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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周靈兒帶著曹倫離去。
眾人這才圍攏到了褚青霄的身邊。
“青霄,你今日是不是太沖動了些,那周靈兒雖然刁蠻,但畢竟是甘泉峰周升的掌上明珠,如此折辱,怕是此事難以善了。”
“而且你還斬斷了曹倫的手臂,甘泉峰就算是為了自己的臉面,也大抵不會吞下這苦果。”
“對於我們而言,如今樹敵太多,實非良策。”
楚昭昭看向褚青霄這樣說道。
薛三娘也走了上來,她同樣有些擔憂的言道:“而且,什麼修煉魔功這樣的說辭也經不起推敲……”
眾人並未看出曹倫身上的端倪,也自然不會想到一個堂堂天懸山的內門弟子,會修煉如此惡毒的功法,她們自然下意識的將褚青霄的話當做了搪塞甘泉峰的說辭。
只是甘泉峰的人並非傻子,接下來他們必然展開報復,對於褚青霄而言,這並非一件好事。
褚青霄聞聲這才回頭看向眾人,正要解釋。
“無非就是心底有氣,正要尋人撒氣!不過那傢伙也確實可惡,打了就打了,大不了我們現在就逃了,省得留在這裡,給監天司做牛做馬!”一旁的宋清清則在這時插聲說道。
她之前對褚青霄的不滿,在這時倒是散去不少。
可對於與監天司合作還是不免耿耿於懷。
她這時這番話說得格外認真,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褚青霄面露苦笑,他知道自己如果一意孤行,再抬出劍魁的身份施壓,宋清清大抵會勉強就範,但日後在與監天司的接觸中,以宋清清的性子,保不準會不會暗暗使絆子,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想到這裡,準備好好和宋清清解釋一番。
可話還未出口,那已經被撞開的院門處,卻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顯然,正有什麼人朝著此地圍攏了過來。
“這麼快就殺上門來了?”眾人聽聞這聲響紛紛臉色一變,暗以為是周靈兒去而復返。
褚青霄趕忙朝著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然後這才走向院門口。
卻見院門口果然站著一群人,而且也算得上是褚青霄等人的老熟人了——那位劍嶽城的城主徐染以及他手下的諸多門徒。
徐染立在小院門口,臉色古怪的看著破損的院門,抬起的手的僵在原地。
“你來做什麼?”同樣走上前來的宋清清也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徐染,她的眉頭一皺,神情不善。
徐染愣了愣,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宋清清,旋即便轉頭看向褚青霄,笑道:“看樣子有人在我之前拜訪過楚公子了。”
褚青霄對此不置可否,只是拱手道:“家中出了些變故,讓徐城主見笑。”
說罷這話,他立在原地,便不再多言,更沒有請對方進門的意思。
徐染未有等到褚青霄的邀請,卻是有些詫異,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饒有興致的看了褚青霄一眼,也未有露出半點不悅之色,而是笑著說道:“既然褚公子不方便接待我等,那在下也不強求,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還請徐城主賜教。”褚青霄拱手應道。
“劍嶽城身負鎮壓惡神的使命,責任重大,而我與門下諸位弟子已經離開劍嶽城一個多月,在這天懸城也盤桓許久,諸多事物等著我回去處理,故而準備今日起程離開天懸山。”
“今日前來,是來與褚公子道別的。”徐染笑著說道。
褚青霄對於徐染此言似乎並不意外,他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言道:“那就在這裡祝徐城主一路順風。”
“姓褚的,你別在那裡揣著明白裝糊塗!”而這話一落,徐染身後以為與宋清清年紀相仿的少女,卻是忽然走上了前來,面色憤慨的看向褚青霄怒斥道。
那是徐染的女兒,徐憶秀。
“憶秀!不得無禮!”徐染當下皺眉言道。
褚青霄卻是連連擺手,同時也用目光讓宋清清同樣不要多言,然後他這才再次看向徐染道:“看樣子少城主似乎對在下有些誤會,也不願在在下這裡多待,時間不早了,還請徐城主快些上路吧,別耽擱了行程。”
褚青霄這逐客令下得極為露骨,幾乎是在趕徐染一行人離開。
這樣的話,自然讓那位徐憶秀愈發的憤怒,少女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看著褚青霄,但褚青霄眼觀鼻,鼻觀心,對於徐憶秀的目光視而不見。
“小女缺少管教,讓褚公子見笑了。”徐染卻依舊面色如常,甚至笑呵呵的言道。
“但今日我來見褚公子除了道別,確實還有一件事。”
“我與徐城主素不相識,也沒有什麼交情,無論是何事,在下都不感興趣,所以徐城主還是不用說了。”褚青霄卻打斷了徐染,擺出了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
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自然讓那位徐憶秀愈發的憤怒。
“姓褚的!你!”她邁步上前,手中的佩劍出鞘三分儼然一副就要對褚青霄動手的模樣,褚青霄身後的眾人見狀,也紛紛拔出了各自的刀劍,同樣氣勢洶洶的看向徐染一行人。
雙方劍拔弩張,一副隨時都會大打出手的架勢。
而面對此情此景,徐染並未再阻攔徐憶秀,他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眸中的目光變得陰冷,正色看向褚青霄說道:“褚公子,在下對你是頗為敬重的。此番前來,自認為禮數上也並無不妥,褚公子如此做事是不是有些過於不近人情了些?”
言語之中,威嚇之意已經溢於言表。
“禮數周到?”褚青霄卻嘴角上揚,目光瞟了一眼眼前劍拔弩張的劍嶽城弟子,笑道:“不請而來,又以力相逼,這就是徐城主口中的禮數周到?”
“再者言,徐城主無論要做什麼,在下難道沒有拒絕的權力,這大夏律法哪一條規定,徐城主要求任何事,在下就一定要配合妥協呢?”
“爹!此人油鹽不進,不用跟他廢話,我們堂堂西洲劍甲,難道害怕他個叛軍之後?”徐憶秀大聲說道,顯然對於褚青霄的不滿已經抵達了極致。
“呸!走狗!也敢在這裡犬吠!”宋清清自然是最聽不得叛軍二字,當下就罵道。
二人皆在這時怒目看著對方,大有一副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了的架勢。
而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也在這時節節攀升,眼看著一場大戰就要一觸即發。
“哈哈!二位這是做什麼?”而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忽然從人群后傳來。
一位滿臉絡腮鬍的男子在這時走入了人群,他笑呵呵說著,身後還跟著數位甲士。
這來者不是旁人,正是那位武王府的千夫長——鍾元!
鍾元走到了雙方之間,一見對方,徐染等人立馬收起了各自的劍刃,徐染更是恭恭敬敬的朝著鍾元拱手一拜,同時說道:“見過鍾將軍。”
鍾元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褚青霄,也不說話,就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褚青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下也朝著對方拱了拱手言道:“褚青霄見過鍾將軍。”
聽聞此言的鐘元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旋即道:“二位,一位是武王殿下倚重的劍嶽城城主,一位是剛剛被證明身份的武陵城的倖存者,怎麼算都是有些淵源的,有什麼話好好說嘛,在這天懸城的鬧市中劍拔弩張像什麼話呢?”
說罷,他又看向徐染板著臉問道:“徐城主,你是長輩,怎麼能和年輕人一樣,這麼意氣用事!”
“這要是傳揚出去,說你劍嶽城仗勢欺人,那壞的可是劍嶽城數百年的清譽!”
徐染聞言面色惶恐,趕忙道:“將軍教訓得是,是在下魯莽了。”
鍾元聽聞這話,面色緩和了些許,又問道:“那就說說吧,到底是因為何事與褚公子起了衝突呢?”
徐染言道:“稟告將軍,今日在下前來是想要索要回劍嶽城的龍驤印。”
“但可惜,褚公子似乎對我頗有敵意,根本不給在下道明來意的機會,便要出手傷人。”
這話出口,一旁的宋清清頓時臉色一變,神情愈發的憤怒。
龍驤印是劍嶽城的傳承之物,此等至寶,她自然不願意交給徐染這樣的叛徒。
她幾乎就要發作,好在一旁的薛三娘拉住了她。
“這樣啊。”鍾元聞言點了點頭,面露了然之色,然後才轉頭看向褚青霄說道:“褚兄弟啊,我覺得這徐城主的要求也並不過分。”
“這龍驤印不僅是劍嶽城傳承之物,而且還是劍嶽城施展鎮壓惡神法門的重要屏障,此物你帶著無用,倒不如將之交還給徐城主,也算是造福於民啊。”
“當然,徐城主也絕非吝嗇之人,你既然替他們尋回了此物,想來徐城主也會以重禮回報,以示感謝。”
“是吧?”鍾元說著瞟了一眼徐染。
徐染趕忙點頭道:“自然,我這裡有上好的丹藥五枚,皆是造價不菲之物,還有白銀萬兩,上好靈劍十口……”
徐染說著,當下便讓身後的弟子,將各種豐厚的禮品抬了上來。
可謂琳琅滿目,幾乎堆滿了整個院門。
鍾元面露笑容,又看向褚青霄道:“有道是君子成人之美。”
“徐城主如此有誠意,我看褚兄弟還是將此物交還給徐城主吧。”
鍾元與徐染這處雙簧戲,甚是拙劣,褚青霄自然不會相信鍾元是恰巧來的此地。
更不會相信鍾元是真心想要調停。
他眯著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笑呵呵的男人,隨即果決的搖了搖頭:“這件事,在下恕難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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