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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張臉都陷入柔軟的枕頭中,那人跨坐在她的身上,掐著她的後頸,語氣陰森森地。

“不想死就把眼睛閉好。”

聞齊妟雙眸泛著冷意,瞳孔邊沿泛著霧藍,被解開的頭髮微卷,有種異族的穠色。

倘若不是之前為了救她,面具不慎掉落在了水中,現在又何至於此。

江桃裡的雙手被大力地壓在身後,這樣兇狠的力道壓得她不能動彈,心中也有了幾分懼意,不敢再起這樣的心思了。

但現在算是確認了一點,這人雖然滿身的煞氣,卻並非是衝著殺她而來的。

比起殺意,更像是警告。

身底下的人徹底安靜了,也不哭不鬧了,聞齊妟神情這才滿意了些許。

“有些不該做的事不可去做,希望江小姐能明白此間的道理,不然屆時如何香消玉隕的都不知曉。”他啞聲含著寒意警告。

低著眸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方才因為力道太大,所以露出來的雪白香肩上。

那香肩猶如外面的白雪,乾淨透徹,帶著粉感,似誘惑著人咬上一口。

聞齊妟察覺臉好似更燙了。

他難忍地蹙眉,燥意正不斷擴散,很多年未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聞齊妟喉結無意識滾動了一瞬,輕喘一聲,繼續寒聲:“女子向來注重名聲,這般同旁人暗通曲款,被發現了即便是千萬顆頭都不夠砍的。”

語罷,他握著袖中藏著的鐵鞭,柄首如尖銳的刀刃,從頭顱頂上一路劃過,落在脖頸的動脈上,動力一按。

如果這是一把匕首,她已經血流如注了。

當鮮血流盡後,她便會變成殘破的木偶。

似想到了那個畫面,他眼中又出現短暫的痴迷,身子發出細微的顫慄。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強壓下那種令人嚮往,而痴迷的場面。

回盛京之前他被嚴令禁止,不許將烏和的習慣帶回來,自然無緣由的嗜血也一樣。

聞齊妟眼中閃過遺憾。

不過好在本就不是來殺她的,他的刀只留在戰場斬殺敵人,而不是用來宰嬌弱得動不動就哭喘的女子。

她同旁人光明正大地拉扯,已經落入了旁人眼中,倘若不收斂,接下來等著的便是死。

聞齊妟自覺已然將話講透徹了,剩下的就只待她自己好生想想了。

若是依舊執著要這樣浪蕩地入太子的府邸,還同那些人拉扯不清,即便是聖人來了也救不了她。

聞齊妟低眸,懶散地掃過她半陷在柔軟被褥的身軀。

頃刻,他的表情似又變得奇怪起來。

她給他一種錯覺,軟得像雲。

念頭一起,之前在水中被她貼過的手臂,好像在隱約顫抖起來。

聞齊妟神色懨懨地抬手按住手臂,暗想莫不是殺不到人,手都忍不住了。

床上的人已經沒有動彈了,他帶著莫名其妙的感覺,似是一隻饜足的狼,懶懶地從她身上翻了下去。

他的鹿皮靴子剛才踏在腳踏上,從床上就伸出一隻雪白纖細,還帶著顫巍巍的手,驟然緊緊將他腰上的衣料抓住。

腳步微滯,他面無表情地停在了原地。

聞齊妟側眸,視線落在腰上,這才發現那雪白的手腕上戴著水碧暖玉的鐲子。

碧白相稱,讓他突兀地想起了外面的青瓦白雪。

看了一眼後,他微微挑眉,嘴角扯著陰沉冷冽的笑,側身。

床上江桃裡不敢抬頭,將自己掩蓋在柔軟的枕頭中,看不出現在是什麼神情。

他如狼環視的目光一寸寸落在她的身上。

他在暗自思忖著一件事,是該從哪裡下手弄死她。

開頭顱?割脖頸?還是挑手腳筋?

他心中正懷著愉悅暢想著,從被褥中傳來甕聲甕氣的女聲。

大約是哭過,現在有些喑啞,還帶著盛京特有的噥言:“是他家人讓你來……警告我的嗎?”

江桃裡覺心口悶得慌,抓著的手愈漸用力,方才是身體不受控制地難受而掉眼淚,現在則是實打實地想哭。

誰也不知道,其實她有心悅之人,只是那位的身份太高貴了,高得她根本就觸碰不到。

正經家的嫡公子,如何能娶生母是伶人庶女?所以任他如何示好,都未曾松過口。

因為一旦她鬆口了,嫁過去必定是妾。

她不想當可以隨手被人贈送的妾,想要堂堂正正走正門,也想要以後自己的孩子,當個正經嫡子。

能知道她和他的事,還來這般下作警告的,除了他家裡人,江桃裡實在想不透還有誰了。

本無意惹東風,怎奈東風帶著寒風穿堂而過。

聞齊妟不知道江桃裡的心思,只當她是發覺了什麼,目光凌厲了不少。

他眯著閃著寒光的眼,沉默不言,悄然地將鞭子柄手藏著的利刃拔了出來。

只要她再多猜幾個字,便不用再見明日的旭日了。

江桃裡對自己已經半隻腳踏上閻王殿,還沒有辦法知覺,語氣帶著濃濃的失意。

“你且告訴他,我斷不思量,懇請他亦莫思量,自此一別兩身歡喜……”知曉了這人大約是誰後,她掩埋在被褥中的語氣嗡嗡的。

“……”

聞齊妟手中捏著鐵鞭一頓,離她的脖頸就幾毫的間距,但凡她此話落後幾句,必定血濺當場。

他蹙眉仔細品味了這句話的意思。

若是沒有理解錯,感情她以為這是兩情相悅。

聞齊妟的嘴角勾起冷笑,倒也未曾反駁此話,省得他再說過多的話。

聞齊妟斂眼,用力拽過自己的衣袍,站起身欲要離去。

“哎,等、等等。”

身後傳來女子柔柔的嗓音,帶著晨曦初升的微醺,如耳後分外地撩人。

他眉心一跳,身體比反應要快,等回神時已經轉過了身。

江桃裡的話還沒有說完,察覺他要走了,心中慌亂,趕忙出言挽留。

她動作急促地從床上爬起來,想要下床追趕,卻忘記了之前就是因為小腿疼才落水的。

所以她帶著鬆垮了綢段,從床上爬起來,待到腳落在地上才感覺還疼著,立即就軟了下去。

她沒有絲毫地防備,整個人直接往前面撲去。

將人接住的瞬間,聞齊妟有種感覺,天邊的軟雲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突然變得沒有一點的抵抗之力,八尺之高的身軀,直接被柔軟嬌弱的雲壓在了地上。

唇被柔軟的東西磕了,帶著清甜的香氣席捲了他的八萬四千毛孔,每一縷氣息都強勢地鑽了進去。

他似泡在了蜜糖花海中,心跳不正常,渾身都是燥熱。

聞齊妟忍不住想要舔一舔自己的唇瓣,卻忘記了唇上那帶著清香的柔雲。

真是甜的。

很奇妙的感覺從脊椎一路往上爬,使他呼吸急促了起來,漂亮的眉眼洇了冬雪的溼意。

從未有過的感覺,忍不住多舔了幾下。

但他察覺到清香‘軟雲’似要逃離,下意識伸手按了上去,強勢將‘軟雲’壓了回來,像是進食的獸一樣舔著,但這樣根本就不夠。

他沉迷在了其中,手中的力道亦是不自覺地加大。

“唔!”

江桃裡的頭被死死地按著,唇上的舌胡亂吮著,吸著,每一下都帶著強勢。

她大驚,被嚇得花容失色,掙扎著要爬起來,奈何按著她的人力道太大了,

此刻江桃裡才感覺到他的不正常,渾身的滾燙,並非是因為地龍悶熱而導致的。

反倒、反倒像是飲了不淨的東西,而產生的反應。

因為身份原因,江桃裡見識過不少這些陰邪的藥物,幾乎從他前後反常的態度上,立即就肯定了一二。

衣襟忽的被扯開了,那手無意識地就要碰了上去,江桃裡哪怕知曉自己看不見,卻還是兩眼一閉,將顫抖的手舉了起來。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在安靜封閉的房間格外明顯,也一道將聞齊妟的理智喚回來了些。

聞齊妟睜開第一眼便是看見眼前的人,她掙脫了他的禁錮,似被蹂.躪過的花。

江桃裡微微仰起面若桃粉的面龐,唇上還沾染著一層晶瑩的蜜色,烏髮覆肩,寢衣散亂,順著圓潤的香肩落了下去,帶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嬌柔。

本來不覺得有什麼,但那露出來的雪肌,好似同她的唇一樣帶著甜味兒。

聞齊妟短暫的清明瞬間被篡奪了,失去理智的最後一息,甚至還在想,之前飲過的那盞酒只有他一個人喝過。

替他倒酒的人碰都沒有碰過。

而他沒有品出來是因為,烈酒掩蓋的原本的藥味兒。

若他沒有猜錯,只怕並非是飲下就會立刻有反應,需要配合某些外在的東西。

比如他進這個房間後便嗅到了香,但由於香被抻滅了,並沒有多想,甚至身子出現莫名的燥熱也要沒有多想。

他聞齊妟在這裡替那好哥哥保住名聲,好哥哥倒好,直接給他灌有藥的酒。

一是為了母后所託,二則是因為覺得哥哥教訓弟弟天經地義。

若他悄悄將那備好的女子送了出去,聞岐策絕對會在後面將他引到裡面去嗅香,然後自食惡果。

瞬間接連通後,聞齊妟不怒反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帶著兇狠勁兒。

絕對是他那常年在盛京,深受陰謀侵害的‘好’哥哥能幹出來的事兒!

事到如今,聞岐策這頂帽子不戴也得戴了。

不僅要戴,還得戴穩了,戴正了。

江桃裡軟著腰還坐在他的腹上,神色慌張地攏著自己散開了衣裳,驟然感覺寒氣襲來。

思及他方才的行為,江桃裡心中不安,顫抖著想要爬到一邊,但下一瞬再次被篡奪理智的人一把拉住了腳踝。

她被強行拖了回去,被帶著熱氣如鋼鐵般的身軀壓制著,迫張著檀口任由著他蠻橫。

周圍的香好似變濃了,空氣中隱約帶著黏稠的溼。

委屈和預感到接下來了將要發生的事,江桃裡抑制不住嗚咽出了聲音,隨後僅剩的一點聲響也被吞嚥了。

聞齊妟從未吃過這樣甘甜的蜜,愈漸沉迷其中。

他半闔著眼眸,迷離的視線無意掠過,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身下有個人。

吞嚥的動作一頓,他剋制了自己的呼吸,將唇分離開,晶瑩的銀線一離即斷。

他忍著莫名的感覺,忽的將頭埋進她的脖頸,用內力壓制著體內的蔓延的藥物。

“自己爬出去。”他勉強維持了理智,喘息著厲聲道。

江桃裡聽見他總算是恢復了理智,抖著下唇,轉身往往外面爬。

她想從他的懷裡爬出去,但他壓得太緊了,別說是爬了,轉身都困難。

所以江桃裡抬手推搡了身上的人,輕聲地開口:“你鬆開。”

語調似嬌柔的花瓣,裹著弱不禁風的小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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