方止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本來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他們帶著我去了院長辦公室,見到了那個男人。

你知道嗎蘇然,我上次見到他的時候我才五歲,本來在我的記憶裡,他的臉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但是在那天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那個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抱著我的男人。

我爸爸很開心,他問我在孤兒院裡過得怎麼樣,我當時細心地觀察著他的裝束,身上是合身的高檔定製西裝,擦得鋥亮的新皮鞋,還是身後站著的七八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這些全部都彰顯著他的身份地位。

如今的他不再是那個需要外出打工的落魄男人了,而是一個看起來有權有勢的大人物。

我知道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將會跟你一樣,命運也由此發生轉變。

我沒有按照院長和老師們在之前讓我說的話那麼說,而是把我這些年在孤兒院遭受的一切全都告訴了父親。

而父親也跟我預想的一樣,知道了這些之後非常生氣,當場就在辦公室裡對院長又打又罵,院長當時的年紀也不小了,被父親一巴掌抽的下半輩子只能在病床上度過了。

除此之外,那些欺負過我的孩子,也都被我一個個的揪出來,讓他們也體驗了一把冬天零下的天氣中,穿著夏天的短袖短褲在外面呆一夜的感覺。

當時甚至有兩三個體質比較弱的孩子被當場凍死了,但是我那時候只覺得很刺激也很痛快。

就該是這樣的,以牙還牙,他們帶給了我痛苦,如果法律和道德都不能制裁他們,那我就來親手製裁他們,讓他們知道體會跟我一樣的痛苦。

只可惜我的時間不多,只有那一天可以折磨他們,而他們卻整整折磨了我五年。

跟著父親離開以後,我才知道我的父親,方天回,是天諭宗的宗主,擁有著近萬名手下的大人物。

突然從孤兒院被人欺負的孩子搖身一變,變成了天諭宗宗主的女兒,這種巨大的落差一時之間我還有些不太能適應。

父親把我接回來以後,每天還要忙於宗內的事務,沒有多少時間管我,所以大部分時間我都是一個人跑來跑去的,天諭宗當時的總部在湖南長沙的一座山上,有著很大的宮殿,所以能玩的地方有很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又一個改變我一生的男人,哦不對,應該說是神明。

天諭宗一直以來都是占卜之神銀城在人間的信徒,遵循著銀城交代下來的任務,在人間為銀城選中祭品,讓他能夠重塑神身。

我記得那天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在宮殿中到處轉著圈兒玩,無意中跑到了一個從未去過的房間。因為整個宮殿都是天諭宗的地盤,所以也沒有人擔心我會丟了,父親也放著我一個人到處轉悠。

那個房間和其他的房間都不一樣,房間的屋頂特別高,大概有十幾米那麼高。

我當時還想著怎麼會有這麼高大的房間,上面那麼高的空間都是用來幹什麼的。

正在納悶兒的時候,房間內一道紫色的光芒閃過,突然多出了一個身穿古代華服長袍,面容俊美的男人。

不僅僅是這個男人的憑空出現嚇了我一跳,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的身高竟然有十幾米那麼高!就像是一個巨人一般!

就在我害怕的想要逃跑的時候,突然覺得男人有些眼熟,想了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男人就是那個畫像上的占卜之神銀城。

銀城似乎也對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感到有些好奇,直接坐在了地上,問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十幾米的身軀就算是坐下來我都得仰視著他,不過在知道他是神明後,我就沒那麼害怕了,反而放鬆下來,也學著他坐在地上。

他知道我的父親是天諭宗的宗主後,對我就更好奇了,問了我很多問題,包括我多大,喜歡幹什麼,小時候的經歷等等,我也全都告訴他了。

當他聽說我小時候在孤兒院被欺負的經歷後,表現的非常氣憤,跟我說這些欺負別人的人,就算只是個孩子,也應該付出代價。

還說我走的那天對他們做的那些都太輕了,要是換成他,一定讓那些孩子們下半輩子再也無法正常生活。

我沒想到銀城的想法竟然和我出奇的一致,這讓我想到了我在孤兒院的宿舍樓裡思考到的那個問題,有一個賞罰分明的神明,清洗掉這些骯髒的人類。

時間過得很快,我跟銀城在他的房間裡聊了整整一天,而這一天下來竟然都沒有人打擾我們兩個,甚至在我回去後父親也沒有和往常一樣問我今天去了哪裡玩。

而從那天以後,我便會經常性的去銀城的房間跟他聊天,我們一起談論的話題越來越多,除了我們的那些經歷以外,我們還會一起聊到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和感悟。

他問我如果讓我來掌控世間,我會做些什麼。

我告訴他,我會重新制定世間的秩序,什麼法律條文,道德規範,這些不痛不癢的東西都約束不了人類。

想要約束人類,就只能用最原始和野蠻的方法,犯了錯就得付出千百倍的代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捅我一刀,那我就要讓你死!

銀城很認可我的想法,他告訴我,等他重塑神身,恢復到巔峰時期後,他就會把掌控人世間的權力交給我,我來決斷這些人的對錯和生死。

我相信了他的話,為了他能夠儘早的重塑神身,我跟父親提出來想要開始參與宗內的事務,學著怎麼管理和發展天諭宗。

父親對我的提議感到很高興,他其實很想讓自己的孩子來接手宗教,但是因為我剛回來,他又愧疚於讓我一個人在孤兒院吃了那麼多年的苦,所以不忍心現在就把這副擔子交給我,一直都沒有跟我提這件事情。

現在我倒是主動跟他提出想要參與宗教內的事務,他自然是很高興的,從第二天開始,就帶著我參與教內的各種會議和活動。

一開始的時候當我知道需要用少年少女作為祭品來獻給銀城的時候,我也有些不能理解。

但是銀城告訴我說,這些都是為了我們掌管人間的偉大計劃,一些小小的犧牲是必不可少的,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是啊,我們的宏偉計劃是要掌管整片人間,這個世界上的人那麼多,幾十個,幾百個,甚至是幾千個孩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如果他們的犧牲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那這些犧牲都是值得的。

在銀城的安慰下,我也慢慢的放下了心理負擔,開始跟隨著父親一起,做起了這些有些違背良心的事情。

不過當我每次獻祭完這些孩子後,肉眼可見的銀城的神身又明亮了一些,這些殺人的罪惡感就會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知道我所做的這些都是有作用的。

又過了幾年後,父親因為這些年天諭宗的發展過於勞累,最終病倒在了辦公桌上,經過搶救無效後去世了。

父親去世的時候只有我在身邊,所以我替父親擬定了遺囑,指定由天明來擔任新的宗主。”

“按理說,這麼多年下來你作為方天回的女兒,在宗內也應該有些威望了,為什麼不自己來接任宗主呢,還要費力地讓陳天明在中間來傳達你的意思。”蘇然好奇道。

“你不瞭解天諭宗,天諭宗的內部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和善。

在我父親生前,他們會因為我是公主對我和和氣氣,每天笑眯眯的,會想方設法的找來我喜歡的東西讓我開心。

但是在父親死後,沒有了父親的庇佑,這些人短時間內可能還會對我還算禮貌,只是時間一長,就會慢慢的暴露出來他們的想法和野心,根本不會在乎我是不是什麼前任宗主的女兒。

這一點父親很早的時候就告訴我了,那時候他已經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出現了問題,所以想讓我早做準備。

於是我早早的就把天明安排進了天諭宗,雖然只是從最基層的教眾做起,但是以天明出色的領導能力和辦事能力,很快他便在教內脫穎而出,再加上我和父親暗地裡的推動,天明很快就成為了教內的核心人物。

而這些也都是我為了能夠有一天在父親去世後,讓天明能夠順理成章坐上宗主位置所做的準備。

雖然我在父親去世後擅自指定了遺囑,指定了天明,但是宗內還是有很多長老不服天明當上宗主,畢竟這些長老們當年早早的就跟隨了父親,為天諭宗的發展和壯大也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自然是不願意服從一個資歷和貢獻都不如他們的年輕人。

不過好在天明是天生的領導者,雖然剛剛坐上宗主之位的時候困難重重,但是他很快就化解了長老們對他的打壓,在宗內建立起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

天明掌握了權力之後,我們行事就更加方便了,為了能夠找到更多天賦好的祭品,我開始了大範圍的尋找少男少女。

後來有一天,我想到了我們小時候住過的知恩孤兒院,孤兒院裡的孩子是最多的,而且沒有家長,方便管理和控制。

於是我帶著天諭宗回到了江寧,回到了孤兒院。

當時的孤兒院因為被陳昊所控制,院長和老師們幾乎都已經換了一撥人,已經沒有人再認識我了。

銀城告訴我這裡的孩子們有很多天賦不錯的,對他重塑神身大有幫助。

於是我告訴當時的院長,我可以幫助他們擺脫陳昊的控制,而且可以成為他們新的投資方。

可能因為同是女人的原因,院長覺得我帶領的天諭宗應該不會對這些孩子們做什麼,而且還能幫助他們擺脫一個惡魔的糾纏,所有當即就答應我了。

至於陳昊,無非就是一個地痞流氓罷了,欺負欺負普通人倒是還可以,在我天諭宗面前,也無非就是跳樑小醜而已。

陳昊自願退出對學校的控制後,我們很快地就接手了學校的管理權。

之後就是我跟你說那些,按照銀城的吩咐,我讓天明每個月都挑選幾名天賦資質極佳的孩子帶去傳教,在他們的身上種下占卜之神的印記,透過吸收他們的精氣和血肉,銀城神身的恢復速度也比原來要更快了些。

但是這樣還是不夠,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就算我活到一百歲,銀城的神身還沒修復完我就已經死了,於是我開始瘋狂的尋找天賦極好的孩子,想把他們送給銀城,讓他能夠加速的恢復自己的狀態。

有一天銀城告訴我說,在江寧市裡有一個人,根骨和天賦都是上品,和他的神身極為吻合,如果能夠找到這個人,那他就能馬上重塑神身回到巔峰時期,我們的宏偉計劃也就可以實現了。

他給了我一個地址,我按照那個地址查過去,發現是一家開在扶蘇路上的小咖啡店,名字叫做蘇齋。

於是我找人打聽了一下蘇齋的主人,結果發現這家店的老闆娘竟然是你。

我想到了小時候孤兒院裡關於你的傳聞,也大概確定了銀城所說的那個人,一定就是你了。

雖然幼時在孤兒院裡我們相依為命,但是從你離開孤兒院以後,我一個人受盡折磨的那麼多個日日夜夜裡,我們的感情其實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所以當我知道銀城要的人是你的時候,我其實並沒有什麼為你難過或者是不捨的感覺,反倒是覺得如果你能為了我的宏偉計劃犧牲,那才是說明我們真的是姐妹情深。

我知道你是個很謹慎的人,如果貿然出現在你的面前肯定會引起你的警惕,所以我就用了顏顏這個孩子當做接近你的藉口。

再之後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你應該也清楚,一步步把你拉入陷阱後,我和天明佈置了這個九百週年大會。

按照本來的計劃是銀城殺掉你,用你的精血恢復他的神身,然後徹底降臨世間。

但是沒想到他竟然一直以來都是騙我的,他根本沒想過要跟我在一起,也沒想過要構建我們理想中的社會。

他嘴上跟我說著你只是一件物品,但是他卻想著要帶你一切去往神界,把我和整個天諭宗丟在人間,從今以後再也不管不顧!

他如今的下場都是活該,當然,我也是,失去了最愛我的人,也失去了我的人生。”

方止說完後,再一次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陳天明的墓碑,一臉的依依不捨。

蘇然沉默了一會兒後,輕聲道:“方止,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說的人類的劣根性到底該怎麼解決,我也確實是跟你一樣在小時候就遭受過霸凌的人。

但是我覺得每個人根據犯錯後果的輕重,都應該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可能這也是法律的意義所在。

法律不會給每一個人都判死刑,而是分為不同年限的有期徒刑,就說明有的罪責是真的有機會去彌補的。

當然,我贊同你說的人有劣根性這一理論,但是這並不是應該由我們來制裁這些的方止,你能明白嗎?”

方止搖了搖頭,“然然,你被保護的太好了,哪怕同樣是被人從孤兒院帶走,我也只是前兩年年紀還小的時候過的快樂了些,到後來全都是宗內的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

但你不一樣,在那位張先生的庇護和寵愛下,你看看你現在,和當年真的是截然不同,當年的你又瘦又小,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不論是誰從你身邊經過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但是現在呢,你蘇然是江寧大學那樣的頂級大學裡有名的校花,學校裡同學們仰慕和追求的物件,學校教授和老師們的寵兒,你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刻意的討好別人,因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圍著你轉,你可以隨意挑選身邊的朋友,他們也都以能跟你做朋友而感到榮幸。

所以蘇然,你當然體會不到人類的劣根性,在張先生的保護下,沒有人能傷害到你,你只需要開開心心的做你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因為你的身後總有人在給你買單。”

方止的話再次讓蘇然沉默了,兩個人站在原地,互相看著對方。

蘇然的眼中滿是憐憫和可惜,而方止的眼中則是不屈和堅定。

一直到現在,她都不覺得自己做的是錯的。

這次的沉默沒持續多久,就被山腰處傳來的聲音逐漸變大的警笛聲給打斷了。

方止轉過頭看去,自己的視線中已經隱約能夠看到有藍紅色燈光的警車正朝著兩人的方向開來。

“抱歉,方止,你做的這些事情,我沒辦法代替什麼人或者是什麼事來裁定你,就像你說的,每個人犯錯都要付出代價,所以我只能讓警察來裁定你了。”蘇然站起身來,憐憫的看著方止。

“怎麼,覺得我很可憐嗎?”看著蘇然的眼神方止笑道:“蘇然,不用同情我,這些都是我應得的,我殺過的孩子太多了,而且都是未成年,我早就該有這麼一天的,相對於天明,其實我才是最應該去為他們償命的那個。”

蘇然沒有接話,青山公墓沒有福山公墓那麼大,所以警車很快就開到了兩人的面前,穿著警服的中年警察拉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先是對著蘇然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看向方止,臉色嚴肅道:“你好,方小姐,我們接到有關群眾的舉報,說是你在天諭宗期間,殘害了無數少男少女,讓他們早早的就失去了生命,這件事兒你承認嗎?”

“我承認。”方止點了點頭。

男人倒是有些意外,本以為還需要出示證據,多費點兒口舌才能吧方止帶走,沒想到自己剛問出罪行,方止直接就承認了。

不過這樣也好,給自己和同事們也省了不少事兒。

“那就請方小姐跟我們回去一趟吧,有些細節還要跟方小姐繼續核對一下。”

男人招了招手,身後幾個年輕一些的警察直接就走到了方止的面前,拿出一副手銬,方止也很配合的伸出雙手,讓警察把手銬戴到自己的手上。

“對了然然,我對不起院裡的孩子們,我走了以後,希望你能給那些孩子們一些幫助,讓他們重新擁有他們各自的人生。”走了兩步後,方止突然想起來了這件事。

“這件事,在週年大會結束後我就已經辦完了。”蘇然輕聲道:“我把知恩給關了,它現在已經徹底被時代淘汰了,不再適合孩子們的成長學習了。

至於剩下的孩子們,我把他們分散的安排到了其他幾家環境和條件都很不錯的孤兒院,他們不會記得和天諭宗還有你有關的記憶,他們會在新的孤兒院健健康康的長大。”

“謝謝。”方止最後看了一眼蘇然,“再見。”

“再見。”蘇然回答道。

兩個人告別後,方止便轉過身不再回頭,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而即將迎接她的,也只有死刑。

一直看著方止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蘇然才轉過頭,看著陳天明的墓碑,輕輕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至少從現在開始,這件事就已經徹底結束了。

——

——

神界。

九重天之上,一棟極為豪華的府邸矗立在九重天的核心地帶,挨著處於正中心的天宮。

府邸高達上百米,寬度甚至達到了好幾千米,彷彿就像是一個小的城池一般巍峨,建築樣式看起來也是極為貴氣,就像是古代的宮殿一般壯麗。

能在九重天上,緊挨著天宮的地方蓋起規模這麼大的府邸,足以說明這座府邸中的主人身份不一般。

而也正如大家所猜測的,這座府邸四面的牆上,都插上了數十支寫著一個“銀”字的大旗,旗幟隨風飄蕩。

在府邸正門的匾額之上,銀家兩個字寫的極為大氣,一筆一劃中都透漏著蒼勁有力。

這座府邸就是如今天宮之主的姐夫所在的銀家,也是如今整個神界的第二大家族。

此時在府邸中的一個房間裡,兩男一女的三個人正坐在房間裡,相對無言。

居中的年輕男人面無表情,輕輕品嚐著手中的茶水。

而下面的一男一女則是一臉愁容,女人靠在男人的身上,正在小聲的啜泣著,男人的臉上滿是怒容,但卻又無處發洩,只好捏緊了拳頭,手心中甚至還滲出了一絲鮮血。

許久的沉默後,男人率先開口道:“天主大人,城兒是真的救不回來了嗎?”

天宮之主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九天玄雷劈下,別說是城兒,就算是你我的神魂也扛不住。姐夫,我知道你們不願意接受事實,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城兒已經形神俱滅了。”

聽到天宮之主的回答,女人的啜泣聲音稍微更大了一些,男人則是憤怒的一拳錘在桌子上。

天宮之主輕輕嘆了口氣,“我本來是想下界去救城兒的,只是我的真身尚未下界,就感受到一陣強烈的殺意席捲了整個神界,姐夫,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

男人低下頭,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那陣殺意,和五千年前的一模一樣。”

天宮之主點了點頭,“是啊,多熟悉啊殺意啊,就好像是在告訴我,只要我膽敢下界,那我和城兒就會一起死在人界。

姐姐,姐夫,如果你們要是怪我無能的話,我也是認的,我承認,哪怕是過了五千年,面對姜子衍我還是沒有一戰之力,雖然如今的我要比五千年前更強了,但是姜子衍身上傳來的氣息也在告訴我,他的進步要更大,我們之間的距離也在變得更大。

如今我的實力才剛剛比肩上任天主大人,但姜子衍卻已經超越了當年的炎黃二帝。”

聽到天宮之主的話,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沒事的,我明白,只能怪城兒運氣不好,惹上了那個殺神。

我都明白的,神界的大局更為重要,陛下您的安全是首要的,不貿然下界是對的。”

“姐夫,姐姐,你們能理解我就是最好的。”天宮之主鬆了口氣。

只不過下面的兩人都沒注意到,這位天宮之主的眼神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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