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犯了錯就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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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廷的聖旨已經發了下來,若是拖延的太久難免會落個藐視皇權的罪名。
溫寒舟信守了對宋凝的承諾,給宋家夫婦送了一架馬車,雖然不大但是比起其餘流放要靠走的已經好上了許多。
馬車內空間有限,再加上考慮到宋家父母這段時間奔走在疫區早就疲憊不堪,宋凝就藉口車裡悶坐在了外面,將馬車留給了爹孃休息。
而馬車後,便是兩人並排而行的宋家人,宋湘一臉憤恨的盯著眼前的馬車,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娘!憑什麼宋凝能坐馬車我就不能!我也要坐馬車!我腳好疼啊娘!”
李氏心疼兒子早就想開口了,聽見宋湘這麼說便看了一眼妯娌孟氏,兩人皆是黏酸帶醋道:“虧得大哥還說什麼一家子骨肉呢!如今侄子侄女在下面走著,大哥倒好抱了凌王的大腿渾然不認咱們這些骨肉血親了!”
“就是!要我說大哥若是真心疼宋家人,不若將馬車讓出來給孩子們做,如今這般算怎麼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哥苛待侄輩們呢!”
孟氏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兩人說話的聲音極大,引得旁人頻頻側目。
宋凝坐在車駕上冷哼,斜斜的看過去了一樣:“哪裡來的狗在這裡桀桀狂吠,聽得我耳朵痛。自己又不出力,做事偷懶耍滑還嫉妒別人有車坐,真不知道哪裡來的臉,怕不是被城南做餅的嚴婆擀過,才能長得這麼大吧!”
“宋凝!你!”
“你什麼你?軟的不吃非來硬的是吧,狗嘴給我閉上好好走路,你若是想省力,不如我稟報了殿下將你綁在馬後面拖行如何?!”
李氏頓時偃旗息鼓,宋凝說話她是一點都不懷疑,若是自己再說一句,只怕真的要被拖在馬後。
孟氏一見她閉了嘴,頓時暗罵一句小人,遷怒一般的瞪了一眼在一旁鬧騰的宋湘:“你可給我閉上嘴吧!若是不想走就自己想法子去!”
宋湘哭哭啼啼卻又不敢說話,只能含怒帶怨的瞪了一眼宋凝。
馬車漸漸駛出幷州城,然而剛出城門就看到被溫寒舟救過的百姓烏壓壓的跪在了城門兩側。
“大人!”
“草民等跪謝大人救命之恩!”
“大人天恩救我妻兒,小人願立生祠報大人大恩大德!”
山呼海嘯的聲音句句出自肺腑,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溼了眼眶。
宋凝抬眸看向下馬拱手還禮的溫寒舟。
他穿的並非什麼華貴的王爺衣飾,甚至不過是跟旁人一般穿的白衫,可看上去卻如同濯濯清風,渾身都有著極其清潤溫和的光。
“諸位鄉親,陛下並未放棄幷州,不日就會有新任的父母官上任,寒舟在此願諸位安居樂業。”
然而就在這淚眼婆娑的挽留之時,忽然有幾聲淒厲哭喊顯得格外刺目。
“大人!求您救小民女兒一命吧!”
“大人!我們還沒有藥!我娘就要死了大人!”
宋凝聞言微微蹙起眉心看了過去,他們難道沒有拿到藥?可......怎麼可能!
那些藥極其珍貴,是她跟溫寒舟再三核對了重症的名單之後,做出來的藥包。她敢肯定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
她眉眼變得銳利起來如同出鞘的劍閃著泠泠寒光。
溫寒舟也看向她,兩人視線相接的一瞬間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有人在搞鬼,宋凝跳下馬車走了過去看向跪在地上的幾人。
他們衣著簡樸都是無權無勢的百姓,也是溫寒舟最想要守護的人。
溫寒舟漆黑的眸子裡如同含了冬日的冰雪,冷的讓人心頭髮顫,“風眠,給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誰敢貪墨抗疫的藥品!”
賀風眠聞言抱著劍走上前去冷聲應是,宋凝卻忽然轉過身來開口:“不用查,藥粉上是有特殊的香氣的,吃了的人發汗之後便會帶有異香,而拿了的人也是一樣的。”
她的視線掃過身後烏泱泱的人群徑直走了過去:“只要尋到異香,那就是偷藥之人。”
宋凝撥開人群,走到了縮著腦袋的李氏面前站定,烏沉的眸子裡冷如寒光:“二嬸,這事想來你是不知道吧?”
李氏哽了一瞬,硬著頭皮道:“誰!誰知道這個!我可沒那你什麼東西,我成日裡給你煎藥當牛做馬的累都要累死了,誰知道什麼藥粉!”
宋凝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我說是你了麼?這麼著急承認?”
“我沒有!宋凝你公報私仇想陷害我!大哥!來人快來人啊!你這是脅逼長輩以下犯上!”李氏拼了命想往後縮,卻被宋凝冷笑一聲,一把拉住了手腕,“你沒有?那這是什麼!”
說著將她手臂一甩,幾包藥粉便唰的一下從李氏的袖中掉在了地上,李氏臉色頓時慘白如紙。
宋凝冷聲道:“按我朝律例,貪墨者砍雙手,戕害人命者以命抵命。二嬸你說你是貪墨還是害命呢?”
“我......我......”
李氏慌得口乾舌燥,吞了口口水卻渾身一軟跌在了地上:“我不是有意的.....”她張皇的四下求救,可身側誰看得起這麼一個連災民的藥都要私吞的人。
最終,李氏瞧上了宋彥端:“大哥......你不能就這麼看著宋凝欺負我啊......”
宋彥端皺緊了眉頭,走了過來面色冷峻。他雖然愛護手足晚輩,但是為人清正對這種偷雞摸狗之事厭惡至極。
更何況李氏偷拿的還是事關人命的藥物,他拱手朝溫寒舟奏上:“殿下,李氏犯了貪墨之罪理應數罪併罰。不若加上手腳鐐銬行路流放至漠北判刑,以示懲戒。”
溫寒舟寒著臉點頭,很快便又差役給李氏上了鐵鏈。
十斤重的鐵鏈單單是走路都十分困難,更何況此地距離漠北千里之遙,只怕很快鐵鏈就會將皮肉磨得鮮血淋漓。
見真兇找到,宋凝這才拾起了地上的腰包轉身走向跪著的百姓,又遞過去了兩張銀票:“拿著吧,你們的家人還在等著,回去吧。”
流放的隊伍繼續啟程,直至暮色四合,隊伍出了幷州暫時休整在臨沂縣附近的山谷旁,幾乎所有人都是走了一整日疲乏不堪,到了休息的地方也顧不得自己什麼風儀,累得連話都不想說。
然而宋家卻忽然鬧騰了起來,“照兒?!照兒!你怎麼樣了跟娘說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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