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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林兒雖然死了,但是吳國政權的日子卻還長著。伴隨著韓林兒的離世,龍鳳年號也一同消逝在了歷史之中。
至正二十七年正月,朱元璋正式改元,以此年為吳元年。
六月,張士誠依然在困獸猶鬥。哪怕在偌大的東吳地盤已經幾乎盡喪的時候,他依然派遣徐義、潘元紹等潛出西門,想要偷襲西吳軍,從而翻盤。
然而他碰上的是常遇春,他率軍迎戰,激鬥半晌未分勝負,於是便以猛將王弼為一軍,率領騎兵從側面發動進攻夾擊,一次衝鋒,便讓東吳軍方寸大亂,被擠逼於沙盆潭中,常遇春當即下令西吳軍掩殺,東吳軍隨之大敗,落水溺死者無數,張士誠險些喪命,只能倉皇退入城中,西吳軍再一次取得了勝利。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勝利讓他們有些懈怠了,西吳計程車兵逐漸認為東吳不過如此,手下敗將而已。而張士誠,也在最後的時刻展現出了他能夠割據一方的真正實力。
在拒絕了李伯昇派遣的說客的勸降之後,他集結兵力,帶領著自己最精銳的萬餘親軍自胥門突圍。由於張士誠在姑蘇經營多年,城中人心盡服,士兵們也願意為他拼命,所以在這一場戰鬥中東吳軍人人效死,一往無前!
激戰數個時辰,正面攔截的猛將常遇春竟然都擋不住!西吳計程車兵在東吳軍的瘋狂攻擊下開始顫抖,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捨生忘死的敵人,張士誠軍勇不可當,西吳軍的陣型被打亂,開始後撤潰退!
簡直是上天賜予張士誠的逃命機會!眼前的西吳軍士兵已經開始丟棄盔甲與兵器向後方逃去,勝利就在眼前!
然而,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的弟弟張士信展現出了什麼叫“無能”。
作為督戰官,他在城樓上明明看得一清二楚,西吳軍已經敗退,可卻做出了一個缺心眼的判斷:他們已經打贏了,可以休息了。
於是在東吳軍開始掩殺,準備突圍的時候,城樓上傳來了鳴金的聲音,伴隨著張士信的大吼:“士兵們已經打累了,停止吧!”(“軍士疲矣。且止!且止!”)
而這個時候,張士誠剛剛下達追擊的命令。
兩道相反的指令,東吳軍瞬間不知所措,就連張士誠本人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發什麼神經。
東吳軍喪失了最好的進攻機會,而常遇春也不愧為名將,他趁著這個機會快速地重整部隊,再度發起進攻。
東吳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遭到了西吳軍的攻擊,而剛剛他們那一停,也讓那股一往無前的“勢”給散了。
大敗,一路追殺至城下,伏屍遍野,最後的精銳全部覆沒。
九月,徐達破葑門,常遇春破閶門,唐傑、周仁、徐義、潘元紹等大將先後投降,張士誠和副樞劉毅率殘兵二三萬巷戰於萬壽寺東街,再次大敗,劉毅投降,這一次,張士誠只剩下幾名騎兵跟著他成功逃出。
而此時的姑蘇城內,再沒有效忠他的兵馬了。
他的妻子劉氏,留下一句“君勿憂,妾必不負君”後,懷抱兩個幼子,帶著他的妾室與侍女在齊雲樓自焚。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張士誠絕望了,他試圖上吊,但是被降將趙世雄救下,然而這個曾經的私鹽販子,卻有一個優點——有骨氣。
對於自己部下的勸降,他用沉默閉目來回答,在被送往應天的途中,他始終絕食,在敵人的大本營裡,他奚落了一番相國李善長,隨後懸樑自盡,以一個王的方式死去。
東吳,正式滅亡。
張士誠不是一個好的領導者,他反覆無信、喜好奢侈而又無進取之心,以至於東吳在後期的戰事幾無勝蹟,最後兵敗身死,可以說完全是咎由自取。然而他對於吳地百姓的仁義寬厚,卻也被世人所銘記。他的墓在蘇州斜塘金姬湖畔,人稱“張吳王墓”,香火直至民國而不斷。
“十廟鐘山黯夕陽,一龕猶自祀張王。行人掬取春泉奠,疑帶當年御酒香。”這首詩,彰顯著吳人對他們曾經王的懷念,或許他若是生在一個太平盛世,能夠造福一方,為一良臣。
可惜,生在亂世,他的命運便也註定。
順便說一句壞了他哥好事的張士信的結局。
在坑了一把張士誠之後,他毫無自覺地在城頭上鋪開銀椅佳餚享用,就在他手下為他獻上一個桃子時,城下的大炮開始了轟鳴。
腦子被當場炸得稀爛,和桃子混在一起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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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邊打得熱鬧,在慶元的嚴家也沒有閒著,在嚴凌的指揮下,他們做出了許多的調整。
首先,是海貿生意的終結。
雖然嚴凌帶走了家族的三艘鉅艦,但是海上生意利潤也是著實動人,後面嚴家還是從方國珍手裡弄來了幾艘船,再度開始了遠洋的貿易。但是這一次,嚴凌的態度很堅決:所有船,必須全部賣掉。
為了這事兒,負責商業的嚴凌弟弟嚴克還帶著輔助他的三叔千里迢迢跑到應天,想要說服家主改變策略。
畢竟這屬實太離譜了,嚴家幹這行當都有一兩百年了,怎麼能就這麼說廢就廢。
在嚴凌的書房裡,兩人唾沫橫飛,講述著海貿高額的利潤以及為嚴家帶來的種種好處,多的不說,就嚴凌那親兵一身豪華盔甲,可不是一般家族裝備得起的。
直到最後,嚴凌才在無奈之下說出了實情。
他還專門走到門口,看了看外面,裝出一副“茲事重大”的樣子把門關緊,才回身,對著被他搞得有些神經緊繃的兩人神秘兮兮地輕說道:
“殿下,很快就要禁海啦!”
“什麼???”兩人聞聽此言,頓時驚訝得就要跳起來,他們忍不住大聲叫道。
“噓。輕點!”嚴凌趕忙做了一個手勢,擺出一副“這是內部訊息,不可洩露”的模樣:“可不能說出去啊,過不了多久,這船可就只能在碼頭上報廢啦!現在賣掉,還能回一口血。”
“可是自宋以來,海貿已持續數百年,為何,為何……”
嚴凌搖了搖頭:“殿下之心,我等臣子豈能揣摩?”
此言一出,兩人也不再說話了,天心難測。
他們對嚴凌的話自是沒有質疑,畢竟對方是吳王的重臣。
剛剛還滿臉不甘的他們,此時臉上已經盡是慶幸。
“回去就賣掉。”他們這般說道。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嚴凌輕輕嘆了口氣。
朱元璋下達“寸板不許下海”的命令,也就在這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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