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物不認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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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煙霧從口腔吸收，胡春麗徹底失去意識。

早已請假回家的胡婠婠竟然在宿舍出現，此刻她孤身而立，點燃手裡的火摺子。

蓮步輕移，她走到某個位置停下。晃盪的火光照亮了林杏兒安寧的睡顏，同時也照亮了她手上那支白玉鐲子。

胡婠婠輕蔑一笑，她大膽地觸控玉鐲，像是在擺弄自己的東西一樣。她動靜不小，然而林杏兒對這一切毫無反應，其他人也一樣，室內的呼吸聲甚至比之前更加平穩規律。

那迷煙的功效果然上佳。

本來她打算趁劉秀還在的時候動手。她早就知道劉秀是個手腳不乾淨的，有慣犯掩護就不怕別人懷疑到她身上。可惜那個蠢貨提前暴露，不然她的計劃會更加天衣無縫……

“寶貝玉鐲，你本來就是屬於我的！”胡婠婠喃喃自語。

雙手微微用力，試圖將那鐲子拔下來。

好半晌她都沒成功，於是胡婠婠將一小塊香皂沾溼抹在林杏兒的手腕上。

“嗯……”胡婠婠有些小喘，還是沒成功。

她本以為趁所有人都暈了很快就能得手，誰知這該死的鐲子竟然那麼緊！再耽擱下去藥效都快過了……

火光靠近，胡婠婠突然醒悟，哪有兒什麼取不下來的鐲子，只有寶物才會跟別的首飾不一樣。

憑著直覺，針尖戳破手指，她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血上去。

那白玉鐲子竟然順勢滑了出來，胡婠婠欣喜若狂！

待她走後，宋芸從暗處現身，她上完茅房回來恰好撞見了這一幕。她想弄清楚胡婠婠到底在搞什麼鬼，於是一直偷偷在門口觀察。

中間有好幾次她都差點衝進去，以為林杏兒有危險，還好最後胡婠婠只是偷了個首飾。

宋芸用手絹捂住口鼻悄悄進入宿舍，裡面奇異的味道已經消失殆盡。她推了推林杏兒，後者依然毫無反應。

隔天起床林杏兒手腕空空的，上邊還留有一圈紅痕。宋芸把她拉到一邊，將昨晚的事全盤托出。

“杏兒，那東西重要嗎？”

林杏兒握住手腕搖頭，“一個普通玩意兒罷了，給她了也沒什麼。”

“不能就這樣算了！走，我帶你去告她！”宋芸義憤填膺。

林杏兒穩住她，“我們沒有證據，治不了她的罪。現場只有你一個證人，但你跟她一向不和，她可以說你是蓄意汙衊。

況且你記不記得她之前總是有意無意地說劉秀的報復心理重，讓大家以後當心點。我推測丟鐲子的事一旦要追究，她肯定會把焦點引到劉秀身上，劉秀有前科，說是她動的手再合理不過了。”

宋芸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肩膀。

“沒關係的，反正她拿走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稍後還得請你幫我演一齣戲。”林杏兒眼含笑意，如三月的桃花蕩漾搖曳。

胡婠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林杏兒收到的棉鞋還有那枚高檔糖果無一不在刺激她。賀家怎麼會對林杏兒那麼好？況且他們哪兒來的錢！胡婠婠一心認定那白玉鐲能給人帶來巨大財富，所以她才會冒險行竊。

可惜她不知道，物資空間早就跟林杏兒的意識融為一體。一物不認二主，她偷回去的不過是個沒有生機的死物。

……

草棚內，眾人正在等放飯。因為今早掌勺的主廚起得晚，所以大傢伙都餓著肚子等她呢。

胡婠婠繫著圍裙手忙腳亂，誰讓她要逞強。

宋芸坐在灶臺旁驚訝道：“杏兒，你的鐲子呢？”

正在燒菜的胡婠婠果然動作僵硬。

林杏兒接著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集市上隨意挑的便宜貨，丟了也好，以後換個更好的。”

“也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二人一唱一和，胡婠婠終於放心了，蠢貨！丟了金手指還不知情。

午飯林杏兒跟宋芸還有幾位女知青一桌。今天菜色比往常還要差勁，連那些馬屁精都說不出讚美的話。

“這個，這是我家裡寄過來的特產，不嫌棄的話大家一起吃吧。”一個靦腆的女孩往桌上放了罐黑乎乎的東西。

不過聞起來味道還不錯，有一股特別的鹹香。

林杏兒頗感興趣，快子挑起來一小點兒，原來是豆豉鹹菜。這東西混著糙米飯吃十分可口，正好彌補了大鍋菜的平澹。

“味道挺好的，謝謝你。”

見林杏兒吃得香，其他人也紛紛動快子，連特別挑食的宋芸也主動嚐了嚐味道。

“喲！這桌在吃獨食呢，怎麼不分給我們大家也嚐嚐呢？”胡婠婠的追捧者之一陰陽怪氣道。

“怎麼回事？”胡婠婠也看向這邊，那罐鹹菜的存在就是在打她的臉！有的吃就不錯了，這群土包子還敢嫌她做的飯味道差？

“以後集體用餐不許私自帶吃的，別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搞這些小團體主義。”

宋芸站起來：“胡隊長，您好大的威風啊！我們成天勞動那麼辛苦，學堂提供的餐食沒營養不夠吃就算了，現在連味道都這麼噁心！不讓我們自己加餐，難不成是想餓死人不成？”

“別人都吃得上好，就你有問題？”

“別人那是不敢說而已，你手藝如何你自己心裡沒點兒逼數嗎？每天下午偷偷出去打牙祭的人難道不是你？”

胡婠婠臉色一白，她明明做得很隱蔽，為什麼宋芸會知道？

學堂的東西除了早點其他都差到不行，真要頓頓在這兒吃她才受不了！所以下午沒事的時候她都會偷偷熘到外邊搓一頓。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把圍裙一脫閃身走人。

宋芸大獲全勝，其他不知情的人心生芥蒂，沒想到胡婠婠是那種人。

小路上，胡婠婠走得極快，身後卻有一個尾巴跟著。

“表姐！表姐你等等我！”

胡婠婠嚇一跳，原來是胡春麗，“你跟著我幹什麼？”她沒好氣道。

“我，我想跟你一塊兒去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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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婠婠眉頭一皺，胸口被怒氣堵著，她之前帶這個表妹出去過一次。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她才剛被揭穿，怎麼可能頂風作桉。

“你自己回去吧，別被人發現了。”胡婠婠沒好氣道。

誰知胡春麗還是不動，臉上浮起詭異的笑，“表姐，昨晚上我都看見了。”

“什麼意思？你看見什麼了？”胡婠婠心頭一跳。

“呵呵，自然是……”隨著胡春麗不斷低語，胡婠婠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