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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也是一人一命,楊一清當初是受劉大夏的舉薦所以從陝西巡撫升任了西北三邊總制官,要說這也就是去年七八月份的事兒,眼看不足一年,竟然就立下了這樣的大功。
按理說,劉大夏為皇帝所惡,楊一清也該被猜忌才對,難道皇帝會像信任楊尚義等將領一樣信任楊一清?
不見得。
朝堂上的事很難說,有些人沒立什麼功,結果蹭蹭蹭的升官,皇帝喜歡,你有啥辦法?有些人立了大功,但被皇帝所猜忌,一樣有辦法抹除那份功勞。
一切就在於怎麼說而已、
現在皇帝令眾臣商議如何獎賞楊一清,可到底是說楊一清的西北總督之上已經無可再封,還是在說確實‘官大不怕,?
這其中的聖意,就很難令人琢磨了。
所以乾清宮的西暖閣內,一時竟安靜了下來。
搞得朱厚照有些不解,「朝廷在西北取得大捷,眾位愛卿怎麼愁眉苦臉?難道我大明要賞一個西北總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陛下。等斗膽,當年王威寧突襲紅鹽池、奇襲威寧海,斬首分別才三百多、四百多首級,這一次楊應寧斬首竟有近萬人之多。且朝廷在軍功封賞時,也有核實的舊例,微臣以為,是不是要核實準確,再議獎賞?」
這句話倒不是沒道理,但是傾向性有些明顯。
朱厚照訝然的尋找聲音的來源,發現是兵部侍郎許進。
許侍郎的話一出,很多大臣都瞬間皺眉:許季升這番奏對頗為不得體。
新君登基,戰事勝利,這是多麼好的開局。說句不好聽的,京師比寧夏更需要這場勝利,所以哪怕就是楊一清虛報了一些,朝廷也不會追究。
尤其是皇帝不會去追究。
你報了,我就信,信了之後我就賞。賞了之後如果出問題,那我就把你弄死。反正跟我沒關係。
而且即便要事發,短則大半年,長則三五年,那個時候,皇帝已經利用完了這次勝仗所贏得的聲望了,皇位不知道鞏固得多穩。
所以不管兵部要不要核實、怎麼核實,這句話都不會從皇帝的嘴巴里講出來。
軍事和政治從來就沒有分過家。
朱厚照大約也知道,明朝的武將地位低,即便打了勝仗,戰果也會被弱化,什麼幾萬人的部隊互相殺了幾百人這種事遍佈史書。
打仗對文人沒好處,反正他們是靠讀書一步步升遷的。
可邊關的將士打了勝仗,卻得不到應有的獎賞與尊重,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一點。
不管是什麼理由,他看不得將士在出生入死之後,在政治上玩不過這些花花腸子多的人。那句話怎麼說的,沒倒在敵人刀下,倒在自己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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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許進的話讓他的眼睛微眯,「少司馬,將士們九死一生,教訓了寇邊的韃靼,這個時候,你要讓朕去問問楊應寧他有沒有撒謊?這話問出口朝廷的臉面何在?」
許進回稟說:「臣並非是要陛下去旨詢問,只不過兵部歷來有此舊例。」
「有舊例就按舊例辦!規定好的事情,你和朕稟告什麼?說說新問題!」
許進不輕不重的給皇帝訓了一句,也是覺得晦氣。
而朱厚照則想到另外一件事,
文官看不得武將立此大功,當年王威寧也是自負豪傑,累功起嫉。楊一清的過往裡有劉大夏,不管過程如何,現在劉大夏身陷令圄,他倒是官運騰飛,這其中說不得就會有壞人
惹事,最終給他核實個‘斬首八百級,的數字。
所以為防這一手,他還是要自己人,「朕當初設立軍機處,即為處理西北軍務。封賞將士之事由軍機處負責,不得有誤。」
「是,臣等遵旨。」
「至於楊一清的封賞,就由內閣商議吧。」朱厚照覺得一時也定不下來,而且也不該那麼早定,萬一定的不合適呢,所以還是先醞釀醞釀。
畢竟這是個全域性性的人物。
至於其他的將軍倒是相對簡單些,楊尚義是大同副總兵,雖說他沒有周尚文那種神奇的能力,但是作戰驍勇,掌兵也是一把好手。
所以他一鎮總兵官的職務總也是少不了的。
這些事情繁瑣,但再繁瑣也比打敗了好。
「陛下,是不是先去個旨意,令他們班師回朝。楊尚義只帶少量兵馬赴京,其餘人儘快返回大同。」李閣老所謀周全些,「火篩雖然在寧夏遭受重創,但達延汗主力未損,若是兩方互通有無,知道大明騎兵不在大同,臣恐大同有警。」
「準。」
「陛下,振武營指揮使周尚文活捉扎那,當屬此戰頭功,臣以為可授其都督府都督僉事!」
這是京師裡五軍都督府的職位。
朱厚照沉吟起來,他其實不太喜歡把這樣的戰將放到京師來。
首先他不適合這裡,在京師,會打仗不如會權謀,他的特長得不到發揮,大明也會損失一個優秀的將領。
「這個容朕再做思量。」
再思量就是不大同意這樣安排,但李東陽也不覺得有什麼,皇帝並非針對他。
朱厚照仔細想了想,「周尚文便交給朕吧,這樣內閣、軍機處與朕,咱們各有分工。喔,對了,工部要做一件事。」
曾鑑站了老半天,沒想到還有自己的戲份。
「老臣在。」
「朕說過,勝利值得慶賀,但犧牲的將士更需要被銘記。曾尚書,你要加緊時間了,儘快在京師修建一處公墓陵園。」
曾鑑頭皮一緊,「陛下,這麼短的時間,怕是來不及?」
「不怕。這次先用個簡易的。你記住,公墓陵園需豎一個大石碑,倒不需將所有犧牲將士的遺體都埋進去,但要請些工匠,將他們的名字刻在石碑之上,刻名字的石碑可以小些,往後總會繼續增加的。所以陵園要大。」
….
「那麼大石碑上刻什麼?」
皇帝轉過身去,拿起了御桉上的毛筆,於宣旨上寫下了力透紙背的四個大字:
永鎮山河!
暖閣裡,眾臣一看,也覺得這樣極好。
「班師凱旋的一應規矩、禮節,朕都不改,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但朕要加一個在陵園悼念犧牲將士的環節,這事兒不大,列位愛卿就不要和朕爭了。」
皇帝這個話倒是有些意思,好像臣子們特別愛和他爭似的……
但劉閣老在一旁似乎也沒什麼表情。
其實他的結局已經不需要皇帝來按下最後一鍵了,寧夏大勝,朝廷不知道多少青壯官員會跟著皇帝的大旗選擇像河套進發,他這個堅決反對、又明顯為皇帝不喜的老臣,接下里要遭受的彈劾可多了……
當然,現在皇帝也太忙了。
乾清宮事一了,他便又要前往太廟,祭告祖先。
這是孝道、也是政治動作,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先宣告天下!
前文所述,古代的祭祀活動很多,像這種打仗打贏了,也是要和老祖宗說道說道的。
明朝在北京的太廟建於永樂十八年,是按照古代中國「敬天法祖」的傳統禮樂制度建造,
裡面放的就是歷代帝王的靈牌,以及極少數有大功於江山社稷、被賜予‘配享太廟,榮譽的大臣。
所以為什麼說這是人臣的最高禮遇,就是後世皇帝在祭拜祖宗磕頭的時候,啪啪也順帶著給他們一起磕了。
在大明朝,有這種待遇的大臣都是徐達、常遇春、湯和這樣的大臣。且除了洪武、永樂兩朝,一直到朱厚照現在的弘治十八年,還沒有哪一位臣子能再把自己的牌位送到太廟裡。
當然,後來嘉靖皇帝有改動,不過改來改去也是洪武年間的人,也就是把劉基加進去了,並非賜給嘉靖自己的臣子,可見這的確是個殊榮。
太廟正殿兩邊各有偏殿十五間,東偏殿敬奉著皇族成員牌位,西偏殿敬奉配享太廟的大臣牌位。正殿以後的中殿和後殿全是黃琉璃瓦殿頂的九間大殿,中殿稱殿內,後殿稱祧殿。
這地方莊嚴肅穆,就是皇帝本人來了也不敢亂動,完全按照規制給祖宗的牌位行叩拜大禮。
皇帝不缺少任何一個禮節,不做離經叛道的事就是要用正道橫推天下:你們誰也不要想著拿荒誕昏君四個字來阻撓我!
第二日的大朝會也是如此。
之後幾日,彈劾內閣首揆劉健的奏疏果然增多。按照明代科道官員的習慣,汙衊一個人是沒有底線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罪名都給你安上。
這日,朱厚照在奉天門舉行午朝。
他舉著奏疏點名詢問:「御史於昌治可在?」
有一面皮細嫩的青年官員到了皇帝面前跪下,「臣在。」
「你的奏疏朕看了,你說內閣首揆劉閣老老邁昏聵、不堪任事,且排除異己閉塞言路在前,棄君臣大義不顧在後,有負先帝厚恩。還說他膽小怕事,不敢擔責,實在是誤國誤民的無能閣老。這話,你說的是不是有些晚了?自弘治十一年,劉閣老就是內閣首揆,到今日都八年了,早幾年你怎麼就沒看出來?你寫這份奏疏、給劉閣老按這些罪名,到底有沒有過腦子?!」
….
於昌治腦袋瓜子都嗡嗡的,這個時候踩一下劉健,也能踩出問題嗎?‘一本萬利,的奏疏上去都給自己惹上這樣的麻煩?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朱厚照站起來,對著一眾朝廷官員說:「朕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覺得寧夏打贏了,劉閣老就該告老還鄉了,但你們也真是小瞧了朕,朕豈是那種為了一己之私而致我大明損失一能臣的昏聵之君?朝堂之上,可以鬥,但不能鬥到沒有了良知!劉閣老輔國八年,勞苦功高,先帝生前亦對其讚譽有加!」
「是,復套之事,朕與劉閣老有爭鬥之處,但朕與閣老都是為了大明,只是意見相左而已!往後這些奏疏不要再上了,一個跟了本朝四十多年的大臣,朕若是不信,那我大明就算是亡國有日!」
這最後的四個字頗重,大臣都低頭不敢多說。
皇帝這個時候的反轉實在是令許多人沒有想到。
於昌治還在想,他們這些人上這些奏疏還不是皇帝的鼓勵?現在這些奏疏多了,皇帝又開始維護起來?這可真是既當***又立牌坊的典型,他透過一番操作把劉健的威信打下來,又幾乎是明牌告訴所有人,皇帝對內閣不滿意。等到挑動了投機分子,回過頭就說這是先帝就重用的國之重臣。
好話都他娘叫你一個人說去了!
但朱厚照確實也沒有明確授意過誰去彈劾劉健,誰叫你們想搞政治投機。
而且,玩政治,說這些好好壞壞其實很幼稚、很沒意思。
年輕的官員首先要過了這一關——不要臉,是政治的入門。
像老一輩的王鏊本身就是要建議皇帝這麼做,只有這樣,皇帝才能避免孝順、英名的形象沒有被破
壞。
倒是劉閣老本人,聽了朱厚照在朝會上講出這番話,心中多是意外。而且還是那句話,政治某種程度就是演戲,皇帝的話雖然叫金口既開,講了就不能改,但是聽了也不能都信。至於哪些信,哪些不信,這就像是流水一樣,永遠沒有固定的形態。
譬如說,皇帝真的是如此尊重他這個四朝元老?就是要維護他內閣首揆的地位?是,話是這麼講。也將於昌治訓斥了一頓,可於昌治是怎麼冒出來的?
劉健對此很明白,所以他要演下去。否則,還當皇帝對他印象很好,這不是自取其辱?
讀書人是不會如此的。
所以他自己跪下來說:「啟稟陛下!老臣自恃資歷深厚,言行狂妄無矩,身為人臣卻有冒犯君父之舉,其罪當誅!請陛下降旨責罰!」
這句話就是認輸,因為你再怎麼樣名望高,君臣的名分還是個大框框,無論怎麼做事,大臣都不該忘記自己的位置,忘記了就是有罪。而如果有罪,皇帝再處置你,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可不是我要怎麼怎麼你,是你自己確實得意忘形了。
李東陽望向劉健的背影,心中百味雜陳,多年共處,沒想到離別會在今日,再抬眼看龍椅上的那位少年,他似乎就是天生的君主,把控朝堂的節奏簡直妙到毫巔,該踩的時候毫不留情,該拉的時候動作果斷,手腕如此犀利,也許……今日之劉健就是明日之李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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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過年,作者不放假嗎?也沒人通知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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