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現在不回來,永遠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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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無言以對。
兩人情緒都有點激動,傅寒夜知道不適合再交流下去。
他去衣帽間,拿了乾淨衣物,去客房洗澡,把空間留給了妻女。
沈念把從客房裡拿回來孩子衣物,拿去浴室清洗。
一眼就瞥到了衣籃裡男人剛脫下的西裝,傅寒夜是個極愛乾淨的人,如果是以前,她會用專用的洗衣液為男人清洗所有換下來的衣物,晾乾後,還得熨燙得整整齊齊,掛到衣帽間的櫃子裡,供男人隨時選用,包括領帶貼身衣物等。
現在,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她收回視線,用專門的盆子洗完女兒衣物,再洗自己的。
洗完,已近中午,她去廚房為自己下了碗麵條,吃完後,接了許靜宜電話,見門口沒保鏢的影子,她沒與餘嫂打招呼就出去了。
傅寒夜把孩子抱回了8號公館,許靜宜怕男人折騰沈念,打電話時,語氣比較急切,而沈念卻問起了她關於那枚紅鑽戒的事。
許靜宜向她保證,說紅鑽戒是自己親手當掉的。
至於為什麼會落到傅寒手裡,她猜測,應該是男人去珠寶行買回來的。
有人打電話找許靜宜,許靜宜見沈念沒事,匆匆走了。
沈念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走著,她並不想回8號公館,感覺就是一座牢籠,三年前,她有多想住進去,現在,就有多渴望逃離。
如果不是女兒,她真不想回去了。
走著走著,她竟然就看到了一個扇熟悉的門。
江齊飛媽媽居住的地方,大半年前,為了想拿下江齊飛手裡的業務,她經常來這兒進出,沒想到,因為這段緣分,她害了江齊飛。
自從那次,江齊飛被海景年帶走後,再也沒人知道他的下落。
她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了警惕的聲音,“誰?”
“伯母,是我,我是沈念。”
聽到她的聲音,裡面的人忽然沒反應了。
沈念以為老人家沒聽到,又重複了遍。
冗長的沉默後。
有個東西砸到了門上,發出咣噹的聲音。
接著,是老人憤怒又冰冷的聲音,“我不認識你,滾。”
“伯母,我是沈念。”
沈念再次出聲,老人怒不可遏,“你把我們阿飛害得好慘,你還好意思有臉來,給我滾,這輩子,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老人患有阿茨海默症,情況時好時壞,最近,因為江齊飛不見了,阿茨海默症好些了,情緒又不穩定了。
從鄰居那兒得知兒子因為沈念而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就恨透了沈念。
沈念站在門口,心臟像是被插入一把刀,刀子狠狠翻攪,雖然痛,她只能硬撐著。
門開了,江母出現在她眼前,沈念簡直不敢相信,幾月不見,江母頭髮白了,印堂也發黑,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幾時沒換了,發出一陣惡臭。
沈念翻滾的喉嚨,溢位艱澀的聲音,“伯母,我幫你換……件衣服吧。”
江母見到沈念,情緒更激動了,她一巴掌甩到了沈念臉上,“我不用你管。”
然後,她抓著沈唸的頭髮,一個勁兒地喊,“你把我的阿飛還給我,還給我。”
鄰居聽到動靜,出來一看,見江母瘋了似的捶打沈念,怕出事,鄰居把江母拉開了,她一邊把江母拽進屋,一邊衝沈念喊,“阿飛失蹤後,她就這樣了,你趕緊走吧,不要再來了。”
門在沈念面前合上了。
沈念站在那兒,神情木然,靜靜地聽著江母謾罵自己的聲音,“她就是個狐狸精,我好後悔認識她,阿玲,讓她滾,我不想見到她。”
沈念聽著,臉上沒什麼表情。
她苦澀一笑,江母罵得對,是她害了江齊飛。
江母獨居在這兒,處境悲慘,沈念有了尋找江齊飛的想法,她打電話回8號公館,打的是座機,電話接通。
“喂。”
“餘嫂,不念,好麼?”
那頭的餘嫂握著話筒,瞥了眼沙發上的男人,如實回答,“挺好的,念念,你去哪兒了?”
沈念望了眼天空的太陽,陽光這麼強烈,她渾身卻沒有一點暖意。
“我要去趟湘江,不念就拜託你照顧了,餘嫂。”
“去湘江?”
餘嫂的聲音剛喊出來,手上電話就被人奪了過去。
男人冷沉的聲音,如奪命修羅,“回來。”
簡短的兩個字,像棒槌擊在她胸口上,沈念汲了口氣,目光掃向湘江的方向。
女人的沉默代表了拒絕。
傅寒夜長指撥動白色窗幔,垂下的睫毛,擋去了眸底將要洩出來的怒氣,聲音越發冷沉,怒意是那麼明顯,“沈念,現在不回來,永遠別回來了。”
電話掛掉的那刻,她不知道的是,那頭的男人,摔了電話。
餘嫂站在旁邊,不敢說半個字。
而男人立在門口,渾身戾氣流轉,指著那扇大門,對身後的餘嫂,還有幾個保鏢說,“再讓她進門,就都給我滾。”
沈念心裡七上八下,猶豫不決。
她也想回去,可是,她太清楚,一旦回去,想要再出來,可能比登天還難。
傅寒夜會讓人看住她了。
她買了高鐵票,正要進站臺,許靜宜電話來了,她問沈念在哪兒,沈念告訴她,自己要去湘江找江齊飛。
許靜宜可能是嚇住了,好半天才說,“念念,江齊飛是被海景年帶走的,你這等於是去送死。”
“不行,你不能去。”
沈念心裡沮喪,“靜宜,我剛看到江伯母了,她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是我害了她,所以,我得把江齊飛找回來,還給她。”
“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海景年是她的父親,就算再冷血殘忍,她就不信海景年會把她往絕路上逼。
沈念一意孤行,許靜宜勸不住,只得另想辦法。
與許靜宜結束通話兩分鐘,手機又響了,沈念檢票時,瞥了眼手機屏上跳躍著‘司宴鴻’。
她咬了下唇,隨著人流進入站臺。
“你在哪兒?”
這是沈念跟著傅寒夜回8號公館後,司宴鴻給她打的第一通電話。
男人聲音透著濃濃的疲累與著急。
沈念知道是許靜宜告訴他的,只能說實話,“高鐵站8號站臺。”
“等著我,我有重要的事與你說。”
沈念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已經切斷了。
幾分鐘後,司宴鴻拎了個小行李箱,風塵僕僕出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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