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有戰爭必然會有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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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塔斯.......團長？”

一名騎士看著腳下滾過來的頭顱，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他的同伴嚇得雙腿發軟癱坐在了地上之後他才敢直視現在的情景。

“......團長！！團長死了！！！！”

這一聲哭喊，如同山呼海嘯一般，瞬間席捲了整個騎士團隊。

那顆頭顱還在地上躺著鮮血，那圓睜的雙目讓每一個騎士都不寒而慄。

原本還在和獸族廝殺的騎士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陣腳大亂。

塞塔斯，那個在他們心中強大到難以企及的戰士，那個無論在任何困境中都能帶領他們走向勝利的領袖，他的腦袋居然就這樣滾在了腳邊。

那顆曾經象徵著殘忍與征服的頭顱，現在卻變得如此恐怖而淒涼。

這種變故讓騎士們驚恐萬分，他們無法想象這是怎麼回事，更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他們的信念被摧毀了，他們的希望破滅了，他們的世界徹底顛覆了。

他們的數量原本碾壓獸族，但現在卻被獸族打的節節敗退，甚至有的騎士被獸族從馬上拽下來亂刀砍死都沒有任何反應。

遠處的賀文看著這一幕點了點頭，倒不如說，伊芙現在力量的提升才是應該的。

要知道給伊芙吃的那個千層酥可是他花了1000點惡魔點數從系統圖鑑裡直接兌換而來的，比希琳和夏莉雅吃的都要貴。

它屬於某個魔法料理世界的產物，可以大幅度提升食用者的體質和力量。

對於這個世界的戰士來說，技巧和招式都是點綴。

只有肉體足夠強大才能將這些東西發揮出來，在吃下如此昂貴的增強食物之後，伊芙如今的力量等階賀文估計已經來到了六階。

塞塔斯是五階戰士，但別小看了這一階之差，在這個世界中，無論是魔法師、戰士還是聖職者，五階都是一個重要的門檻。

在五階之下，各人的實力差距可能不大，但一旦達到五階，就會發生質的轉變。只有那些能夠突破五階的人，才能真正被稱為強者。

儘管塞塔斯很強，但他的實力僅限於在普通人中稱雄。伊芙同樣如此，她的強大隻是在普通人的範疇內。如果將他們與這個世界的真正強者相比，可能會有不同的結果。

而現在伊芙突破了五階，也算是正式躋身強者的行列了。

所以賀文此時才會覺得這是正常的提升，要知道如果這東西吃下去沒啥效果，那可真的就是虧大了，畢竟系統客不接受退款服務。

之後的戰鬥基本就可以說是一邊倒了。

此刻的夏莉雅漂浮在夜空之中，她手中的權杖輕盈地一揮，隨即，環繞森林的結界開始釋放出強大的力量。

那些魔法師原打算利用他們強大的魔法來保護騎士，但當他們舉起法杖的那一刻，心中卻充滿了絕望。

在這片森林中，他們的魔靈脈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給吸乾了一般，完全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力量。

三百多名騎士，二十多名魔法師，幾乎是被獸族們給團滅，最後僅剩七十多名騎士帶著十多名魔法師奪路而逃。

而這還是因為賀文告訴長老哈卡留活口，放長線釣大魚，這才讓他們離開了森林。

否則，這些逃走之人也絕無生還的可能。

獸族們難以置信地看著騎士們潰敗逃走，而後爆發出了歡呼，歡呼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那些在村子裡沒有參與戰鬥的獸族也都衝了出來。

他們擁抱，哭泣，仰天長嘯，用各自的方式發洩著自己內心的激動。

這場勝利對他們來說無比重要。

這代表著獸族已經不用再被人類壓迫。

他們的力量甚至可以擊潰紅龍騎士團，就連那不可一世的塞塔斯現在腦袋也被人踩成了一灘爛泥。

賀文字來想讓他們不要破壞塞塔斯的腦袋，因為他想著可能後面還有用，但獸族們對塞塔斯的憤怒已經完全無法控制了。

看著獸族們瘋狂踩踏塞塔斯的頭顱，撕裂他的身體，賀文嘆了口氣。

他不是什麼聖母，也知道獸族的發洩是必要的，但作為一名醫生，他並不願意看到這一幕，而且獸族也並非沒有傷亡。

獸族的一百五十名精銳戰士在這場戰鬥中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四十名戰士永遠地倒在了這片森林的土地當中，七十多名戰士身受重傷，痛苦地呻吟著。

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讓人感到無比的沉重和壓抑。

可以說是很慘重的代價。

此刻的他正在給受傷的獸族們治療。

一年邁的獸族拉著他的手，眼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仰。

“教授！！謝謝你，謝謝你，因為有你，我們才能挺起腰板反抗那群人類，謝謝您.......讓我們不再像個畜生。”

賀文沒有說話。

他知道他要做的事會伴隨著無數的犧牲，這是無可避免的，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第一次真切看到戰場殘酷的他還是感覺有些噁心想吐。

“好好休息。”

最後他只是輕輕拍了拍那名老獸族的肩膀，而後走到了負傷的哈爾身邊。

哈爾並不像她的同胞那樣歡呼雀躍，反而是瑟縮著身體靠著一棵大樹，眼神裡是一種迷茫和無助的神色。

“我看看傷口。”

賀文在她面前蹲下，輕輕把她的手拉了過來。

在和塞塔斯交手的時候，哈爾騎士沒有受太重的傷，但她親眼目睹了那名叫哈桑的老獸族為了救他被塞塔斯劈成了兩半，而後腦袋也被戰馬的鐵蹄踏碎。

這種震撼對她來說就彷彿是回到了小時候，自己親眼目睹了父親的死亡卻什麼都做不到。

“我很抱歉......”

賀文一邊給哈爾處理著手臂上的傷口一邊說道，他沒有抬頭，似乎是不太敢去看這女孩兒的雙眸。

“......死了......很多人，我沒法阻止，很抱歉。”

少女慢慢抬起頭，用那雙無神的雙眸注視著賀文一言不發。

“不必道歉，教授，如果沒有您，獸族只會遭到更加殘忍的對待。”

哈魯多手握長槍走了過來。

他輕輕摸了摸哈爾的頭髮而後用感激的目光看著賀文說道。

“您給了我們希望，活下的希望和未來。”

而後他又看了一眼那些永遠也無法醒過來的同族，不禁嘆了口氣。

“......這就是戰爭，哈爾，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著。”

哈爾的眼睛跟隨著自己叔叔的手一一看向那些倒在血泊中的獸族。

“這就是想要換來自由的代價。”

賀文沒有再打擾這對叔侄女，他處理完哈爾的傷口之後慢慢起身走向了伊芙的方向。

伊芙此時正被幾名獸族簇擁著，那些獸族不斷向她表示感謝，並對她的力量稱讚不已，但伊芙卻只是回了他們一個淡淡的微笑。

在發現賀文走來之後，幾名獸族向賀文微微點頭行禮之後便去幫忙打掃戰場了。

“我們還能做的更好嗎？”

沒等伊芙說話，賀文搶先一步開口問道。

在戰爭這一方面，他是外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佈局到底有沒有意義。

伊芙看著賀文，而後露出了淺淺一笑，她朝著賀文勾了勾手。

賀文有些疑惑，但還是靠了過去，而後伊芙輕輕將賀文抱在了懷裡。

“......你做的很好了，只有兩天時間，你幾乎讓所有的獸族都煥發新生。”

“但還是有那麼多獸族在這場戰鬥中失去了生命。”

“如果不是你，他們無一能倖免。”

賀文被伊芙抱著，只覺得無比溫暖，這種溫暖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依賴感，不想離開她的懷抱。

“......還沒結束，賀文。”

最後，伊芙在賀文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嗯。”

賀文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他離開了伊芙的懷抱，而後看向了那些騎士逃走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魚餌已經放出去了，就看大魚會不會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