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份工作：收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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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力，你家裡還有什麼人麼？”

“沒了，阿媽去年得病走了，我才答應做臥底的。”

“節哀吧，早點找個老婆，生個崽，人這一輩子很快的。”

李青用著滄桑的口氣教育阿力。

“你呢？”

“我？上輩子太穩重了，太累了。這輩子就是想活的輕鬆點。”

李青半真半假的回覆。

“還上輩子，你不是內陸過來的？還信這些？”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沒聽過麼，小子。”

這個時候酒吧開始上人了，音樂也開始大聲起來。

“阿力，陪我出去走走吧，來了還沒好好看看港島。”

李青帶著阿力出了酒吧。

廟街，尖沙咀，銅鑼灣，幾個鐘頭就逛完了。

“阿力，不要把身份看那麼重，最重要的是開心。”

“……”阿力【開心？】

“做不到開心，就問心無愧吧。好了，老大我文化有限，不會安慰人，趕緊滾回去洗澡，睡一覺就好了。”

“明天十點到我表哥看場的酒吧等我，一起去做事。”

說完，李青攔了一輛計程車回靚坤家。

······

回到家的李青，姨媽早已經做好的晚餐，不過等不到兩個衰仔回來，姨媽早已經吃完了。

姨媽看到李青進屋，又熱了一下，給李青當做夜宵吃。

又是一晚的打坐，身體素質又強大了一分。

早上起來，姨母已經將早餐做好了。

李青陪著姨母吃著早餐。

“阿青啊，昨天找到工作了沒？”姨母一臉關心的詢問著李青。

“還沒有找到，姨媽，昨天只是和表哥熟悉熟悉港島這邊的環境，畢竟我剛來這邊。”

李青邊吃邊說。

“以後還是離阿坤那個衰仔遠一點，一天就知道胡混，害的我每天提心吊膽。”

此時的姨母可是不贊同靚坤混社團。

“前些年，阿坤的老爸去世，只能我賺錢養家，早上阿坤沒起來就要去工作，下工回來阿坤都睡下了。關心不夠，才導致他這樣的，你可不要學他。”姨母說著這些的時候也是滿臉愧疚。

“曉得了，姨媽，我會幫你看著表哥的。對了，姨媽，你現在是做什麼工作啊？會不會很辛苦？”

李青來了也有兩天了，還不知道姨母是做什麼工作的。

“菜場記賬嘍，蠻輕鬆的，不辛苦。現在阿坤也不用我養，自己賺的也足夠花銷，偶爾還能打打小麻將。”姨母坦然的說。

這也就是港島的普通人的生活，階層已經開始有了固化的跡象，一般人沒有超強的能力，只能混在溫飽線上。

“阿青，你慢慢吃，姨媽去上工了，吃完的碗筷放到水池就好，我晚上回來收拾。”

隨便聊了一會，姨母拿著挎包起身出門。

李青這次沒有聽姨母的，收拾洗乾淨兩個人吃的碗筷，才出門去找阿力。

······

李青散著步來到酒吧。

剛到酒吧門口，阿力已經等在那了。

“吃過早餐沒？”李青問著。

“吃過了。”

“那就好，這個地址你熟悉吧？”李青將昨天靚坤給的紙條遞給阿力。

“嗯，觀塘那邊，我們現在就出發麼？”

阿力看了看紙條，又遞還給了李青。

“早去早回。現在就走”

確認完畢，兩人打了個計程車出發去目的地了。

“阿力，昨天的錢，準備怎麼用啊？”

李青也不知道阿力會怎麼用這筆錢，會不會轉身去上交了。

雖然李青是會讀心術的，但是那東西是用來逼供的，當事人可是會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

對自己手下第一個小弟，沒必要搞成那樣。

“拿去還債了，以前阿媽生病，欠下不少錢，還完之後，還剩下幾千塊。”阿力低聲說著。

緊接著又真誠的說。“謝謝老大，現在也算是無債一身輕了。”

“撲街，你之前不是做臥底麼？上司不給薪水的？阿昆那個叼毛不給你零用錢？雙份薪水怎麼還這樣？”

李青感到很詫異，自己這個小弟貌似之前混的有點慘。

聽到李青的疑問，阿力苦笑了起來。

“老大，不怕你笑話，之前做臥底，自己知道早晚要回去做差人，哪裡敢隨便亂收錢，每次收錢都要打報告的，讓我來臥底，又不是讓我來發家致富來的。”

“從開始臥底以來，除了開始收了幾次阿昆的幾百塊，後面能不收就不收。至於警局給的，更少了，畢竟我檔案都不在，人家也沒辦法給不存在的人發薪水吧。每次見面找上司私人要幾百塊而已。”

也是幸好阿力孤家寡人的，平時自己跟著阿昆混口飯吃，但凡有一個家人，都要餓肚子。

“你還真是有原則，堂堂優秀預備差人，過的還不如古惑仔。”

李青倒是真的高看阿力一眼，同時也高看自己一眼，這麼有原則的差人都被自己拉下水，自己是不是比他還牛。

“好好跟著老大吧，做人要往前看，會越來越好的。”

李青隨手一口心靈雞湯灌了過去。

······

“老闆，到了，誠惠三十塊。”計程車司機轉頭對兩個人說。

李青主動給了錢，帶著阿力下車，自己小弟的經濟狀態還不如自己呢。

映入眼簾的是一棟工業樓，港島作為寸土寸金的地方，很多工廠都坐落在樓裡面，租個一層或者兩層，就可以生產。

“走吧，上去看看。”李青對著阿力說道。

二人透過步梯上到地址上面寫的樓層。

“撲街啊，怎麼這麼多人。”剛到目標樓層，就看到公司門口密密麻麻的堵著一群工人。

李青情不自禁的來了一句。

“老闆，行行好，發下薪水吧，家裡也要錢開伙啊。”有哀求的。

“今天不給薪水，就不要想出這個門。”有威脅的。

“沒有錢當什麼老闆。”還有嘲諷的。

各種聲音紛紛而至。

李青和阿力從人群中擠來擠去的，終於來到最前面。

只見一個雙眼通紅的中年男人，站在大家的對面，還在拼命的安撫著人群。

“你們這樣逼我也沒用的，不如大家好好開工，等貨生產出來，賣出去，我一定第一時間把大家的錢發給你們。”

“那要等多久，誰知道能不能生產出來，就算生產出來誰知道能不能賣出去，你讓我們大家喝西北風等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