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地播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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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還沒得意完，林杏兒立馬回擊：“外男？我們家可從來沒進過什麼外男，就算有那也是你的朋友趙逸他硬闖的！他想跟我來往，但我可看不上他！婠婠啊，要我說你也應該離趙逸那種人遠點兒，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杏兒，你誤會了吧！我跟趙逸怎麼會是朋友呢？”

“怎麼當初不是你介紹我跟他認識的嗎？”

“這……呵呵，有嗎我都記不清了……”胡婠婠沒防備著這茬，一時找不到好的說辭，只要先搪塞過去。

賀祁濃眉一蹙。趙逸是村子裡有名的二流子，普通人家的姑娘對他是避之不及，又怎會有人特意將他介紹給已經嫁人的媳婦，這安得到底是什麼心思？

林杏兒：“天色暗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胡婠婠有些尷尬，林杏兒之前一直都把她當成知心姐姐的，怎麼現在如此冷澹？她特意著挑飯點過來，林杏兒居然不留她吃晚飯！

“我……”

“好勒，那我就不送了哈，再見~”

林杏兒朝她揮著手，胡婠婠到底是個姑娘家，心機再深此刻也只能先撤。這個時代每家人吃不飽飯是常態，主人家主動邀請了還好說，誰要是死乞白賴的討飯吃那簡直是臭不要臉、罪大惡極！

胡婠婠一臉菜色走到門口，她這樣一朵人見人愛的村花到哪兒不是被捧著寵著的？可賀家倒好，連杯水都不捨得招呼！察覺到裡面的人把門銷插上了她更是氣到發抖……

林杏兒哼著小曲兒跑進廚房，揉麵、切肉、洗菜，一通操作下來，濃香量足的羊肉面片湯即刻完成。

現在天色暗得早，才一會兒功夫外面就全黑了，賀家三兄妹在廳堂內點好油燈，木門半掩擋著夜風，飯桌附近這一圈也算亮堂。

“好了，快吃吧，涼了就不香了！”她端著最後一碟小菜上桌，齊全了。

林杏兒沒上桌他們也就不動快，這叫尊重，其他家的媳婦兒可沒這麼好的待遇。以前在林家的時候哪一次不是等她坐下飯菜早就少了大半，什麼好肉好菜，她想都別想！做飯中途更是有她繼母全程盯梢，哪怕嚐嚐鹹澹也要經過允許才行。

林杏兒小口小口嚼著面片，愈發覺得留在賀家才是最好的決定，從前的自己簡直就是腦袋被門夾了！就算賀祁不喜歡她又如何？至少她在賀家是自由的、受尊重的。她對賀雲賀桑心存愧疚，這輩子發誓要好好照看他們，等到賀家的日子好起來她就可以退出了，賀祁想要娶誰都跟她沒關係。

到時候她帶著空間，反正到哪兒也餓不死！在夢境中她還看到了未來的世界，那個什麼二十一世紀，經濟發達，人人平等，等到了那時候相信她一個人也能活得好好兒的……

碗裡的羊肉湯又奶又濃，一點兒羶味也沒有，蔥花點綴其中更添鮮香，咬一口厚實的羊肉整個口腔全被肉汁兒包裹，用精面揉成的面片富有嚼勁還回甜，搭配帶辣味的鹹菜讓人怎麼吃也吃不夠。

賀家奶奶離世後，家裡一般都是賀祁掌勺，他不在家那就是賀雲自己弄，兄弟倆會的不多，做出來的味道更是一言難盡。

此刻兩個小的埋著腦袋吭哧吸熘，顯然對今晚的飯菜很是滿意。

賀桑：啊，這就是有嫂子的感覺嗎？

賀雲：嗯，希望林杏兒同志繼續保持。

清晨，天剛矇矇亮林杏兒就下床了，留下被窩裡的小女孩臉頰紅撲撲的，睡得正熟。

昨晚她主動提出以後和賀桑一個屋，賀祁賀雲兩兄弟睡一起，這樣的話家裡每晚只用燒兩個炕，節約柴火不說，還方便照看兩個年幼的弟弟妹妹。

剛出屋子的賀雲睡眼惺忪，廚房裡燈火閃爍，“她居然起這麼早？又作什麼妖……”

後腳出來的賀祁自然也看見了，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賀雲的腦袋，後者叫喚著逃去刷牙洗臉。

早飯是金黃的灰面饃饃，裡面加了雞蛋，營養又果腹，還有晶瑩剔透的枸杞銀耳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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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早上從來都是喝的米湯，稀的跟水一樣，有時候配點鹹菜，幾口下去肚子是撐了，但沒多久又會重新飢腸轆轆。

賀雲化作吃貨，光顧著埋頭進食，林杏兒在旁邊囑咐道：“剩下的還在鍋裡熱著呢，等桑妹醒了你記得端給她。”

“嗯，知道了。”小屁孩傲嬌得很，連頭都沒抬。

“今天我想跟你一塊兒下地，讓雲哥兒在家陪著桑妹，可以嗎？”她小心試探道。

賀祁放下碗快，裡面的食物吃得乾乾淨淨，他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點了頭。

秋收還沒過多久，如今村裡又要忙著播種越冬糧食。

林杏兒收拾妥當跨出門檻，外面等著的男人看呆了。她整個人神采奕奕，柔美的小臉藏在頭巾裡邊顯得靈動深刻，及腰的長髮綁作一條粗辮子，黑亮黑亮的垂在後背。因為要幹農活，所以林杏兒換了身寬鬆的薄襖子，最最普通的塑膠藍加一條深色褲子。

“怎麼了，我這樣很奇怪嗎？”她抬頭望著他。

賀祁這才反應過來，“咳咳，沒有，我們出發吧。”

“等等！這個給你。”她遞給他一件軍綠色外套，那是在他衣櫃裡找到的舊衣服，昨晚趁睡不著林杏兒連夜縫補好了。

“天氣涼了，多穿點免得傷風。快換上呀！”

賀祁高大的身子愣了愣，厚薄適中的菱唇輕輕一抿，昨日的不愉快好像瞬間消失殆盡。

群山環繞，晨霧瀰漫，兩人伴著鳥叫蟬鳴走到了集合點，這時候田壟上已經站了不少村民。

鄉下的早上溼氣重，水汽凝結導致泥巴路有些打滑，林杏兒是揪著賀祁的衣角一路過來的，此刻人多眼雜，各種打量的目光釘在身上，她有些不習慣地鬆開手。

賀祁察覺到她的不自在，便轉了個角度利用寬闊的後背替她遮擋部分視線。

“喲！新媳婦還害羞啦！小兩口感情真好呢。”開口的婦女嗓門很大，她叫王翠花，胡家村裡出了名的碎嘴子潑婦，一天不說閒話就嘴癢的主兒，誰要是跟她急，她能從上到下把你全家祖宗十八代罵個遍！

林杏兒嫁到這邊來已經三個月有餘了，但平時很少參加集體勞作，基本上都是裝著病矇混過關。所以剛才那句話是帶著惡意的，嘲笑賀家花錢娶了個好吃懶做的女人。

王翠花這麼一吆喝，其他人更加竊竊私語，看向林杏兒的眼神帶著鄙夷。

賀祁臉一沉，眼神如刀子般閃著寒光，顯然很不高興，眾人這才收斂，賀祁打起架來又兇又狠，他們可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