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入肉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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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馮雪回到了自己的單間，雖然還未熄燈，但監獄裡能做的事情也極其有限。

在發了一個小時呆之後，仍舊沒能感覺到G·I粒子的馮雪放棄了繼續枯坐，而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對著視野左上角的圖示，下達了指令——

“肉鴿，啟動！”

【朝陽已然升起，萬物正在復甦，機遇與危險，總有一個會先一步到來。】

半夢半醒中，一行文字在眼前浮現，伴隨著那缺乏感情的清靈聲線，馮雪出現在了新一層的關卡中。

“第二層？【朝陽初升】？怎麼有種廣播體操的氣質？”看著第二層的標題，馮雪不由得吐了個槽，在掙脫了那種似夢似幻的感覺後，他理清思緒，檢視起第二層來。

然後他就注意到，原本已經歸零的遺惠，此時已經變成了3點。

“通關第一層給的嗎？不過說起來，之前打了三次作戰都沒有升級，這破金手指該不會沒有升級概念吧？只靠通關層數獲取遺惠，會不會太少了點？”

馮雪雖然對於遺惠的獲取量有些擔憂，但還是整理好心情，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主介面上。

仍舊是一個個由線條串聯的長方形節點，不過節點的分支卻變得更加複雜，不止支路變成了三條，每條路線之間，往往還有路徑交錯。

不過這對於還沒有摸清套路的馮雪並沒有太多意義，他大致掃了一眼，發現第一列節點都是【不期而遇】後，便沒了在路徑上費心思的念頭，點開了那個後續岔路最多的節點——

【偶然的選擇將會帶來新的可能，但需謹記，命運所給予的一切饋贈，都已在暗中標好價格。】

“看到這句話，我總有種被誰安排了的感覺。”

伴隨著心底生出的吐槽，稍縱即逝的文字徹底消失，馮雪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間不大的房間裡，而在自己的面前，是一個面容和藹的中年女性。

房間中的佈置十分簡單，看起來像是專門用來一對一談心用的地方。

就在馮雪打量著所處環境的時候，腦海中也浮現出一行文字——

【因為你並未表現出足夠的原生派天賦，按照法律規定，年滿十二歲的你必須開始接受教育，孤兒院院長找到了你，希望你能做出自己的選擇——】

【一、以勤工儉學的方式進入公立通識學校上學。】

【二、以學徒契約的方式進入技術學院進修。】

【三、上學？上個屁！老子要成為秧歌star（注①）！】

感受著腦海中伴隨著三條選項而浮現出的知識，馮雪的眉頭微微皺起。

所謂原生派天賦，是指架構師體系的一種路線——

架構師的架構能力依託於想象力，但想象力的培養方法卻也有不同。

而這，就導致架構師體系分出了兩個分支路線。

其一，名為“學識派”，也就是透過知識武裝頭腦，以知識為框架，填充想象，藉此減少架構時對想象力的負擔。在架構師職業的發源地，那個叫虹櫻的國家裡，這條路線也被稱之為“鐵炮玉”。

其二，就是所謂的“原生派”，講究解放天性，培養人天生的想象力。

聽起來學識派好像更加優越，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學識派的特點是穩定，但同時，知識也會對想象力造成束縛。

用“在水裡放火球”來舉例，學識派需要想象鎂粉、鋁粉等易燃物，想象氫氣之類的壓縮氣體，想象製氧劑，又或者乾脆架構一個凝固汽油彈出來，而原生派只需要幻想“老子的火是三昧真火，水根本澆不滅”就行。

有句話說得好，“不學數理化，生活處處是魔法”，這話本是嘲諷，但放在架構師體系中，卻並非妄言，他們可以在真空製造火焰，可以創造出無視材料學、空氣動力學的巨構，也能讓完全不科學的雙足機器人吊打鉅艦大炮。

相比於學識派的穩定，原生派講究一個高上限，但相對的，原生派對於天賦的要求，自然遠比學識派要高，在虹櫻，這條路線也被稱之為“御無雙”。

為了不抹殺孩子的天賦，這個世界的普遍狀態是讓孩子無憂無慮的成長到十二歲，期間只傳授一些諸如識字、簡單算數之類的常識，如果表現出足夠的原生派天賦，就直接進入專業的原生派架構師學院進修，如果在這方面天賦較差，則前往普通學校掃盲，就算將來不能成為架構師，也可以有一技之長。

實際上，在馮雪得到的“戰爭架構師入門”知識中，還存在第三種道路，名為“忘卻派”。

也就是先讓小孩學習各種知識，然後將這部分記憶洗去，只保留那被知識薰陶過的潛意識人格，如此一來，既能保留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又具備那經歷知識洗禮的知性人格。

如此一來，他們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會在不知不覺中貼合真實的世界，在虹櫻，這個彷彿天地寵兒的派系，又被稱之為“因果律”。

不過那種精準洗去特定記憶又不影響孩子潛力的技術所需要的底蘊，顯然不是一般家庭能拿得出來的。

而現在的馮雪或者說前身，顯然就屬於沒有表現出足夠原生派天賦的情況，他接下來的選擇，要麼去正經學校學苦讀六年，看能不能考個好大學，要麼乾脆去技術學校當學徒。

“硬要說前景的話，肯定是正經學校更好，但是考慮到勤工儉學的問題，想要在打工掙錢的同時保持成績想想就讓人頭大，萬一沒讀出個成果，那這學生生涯基本白費，而到那時候，想要找個合適的工作恐怕就很難了。

“而技校雖然上限低，但是學習的過程本身也是在工作，而且要籤學徒契約的話，吃住應該是有保障的，畢業後也不愁工作，至少生存方面沒有太大壓力。”

馮雪心中權衡著利弊，不過卻並沒有猶豫太久，如果是現實中，他可能還會再多糾結一下，但既然是可以刪檔的肉鴿，那自然是選上限更高的玩法！

想到這裡，他果斷選擇了勤工儉學。

至於街溜子什麼的，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

選項啟用，原本凝固的畫面頓時活動起來，院長從抽屜中取出一個信封遞給馮雪，語氣溫和的道：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老師也支援你的選擇，有空的時候記得回來看看老師。”

“我……”馮雪接過信封，還想客套一下，畫面卻再次定格，一行文字，也隨之浮現——

【在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你選擇勤工儉學，院長對於你的決定感到欣慰，但同時又難免生出幾分擔憂。】

【你得到了應急資金（白）。】

名稱：應急資金

類別：生存助力

品質：白色普通

效果：幻夢+10

備註：某孤兒院送給離家孩子們的最後贈禮，不多，但足夠應急，只是，許多孩子終其一生，都不會將其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