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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註定不平的宴會
每個人都有需要掩飾的慌張,都有需要遮蔽的部分。
——題記
下車,自然是最後一個,且是等待司機開車門。這是許二之前的教育,女人要等待著別人開車門,這是必要的。
董小葵在車門開啟後,款款下車,極盡優雅,許二站在一旁,身材倒是極好,穿著得體,映著背後的璀璨的燈火,到真像是夢中的王子。
這時,平素裡一直清冷的許二,臉上盡然帶著微笑,眸光也越發溫柔如水。他站在一旁,看起來倒是有些含情脈脈地瞧著董小葵,然後,他靠近了一些,將胳膊交了過來,低聲說:“挽著。”
挽著許二少入場,這無疑宣佈她董小葵就是許二的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做了見證,倒是結結實實地證實了昨天在九重天對孫冠華說的那番話。這會兒,倒不是董小葵在裝點他許二少,倒是這許二少在拯救著董小葵。
“謝謝。”董小葵挽住他的胳膊,低聲說。
許二輕輕一笑,只看著前方,並沒有轉過臉來,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謝謝是最沒用的話語。我喜歡實質的。”
這句話有些開玩笑的嫌疑,卻是讓董小葵心一緊。好在戴元慶在一旁看不下去,嘖嘖地說:“許二,你是有資格的老同志了,清濛的派對,老子就不招待你了,你自己看著辦。”
他一說完,立馬往南園派對裡走,那步履倒不是平素q大里的文質彬彬,也不是在寧園的那種吊兒郎當,一步一步的,走得很大氣,很有氣度。瞧著他的背影,董小葵都有些疑惑這人就是自己認識的戴元慶。
“走吧。那人,自小就忒會裝的。”許二瞧著戴元慶的背影說,然後胳膊帶著董小葵往前走。
這才走了一步,橫斜裡忽然竄出一個人,哈哈一笑,說:“這不是許二麼?”
“滾一邊去,這幾天的賬,我還沒找你算,你別來惹我。”許二根本不瞧這人,目不斜視。
“喲,我才從國外回來才幾天?一見面,你出手就那麼重,你好意思說?”那人繼續說,轉了個方向。終於,南園門口的燈光投射到他臉上,這人有英俊的臉,一雙看起來似乎無辜的大眼睛。
不過,董小葵並不覺得這張臉會讓人愉快。
哼,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她這會兒算是徹底看清楚了,這人真的就是昨天在九重天裡灌她烈酒的葉三。
那杯酒可不是一般的烈。她一喝了那杯酒,後來連走出九重天都困難。虧得當時有此岸彼岸在,否則還不知怎麼收場。就那樣,她都是止不住說了無數醉話,尤其是對此岸彼岸說了陳佳川就是川流不息這件事。事後,她酒醒想起這件事,總覺得不妥當,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後來,在q大,她差點就闖大禍,葬送了自己的前途。虧得趙敏她們機靈,那李莫愁也沒有有太過為難,她這才涉險過關。
現在想起昨天那杯酒,可真是一路的險。如今看到這男人,董小葵恨得牙癢癢的,她還真想衝上去將之綁了,丟給龍飛虎翼盡情****,自己端杯咖啡在一旁坐著瞧,然後在他求饒之後,在他臉上畫烏龜,拍照留念;再不濟,也灌醉他,將他那一點**全掏出來,還要做成碟片,見一次威脅一次。以後給他兒子、孫子看。
哼。董小葵不由得咬著牙,臉上去全是虛假的優雅微笑瞧著葉三。
許二卻並不理會葉三,徑直往南園裡走。
“喲,你不至於吧,許二。”葉三雙手插袋,又轉了一個角度,擋住許二。
這終於惹得許二發話:“讓開,清濛的派對,你別試我的身手速度,前幾天是給你留面子。”
“是啊,留面子,沒打臉上,直接下黑手,老子胸口還疼呢。”葉三聳聳肩,又對著董小葵一笑,說:“董小姐,真是女中豪傑,哈哈。”
董小葵還是一臉優雅的微笑,瞧了瞧葉三,又轉過臉瞧著許二,問:“仲霖,這人是?”
“無聊之人而已。”許二還是語氣淡然,另一隻手卻是伸過來將董小葵的手握在手中,不自覺地揉著她冰涼的手,做著溫暖的動作。這個舉動,讓董小葵覺得有些癲狂,渾身一怔。她的手嬌小,而他的手那樣寬大,他將她的手完全包裹在他的手中。她向來是渾身冰涼的,大夏天,手也是涼的。他的手卻是溫暖的,手心裡有灼熱升騰,仿若是要溫暖全身。
“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葉三嘖嘖地說,又瞧了瞧司機將要開去停車場的車,哈哈一笑,捂著胸口說:“許二,你這敞篷的賓利,竟然加著蓋子來。哈哈,都不怕掉格了。”
許二掃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風大,天氣冷。”
“是嗎?”葉三揚了揚手,搖著頭說:“這有什麼冷的。你可是臥過冰,滾過雪的人,哈哈。”
“小葵向來怕冷,在寧園,沒其他車,我又懶得開越野過來。”許二依舊是淡然的口氣,一說完,也懶得理會葉三,帶著董小葵往南園裡走。
他說是因為她怕冷,所以才將這拉風的敞篷跑車加了蓋過來,被葉三這個傢伙笑話的。不管是真是假,這話都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幸福,她不由得屏住呼吸,跟著許二的步伐,望著燈火璀璨的南園走。
“寧園?你竟然帶了女人去寧園?”葉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跑上來問,聲音雖然壓得小聲,但是十分的驚訝。
“自然是!所以,你玩過火了。”許二掃了他一眼,葉三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只站在一旁,臉色有些不自在,眼神卻是朝董小葵掃過來。
董小葵也不示弱,不悅地掃了他一眼,繼續跟著許二的步伐往前走,心裡卻全亂了。
聽剛才葉三的口氣,許二的寧園像是女人不能去的地方。可是那個粉色的房間明明又是女子住的,就是許二也承認是一個姐姐住過的。
或許,那是一段憂傷的過往,耗盡了許二所有的笑容與溫度,所以這男人這時刻才冷冰冰的?董小葵越發覺得寧園,那房間牽著許二的過去,裝著一個不一樣的許二。
這男人到底經歷過怎樣的難過,才是如今這般模樣。明明不到三十歲,可身上有一種沉悶的氣質,像是古老的木頭經歷了長時間的風吹雨打發出的那種腐爛氣息。董小葵想到這,不由得反握了他的手。
許二一愣,轉眼瞧了她一眼,還是漫不經心的口氣,說:“你不要有負擔。我隨口說的,那車的事,與你無關。”
他像是極力撇開什麼似的,董小葵“哦”了一聲,瞧著他微微蹙起的眉,真有衝動跳過去將那眉頭撫平。
不過這只是想想而已,在南園的門口,壽星戴餘慶一襲白色的禮服,看到許二,特高興地迎上來,喊了一聲:“仲霖哥哥,你能來,我好高興。謝謝你的禮物。”
“喜歡就好,生日快樂!”許二放開董小葵,抱了抱戴餘慶,放開他時,那微微一笑似乎讓周圍都頓時明亮了,這個男人笑起來原來這樣。董小葵微微訝異。戴餘慶卻是轉過來對著小葵笑,說:“董小葵,很漂亮。”
“啊?謝謝。”董小葵也是微微一笑,不由得去看許二,他抿著唇,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
“敏敏她們盼了你好一陣子。一直唸叨著。”戴餘慶說。
“是怕我將她拐走了?”許二難得開玩笑,掃了董小葵一眼,又說:“精明得跟鬼似的,不算計我就好了,我能拐走了?”
董小葵尷尬地笑笑,低聲說:“仲霖可真是冤枉我了,這話從何說起呢。”
許二笑意更濃,也沒說話,旁邊有人過來打招呼,皆稱呼許少,態度甚是恭敬,也都不由自主地瞧了瞧董小葵,一副瞭然於心的神色。
誤會更好,如果許二真是有一段憂傷的過往,那麼自己倒還安全。董小葵這樣想,雖然覺得將自己的安全建立在許二的傷痛上似乎很不人道,但是這至少表明,他對自己沒什麼興趣。這倒是好的。不過,沒什麼興趣。董小葵不由得低頭瞧了瞧自己,除了有點古典的氣質,倒真沒覺得有啥地方具備吸引力的。
正在想自己到底這麼想是否人道時,餘姚、周珍珍與趙敏一併都從裡面走了出來,周珍珍走在前頭,嗓門也有些大,跑上來,瞧著董小葵看了看,大驚:“呀,小葵,我還猜你要穿你的古典裝,丫的,沒想到是這身,很。”
餘姚則是似笑非笑地瞟了許二一眼,又轉過來對董小葵說:“走吧,裡面去,外面風大,怪冷的。”
說著,就拉著董小葵往南園裡走。董小葵覺得自己是跟許二來的,這樣走掉似乎不禮貌,於是轉過來瞧許二,徵詢他的意思。
他正跟幾個人說話,卻也是忽然轉過來瞧著董小葵,說:“去跟朋友玩,走的時候,我會叫你的。”
這話像是丈夫對妻子說的,董小葵不禁臉一紅,“嗯”了一聲,周珍珍則是不知死活地說:“呀,現在我們倒變成外人了,帶小葵去玩,得要向別人借人了。”
許二隻是笑了笑,繼續轉過去與幾個人談話。餘姚則是壓低聲音,很不悅地說:“珍珍,不是讓你少說話麼?你知那人是誰?隨便亂說話?”
“我這不是——”周珍珍十分委屈,十分悲憤地瞟了一眼餘姚。
“好了,餘姚不要說珍珍了,這次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們不來這種狗屁的派對就是了。”趙敏拍了拍餘姚的肩膀。
餘姚微微一笑,半耷拉著眉毛,滿不在乎地說:“我倒是無所謂,如今是你趙敏的事,你拉著她們來參加這派對,之前我就問過,這穿著的事,你還一個勁兒地說是非常私人的宴會,那戴餘慶還打了包票。這種事,你也相信,我之前就告誡過你的。虧得小葵沒有穿那身古典裝來,珍珍的事,你之後看著辦吧。”
餘姚的口氣也不好,趙敏抿著唇在一旁,說:“我知道是我太天真,沒預計到的。”
“老大,別說了。沒啥的,不就被說一句麼?又不疼的。再說,你也回敬得她啞口無言的。你那回敬可是精彩了。”周珍珍拉了拉餘姚。
董小葵這才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對,忙問:“出了什麼事?”
“沒啥事,等一下,戴餘慶切了蛋糕,咱們就走人,我找人送我們回去。這地方沒啥好呆的。不過,趙敏,你身份不一樣,我們就不跟你一道了。”餘姚瞧了她一眼。徑直往屋子裡走。
這南園跟許二的寧園倒是差不多的別墅佈局,只是這裡似乎要更大一些,庭院裡沒有那麼多的樹,到處都是華燈溢彩的,華服的女子端著香檳來去,衣冠楚楚的男子極富有紳士風度。這派對確實不像戴餘慶說的那種私人到極致的,似乎就請他們這幫朋友的。
這也讓董小葵有些不爽,即便之前她以為那身古典的衣衫不會有啥不妥,這會兒看著這氣氛都暗自感謝許二給自己換了裝束。
“餘姚。”趙敏喊了一聲,一臉的焦急。
餘姚卻是在門口遇見了一個穿著紅色禮服,留著波*頭的女子,兩人倒是勾肩搭背地說笑著進屋裡去了。
“敏敏,看吧,我說仲霖哥會將小葵安全送來的,沒騙你吧。”戴餘慶趁著招呼客人的間隙,走了過來邀功。
趙敏掃了他一眼,十分生氣地往院落的另一側走,戴餘慶立馬追上去。這會兒就剩下週珍珍和董小葵面面相覷。
兩人聳了聳肩,也覺得這屋外有些涼,於是往屋裡走。一邊走,也一邊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周珍珍抿了抿唇,這才講起來,說不過是一般女人在那裡比包包,比穿戴的,最後其中一個就奚落了她,恰好被餘姚看到,當場就過來批了那女的。
“餘姚不知怎的,都不像她了,其實這沒啥的。她不知怎麼就很不淡定,都差點打起來了。虧得那個葉浩銘在,哦,就是前幾天和餘姚相親的那個青梅竹馬。不然,可能事情很大了。”周珍珍喋喋不休地說。
“啥?葉三和餘姚相親?那個比餘姚矮的?拖著鼻涕的青梅竹馬?”董小葵覺得太震撼了,原來世界真的可以這樣小。
“嗯。據說就是那傢伙,哈哈,不過男大似乎也十八變,倒是帥氣英俊得很,不是餘姚描述的那樣子了。”周珍珍也笑了,而後又嘆息說:“我都沒啥的,被人說穿著又不怎麼的。倒是讓餘姚今天不高興了。”
“哦。”董小葵這會兒才不由得想,如果餘姚跟葉三是青梅竹馬型的認識,那餘姚的身份倒也不簡單,怪不得總覺得她的談吐不俗,只是她一直以來對她的家庭諱莫如深。或許,每個人都有需要掩飾的慌張,都有著各自需要深藏的部分。自己何嘗不是呢,還有許二似乎也是。想到許二,她不由得又回頭去尋找,燈火闌珊裡,衣香鬢影,人影散亂,她卻一下子就看到他,在草坪那邊,與幾個人在說笑,旁邊的人眉飛色舞,他卻只是淡淡地笑,認真地傾聽,偶爾會說一兩句,周圍的人似乎都在較好。
他站在那裡,卻像是眾人的中心,自有一種大氣。董小葵微微一笑。
“小葵。”周珍珍拉了拉她。
董小葵這才回過神來,對著周珍珍笑。
“我們等一會兒進去,在角落裡吃點東西,等戴餘慶切完蛋糕就回去吧。葉浩銘答應餘姚,說等切完蛋糕就送我們回去。”周珍珍在進入屋子悄聲對董小葵說。
董小葵還沒有回答,那屋裡轉出來一個女子,一襲的藍色大擺裙禮服,大*浪的頭髮,走起路來,搖曳得很,她整個人最閃亮的是脖子上的寶石項鍊和耳朵上的耳墜,皆是藍色的寶石,有種淡雅卻又奪目的色調,很是美麗。
她大約是覺得周珍珍擋了她的道,掃了周珍珍一眼,不屑地說:“你還沒走?”
周珍珍不予理會,董小葵差不多明瞭,也覺得沒有必要理會,只是轉過頭對著周珍珍一笑,說:“我告訴你,許少養的那兩隻狗,可乖了,一隻叫龍飛,一隻叫虎翼。”
周珍珍也是極其聰明的女子,立刻問:“是嗎?那改天你得要帶我去瞧瞧,我最喜歡狗狗了,我哥哥可是養了一隻蘇牧。叫甲骨文來著。哈哈.....”兩人有說有笑,根本沒有理會這女子,也沒有為她讓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她面前,輕輕繞道,進了屋裡。卻聽得那女人在小聲說:“真是沒教養的東西。”
董小葵在門口一下頓住腳步,一下子轉過身,眼神凌厲地瞧著她,然後優雅地微笑,忽然又轉過身來,跟旁邊的周珍珍一起說笑,眼觀六路,耳卻聽著八方了。看局勢,今晚,註定不會太平順的。不過,今晚,她許二少的女人,該如何,自然要如何的,否則且不是丟了許二少的臉。
(第二更,居然一寫就寫到了十點過,還五千多字,腰痠背痛的。哈,大家要表揚哈。啥米都不說,你們懂的。有粉紅就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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