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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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拉！”

一聲奇特卻又令人脊背發涼的撕扯聲在只有蟲鳴迴盪的曠野上生出，如同觸手怪一般的妖修被馮雪隨意的扯下了半數的附肢，從包裹裡找了一把原本是打算當開門“聖遺物”的真物小刀，猶如庖丁解牛般，分解著眼前的妖修。

雖然【惡魔廚師】時至今日仍舊沒有凝聚怪談詞條，但是提供的【識】卻一點不少，隨著這個都市傳說在維多利亞不斷蔓延，馮雪對於【廚師】標籤的開發也越發精妙。

比如面對眼前這種已經徹底變成棘皮動物畫風的傢伙，馮雪也仍舊能夠在短短的幾次切割中判斷出這種“食材”的特徵，並進行精確的分解。

效率甚至還要超出當年收屍人時期直接從無限城那裡獲得的解剖。

“我就覺得那腦袋手感有點問題，原來是直接縮排肚子裡了……”

看著腹腔內被大腸小腸所包裹的那顆腦子，馮雪表情有些古怪的嘀咕著，只是這具仍舊活著的“妖人”已經沒有了可以發聲的器官，因此雖然大腦以一種令人噁心的頻率高速蠕動，也沒能向馮雪傳遞出哪怕一聲求饒。

“不愧是魔教妖人，果然嘴硬！”馮雪發出一聲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到的感慨，繼續肢解著這具身軀，試圖分析對方身上的奧秘。

不得不說，【武】之權能真的是馮雪身上最強的一個權能，隨著馮雪肢解妖修的過程，隨著他將自己產生的靜之波動一點點的注入妖修體內，隨著妖精屬性的內力反覆沖刷，這妖修身上力量的秘密，也在緩緩的展開。

“原來如此，極致的【陽】性力量嗎？那麼增生的肢體是【癌變】加【變異】？可這也解釋不了連死物都會被汙染啊？嗯，我想岔了，也許這是這個世界特有的玄學規律呢？”

馮雪一邊告誡自己，不能用其它世界的世界觀來衡量別的世界的體系，一邊試著研究這種力量體系。

【武】之權能之下，世上的萬事萬物都可化入武學，更別說這種魔教妖人的“超能力”本就被本世界的人認知為【武】。

馮雪肆無忌憚的探索著這個妖修身體中的種種特點，研究氣脈流轉的規律，審視機體突變的基礎，還有那些血肉奇特的可塑之處。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馮雪手中的那隻小刀，忽然發出一聲詭異的輕響——

“咔嚓！”

馮雪只覺得掌心一頓，不過在22世紀玩具的全方位保護下，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將手鬆開，那用於解剖妖修屍體的小刀掉落在地，竟是彷彿變成了活物一般，猛地朝著馮雪的面門射來。

“明明沒有任何形變的能力，究竟哪裡來的動力？”馮雪眯起眼睛，有著22世紀玩具的隔絕，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放出波動來感受周遭的一切。

然後，他便察覺到，那小刀此時正被一團奇特的“氣團”所包裹，那“氣團”如觸鬚，如肢體，在如濾食動物般捕捉著天地間的“炁”與其它東西，甚至還有一根紮根在妖修的身體中，馮雪可以清楚的判斷出，那並非是被妖修操控，而是如水蛭一般，在從妖修身上汲取著力量。

那氣團就靠著這樣的方式，不斷的壯大，並射出大量的觸鬚，像是立體機動裝置一般，透過各種拉伸行為，朝著馮雪發起攻擊。

“有意思，雖然存在方式有所區別，但是就結論而言，和無想神通頗有幾分相似之處啊！這就是妖化的本質？是一團能夠自給自足的所謂‘魔氣’？妖人和死物都只是載體？那麼和人體融合又是怎麼回事？”

馮雪饒有興致的看著不斷對自己發起攻擊，心中不由得想到了賬房先生那和右手手腕徹底長在一起的毛筆，卻是忽然伸出手去。

“鏘！”

在避矢加護的預判下，馮雪精準的抓住了那妖化的小刀，然後，發動了一個一直以來都很少使用的權能——

【掠奪】！

這是一個集“變更使用權”和“獲取控制權”為一體的強盜權能，在它發動的瞬間，原本發了瘋的想要攻擊馮雪的小刀，忽然停止了動作，但馮雪仍舊能感覺到，那團自小刀中逸散出的魔氣，仍舊在鍥而不捨的試圖鑽入鎧甲的縫隙。

“也就是說，攻擊行為並不是為了‘傷害’，而是類似於‘魔劍侵蝕’之類的某種固有屬性？類似於尋找宿主的‘寄生生物’？因為死物無法提供足量的‘營養’，所以迫切的尋找可供寄生的載體？”

“有意思的東西，也不知道邪、蠱、毒又是什麼樣的情況。”馮雪把玩著那無時無刻不想和他融為一體的小刀，瞥了一眼萬物擠壓驅動器的面板，今天已經“玩”了二十多分鐘了，再有個三十幾分鍾，防沉迷系統就會啟動。

略作思考，馮雪從腰包裡取出一個沒有使用的小號包裹布，將小刀連帶著仍舊蠕動著的妖修軀體一起壓在了上面，靜靜的觀察著後續影響——

他很好奇，這種汙染能否影響到幻物。

畢竟從理論上來說，和他這個被封裝在符合本世界規則的疑似蛋白質軀殼中的怪談不同，幻物本身是認知的結晶，它是不會被除了資訊之外的東西所影響的。

但理論說到底也只是理論，如果這種魔氣連幻物都能汙染、侵蝕、寄生的話，馮雪就不得不將這件樣品銷燬了。

因為不管幻物扛不扛得住，反正他的身體肯定是扛不住的。

“防沉迷是個好文明，但你給我個實名註冊的機會啊！我滿十八了！”

馮雪鬱悶的在心裡嘀咕，鹽也再次出現在了手中，本著不浪費的想法，馮雪撕開鹽袋，直接朝著妖修那蠕動的大腦撒了下去，隨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蠕動，那迅速乾癟下來的大腦抽搐得更厲害了。

“這都沒死？”馮雪嘖嘖稱奇的看著那顆被魔氣觸鬚纏繞著的大腦，卻還是有些不解。

明明連死物都可以寄生，為什麼對於邪修而言，卻明顯寄生在大腦上呢？

馮雪搖搖頭，覺得這恐怕需要不少樣本才能解釋，看著那隨著時間逼近，始終沒有被妖化的包裹布，馮雪仍舊不敢將它帶在身上，只是用它將妖化的小匕首一起打包後，就地埋了起來。

做完這些，馮雪從腰包裡掏出一盒“不管在什麼環境下都能點燃”的幻物火柴，刺啦一聲擦出一朵火苗，丟向了那仍舊還在抽搐的血肉殘骸之中。

隨著火焰的升騰，那一縷縷包裹、纏繞著血肉的魔氣開始變得稀薄，最後隨著屍體徹底化作焦炭，再無半點的痕跡……

關於幻物，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認知體系的力量，不管是怪談的權柄還是幻物的能力，都是設定而非物理干涉。

也就是“基於設定可以做到這樣，所以可以”，而非“基於物理法則能夠做到，所以可以”，就拿之前給傑斯頓搞出來的那顆水晶來說，設定上無輻射，所以它就真的無輻射，連光輻射都沒有，但它就是能發光，問就是設定。

同理，你可以把變身器的維生功能理解為適應燈，而不是覺得材質本身可以硬抗核爆。

還有防護玩具這個詞是怎麼想出來的？說一件玩具安全可靠，為什麼會覺得防護是主要功能？你買個兒童滑輪鞋也會附帶護膝護肘，你總不能說滑輪鞋主要功能是防摔吧？

還有避矢加護，它的作用不是感受“致命威脅”，而是感受“遠端攻擊”！你吐口口水他一樣能感覺到並且規避，這和是否致命無關。

至於面對海坊主為啥要躲，因為怪談之間的戰鬥和人與怪談的戰鬥是不同的，對付真人，說不可破壞那就是不可破壞，但面對怪談，你無法確定對方會不會有個【無視防禦】、【萬物貫通】之類的針對性要素乃至權柄。

面對現界那些基於本世界物理法則或者玄學法則的東西，假面騎士套裝基本都能硬抗，但面對基於【認知】的幻物、權能，馮雪能躲還是得躲。

還是那句話——設定大過天，特攻日神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