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到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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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行長熱情地泡好了茶，微笑著說道：“陳書記給我推薦了你的企業改制方面的資料，我很驚訝，心想，作者怎麼也得是個中年人，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實在是很意外，為什麼不發表呢？”

“劉行長，您太客氣了，首先呢，這份資料僅僅是我個人的一些想法，其中涉及到一些政策上的敏感話題，比如計劃經濟對當前社會的貢獻和影響等等，實際上，我是想表達，計劃經濟已經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隨著社會的變革，已經到了制約了社會發展的地步，比如，普遍的企業效益不好，瀕臨破產，其中，不僅僅有經營者的原因，很多政策和政府慣例，制約了企業的發展。”

“所以，你刻意地淡化這些主要觀點，模糊現行政策上的矛盾，先就企業改革的方法和步驟上提出自己的看法？”

“只有這些辦法做出一些成績後，才會漸漸地被多數人接受，我的本意也不是要將他公開，一個偶然的機會被陳書記看到了。”江濤笑著說道。

陳湘芸接道：“是我在他包裡看到的這份文稿，覺得文筆寫得很好，觀點很新穎，就強行帶回家看看，不成想被我爸發現了，也被強行沒收了。”

“哈哈，還有這麼有趣的來歷，江濤同志，你覺得將來的金融系統的業務發展方向是面向企業還是基層民眾或者其它方面？”

“我沒有在這方面仔細研究過，但是，我想，未來的金融系統將會著重於住房信貸、國企改造等方面，民營和個體企業依然長期的融資艱難，基層普通民眾的業務主要可能還是吸收存款。”江濤知道住房信貸要到九一年後才正式被建行推行，現在還有點早。

“哦，有具體理由嗎？比如說，住房信貸是個什麼概念？”劉行長興趣倍增。

“沒有什麼具體的理由，這是必然！隨著國情的進一步改善，人口將迎來高速增長，城市規模也將迅猛擴張，城市居民的住房將是帶動政府經濟快速提高的一個重要支點，所以，房地產行業將是未來幾十年之內最具暴利的行業，銀行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嗎？”

劉行長激動地說道：“你能將這些觀點和想法系統地組織一下，形成文字形式嗎？”

江濤有點為難，看向陳湘芸，陳湘芸知道江濤也不好意思拒絕，

“他主要是精力不足，怕影響您的大事。”

“是你管得太嚴了吧？”劉行長大笑道。

陳湘芸的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劉叔，不是您……”

“我知道，時間上沒關係，我聽你爸爸說了，江濤同志還肩負著部隊的教官，確實很忙，但是，年輕人忙碌點好，這樣，我有了你這份文稿，我就有理由在你們後期資金扶持方面給予最大程度的支援。考慮、考慮呢？”劉行長笑著看向著兩位年輕人的宭態。

江濤也尷尬，只好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好推辭，就怕給你帶來麻煩、捅婁子。”

“這方面不用你擔心，老陳也說了，說這小子就怕闖禍，而且又處處惹禍。一切後果我擔著。哈哈！”

“湘芸，男人在事業上缺乏的就是來自後方的支援，決不能拖後腿地噢。”

“劉叔，我哪有，”陳湘芸第一次被人當面誤會，且又有口難辯，同時心裡卻有著一種異樣的感覺。

“哈哈！”劉行長繼續開懷大笑。

這時，秘書推門進來了，把一疊資料放在江濤面前的茶几上，

“領導，辦好了，但是還需要客戶簽字。”

江濤拿過資料看了看，就迅速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資金會在一個星期之內到賬。”秘書說道。

“好的，謝謝你了。”

“不客氣。”秘書把資料分成兩份，一份遞給江濤，一份銀行留存。

“這一百萬，有五十萬是根據國家政策你們新辦企業享有的無息貸款，期限三年，三十萬是政府貼息貸款，期限是兩年，其餘的是商業貸款，利息我們也給了最大的優惠，期限也是兩年。如果後期再有需要，你直接過來找我就行了。”

“太感謝劉行長了，您放心，建築企業在後期相當長的時期內，都將是發展的黃金期。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謝謝劉叔了。”陳湘芸也起身道謝。

“沒關係，我相信你們。你們回去吧！”

三人相繼握手道別。陳湘芸出了建行的大門坐到車裡，一把揪住江濤的耳朵，

“你眼見著別人的誤會也不見你解釋，是不是挺樂意的啊？”

“呀、呀，鬆手，我怎麼解釋，你不是解釋了嗎？那別人也不信啊！”江濤掙扎著辯解道。

陳湘芸嘴上雖然說著，臉上的紅暈依然還在，其實她心裡是很甜蜜的。

二人回到辦公室，潘美馨一眼就看出陳湘芸臉上的不正常，

“吃了蜜蜂屎了？”

“你才吃了蜜蜂屎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陳湘芸回擊道。

江濤見他們倆拌起了嘴，就故意岔開話題道：“美馨，這資金到賬了，可以加快手中的專案操作了，員工招聘的事也要抓緊點了，先招兩名應急一下，你們也忙不過來啊，那個部隊的材料要是準備好了就給我，我有可能隨時就要過去的。”

“資金到賬就太好了，做起事來就有了信心，這個資料準備好了，你帶上吧，其它的事都在進行著的，也只能一步一步地來啊。”潘美馨又道，“剛剛部隊來電話找你，讓你回來的時候就給回一個。”

江濤連忙拿起電話撥了過去，電話很快就通了，江濤聽了半天，最後回了一句：“等我明天過來再說吧。”

江濤掛了電話，隨即又撥了一個電話：“李秘書嗎？我是江濤，麻煩請陳書記接一下電話，哎，陳書記，演習指揮部傳來了訊息，就在剛才，藍方兩個小組，六名隊員一舉消滅了紅方十五名隊員，隊長陳東明差點被俘。據統計，紅方已經損失接近一半了，接下來，故事會更加精彩。”

“太好了，這樣，你晚上到我家裡來一趟，我讓你阿姨炒幾個菜，我們慶祝一下。”陳書記的笑聲，就連陳湘芸、潘美馨都聽到了。

“哎，好的，那就謝謝陳書記了，那就這樣，我掛了。”

江濤放下電話，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幫小子還真夠狠的，王司令心裡可就哇涼、哇涼的嘍。”

江濤坐在椅子上，手指擊打著桌面，嘴裡哼出一段優美的旋律，

2002年的第一場雪，

比以往時候來得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樓的二路汽車，

帶走了最後一片飄落的黃葉。

2002年的第一場雪，

是留在烏魯木齊難捨的情結。

…………

辦公室裡一片寂靜，江濤哼著，手指不停地繼續敲打著桌面，突然發現兩位美女都用欣喜的眼神看著自己。江濤立馬停住了，糟了，一不留神把前世特別流行的一首歌曲哼唱出來了。關鍵是這首歌的歌詞裡寫的年代不同啊，

“你們怎麼了？”

陳湘芸拿來紙，潘美馨拿來筆，一起遞給江濤。

“寫下來！”

“這，我們也不缺錢了，就別再掙這個錢了吧？”江濤有點不想再寫了，畢竟這歌詞也不好改啊！

“必須寫下來！”潘美馨一雙大眼死死地盯著江濤。

江濤無奈，只好拿起筆寫了起來，這旋律、曲譜倒是不難，可是這個歌詞不好改啊，改成1988年？不行！今年就是88年，還沒到下雪的時候，那就1978年吧，哪年還不下雪啊？

就這樣，一首前世流行的好歌，被江濤改得亂七八糟的，反正也沒人看得出來，旋律江濤特別喜歡。

“下去唱一遍！”潘美馨依然繃著臉，一旁的陳湘芸掩嘴偷笑。

“不想唱，你叫他們來拿過去，自己試唱一下就知道了，肯定爆火。”江濤堅持不動，潘美馨伸手就又要揪江濤的耳朵。

“算了吧，我打電話讓張楠過來一下。”陳湘芸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