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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都醒了,一起喝粥,沒有筷子勺子,一人捧過鋼盔喝上一大口再傳給下一個人。沒人考慮衛生不衛生,戰場上沒有那麼多的說道,生死都不顧了,誰還會在意這些小事?
天色將晚,小隊收拾行裝,起身去追趕大部隊。
等追進深山後,到達新營地時,夜已經深了。
日本鬼子是不敢貿然追進山裡的,這些年仗打得多,雙方都已總結了一些寶貴經驗,強大的日本關東軍也知道什麼時候該上什麼時候不該上。
再見到老海山時,他已經醒了,身上的傷已經草草包紮上了,只是止住了血,背上好幾片彈片都沒有拔出。
因為沒人敢動,都怕一但拔出彈片,可能會血流不止,那樣反到把團長害死。
老海山很是虛弱,嘴唇都發白了,胸口一起一伏的像拉風箱。見小五子回來了,吃力地抬起手招呼小五子過去。
小五子蹲在床頭,皺眉看著這個曾經鐵打一般的漢子,如今弱得來陣風都能吹倒。不由的心裡一陣陣隱隱作痛。
老海山用那佈滿老繭的大手摸了摸小五子的頭髮。
“咋了,咳,咳,怕我死了?
沒事,咳咳咳,你海山叔沒那麼容易死。”
這時小五子已是熱淚滿臉,抓住他的手說:“都傷成這樣了,就別說話了,先好好休息,咱們再想辦法制敵。不著急,咱有的是時間和他們耗。”
老海山吃力地搖了搖頭,對張國瑞說:“國瑞,隊伍交給你了,一定要把大夥帶出去,給抗聯留個火種。”
張國瑞也說:“團長,你放心,隊伍一定給你帶到安全地帶,等你養好傷,我還你個生龍活虎的抗聯隊伍。
我打算趁鬼子沒反應過來跟在他們後面向他們撤離的方向走,然後向東,去找一找那支隊伍。”
小五子和老海山都在心裡合計了一下,都認為這計劃雖然冒險,但卻是一條置死地而後生的辦法。
小五子對張國瑞說:“張大哥,我不跟你們走了,海山叔這兒怎麼都需要個人照顧,我留下吧,聯絡地點,聯絡暗號我一會寫給你。地頭不熟可以問榮平大哥,他也算是那一片的熟客了。”
大個子端了碗湯藥進來,扶起老海山,給他餵了幾口。
他聽見了小五子的話,也說:“本來,我打算留下的,既然你這麼說了,咱哥倆誰走誰留都一樣,二當家,我跟你走。”
最後,張國瑞又留下了二牛,然後帶隊連夜出發了,向鬼子撤離的方向而去。
清晨,山霧瀰漫,小五子出去了一趟,不一會,回來時手裡提拉個兔子,已經被他敲死了。二牛很驚訝,這小子年齡比自己還小兩歲,竟然啥都會,幹啥都有一手。不禁收起了開始的傲氣,和小五子誠心誠意交往起來,這也算是惺惺相惜了吧?
二牛十八歲,個頭跟小五子差不多,身子卻比小五子粗了一圈,典型的山東大漢。小時候在山東老家練過幾天武把操,在家鄉摔跤打架從來沒遇見過對手,所以初見小五子時才對他很是不服。這幾天接觸才發現,小五子和他一樣身手靈活,但最關鍵的是,這小子腦子也特別靈活,這點就比自己強。人都有惰性,身邊有腦子好使的人,一般都會習慣性的聽他的,只因為自己懶得去琢磨。
小五子和二牛的性格有點相似,又都是年輕人,很快就打成一片了。
二牛背起老海山,三個人也從另一條小路下了山,在一個無人江灣的打漁窩棚裡住了下來。張國瑞走時給他們留了些糧食和錢。主要是老海山治傷可能會用很多錢,張國瑞塞給了小五子一千多塊。
三人安定下來後,小五子讓二牛照看點老海山,而他自己決定下山去找一找大夫。
小五子悄悄潛回了杜家崴子,去找了杜老爺,問他有沒有能治紅傷的大夫。
杜老爺想了想說:“還真有,你順江下去,炮手溝有個叫穆保的老大夫,專治跌打損傷,這幾年老了,把家業都傳給兒子了,自己在江邊養老。你去找找看,興許還活著呢。”
小五子是個行動派,當天就去了炮手溝,萬幸,老大夫還活著,而且身體倍兒棒,眼光銳利。
都說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鑲金牙。老大夫穆保八十歲了,已經成精了。人家一打眼就看出了小五子身份,都沒用小五子多說,收拾了一下,背起藥箱就說:“走吧,病人在哪兒呢?離這遠不遠?”把小五子準備了一路的話都堵在了肚子裡。
小五子怕路遠老大夫走不動,就給他顧了輛驢車,走了一上午,才到了他們的臨時住所-打漁的窩棚。
下車二話沒說,先解開了老海山身上纏著的繃帶,看了看傷勢,然後也愁眉不展地在那琢磨。
小五子慌了,看這架勢是治不了啊,連他都沒辦法了那不是死定了嗎?老大夫也看出來他的緊張,告訴他:“死不了,在我手裡還從來沒治死過人呢。”
語氣異常篤定,這讓小五子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老大夫讓他們扶著老海山出來,在外面光線好的地方搭了個臨時床鋪,老海山俯臥在上面,渾身脫得赤條條的。
秋老虎還是很熱的,也不用擔心著涼。老大夫給他身上紮了很多銀針,是止疼止血的。
小五子和二牛還頭一回見到這神乎其技的醫術,張開的嘴半天沒合上。
然後老大夫用鑷子在老海山背上拔出了三片大小不一的彈片,用火烤熱了他帶來的膏藥,給那幾個傷口敷上。
回頭對小五子說:“還有一片太深了,傷到了臟腑,我這兒沒有能取出來的傢伙事兒,你們最好把病人送到吉林或新京去,那裡的大醫院才有條件做手術。如果不拿出來到也死不了,不過可能會短壽十年,命能保住,只是這輩子得咳嗽個沒完。讓他抽點大煙吧,那能止疼。”
也沒什麼好辦法了,小五子對老大夫千恩萬謝,拿出五十塊錢給他。誰成想老頭一晃腦袋,收拾東西就走了,臨走說:“傷沒治利索,老頭子沒臉拿你們的錢。快去找醫院吧,越早治療將來好得越快,而且不會留病根兒。”
吉林城不能去,因為離這裡太近了,很容易被人從傷勢上猜到身份,而且也沒有可靠的人接應。
新京到是可以考慮,小五子腦中閃過紀華的影子,也不知道這個農夫能不能靠得住。
老大夫的扎針技術真不是蓋的,整個過程老海山竟沒感覺到疼痛。老大夫說的話他也全聽見了。
大夫走後,二牛和小五子扶起了他,幫他穿上衣服。小五子就把想法對他說了,新京離這兒可不近乎,得有四五百里。另外,不光是距離的問題,交通工具都沒法解決,火車沒有身份證明上不去,水路鬼子在吉林上游有巡江快艇,也沒法走,只能翻山走山路,連大路都沒法走。
老海山說:“咱們去奉天吧,那邊我有熟人,反正是走遠道,還不如找個可靠的地方,新京那邊也不保險。”
老海山又休養了兩天,感覺能走了。小五子去下邊的屯子買了一條船,三個人一條船划向松花江上游,這是小五子今年第三次走這條水路了。
他們打算走水路到樺甸,然後走陸路去朝陽鎮。那兒有老海山的熟人,大概能給他們弄些證件。然後就能上火車了,從煤河口有一條鐵路是往奉天去的。過江口時,小五子向西望了望,那邊是常山,有王喜李貞兩口子照顧著小丫蛋。小五子決定這次就不去打擾他們了,讓他們安安穩穩的潛伏下去吧。
水路又穩又快,雖然是逆流而上,因為江水很大,划船還是不太費力的。
老海山還是總在咳嗽,有時痰中都有血,二牛說:“團長,你喝口水吧?”小五子才發現二牛一直沒改稱呼。
山東來的原來都是正牌八路軍,軍隊裡的習慣一時半會改不過來,對長官的稱呼都是階級分明的。海山營隊員對老海山的稱呼就比較亂,老隊員都稱呼大櫃,大哥,也有叫大當家的,小五子直接叫叔,只有山東來的都稱呼團長。
小五子說:“我們馬上要扮成老百姓,稱呼一定要改一改,最好形成習慣,以免關鍵時候暴露,要不你和我一樣叫叔吧?”
老海山也點頭認可,二牛說:“要不我也跟老隊員一樣叫大哥吧?”一邊笑嘻嘻地看小五子。小五子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子在佔自己便宜,抬腿踢了他一腳,二牛伸手擋開。二人在船上鬧成一團,弄得小船直晃,老海山卻笑意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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