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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心語僅僅只唱了一小段,現場頓時「哇」聲一片。
觀眾們對薛心語其實也並不陌生,可是這次臺上的薛心語也確實讓他們眼前一亮。
雖然薛心語就那麼站在臺上,但是這種放鬆的狀態和歌曲裡的慵懶,卻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其實說到能將歌曲唱出慵懶感,觀眾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趙姬。
不過薛心語的慵懶感卻和趙姬的慵懶感完全不一樣。
趙姬的慵懶感更多的是嫵媚中自帶的那股風情,通常給觀眾們的感受是誘惑和季動。
而薛心語的慵懶感就是單純的慵懶感,彷彿是觀眾自己剛剛睡醒,但又是那種似醒非醒的感覺。
就像是歌詞裡「大夢一場」後醒來的失落感和不清晰感。
倒是詞父們現在多少有些驚訝了。
王子維轉頭看向兩位老友:「搖滾?」
池邊晉一郎則是點點頭又搖搖頭:「我還聽出了一股民謠味?」
韓伯期則是沒有在音樂風格上作出判斷,反而是笑著提醒:「最主要的是,這首歌的曲調竟然一直沒變過,我現在好奇會不會一首歌都是這個調調。」
經過韓伯期的提醒,池邊晉一郎也是反應了過來:「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
韓伯期則繼續笑著調侃:「所以你看,有時候曲子一點都不重要,還是得看歌詞。」
池邊晉一郎則是撇了撇嘴:「你又想跟我爭論詞曲那個更優先了?」
看著兩位老友似乎又要開始了,王子維也是連忙勸解道:「先聽歌,先聽歌。」
也就是這個時候,除了吉他的伴奏聲外,一陣鼓點也是驟然敲響,可是架子鼓的加入也並沒有讓整首歌激昂起來,因為同時加入的還有小號和薩克斯的聲音。
悠揚的小號作為主音,讓整首歌更加的鬆弛了起來。
薛心語此時也再次舉起話筒,依舊慵懶的吟唱起來。
「敵視現實,虛構遠方」
「東張西望,一無所長」
「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文不能測字,武不能防身」
「……」
慵懶的聲音飄飄蕩蕩,在小號的加持下顯得越發的輕鬆,臺上的薛心語更是散發著一股文藝女青年的清新之感。
不過觀眾們此時卻更關注的是歌詞,這首歌的歌詞壓根不用什麼深刻的解讀,你一眼就能看到千千萬萬平庸青年的生活狀態。
可就是因為如此,所以觀眾們才更有共鳴。
「「敵視現實,虛構遠方」,這歌詞也太像我們的生活了」
「「東張西望,一無所長」,這說的不就是我嗎?」
「「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現在的我們除了上班用電腦敲字,還剩下什麼?」
「我還是更喜歡「文不能測字,武不能防身」這句,完完全全說的就是我本人了,廢物一個。」
「……」
而臺上,一成不變的伴奏也終於有了一些起伏。
「喜歡養狗,不愛洗頭」
「不事勞作,一無所獲」
「厭惡爭執,不善言說」
「終於淪為沉默的幫兇」
「……」
不過對於觀眾們來說,這些歌詞更加引起了他們的共鳴。
「555,王榭老師是趴在我家煙囪上寫的歌詞嗎?」
「我現在所有的動力,就是我家養的貓貓狗狗了。」
「羨慕樓上,年紀輕輕就貓狗雙全。」
「「終於淪為沉默的幫兇」,現在職場各種不良
風氣,和沉默的各位都脫離不了關係。」
「每一句說的都是我,每次想要和別人爭執的時候,最後都默默的閉嘴,最後還安慰自己說,別和傻波一一般計較。」
「網上我重拳出擊,現實我唯唯諾諾。」
「其實在網路上也是,看到不同的觀點我啪啪啪的打了一大段反駁的話,可是最後也都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了。」
「俺也一樣。」
「……」
就在觀眾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間奏裡的小號和薩克斯的聲音再次成為了主音。
而隨著不斷推進的音樂節奏,薛心語也輕輕抬起了頭,然後雙手舉了起來,隨著鼓點搖晃著身體。
此刻整個天地似乎也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所以她肆意而又放鬆的輕輕搖擺。
也正是薛心語的表現,再次將觀眾們從平庸生活里拉到了她的身上。
「薛心語也太有範兒了。」
「第一次發現薛心語身上還有這麼一股子勁。」
「我宣佈,薛心語以後就是我的女神了。」
「雖然這首歌有些怪異,不過確實很好聽,也很適合薛心語。」
「只能說是王榭牛批!
!」
「……」
而薛心語當然不知道觀眾們對她的評價,或者說即使她知道也顧不上了,因為此時也已經唱嗨了。
隨著小號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吉他的聲音再次成為主旋律,薛心語再次安靜了下來,輕輕的舉起了話筒。
「借酒消愁,不太能喝「
「蠱惑他人,麻醉內心「
「澆上汽油,舒展眉頭「
「縱火的青年,迫近的時間」
「……」
而隨著薛心語的聲音再次響起,觀眾們此刻也都再次安靜的欣賞了起來。
怎麼說呢。
這首歌真的很神奇,旋律平平澹澹,歌詞不怒不爭,但是偏偏聽的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再看這些歌詞,「文不能測字,武不能防身」、「喜歡養狗,不愛洗頭」。總感覺看到這些詞就好像聽到從不出門的三次元廢宅們問自己為什麼至今單身狗左手相伴……
不過。
這種明明是非常頹廢的歌詞,再配上這種校歌一樣的旋律,卻有給了觀眾們不一樣的感覺。
就像是那種我明知道我很廢,但是那又怎麼樣?我此刻就是想廢物一點。
就像是歌詞剛開始說的一樣,畢竟只是大夢一場,等我這場夢清醒後,我還是會掙扎著、積極的面對未來。
但是在此刻的夢裡,我就想想頹廢一下,而且頹廢一下的感覺確實還不錯。
甚至還有點掙扎後的釋然和自嘲。
雖然唱腔很柔和,曲調也在不斷的重複,但是卻像是給人生旅途中急匆匆的「旅客」們當頭一棒。
說是喚醒也行,說是鼓勵也好,總歸在這首歌裡,讓他們的精神暫時的歇了歇腳。
王榭此時也是饒有趣味的看著臺上的薛心語。
怎麼說呢?
只能說表現的很好,比王榭預想中的要好太多。
不過也幸好是在地星,要不然他一定能看到一句知名的評論。
「ZB主義的文青唱不出SH主義的窮酸~」
可誰讓這裡是地星呢?
我地星自有國情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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