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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正承輕輕嘆息了一聲:“臨走前,我其實在他揹包裡放了一把消音手槍。”
“可惜啊,它還是沒有被派上用場。”
陸正承說完這塵封多年的往事後,才看向臉色慘白如紙的陸霽明。
“當初你狠得下心,做得很好,所以才成為了我唯一的兒子,擺脫了那個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私生子身份。”
他緩步走來,手掌壓在陸霽明肩膀上,目光如炬:“這次,我相信你也一定會像當年一樣做出正確的選擇,對嗎?”
陸霽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書房的,他整個人的靈魂都彷彿被剝離了,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眼前的事物也像是蒙了一層白紗,恍惚難辨,出神間甚至還撞到了一個走廊上的傭人。
管家看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提出讓司機送他回去,卻被陸霽明很快地拒絕了。
”不用……”
他蠕動著失去血色的唇瓣,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與他相處了十多年的管家,眼裡流露出警惕和惶然。
現在這棟房子裡的每一個人,他都覺得很可怕,很陌生。
他不想和他們再有任何的接觸。
跌跌撞撞地來到車庫,開啟車門,坐回駕駛位,他嘗試著發動車子卻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極了,根本無法將車鑰匙插進去。
他呼吸亂得很,趴在方向盤上俊美端正的五官緊緊皺著,過去那些年的一幕一景都在此刻湧進大腦,讓他無法負荷……
他嫉妒哥哥得到了父親的偏愛,原來陸正承根本沒有父愛,他對於兩個兒子都是徹頭徹尾的冷血無情。
他預設甚至贊同他們兩兄弟互相殘殺,不管獲勝的是哪一方,他都會得到一個經過歷練更讓他滿意的兒子。
同時也有了拿捏剩下那一個的把柄。
這七年,他總是明嘲暗諷自己比不上哥哥,對自己動輒打罵侮辱,而自己因為殺了人的緣故都對他順從不已,從不反抗……
天際陰沉,忽然開始颳起了風,細密的雨絲落在車身上與玻璃窗上。
陸霽明覺得很冷,遠比當年在書房外偷聽談話時還要冷,像是經年不化的冰雪刺入骨髓,流進血液。
他低笑起來,發出的聲音卻帶著深重的悲切哽咽。
……他這麼會謀算,剛才說的那些話難道就是全部了嗎?
不,他怕是早就有了這個想法了吧。
陸霽明甚至開始懷疑,當年自己最初留下芥蒂,在花園裡聽到那幾個碎嘴的女傭談話是否也是他安排好的呢?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正是陸正承派他去花園裡的蓮池餵魚的時間啊……
那些讓他一步步扭曲、折磨他多年的心魔嘲諷統統都消失不見,只變換成陸正承臉上隱含深意的笑容。
陸霽明捂著胸口,承受著那股快要將他心頭撕裂的劇烈疼痛。
因為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七年前他哥哥綁上安全繩後,準備下去前,分明站在一旁端詳了他好一會兒。
他的眸光依舊乾淨清澈,可分明多了些那時候的他所看不懂的情緒。
他那時在想什麼?
他在山崖下聽著自己傾訴著對他的怨恨和嫉妒的時候在想什麼?
繩子斷裂,他落下去的時候又在想什麼……
壓抑到極致,還是無法控制喉間的哽咽聲溢位,陸霽明攥著方向盤的手上用力到青筋凸出。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他為了那虛妄的父愛和看重,害死了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真心待他的人。
公寓門開啟,渾身溼透,頭髮正在往下滴水的陸霽明走了進來。
寧梔從沙發上起身朝他走來,臉上難掩驚訝:“你這是……怎麼了?”
“我記得你車上不是帶了傘的嗎?”
話音剛落,她便被他抱住。
他緊緊抱住她,像是抱住僅存的救命稻草一般,要將她整個人揉進懷裡。
他將頭深深埋在她柔順烏黑的髮絲間,貪婪地吮吸著熟悉又令他安心的香氣。
寧梔問他:“怎麼了?”
過了很久他才說話,嗓音裡摻了少見的惶然,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小梔,我發現我做錯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可是……已經無法挽回了。”
寧梔倚在他溼透的肩膀上,仍由他抱著,聽到他喃喃道歉的話語後鬆開了抱著他的手,眼裡有冷意劃過,不知在想些什麼。
陸霽明沒有察覺到她的失神,只知道她讓自己感到很安心,在她身旁,他才沒有那麼冷。
這樣想著,他不由得又蹭了蹭寧梔的頸窩,依戀無比。
“小梔,我只有你了。”
現在這個世上,她是最後一個真心待他的人。
意識到一點的陸霽明不由得將懷抱收得更緊,像是害怕她下一刻便消失不見一般。
“我、我會對你好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的。”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淋過大雨,經歷過情緒劇烈變化的他後知後覺感覺到疲憊,聲音輕得像是囈語,還帶著深切的懇求。
“永遠不要離開我……”
寧梔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推開他,臉上是溫柔的淡淡笑容:“去洗個澡吧,再穿著這身溼衣服你就感冒了。”
等到陸霽明出來,卻沒在客廳裡看見她人。
他現在的情緒很是敏感脆弱,患得患失,當即便慌了,叫著她的名字到處找人。
“我在這裡。”
廚房門突然被拉開,她探出頭及時安撫了他。
陸霽明走過去,發現她正在煮薑茶。
他一進來,薑茶剛好煮好。
寧梔用小白瓷碗裝好,然後端出來。
“快喝吧,你剛淋了雨,這是驅寒的。”
陸霽明唇角彎起,端詳著燈光下她溫暖的面容,只覺得這顆心也被填得又熱又滿。
他小口喝著,對面的寧梔看著他,安靜地坐著,平攤在膝蓋上的手微微蜷握成拳。
她擔憂地凝望著他:“這段時間是公司的壓力太大了嗎?”
陸霽明勉強笑了笑,沒說話。
他心裡積壓的事情,都是不能對她訴說的。
她眼底飛快掠過幽暗的光采,緊接著抬眼望向他——
“要不要給自己放個假,我們倆一起出去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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