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想活,拼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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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姐的淫威之下,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只是老老實實地敲鍵盤搞詐騙。
我像個木頭一樣坐在那裡發呆,要不是第一天上班,估計早就被電棍伺候了。
期間,大頭來找了我好幾次,但都被我用“手還生”的理由給搪塞過去了。
我想家,想爸媽,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已經報警說我失蹤了。
我一秒鐘都不想呆在這裡……
快下班時,恐龍又破天荒地開出一單。
七萬塊,不多也不少。
樂的大頭當場獎勵她一塊麵包,和一瓶可樂。
那些眼紅的男人,怎麼也想不通看似蠢笨的她,是怎麼做到一組“開單王”的。
“拿著,藏好!”
恐龍把麵包撕開,假裝吃了一口,然後偷偷的塞進我懷裡。
“……”我詫異的看著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後來我才知道,恐龍對長得好看,或者身材修長的男人,都特別的青睞。
甚至還有特殊的癖好,這個我後面會說。
湊巧,我兩樣都佔了。
甚至還多出一樣,那就是我們是老鄉。
不是我自戀或者吹牛,讀書時,我一直是低調型的校草級別人物。
要不是痴迷我那少數人知道的愛好,早就結婚生子了。
“謝、謝!”
也許我會對美女拒之門外,但絕不會把到手的食物拒之千里。
“我們是老鄉,莫客氣。小瓶子,你千萬莫相信玉姐的話。她是浙江人,很有商業頭腦的,心腸也歹毒。我怕她會利用你,傷害你。”
恐龍神秘兮兮地又提到玉姐,就是不願多說原因。
我把麵包握扁,放進口袋裡,“我記住了。”
“等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具體原因。反正這裡沒一個好人,但是我絕對不會害你。你要相信我。”
恐龍突然很認真地對我說道,眼神看不出一點虛情假意。
“我信你,因為我們是老鄉。”
我注視她的眼睛,擠出一絲苦笑道。
在這個舉目無親的鬼地方,除了信她,還能信誰呢?
就衝她冒死塞東西給我吃的份上,我都不會看低她一眼。
“你笑起來真俊,還有兩個迷人的酒窩!”
她突然有些自卑地扭過頭,然後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可惜我太醜了。”
“……”我抽了抽嘴角,不知該說什麼。
只好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瞎翻話術書。
實際上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純粹是在裝模作樣摸魚罷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大頭就讓一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帶我去下等宿舍休息。
在這裡,業績持續為零的人,會被拉去關狗籠子、水牢、地下室關幾天挨罰。
業績一般般的人,都擠在十人一間的臭宿舍裡。
業績好的人,就二三個人住有衛生間的宿舍。
那種一單開幾十萬,上百萬的“單王”,直接住家電齊全的豪華單間,還能享受上等食物。
園區搞這種等級,就是為了讓豬仔們賣命賺錢。
為了錢,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恐龍因為業績算好,所以回她的三人宿舍了。
而我只能跟著疤子,去髒亂臭的十人宿舍。
一推開門,我就看到躺在地上發呆的那個男孩。
他手上還纏著帶血的紗布,玉姐給的飲料、麵包都放在地上沒動。
雙眼則呆滯地盯著掉皮的天花板,那模樣就跟丟了魂一樣。
我想去安慰他,可又無從下口,只好在旁邊坐下。
十多平米的宿舍沒有床,大家都是打地鋪躺一排挨著睡覺的。
被子也都是黑乎乎的,不知睡了幾萬人,有幾百年沒換洗了。
“小瓶子,有地鋪睡就不錯了,總好過去水牢和地下室。”
疤子把門關上,唉聲嘆息地說道。
“疤子叔,我們組不是有10個人,除了大頭和恐龍姐,其他人呢?”
上午被砍腿的那個男孩,指定是回不來了。
“沒業績,都拉去地下室捱打了。你剛來不懂,想保命還是要出業績。”
疤子湖北農村人,40歲,家有兒女,半年前是被工友用高薪騙過來的。
“我不想騙人,我爸媽從小就教育我要走正道。大不了和他們同歸於盡。”
我握緊拳頭,恨恨的說道。
疤子苦笑道:“你傻啊!你就算想死也死不成!你曉得人活著,什麼最可怕嗎?”
我脫口而出,“沒錢!”
“不!是想死都死不成!”
疤子用悲傷的眼神,看著釘死的窗戶說道。
我不太理解他的話,“我不信!我一定要逃出去!”
“你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疤子緊張地看向門外,壓低聲音道:“過幾天我再和你說這事,現在你還是好好幹活,千萬別被打傷了。”
“你們要逃出去嗎?能不能帶我?我真的不想死在這裡,嗚嗚!”
男孩突然坐起來,情緒崩潰的大哭道。
“你別哭!不想死就讓家裡打錢來,或者幹出業績!”
疤子捂嘴他的嘴,生怕外面有人聽了去。
“兄弟,我暫時也想不出跑的辦法……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我拿起地上的水,擰開瓶蓋遞給他。
他肯定一天沒吃東西了,嘴角都起泡脫皮了。
“謝謝……我江西的,今年21歲,小名飛飛。”
他喝了一口水,淚流滿面地痛哭道:“那群畜生,我要殺了他們,太不是東西了。
他們輪流侮辱了珊珊,還讓我看。
我不看,就打她,用電棍電她,用工具捅她……
我越求他們,他們就越殘忍,後來是我爸打來50萬,他們才停止施暴!
這群人渣又出爾反爾,說了50萬就放我走,結果還要砍我的手指,又逼著我爸打30萬來。
我好恨啊!我不該帶著珊珊偷偷跑雲南來旅遊!
我該死!我對不起她,對不起……”
聽到這裡,我簡直憤怒到極點。
可是,我這個被困於此的豬仔又能做什麼?
安慰的話,如鯁在喉。
又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我只好握著他的手,默默地聽他哭訴。
“孩子,你先吃點東西,別把身體搞垮了,不然……”
疤子摸著飛飛滲血的額頭,心疼地把“回不了家”這幾個字嚥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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