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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城的事朱厚照還是決定追查到底,因為如果不能夠解決,那麼就關乎到它真的開業以後的治安和秩序問題,做不到這一點,投入這麼多銀子也就是造了幾棟房子出來,而且對皇帝的威信也是一種打擊。
這是一。
再有,這年頭的不法之事實在太多,要想杜絕是不可能。但他要守住一條底線,便是事情到他這裡真的掀開來了,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就像顧佐已經這樣講了,如果連皇帝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那麼從顧佐開始,所有官員幾乎都不會再提了,而這一點的危害往往是致命性的。
這是二。
趁此擴大一些錦衣衛的力量也是藉機而為,錦衣衛在弘治年間有所削弱,對於皇帝來說還是不方便。難怪當年朱元璋知道不好,還要用。朱棣也是一樣愛不釋手。
這是三。
有此三點理由,就是在朝堂引起一些動盪,也應該去做。
而所謂的肅清,就是要將百姓群體之中平日裡比較有流氓行為、背後是否有什麼人撐腰等等全部查出來。
至於顧佐所說的插手營造生意的不法之人……他還得再看看究竟是何種程度的插手。
這其中種種,朱厚照想得還算清楚。
就是眼下還有個麻煩。
武定侯。
“唉。”朱厚照也只能嘆氣,“當年你祖上跟隨太祖皇帝打江山,按理說朕的江山,有你郭家一份功勞。但你三番兩次叫朕失望,武定侯啊武定侯,朕不指望你成為一代賢王,至少也不要總惹禍事吧?”
“是是是,陛下教訓的事!微臣豬油蒙心,竟然還養出許辰那等豬狗不如的東西。陛下,臣這次回去以後一定面壁思過、實心悔改,下次絕不再犯了!”
武定侯有些被嚇到,上次他就被嚇病了。但這一次,他所感覺到的是皇帝對他的耐心已經不剩多少了。
為了這件事殺掉一個功臣之後其實不太好,會給人以卸磨殺驢的感覺,勳貴與大明宗室本是一體。說句不好聽的,這些人就是殺了幾個老百姓,也不至於死。
但朱厚照這次不想輕易放過他。
“依朕看,武定侯這個爵位你也坐得膩了,從今日起,降爵一等,為武定伯。歲祿等俱隨此變。望你有此教訓能夠真心改過,再有下次,你可就要把你郭家的爵位都給敗沒了。”
已經是武定伯的郭良心中痛苦萬分,但是他不敢在這裡鬧騰,除了自忍苦果也沒有他法。
他心裡,可沒有什麼劫後餘生、保住一條命的歡慶,實際上爵位差不多就是他們的命。他一生下來就在侯爺府,等到長大一點,有意識了,也會知道自己這身份是非同凡響的。
與外界接觸時,別人也都尊是他侯爵。
結果人活到半道兒,忽然給降了一爵。
這可不是什麼容易接受的事。
可能從此以後,那個和你互相瞧不起對方的另一家勳貴子弟會處處以嘲笑你為樂。
只有小老百姓才會有那種‘反正我還是伯爵’的心態,對於郭良來說,他往後是怕見人,見到了也是一種‘我現在只是伯爵了’。
最關鍵的,將來九泉之下怎麼去見祖宗?
所以這其實是一個手段較為劇烈的處罰手段。
宮裡的事結束以後,臣子們三兩相聚,但臉色卻都是難掩凝重。
“……禮卿,你今日一言,掀起滔天巨浪,明日之後,朝堂必因你而動。不是老夫這個上官說你,那些話也是衝動了,而且不應帶著賭氣的成分。”
顧佐不是純官僚,混跡京師這些年,官場的一些門道他是懂的,但真的要一些臨界點,他和純官僚的區別還是出來了。
“大司徒的話,下官當然明白,可一面不斷有人要下官放個口子,另外一面陛下眼裡又揉不得沙子,下官……下官也是一時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韓文提著袖子,一點一點的提點,“陛下何時眼裡揉不得沙子了?你可記得應天府無儲糧一事,陛下不就沒有追究?是你話講得,讓陛下揉不得沙子。”
“至於說委屈……嘿,當著朝廷的官,學會受委屈是看家本領,你這點兒委屈才多少?你瞧瞧劉希賢公委屈不委屈?當初朝廷剛設軍機處,內閣三人無一人入軍機,可人家巋然不動,否則現在就不是在山東了。”
韓文對顧佐是什麼都放心,就是這個上面有些擔憂。
一般的情況下還瞧不出什麼問題,但關鍵時刻顯英雄,今天顧佐答得話,很不好。
顧佐則說:“大司徒,那些人,本就是害群之馬,叫陛下將他們都捉出來,豈不是好事?於朝廷也是大功一件!”
馬車一晃一晃的。
韓文的嘆氣也是一陣一陣的,“老夫教過你,要想謀事先要謀身,要想成己先要成人。你今日說完這些話,朝野就不會有幾個朋友,沒有了這些,往後做事也會越來越難。等你做事越來越力不從心,聖寵難道還會如今日一般長盛?”
“當然,老夫也不是要你成為那種溜鬚拍馬之輩,只不過有些忌諱的話,還是不能夠說的。你仔細想想陛下聽完之後的反應。”
顧佐鎖著眉頭,皇帝當時聽完的確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講話,而且聽之後的狀態明顯是和聽之前不同。
韓文解釋說:“陛下應也是沒有想到你會當眾那樣講。以陛下之能,也定會想到若此事依你之奏大動干戈,則於你不利,可你沒有給陛下選擇。”
“下官區區賤命,何足掛齒。”
“你若不在,少府之財不就落到了你所不齒的人手中?”
顧佐聽了這話表情才開始痛苦的神色,最後就是投降般的搖頭,“大司徒,下官就是一直學不會這些,也不願學這些。”
“這……”
韓文顯得很是無奈。
……
……
“老師,學生那句話答得可稱得體?”
乾清宮,嚴嵩驚魂一夜,真是把他嚇得夠嗆。他在京師毫無根基,真要出了事,連個奔走相救的人都沒有。
“謝以中是閣老之子,總不至於與你有過節才是吧?”
嚴嵩想到謝丕撞到他那一下,也很是不悅,“他事後倒也來道歉了,說是無意,可學生覺得哪裡那麼湊巧?”
“此言差矣。”趙慎是瞭解自己的學生,他就知道嚴嵩要怪罪人家,“謝以中家教頗嚴,入了宮以後,其父必定對他更加嚴加管教,這樣的人,就算要有什麼小動作,也絕不敢在御前。所以為師倒覺得應當是巧合。好在,你的回答切中要害,陛下也是滿意的。”
嚴嵩暫時將謝以中拋在了腦後,陛下能滿意,他也就沒那麼大的怨氣了,“對了老師。今日之事,閔尚書與陛下有所爭執,之後這些所謂幫眾之人的審案,說不定也會是老師一個機會。”
嚴嵩對趙慎這事兒如此上心,便是他倆之間的密切關係。
但是趙慎卻給了他一個嚴厲的眼神,“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多說。”
“老師?”
“閔尚書在朝野之中名望頗高,你的心思既不能做,也不能說。再有,人家幾朝元老,與陛下相爭又如何?爭完了該去做時,難道還能違逆陛下的旨意?若真是這樣,那便不是閔珪了。”
年輕的嚴嵩聰明、權謀的底子都是有的,但似乎還是急躁了些。
不過嚴嵩自己卻不這麼認為,雖說閔珪不會抗爭陛下的旨意,不過他不贊同陛下卻是明的,所以稍微做些動作‘促成’一下不就行了?關鍵不是閔珪有沒有做什麼,而是陛下是不是相信閔珪做了什麼,無非是他這個還算有些正直的老師不願意罷了。
不願意他也沒有辦法。
“……不論如何,此次案件還是會交由老師審理,卻不知老師是何打算?
趙慎也在仔細考慮,天子之怒,誰也擋不住,所以抓得少了不行。
但這次的關鍵在於許多人都是在普通百姓中抓的,皇帝愛護百姓人人皆知,萬一他抓得多了,其實也不好。
上一次加這一次,京師裡的案子可真比在他南贛的時候查案難多了。
天逐漸亮了以後,錦衣衛和東廠開始猛然行動。
因為大肆的抓捕活動,導致不夜城的營造活動實際上已經處於停滯狀態。
以往在街頭巷尾耀武揚威的‘大哥’們全被撞門而入,民間會有各種給自己取外號的,什麼過江龍,霹靂虎之類的,現如今是龍是虎的全都往大牢裡一扔,
接下來就是以往地位越高的,越容易領到死罪。
許多百姓一開始也受到了驚嚇,還以為朝廷要針對他們這些人動手,所以許多人也是因為害怕主動的不出門。
但隨著時間的延遲,大家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再加上有些接近事實的聲音出來,疑慮也就一點一點被打消。
而小竹樓成了最熱鬧的場所,人流的擁擠程度一度超過水雲間。竹樓老闆將那日之事繪聲繪色的講出來,再一傳十十傳百,人群的氛圍終於由惶恐而轉為大喜!
“欺負人的惡霸全都給抓起來了!”
“以後再也沒有人給打俺們工錢的主意。”
不僅如此,今兒很多人不上工,真叫是把工頭給急死了,他們是捧著錢到處找人,從一個場子擠到另一個場子。
抓著自己手下的幹活的就塞錢,“全在這了!二百四十文!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我給你了!”
有些老實的百姓還推脫,“頭兒,我不急著要,先放你這兒,實在不行你過兩天給我。今天沒準備啊,拿回家去就都是我婆娘的了。”
“你的家事老子不管,這錢你得收。你是不是想害我被抓進去?!別廢話了,張大牛兄弟他們在哪兒?我還得給他送去。”
皇帝知道了他們這些人沒有拿到全部的工錢所以發火,這句話不徑而走。
再加上錦衣衛大索全城。
算是把許多工頭嚇壞了。
老百姓看得就是這些實惠,手裡錢到手,那就是好的。錢不到手,搞得再漂亮那也是忽悠人。
之後兩日,免朝繼續。
朱厚照沒有再宣哪個官員入宮,也沒有去問毛語文抓了多少人。
三月十日的時候,京師莫名其妙的短暫飄起了雪花。這個季節桃花都要開了,竟然還忽然下雪。
氣候異常,讓皇帝不是很爽。
三月十一日,王鏊、王守仁準備離京奔赴東南。
“……浙江朕設了些皇莊,皇莊雖然常被詬病,不過朕確實是不在土裡與民爭糧食吃。先生到了那邊以後,要幫朕照看一下,不要又弄成個光好聽、不好用的事兒。昨日天降大雪,朕也有些擔心天時,浙江是產糧大省,開海已後人地矛盾得到緩和,百姓安心耕種,這稅糧可千萬要保證。”
“人地矛盾……”王鏊唸叨了一下這詞,“陛下用語當真精妙,微臣明白了。此次南下,微臣的心思本也是七分浙江、三分福建。經營好浙江,便是東南得定。”
“福建有王伯安便夠了。是不是?”
王守仁拱手,“陛下信賴,臣豈敢輕負?自是竭力而為,不辱聖命。”
“朕於你所要做的交代先前便已講了,如果說還有什麼可講,便只剩一句話了,因為你涉及到武事,所以務必保重自身,不要涉險。”
王守仁一愣,他原以為是具體的要求呢,沒想到會是這麼句話,心裡頭忽然間有些感動,“陛下,臣何德何能……”
朱厚照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這兩日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朕耗費了百萬之銀築造不夜城,供養了上萬的百姓,結果這裡面藏汙納垢,不知道多少事情不敢給朕瞧。水至清則無魚,朕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你與那些山匪的事,朕不會問得過細,只要做到兩點,一,端朝廷的碗,聽朝廷的話;二,記得自己根在何處,不與外族勾結。只要做到這兩點,其他的朕不會斤斤計較。”
“陛下聖明!”王鏊和王守仁同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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