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雲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十七章 無法忘懷之事,不可說,初雲臺,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明明被人孤立被人誤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明明可以不在乎的不是麼?為什麼現在卻會莫名奇妙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凌然有些恍惚地抬手,撫過自己的睫毛……
——凌然,你怎麼會這麼弱?
小白曾經說過的話迴盪在腦海。當時還能笑著說“永遠相信我自己”,現在呢?
也許它才是最瞭解自己的人吧?日子久了,共處一個屋簷下,整日相互擠兌欺負。凌然都忘了小白大人其實是怎樣的存在。
——它看到了人許多可以掩飾的“側面”。小白大人,不,其實更合適稱呼它“白先生”,原形是一本純白的書冊,比起它自己更中意的狐狸形象,這更能夠體現它的本質——絕對的客觀,記載……還有她說不清楚的東西。
當她抬頭時,倪小小已經走了。
——————————————————————————————————
凌然一個人走在人工河的邊上,路很窄,不知名的行道樹茂盛地遮蔽了陽光。a市是個南方的城市,冬天也並不冷的如何刺骨,而是一種更加磨人的涼意。就像是溫水煮青蛙,意識到的時候寒冷已經侵入骨髓。
凌然其實並不是在文藝,她一個人恍恍惚惚來來回回地在這條不過數百米長的路上走。等她反應過來時,胃裡傳來陣陣強烈的絞痛,就像一條很細的鋼絲,直直地隱約牽動著左胸處。
她刻意無視這種疼痛。輕輕挑眉,看了眼手機,居然已經晚上八點了。很好,現在也不用糾結到底要不要去找那位遺忘已久的設計概論王老師了。
手機裡還有一堆未接來電,凌然懶得仔細看,因為很多都是倪小小的。
她其實覺得自己是有些對不住倪小小的。倪小小是個很乾淨的女孩子,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她根本沒有什麼錯,也對自己很好。其實某種角度上說,自己應該是在無理取鬧吧?她約莫剛才也被驚著了。
但也只是覺得,凌然不願再去想。她聳聳肩,大咧咧地在泥地上坐了下來。夜色如墨,燈影闌珊。她覺得腦袋暈暈的,周圍的一切顯得很抽象。慢慢的深吸一口氣,刻意忽略身體上越來越劇烈的痛感。
——真實虛幻,現在想來,真是分不清了。如果永遠只有自己一個人,失去了和世界的羈絆。幻境還是現實其實也沒什麼關係了啊。
她靜靜地蜷縮起來,雨後的泥水淺淺的浸溼了後背的衣衫,心裡卻覺得前所未有安靜,似乎已經和這片土地融為一體。她的額上漸漸滲出了汗珠。一陣一陣越發強烈的痛感像潮水般翻滾而來。
“凌然。”
“凌然……”
——是誰
——這個名字,無數人叫過。卻只有這一次,這個人,這時,讓這些原本不該存在的片段越過她的腦海。
——祭臺,禮樂,卜莁,指定的青年慢慢睜開眼睛。
瞳色如墨。
——“這不只是祭神之禮,這是——!”
凌然努力地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那個將她從泥地裡抱起的人,她感到自己抬起了手,其實她的身體根本無法動作。
她的意識被禁錮在這具肉體中,一個人死死抱住了她的身子,他的臉深深埋入了夜色。
冰涼的液體……觸感沿著她的脖頸慢慢向下蔓延,沒來由的心慌
“凌然。”
高臺之下,你們在祈禱些什麼?你們渴望的是終極抑或開始,或者僅僅是虛無的慾望?!
當你們仰望臺上的那人時,又是否是真實地信仰?
黑髮黑衣的年輕人低頭,瞳孔中似乎湧動著漫天火海
——“我終放不下你。”他說。
——“所以,還是我來放下吧。
——我來活著,我來忘掉你。
——是誰在說話?!
是誰在說話……誰在說話誰在說話?!!!
忽然,她不再掙扎……恍惚中,世界慢慢地安靜下來,淅淅瀝瀝的雨聲空蕩蕩地迴響著
“嘀……嗒”。
“嘀嗒”。
恍惚間,她的意識在飄移,最後注意力集中在一個點上。一片蒼茫的白色裡,黑色的影子在慢慢擴大。最後,腦海裡,鋪天蓋地……都是那個人的影子。
五官俊朗深邃,猶如完美的雕刻一般。……這是一張她從未見過的臉,但是卻感覺到如此的熟悉,隨之而來的絕望毫無預兆地湧滿胸腔。
她驀地感覺身體一輕,溫度透過冬日厚重的意料層層傳遞。她慢慢張開眼睛,抱著她的人也正低頭,四目相對。雨水順著兩人墨黑的髮絲微微下墜,在半空中融合,落盡泥塘。
“嘀……嗒”。
腦海裡的影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人清晰的面容。他看著她,似乎並沒有什麼神情。瞳孔一片幽深。
“顏,墨……城。”凌然慢慢念出這個名字,嗓音乾澀。
視線漸漸清晰起來。還是在學校那條因著曾被傳聞鬧鬼,因而鮮有人經過的小道上,旁邊的櫻花依舊是開的一片淒涼,倒是這場雨給它乾瘦的枝幹加了些許點綴。
顏墨城把凌然抱在懷裡,左手撐著一把黑色的傘。他肩部的衣服已經被雨淋得溼透,卻似毫無知覺一般。
“你……”他抬手,想撩開她臉上被雨浸溼,八爪魚一般混雜的髮絲,卻驀地停住了。
凌然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是誰?”
她的語氣很淡,就像是那天在警局遭遇狙擊手時,她說出相同的一句話的語氣。那時,她在一片黑暗中驀地回頭,看向那持槍站著的人。
直到現在,她還是可以清晰的回想起顏墨城當時的眼神。雖說他平日裡也一直淡淡的,但總是種“志不在此,心不在焉”的感覺。而那一刻他的神情,卻是徹底的漠然。就像高踞殿堂的土偶泥塑,冷淡的不似生者。
她輕輕推開他:“我沒事了,老闆。”
顏墨城微微一頓,然後放開了手。凌然笑了笑,扶著傘柄站定。
“我沒事了。”她輕聲重複:“剛才困了。睡個午覺。”
顏墨城沒有說話,只是撐著傘,陪她一起慢慢地走著。(未完待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