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漸進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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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樓主，你知道樓中之人都是怎麼稱呼我的嗎？”

雨非煙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粉唇：“心思詭秘，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的妖女，說的就是我。”

“也許上一秒我還在和你談笑風生。”雨非煙向前一步，手指彎成爪，對準顧君臨的心口：“下一秒就會殺了你。”

顧君臨笑道：“我不信。”

雨非煙神色一冷，眸中森寒無比，殺意宛如實質：“得罪了我，就算是至尊勢力傳人，我也敢下殺手！”

“前提是得罪，不是嗎？”顧君臨回道。

“那可說不準。”雨非煙冷哼一聲：“妖女的心思變幻莫測，可能下一秒我就突然看你不爽了，想殺了你也說不定。”

顧君臨好整以暇：“直覺告訴我，非煙姐姐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過分相信直覺，可不是一件好事。”雨非煙冷冷道，完全忘了上一秒自己也憑藉直覺給顧君臨打上了單純，毫無心機的標籤。

“信任是相互的，我若不願相信別人，對方又怎會付出真心？”

顧君臨直視雨非煙琥珀色美目：“所以，我賭非煙姐姐是一個值得信賴之人。”

雨非煙似是被少年的真誠所打動，收起殺意，淡淡的問道：

“若是有一天，我背叛了風雪樓，樓中讓你除掉我，你會怎麼做？”

顧君臨毫不猶疑道：“第一時間將訊息告訴你，再為你拖延時間，讓你有充分逃亡的準備。”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真到那個時候，你說不定就是第一個來殺我的人！”雨非煙十分不屑。

“抱歉，剛才說的話，確實有些想當然了，真發生這事，我應該不會為你拖延時間。”

雨非煙正欲譏諷兩句，又見顧君臨摸著頭，尷尬的笑道：

“我想，我應該會和你一起亡命天涯，畢竟，幫助叛徒逃跑的下場，肯定好不到那裡去，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聞言，雨非煙嬌軀一顫：“你可是少樓主，這滔天的權勢，你真捨得放棄？”

顧君臨無所謂的笑了笑：“本來也沒想過當什麼少樓主，就當從未有過這層身份好了，再說，這些哪有朋友重要？”

“朋友嗎……”雨非煙呢喃自語，思緒飛到了十年前，那一年，她十五歲，也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經歷諸多生死，可以託付性命的好姐妹。

但在爭奪朱雀的傳承中，對方卻背叛了她，明明她都主動放棄繼任者的身份了！

念及此處，雨非煙神色複雜的看著滿臉真摯的白衣少年，或許此刻的他，真是這種想法，但人總是會變的。

金錢，美色，權利，道途……世事難料，浮華世界走一遭，又有誰能保證千百年後，能不忘初心，歸來仍是少年？

“非煙姐姐，我說的可以和你亡命天涯的情況，是建立在知心朋友的基礎上，現在我們只能算是普通朋友，要相處一段時間，逐漸熟悉後，關係才能慢慢好起來……”

一直被盯著，顧君臨倏地有些心虛，雖然他說的都是一些真心話，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目的性，暫時不能暴露身份的他，在風雪樓中有雨非煙這麼一個朋友，行事無疑會方便很多。

少年侷促的樣子讓雨非煙展顏一笑，收起心中的傷感，裝作吃驚的樣子：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少樓主對人家一見鍾情，願意生死相許了呢。”

“非煙姐姐又拿我開玩笑了。”顧君臨臉不紅心不跳，逐漸適應了對方的調戲。

“唉，歸根結底還是非煙魅力不夠，若是非煙長得比少樓主師姐更美貌美，情況或許就不一樣了。”雨非煙作妖，自怨自艾的說道。

顧君臨笑笑不說話，就算雨非煙勝過師姐，還能美過師尊不成？

“少樓主有句話說的很對，不試著相信別人，別人也不會付出真心。”玩笑過後，雨非煙忽然莊重起來：

“我會試著信任你，希望少樓主不要讓我再一次失望。”

顧君臨正色道：“非煙姐姐放心，我這人最看重朋友了！”

“你若是背信棄義，我會把你碎屍萬段，讓你魂飛魄散。”雨非煙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狠的話。

顧君臨重重點頭：“非煙姐姐是我入世以來，第一個認識的朋友，我定會好好珍惜！”

性格方面，雨非煙確實算得上妖女，剛才還神色嚴肅的說著狠話，這會又嬌媚的笑了起來：

“既然是朋友，那我還用尊稱你為少樓主嗎？”

“顧君臨”顧君臨微微一笑：“非煙姐姐叫我君臨就好。”

雨非煙試探道：“君臨……弟弟？”

“嗯。”顧君臨輕輕點頭。

一番交心談話，讓兩人距離拉近不少，雨非煙忽然掏出一枚粉色戒指，遞給顧君臨：

“這是一枚傳訊戒指，只要不處於特殊空間，距離不超過千里，你說的話都能直接傳到我這。”

“距離過遠，它則會傳到附近可以將訊息直達我這的朱雀使情報處。”

顧君臨嘴角抽動，拿出金色令牌：“非煙姐姐，聽這意思，我手中這枚令牌所能聯絡的情報處，訊息不能直達你那？”

先前說的漂亮話被拆穿，雨非煙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反而理所當然道：

“在少樓主面前表忠心，說些場面話，不是很正常嗎？”

“你還真認為隨便一個情報處，就可以聯絡上朱雀使傳人？或者說，你真以為有事和我說一聲，我就會全力以赴的為你辦成？”

在顧君臨面前裝作恭敬的樣子，傳令年輕一輩之人不準對其出手試探之類的小事，雨非煙倒是無所謂，畢竟是少樓主，面子還是要給一點的。

但想讓她唯命是從，那是不可能的，即使她對這個白衣少年頗具好感。

顧君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