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德古拉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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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格……”艾琳娜努力讓腦袋接收著新的資訊。

“那位缺失的嘉賓，很可能是受*****邀請的，*****就是你母親的另一半，所以同樣可以視為是你母親的邀請，但祂卻不是你真正的母親。”德古拉補充道。

“所以說，是母親那個不可言說的第二人格邀請了嘉賓，並要他不要來？”艾琳娜突然全明白了。

“好了，艾琳娜。都已經過去了。”

德古拉親暱撫摸著她的白髮，柔聲道，“如今嘉賓數量已經完整了，等你完成了你的成人禮，你就是一名真正的吸血鬼了，你將從此擺脫人類的血統，擺脫*****繼承者的身份，屆時你將永遠正常，永遠安全了。我愛你，我的艾琳娜。”

看著德古拉欣慰的模樣，艾琳娜終於明白【瑪麗阿姨的忠告】第六條和第七條為什麼是矛盾的了。

父君愛自己，但是他又畏懼自己會成為那個不可言說的詞彙。

雖然這個道理，在理性上她是明白了，但是在感性上，她依舊不能認同。

“想說個題外話，父君。”艾琳娜冷漠道，“如果你現在發現了我不正常，你會……殺掉我嗎？”

德古拉的目光漸漸陰冷：“你聽到了什麼？有誰對你說了什麼？！”

“請回答我，父君！”艾琳娜倔強道。

“……”德古拉沉吟許久，而後重重點頭道：“會！”

艾琳娜目光暗淡：“所以，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

“是！”德古拉再次用力點頭，“這不僅僅是我對你的愛，也是我對你母親的愛。艾琳娜，你可知你母親當年帶你離開城堡時，她給我的最後一個囑託是什麼嗎？”

艾琳娜緩緩抬起血瞳。

“她拜託我，倘若有一天她不在了，那麼在你的成人禮之前，只要我發現你處於不正常狀態下，定要立刻將你誅殺！”德古拉痛苦道。

“因為你的母親，不想讓你也承受和她一樣的痛苦！你是*****的繼承者！不可名狀的權能終將找到你！你將在恐怖且強大的權能當中迷失，成為一名真正的*****，而後永遠深陷無邊的痛苦當中。”

德古拉麵龐扭曲說著，此刻用力深吸了口氣。

“無論你能否理解，但是我和你母親做出將你殺死的決定，從來都不是為了阻止權能的到來，而是為了將你從‘不正常’當中解脫……這！就是我和你母親對你的真摯的、病態的、扭曲的、瘋狂的——愛！”

艾琳娜的血瞳閃動著。

“艾琳娜，我無法請求你的理解，但是，我相信等你成為了*****，成為了權能的傀儡之時，你一定會怨恨我，為什麼沒有趁你完全繼承*****之前，殺了你……”德古拉痛苦道。

艾琳娜的胸前用力起伏著：“我想，我能夠理解您，我的父君。”

德古拉麵露欣慰：“謝謝你，艾琳娜。”

說著，他上前再次抱緊艾琳娜：“都過去了，過去了。如今你的嘉賓數已齊備，只待你的成人禮之後，你便可以安全了。”

艾琳娜苦笑：“恐怕沒有那麼樂觀，父君。”

德古拉疑惑回頭。

“雖然很不想說，但是我的嘉賓，現在又多出了一個。就在，我成功邀請血災花的片刻之後。”艾琳娜無奈道。

“多出了一個……”德古拉雙目渾圓，“這不可能！”

“不，他……叫什麼名字？”德古拉想了想，追問道。

“正如你所想，我現在第一百零一位嘉賓的名字，正是——不可言說之詞的特別邀請人。”

德古拉目光深邃：“是的，是的，果然如此！他一定就是之前所缺失的嘉賓！沒錯，沒錯……既然是邀請，當然是‘來’的邀請，‘不來’又怎能發出邀請呢？”

“如此看來，*****的邀請，當是給了那名嘉賓更大的許可權，讓他可以自主選擇‘來’或是‘不來’。如此，*****便可以透過他來控制嘉賓的數量，從而干擾你母親的預言了。”

艾琳娜點頭，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一樣。

德古拉的目光突然深陷著，宛如深淵。

“但這也說明……祂來了，對嗎？”德古拉謹慎問道，“權能……已經找到你了？”

“別急著殺我父君，我還是正常的。”艾琳娜冷靜道，“不過我能感覺到，祂早已在這座城堡中了。”

“是的，是的，理當如此。預言的破壞會帶來災厄，而祂向來與災厄同行！對了，你現在可感覺到有什麼災厄，正在你身上發生嗎？”德古拉關心問道。

艾琳娜想了想，還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卻是發現此刻她已然沒有了右手。

——她的右手手腕之上，什麼都沒有！

彷彿生來如此。

“你的右肢怎麼了？艾琳娜？”德古拉不解問道。

“是右手！我的右手消失了！這便是災厄！”

德古拉滿目詫異：“你在胡說什麼呢，艾琳娜。我記得非常清楚，你生下來時，便沒有右手。你現在……似乎很不正常呢……”

“不正常的是你，是你們所有人，我的父君！”艾琳娜滿心絕望道，“現在，我們必須要找到誰是我的第一百零一位嘉賓，並且消滅他！”

德古拉麵龐不斷扭曲著，混亂著，許久：“你說得對，艾琳娜。也許在祂真正找到你之前，這一切都還有救。”

德古拉突然用力抓緊她的左手道：“你真是一位勇敢、沉著，且敢於戰鬥的公主，艾琳娜。我相信如這般高貴且優雅的你一定還是正常的！”

“沒錯，權能沒什麼可怕的！只要你的嘉賓數量正常，就算是不可名狀的權能，也不得違抗你母親的預言！因為祂就是她！”

“但是，想要消滅嘉賓是不可能的，我說過，他們擁有福音，即使靈魂被撕碎，在你典禮開始的那一刻，他的靈魂也將被重新縫補起來，前來為你送上祝福！”

“而你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立刻取消你剛剛對血災花的邀請，從而讓那第一百零一位嘉賓，變成你的第一百位嘉賓！”德古拉肯定道。

“可是這樣的話……那位神秘的嘉賓，應該也會立刻選擇不來，從而讓我的嘉賓再次變為缺失一位的狀態吧？”

艾琳娜疑問道，畢竟父君剛才說過，那位不可言說之詞的邀請者，很可能有權利自主選擇“來”與“不來”。

在嘉賓數量剛好的時候，他不來，而讓嘉賓缺失。

在嘉賓數量獲得填補的時候，他又選擇要來，而讓嘉賓多出。

所以艾琳娜擔心自己一旦取消了對血災花的邀請，那麼那名神秘的嘉賓，也一定會立刻選擇取消來參加她的成人禮。

“那就只能，在你剛好解除血災花邀請的那一刻，我立刻開始你的典禮！”

艾琳娜睜大血瞳，只聞德古拉嚴肅道：“我要讓那位嘉賓來不及放棄邀請！而只要他沒能放棄邀請，即使是*****的邀請，他也必須遵守契約，在你的典禮上為你送上最真心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