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這就是我們的全部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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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莉雅對那位性格古怪的魔法師還是有點印象，在自己被困住的時候，她好像還想將自己當做是什麼人體研究的素材。

“嗯......所以你的徒弟並不熱衷於時間魔法，而是選擇了人體研究魔法？”

夏莉雅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變得有些冰冷，和剛才見到老朋友時候敘舊的感覺完全不同。

老人手背在身後，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和失落，似乎在說起這個徒弟的時候自己也有諸多無奈。

“夏莉雅姐姐，時間的魔法並不是任何人類都能掌握，這本就不屬於人類的魔法領域，甚至連精靈也不曾掌握，艾德琳那孩子自尊心很強，也十分要強，所以在知道自己沒有學習時間魔法的天賦之後便入了邪道。”

人體魔法，這是一種在魔法師協會里也被禁止的邪惡魔法，他的魔法原理和惡魔之力有些類似，會抽取人的精氣，然後將人體內的魔靈脈攪亂之後佔為己用。

所以比起惡魔之力，人體魔法可以說更加粗暴和直接。

如果說惡魔之力的靈魂抽取是一場精準的外科手術，可以保證靈魂的完整性。

那人體魔法就彷彿是一場災難，將人類身體的魔靈脈徹底搗碎之後再一股腦將其掏出來。

“既然你是魔法協會的會長，你如何能允許你的徒弟進行這樣的魔法研究？”

賀文插嘴問道。

他吸收了不少的靈魂，已經從那些靈魂的記憶中瞭解到了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對於人體魔法，他從人類的記憶之中感受到的是不屑，從獸族的靈魂之中感受到的是憎恨。

老人看了一眼賀文，似乎知道他惡魔的身份，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情。

“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但作為惡魔的您，可能說不了這種話吧？”

“別拿教授和你那研究邪惡魔法的徒弟相提並論！”

哈爾拔出了腰間的雙刀奧德雷薩，這兩把曾經屬於她父親的武器現在已經重生，並且以一種新的形式成為了哈爾的雙刃。

面對雙刃，老人絲毫不為所動，其實這老者就只對夏莉雅一人恭敬，對待其他獸族，甚至是伊芙，都表示出了一種冷漠與不屑。

“惡魔，我承認你有點本事，能幫這群苟延殘喘的獸族抵抗南郡十字軍，但你不會天真地以為塔里斯王國會放任你這麼胡鬧下去吧？你別忘了，這裡是人類的領土，不，這天下，都是人類的。”

她的語氣不像那些騎士那般趾高氣揚，反而是有一種孱弱的感覺。

可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場沒有一個人認為她的話分量會比那些騎士的要少。

這就是強者與生俱來的氣場。

“魔法師協會會長，九階大魔法師對吧？”

就在這時候，賀文笑著抬手製止了哈爾的雙刀，儘管哈爾已經被這老人的氣場震懾住，不敢再動彈一下，但賀文還是輕輕壓了壓她的肩膀，隨後走到老人身前。

“您的突然到訪，代表著魔法師協會即將進攻這座森林嗎？”

賀文臉上帶著笑容詢問老人。

老人閉上眼睛，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他安靜地坐著，沒有說話，只有微風吹過，帶來一絲絲清涼。

賀文靜靜地等待著，過了許久，老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她的聲音很輕，彷彿怕驚擾了什麼。

“我本次前來只是為了見見故人，至於王國之後對你們會有何種舉動，孩子，你也不用想從我嘴裡套得什麼資訊。”

“瞧您說的。”

賀文低頭，苦笑了一聲，而後又抬眼盯著老人。

"您已經告訴我很多了，至少我知道塔里斯王國、王城、魔法師協會都已經知曉了森林中的事情。而且，他們也會對這裡採取一些措施。對我來說，知道這個就已經足夠了。"賀文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滿足和欣慰。

然而，老人卻感到了一種不安。他知道自己還是被賀文套出了話，於是瞬間整個人的氣場擴散開去，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威壓。

四周的獸族無一例外都感受到了這種威壓，彷彿死亡的威脅一般壓得它們喘不過氣來。

但賀文卻就這樣站在原地，這擴散的氣息似乎一點兒也影響不了他。

【檢測到高階魔法靈脈的威脅】

【目前宿主惡魔之力為充沛狀態，但仍不足以與該生命體抗衡】

賀文當然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法抗衡九階大魔法師。

但他卻依然胸有成竹。

就見他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那些被安排守護在村外的魔兵突然齊刷刷地站了起來，村子裡原本陪著自己家人的獸族魔兵此時也都拿著武器走了出來。

因為在他們的心裡，賀文的命令高於一切。

上千名魔兵將老人包圍了起來，還不止如此。

老人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那影子之中露出了一雙血紅色的雙眸，曲奇已經潛入到了老人的影子之中，隨時準備撕碎這年邁的身軀。

“你很強大，惡魔，但同時你現在也還未成長到羽翼豐滿，現在朝我露出你的爪牙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老人孤獨地面對著這些瘮人的魔兵和強大的獸族。

他們的武器閃爍著寒光，每一個魔兵的眼神都充滿了冷酷和殺意。

然而，老人卻毫無懼色，他的眼神依舊微眯，彷彿周圍的一切威脅都如同空氣一般。

“如果你覺得我年紀大了，就不將我放在眼裡......”

“不，您錯了，我正是因為絲毫不敢對您怠慢，所以才使出了渾身解數，這是我們的最高戰鬥力了。”

賀文雖然嘴上客氣，但卻絲毫沒有讓魔兵退下的意思，那些魔兵一個個面色冷峻，他們不知恐懼為何物，面對這名九階大魔法師的時候內心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

“全部戰力，嗯，已經很不錯了，孩子，你或許是個很強大的惡魔，但卻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領導。”

老人嘆了口氣，笑著說道。

“你不應該在你的敵人面前亮出你所有的底牌，你知道我是魔法師協會的會長，而我會將你這裡的情況一一告知王城，等待你們的只會是毀滅。”

沒錯。

但是賀文要的就是她這句話。

“......塔里斯王國，真的不願意放過我們嗎？”

就在所有人的眼前，賀文居然說出了示弱的話，這讓獸族，甚至是伊芙都露出了驚疑的神情。

“教授，我們不需要向她低頭，只要殺了她，就沒有人能知道我們的行蹤。”

哈魯多小聲對賀文說道。

賀文卻搖了搖頭。

“這位......會長？如果您還是打算開戰，就像我的同伴所說，我們會用盡我們的一切手段，你現在所看到的一切力量來迎敵，我相信就算是您，這個過程應該也不輕鬆。”

在聽到賀文說他們是同伴，而非下屬的時候，獸族的內心都湧起了一陣激動。

聽了賀文的話，老人轉身看著夏莉雅。

“所以，夏莉雅姐姐，你現在是人類的敵人嗎？”

夏莉雅打了個哈欠，似乎根本沒睡醒，畢竟昨晚被賀文折騰了一晚上，惡魔的力量真的太強大了，即便是她的身體要承受也非常勉強。

再加上賀文完全失控，所以昨晚要說感覺，疼痛要大於愉悅。

此時被老人問到這個問題，夏莉雅沒有直接回答，她走到賀文身邊，抱住了賀文的手臂。

“如果人類是主人的敵人，那我就是人類的敵人。”

老人緩緩嘆了口氣，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絲失望。

“您和老師都不是人類，但當年卻願意為了人類出手滅了魔族，夏莉雅姐姐，我從心底裡尊敬您，所以今天我不會在這裡動手，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只是來見一位故人，再次看到您，我非常高興，夏莉雅姐姐。”

“我也是，安莎，從這層關係來講，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恕我直言，夏莉雅大人，您現在的力量......很弱。”

在聽到老人這句話之後，夏莉雅臉上冷淡的笑容明顯消失了，她抬手，喚出了法杖，用淡漠的神色注視著老人。

“小鬼，用你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你，如果你覺得我年紀大了，就不將我放在眼裡......”

老人慢慢後退了一步，在這一瞬間，她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揮手之間就能讓大量魔族灰飛煙滅的可怕存在。

但也就是一瞬間，再仔細去感受的時候，夏莉雅的魔力依舊很弱，而且很混亂。

可她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反而是雙手揹回到了身後，用慈祥的笑容看著夏莉雅。

“夏莉雅姐姐，您還是和以前一樣暴躁，就和安託卡娜老師一樣。”

說到自己的老師，安莎的那微眯的雙眸之中突然閃過一絲的黯然神傷。

最後她轉過身，朝著魔法陣走了過去。

“夏莉雅姐姐，我不會現在攻擊你們，但如果塔里斯國王下令剿滅這座森林的叛黨......到時候我會讓您看看，這些年我從老師身上學到了什麼。”

夏莉雅也朝她揮了揮手。

“哦，那我期待著。”

隨後老人走進了傳送陣，她的身形被光芒所包圍，等光芒消散之後，傳送陣與老人的身形同時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