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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冷漠都市裡的溫暖

這個世界上有果必定有因,不必介懷。也不必給自己事先定位,更不能事先定罪。

——題記

這裡的光線很暗,那人又站在落地窗的陰影裡,斜靠在窗邊,側身對著董小葵。因此,董小葵只能看到他的輪廓剪影,連他的五官也是模模糊糊的。但是,還可以看出這人身材比許二要略高一些, 應該有一米八以上,身材也是要比許二魁梧一些。

其實,只需這大略的一眼,董小葵就判斷出這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那個背影。

果然是認識的人,他居然能率先叫出自己的名字。但是到底在哪裡見過?這一個謎團一直困擾著她。

這一刻,真相即將呼之欲出。

她站在燈火輝煌的臺階下,瞧著落地窗邊陰影裡的男子。心裡並沒有那種真相即將揭曉的高興,反而有一種不自在。因為明明是自己在四處尋找這人,想來想去都應該是她在暗,他在明。然後確認了記憶沒有出錯,她才上去相認的。可是這一刻,故事情節不是按照自己的劇本去上演,這應該在明處的人卻偏偏在陰影裡,而自己卻在燈光下無處遁形,且被對方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抿了抿唇,低聲問:“你是?”

周圍的音樂聲也許太過喧鬧,那人沒有聽見,還是站在落地窗邊,只是完全轉了過來,與董小葵面對面,但是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董小葵有些不自在,總覺得被對方冷不丁地率先認出來,到底是輸了先機。

“董小葵沒錯吧?”那人呵呵一笑,嗓音乾淨清澈,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是典型的北方男子特有的腔調。

“嗯。是的。請問您是?”董小葵端著杯子輕搖,還是站在原地,暗想:我就不信你不到這燈光下來,夠詭異的。在錦程北樓的電視螢幕上留給自己的是背影,在這派對上留給自己的也是背影,這會兒倒不是背影,卻到底沒有讓自己看清他那張臉。

“我看了許久,總是不敢確定。”他的聲音還是帶著笑意,端著杯子從那落地窗緩緩步下來,這一次,這男人終於出現在燈光下,一襲黑色的西裝,整個人異常挺拔,他的臉部輪廓與五官都極其有稜角,是那種典型的北方男子的臉。他對著董小葵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日光下的湖水,反射著滿眼的燦爛。

董小葵瞧著這張臉,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只那樣呆呆地瞧著他,緊緊抿著唇,有話語噎在喉間呼之欲出,卻就是沒有沒有說出來,她很不禮貌地指著他,說:“你——,你——”

“是我。”他輕聲說,薄唇輕啟,臉上的笑意更加深濃,眼睛半眯著,如天幕上的彎月。

他的神色這樣溫暖,這樣。董小葵咬了咬唇,倒是覺得什麼表情都不自在,笑、或者害羞、抑或者嚴肅,都覺得面部肌肉僵硬著,只是咬著唇瞧著他。

這個男人,是她在這個物慾橫流的冷漠都市裡,感受到溫暖——那種來自陌生人的溫暖。不錯,這就是當年讓她得以見到孫冠華的李斂楓先生。當年,董小槐犯了事,她準備去找當事人孫冠華,想要求一求對方,放過小槐,會設法賠錢給他的。可是錦程北樓的安保系統實在是名不虛傳,她如何也進入不了錦程北樓,也見不到孫冠華。就在這萬分著急之時,她無意中撿到一個檔案袋,就是這個李斂楓先生的,她等在錦程北樓門口,一直等到失主李斂楓找來,將這個檔案袋還給他。

他十分客氣,一定要請董小葵去吃飯。董小葵自然不肯,他倒是十分熱心。最後在他的再三追問下,董小葵對這個陌生人道出了原委,卻不曾想,他竟然跟孫冠華是合作伙伴,說這事包在他身上,讓董小葵不要著急,先去吃午飯,然後,他帶她進錦程北樓去找孫冠華。

當時,董小葵是將信將疑,但這李斂楓卻是十分熱情,也便一併去吃了午飯。午飯剛過,他果然沒有食言,帶了董小葵去找孫冠華。孫冠華礙於李斂楓是榮冠的大客戶,所以也答應不追究,只賠錢,當即還雙方協商,以李斂楓做見證人第三方,寫了賠款協議。其間,還因著李斂楓的授意,說那盤子也值不了那麼些錢,最終,孫冠華逼於無奈才將這盤子的賠款降了一半。

後來,董小葵辦妥這事,將董小槐扔上回錦城的火車,準備請李斂楓吃飯表達謝意時,卻不料李斂楓要出國,短期內不會回來,當時他就在機場。董小葵還傻傻地拿著電話,好半天才說:“那你幫了我,我理應要請你吃飯,怎麼辦?”

李斂楓聽了,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說:“那你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唄。”

“我一直都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董小葵回答,還在想到底怎樣表達對他的感謝呢,他卻在那邊說:“這世上的事,有果必定有因的,不要那麼介懷。如果不是你拾到我的檔案袋,我也不會幫了你,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幫了自己。”

“可是事實上是你幫了我。”董小葵說,拿著電話站在錦程北樓門口,看著明晃晃的玻璃門,五月的日光肆無忌憚地撒下來,整個城市有和風在周圍遊蕩。

李斂楓在電話那頭,呵呵輕笑了一聲,然後似乎是走到了一個更為安靜的地方,緩緩地說:“好好學習,有緣的人會再見到的。好了,我得要登機了。”

“嗯。”董小葵最後只說了這麼一個字。

李斂楓在那頭說:“再見。”,然後,他掛了電話。

董小葵將手機貼在耳邊許久,才慢慢收起來放在口袋裡,抬起頭仰望整個錦程北樓。正是午後,錦程北樓外牆在日光的照耀下,在地上落下大塊的影子,如同大塊大塊的暖暖的翡翠,她伸出手,風從指縫間穿梭過。她對自己說:小葵,你要加油,你要加油。

然後,她想李斂楓的模樣,如同日光般燦爛的笑容,北方男子高大身材,身上自有一種內斂,在人群中也顯得格外的挺拔。

知恩圖報!你要記得他的樣子,以後見到了,要第一時間認出來,至少要請人家吃一頓答謝。

“怎麼?不記得我是誰了?”李斂楓將杯中的酒一下子喝光,將杯子遞給一旁的侍者,半開玩笑地說。

“怎麼會不記得李先生呢?其實之前,我有看到背影覺得很熟悉。可一直沒想到是你回國了。這見到廬山真面目,一時高興,倒是失禮了。真是不好意思,李先生。”董小葵也一併將手中的杯子遞給侍者,就這樣站在他面前,一時間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李斂楓一聽,呵呵一笑,搖著頭問:“沒想到兩年了,你還能認出我來,我都有些驚訝了。”

“李先生是我的恩人,自然是要記得的。倒是您還記得我,這才讓我驚訝呢。”董小葵不覺間在他面前站端了身子,像是小時候在老師面前那般,帶著一顆敬畏的心。

李斂楓倒是十分隨意,呵呵一笑,說:“什麼恩人不恩人的。又沒有實質性地幫助,你忘記當年我在機場跟你說的話?”

這話讓董小葵覺得十分意外,當年在機場,他對自己說萬事有果必有因的,因為自己幫他拾起了檔案袋還給他,所以他幫自己,這事理所當然的事。這些對話,她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有時時拿出來複習。

但是他出國去,似乎是為了去找尋新的投資,照理說,應該是非常的忙,怎麼可能想起那麼久之前,在機場說的那些無關緊要的話呢?董小葵心裡有些狐疑,不由得抬眼去瞧李斂楓。這一刻,他靠著一旁的柱子,一臉的微笑,瞧著不遠處來來往往人群。卻就在董小葵轉眼來看他的瞬間,忽然轉過臉來,對著董小葵一笑,那笑容如同早晨初綻的紅蓮,他淡淡地打趣,說:“不記得了吧?”

“您叮囑的話,我自然是記得的。”董小葵小聲回答,卻不由得回過頭去瞧那落地窗旁邊的玻璃門,不知怎麼的就想到許二。還做了一個荒謬的假設,如果許二突然出來瞧見自己跟李斂楓在這裡說話,會不會生氣呢?

一做完假設,她又在心裡笑自己神經病,這哪裡跟哪裡了?自己又不是許二的誰誰誰,他也不是自己的誰誰誰。他今天大約不過是心血來潮,舉手之勞,做一個順水人情來幫自己這個可憐的小女孩一把罷了。大約這宴會散了,自己跟他也就是散場了。

至於李斂楓,就算瞧見了,又有什麼?不過是自己的恩人罷了。

你慌什麼慌?她在心底問自己,這下倒是鎮定了下來,抬眉卻是看著李斂楓靠著柱子,瞧著她沉思。這下子沒有笑,眼神倒是深邃,直直的,沒有一點的收斂,瞧得她心裡一緊,有些不自在。

李斂楓忽然說:“小葵,出去走走吧,這屋裡,總是有些悶。”

董小葵並不想離開這屋子,她其實只是想離開這落地窗罷了。因為雖然剛才思量一番,覺得自己是坦蕩蕩的,沒有什麼好讓許二發火的。但畢竟今晚自己是他的女伴,這種權貴之家的公子哥脾氣本來就怪,一切都是心血來潮,到時候,萬一他認定自己面子有損,發了脾氣,自己昨天在九重天的一切可就真的浮雲了,所以還是得小心,本來她還在琢磨著說去那邊吃點東西填填肚子的,好離開這地方。可是,這一刻,李斂楓提出要出去走一走。她也沒有辦法去拒絕,因為這是恩人,儘管他一直強調是互助罷了。

於是,董小葵只得點點頭,說:“好啊。”

她一邊回答一邊下意識地回頭瞧了那玻璃門一眼,回過頭來,李斂楓已經往旁邊的柱子後走,原來要出去的門並不是剛才進來的大門,而是這落地窗旁邊一道側門。跟著李斂楓從側門出去,便是一條有著藤蘿薔薇的廊子,廊子裡有一溜的燈籠,是做工極其細緻的小巧的宮燈,燈光朦朦朧朧。李斂楓並沒有說話,只是走在前頭。

這裡幾乎沒有什麼人來,只有偶爾幾個男女在旁邊的花圃裡低聲細語,氛圍愈發****,像是q系後面的那片樹林,傳言一入傍晚,進去跑一趟,大吼一聲,得驚起鴛鴦無數。

走了幾步,董小葵越發覺得不自在。在廳堂裡與他說話,倒還是坦蕩蕩,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即便沒有什麼,要是被有心人瞧去,倒都是有什麼了,今晚好歹自己是許二的女伴,這避嫌二字還是要的。於是,她不由得停住腳步,正要叫住一直往前走的李斂楓。他卻像是知道些什麼似的,一下子停了腳步,一手扶著一旁的鏤空花牆,對董小葵說:“裡面總是有些吵鬧,想好好說話都不清淨。”

“是啊,有些吵,不過生日派對嘛,總是熱鬧些才好。”董小葵微笑著說,總覺得跟李斂楓說話有些不再在。

“呵,說的也是。我們到那邊坐坐吧,等壽星切蛋糕時再進去。”李斂楓指了指花牆那邊。

董小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鏤空的花牆那邊花樹掩映,花圃中間有一個亭子,十分的古典。那亭子裡有一架鞦韆,在風中飄悠悠地蕩著。那亭子也掛著兩盞紅燈籠,似乎是紅紗的燈罩,整個光線朦朦朧朧的。

“好啊。那邊看起來,倒是一個清淨之所。”董小葵回答。

李斂楓“嗯”了一聲,已經率先繞過花牆,往亭子裡走。董小葵也跟上去,這亭子周圍不知開了什麼花,幽香陣陣。李斂楓在一旁石凳上坐下,指了指鞦韆說:“你不坐?”

董小葵原本是想坐的,但這裙子是白的,很容易弄髒,再說了,這裙子不是自己的,許二雖然沒有說是送還是借,但自己的原則是要還的。這些東西看起來都價值不菲,所以,她搖了搖頭,說:“剛才在沙發上坐了許久,想站一會兒。”

李斂楓自然沒有反對,倒是恍然大悟一般說:“難怪,我找你許久,卻都不見人,原來是躲起來了。”

“找我?”董小葵十分驚訝地問。

“是啊。你一進來,我就覺得那是你,可是當時,我在跟人說話,沒來得及打招呼,等我跟那人說完話,卻四處找不見你。可後來我過來找一個合作的客戶,卻不料這才一轉身,竟然是瞧見你了。你說說,這人生的事啊,就是奇妙。”李斂楓斜倚著石桌子,像是在跟一個分別多年又重逢的老友在聊天。

董小葵見他這樣自然大方,自己太過拘謹似乎也不是很好,於是,也是笑著說:“這倒是。之前,我一直就瞧著李先生的背影熟悉,就想這人我得是認識的,四處找來,不料照不見了,這倒是應了那一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了。”

“別!”李斂楓擺擺手,繼續說:“那可是說佳人的,不適合說我這五大三粗的爺們兒。這句話用來形容我方才見到你的情況還差不多。”

他的聲音越到後來越慢越小聲,最後竟有了輕輕柔柔的蜜意柔情了。

董小葵越發覺得這氛圍不對勁,心裡隱隱知道些什麼。她向來是直覺敏銳的女子,這種事情的氛圍,她也不是傻蛋。於是特別想走,卻又覺得才剛來說了一兩句話,橫豎不適合,人家當初還幫過自己呢。得再說兩句,就藉口進屋去吧。於是她呵呵地乾笑兩聲,轉移話題問:“李先生什麼時候回來的呢?”

“回來不久,這不,許多關係都生疏了,這生意還得扯起大旗,得要多走動走動。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個派對上了。唉,現在的生意都不好做,關係什麼的最不好處理,複雜微妙啊。”李斂楓不由得搖頭感嘆。

董小葵“哦” 了一聲,心裡想:原來這李斂楓與許二不是一路的,剛才他出現在落地窗那邊,董小葵還狐疑他是不是也在那樓梯之下,與許二、葉三他們呆在一起。這會兒聽他說話,倒像是到那邊去求人的。一想到這些關關係系的處境,地位權勢的較量,董小葵心裡也是一陣煩躁,也是嘆息一聲,說:“可這個國度的歷史傳統便是這樣的,誰也逃不脫。這是大學問,有時候得看環境,有時候得看運氣,還有時候還得看天賦。”

李斂楓一聽,並不愁眉苦臉,反而是打趣一笑,說:“那小葵說說,我是不是就是需要看天賦的那個了?”

“我哪裡是那個意思?人家是就事論事。”董小葵立馬辯解,李斂楓瞧著她的模樣,倒是哈哈地笑著,靠在桌子上沒個正形。

這倒是笑得董小葵莫名其妙,讓旁邊好幾個男女投了目光過來,索性是燈光昏暗,他們瞧不清這邊的是誰,不然,董小葵可覺得很糗大了。

李斂楓笑了好一陣。而董小葵就站在那裡,心裡壓著火想:有這麼好笑嗎?自己不就辯解一下麼?這人怎麼跟兩年前不一樣了,那時候可是持重的人,現在怎麼有些神叨叨的。不行,得馬上回去。

她剛張嘴,還沒說話,李斂楓慧然停住笑,一下子站起身,大步走到董小葵面前,低聲喊了她一聲“小葵”,然後又沒有說話。

“怎麼了?李先生。”董小葵心裡有些明白,但總覺得這太荒誕,心裡一直祈禱不要是這樣狗血的事,絕對不要。

李斂楓尷尬一笑,說:“沒什麼。”

沒什麼,你喊啥。董小葵不知怎的,在這個黑燈瞎火的鬼地方,心裡非常冒火。咳嗽了一聲,正準備謊稱要去洗手間一趟,然後結束這個尷尬的話題。李斂楓的手機倒是響起,他掏出來瞧了瞧,臉色凝成霜,接起電話來,說了幾聲,語氣是董小葵從未見過的冰涼與狠戾。

這個男人居然也有這樣一面。看來人都是多面的,一點都不假。看來這李斂楓也不是省油燈,也難怪了,能夠跟孫冠華打交道的人,當初看孫冠華對他的態度不知不覺中還有些謙卑的,這級別不比姓孫的低。這人也不能有太多的交道,最多之後請他吃一頓飯,算是當年的謝禮,然後儘量不要有交集。

董小葵站在一旁,風有些冷,她等著李斂楓打完電話,就藉口回到大廳。誰知李斂楓講完電話,卻是十分抱歉地說:“董小葵,不好意思,我有些急事要處理,這邊先失陪了。”

“哦,你忙。”董小葵連忙說,鬆了一口氣。

李斂楓走了兩步,立馬又跑回來,笑著說:“你電話多少號?”

董小葵一想到電話還在許二那裡,略一猶豫,他倒是說:“你還欠我一頓飯,我得要回來。”

“那個,我沒——”董小葵支支吾吾,本來想說電話沒有帶,但是沒有帶電話,並不妨礙自己告訴人家號碼啊。這個理由顯然站不腳,所以她沒有說出來。倒是李斂楓幫她補充了,說:“哦,你越混越差了,這兩年了,沒進步,電話都不用了。”

“我——”董小葵想要辯解,卻又覺得多餘,李斂楓從口袋裡居然掏出一支筆,又不知寫在哪裡,找了一會兒,最後要掏出他的絲巾來寫,董小葵伸手阻止,說:“別弄髒了。”

李斂楓一笑,說:“無妨,這值不了幾個錢的。”

董小葵還是搖搖頭,將手伸過去,說:“你寫這裡,一會兒我去裡面找人給我存起來,就洗手。”

李斂楓又是一笑,一邊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一邊在她手上寫了他的電話號碼。還沒寫完,電話又來了,他寫完收起筆,接起電話,低聲說:“就來,你們幾個跟催命似的,哼。”

他一邊走,一邊掛上電話,繞過那花牆的時候,還不忘回過頭來說了一句:“你要妄圖不給我打電話哦,你還欠我一頓。”

“知道了。”董小葵在這邊回答,瞧著他兩三步就進了廳堂。

這會兒,她一個人呆在這清淨地,倒又不太想進去了。裡面烏煙瘴氣的,不過轉念一想周珍珍似乎孤立無援地在那邊,如果再遇見什麼低階趣味的噁心怎麼辦?想到周珍珍,她立馬就往回走,因為這裡燈火不明,花木扶疏,疏影橫斜的,她怕刮破裙子,或者將這鞋子的鑽石弄掉一顆,即便許二不追究,自己到底又是欠著人家的。所以走得小心翼翼的,剛剛才繞過那花牆,忽然覺得面前有人,她立刻抬頭,看到有人站在廊簷下抽菸,菸頭明明滅滅的。

定睛一看,正是許二,不知什麼時候就在這裡了,似乎剛剛沒有看到他啊。董小葵心裡有些發怵。她竟不由自主地想這人到底來了多久,自己與李斂楓的話,他聽到了多少。越想越覺得自己像是**被老公抓包的那一個。

(今天就一更,六千多字,我今天身體很不好,很累。不過看到有人說我更新慢而棄文,還真覺得有些憋屈。我不是專職的,平素是要工作的。我平心而論,一直儘量多更的,即使不能多更,也是保證每天有六千字的,結果還是說慢,我不知是應該高興我的文受歡迎,還是該悲劇棄文——,好了,我不說了,明天、後天都會奔波在路上,六千字是會保證的,多更,我儘量。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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