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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渾身赤果的無不分男女的擠在一起,被如同豬崽一般趕下囚車,馮雪此時覺得自己在這些人眼中,自己和牲畜沒什麼區別,頂多就是分類應該定義為“野味”而已。
之前那個有能力競爭管理者的黃毛似乎還想要反抗,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一個金髮白種人便掄起手中的警棍,狠狠地敲在了他的腦門上。
黃毛本身個子就偏矮,被居高臨下的一擊直接砸的趴在了地上,聽著他嘴裡完全無法理解的聲音,周圍的那些現實人不由得發出一陣陣笑聲。
“這黃毛我記得是力量型啊!怎麼這麼簡單就被撩翻了?”馮雪印象中,這位可是能徒手生撕噩兆的主,這麼一擊沒道理撐不住才是。
只是下一刻,他就想起了自己失效的【刺客】標籤,雖然沒了【敏銳】要素,但這玩意對他身體素質的影響並不大,而且失效的時候也不像之前失去【收屍人】標籤時那樣徹底破碎,而是類似於遊戲技能冷卻一樣的感覺,要不是看到黃毛這樣,他甚至都不一定能想得起來。
但這麼看來的話……
馮雪忽然想起獲得守門人標籤時,曾經看到的那句話:
【標籤的力量是依託於無限城的,使用標籤的無永遠都只是無限城的附庸。】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啊……出了無限城,無限城給的標籤就會失去效果,但外界人的認知賦予的標籤卻仍舊可以使用嗎?這才是外界人的認知珍貴的原因?”
也許是不想浪費時間,那個“獄警”又踹了黃毛兩腳,這才再次揮舞著警棍,一邊發出好像帶著點口音的英語,一邊驅趕著無們朝著他們指示的方向走去。
馮雪看了一眼被獄警抓住頭髮拖行的黃毛,心裡給他點了根蠟,隨即便順著人群,緩慢移動起來。
在短暫的行進後,馮雪來到了一條朝著遠方延伸出去的走廊,在走廊的一側,是一排嵌入牆壁的包廂……好吧,說白了就是監獄單間,而此時,一個黑皮獄警正在這走廊前來回走動,手中的警棍劃過鐵柵欄,在一聲聲刺耳的碰撞中將一扇扇牢門撥開,看到馮雪他們出現,立刻揮舞著手中的警棍道——
“蓋德恩!蓋德恩!”
“這什麼鬼發音?”馮雪聽得頭皮發麻,雖然知道這大概是叫他們進去,但他很難將其與自己瞭解的英語發音聯絡在一起。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口音?
那我還能不能用那半吊子英語交流了?
馮雪打著冷顫,身上的雞皮疙瘩隨之炸起,他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憶著上輩子有限的單詞庫中有用的單詞,並不斷搜尋著幾乎全都丟還給老師的音標內容,試圖矯正自己的發音到一個相對標準的程度。
不過這些預警顯然都是小嘍囉,和他們說話沒什麼意義。
“這些人把無抓起來肯定不是沒有原因的,不管是為了解剖研究,還是為了折磨復仇,哪怕是為了集中起來槍斃,也肯定會有真正管事的人露面。”
馮雪心裡如此的想著,卻不斷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尋找著監控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他手裡還留有一件可以翻盤的底牌,金手指庫裡的要素儲備也足夠他搞些大新聞,但沒有幻物服裝的他幾乎不具備防禦力,只要一顆子彈,就足以讓他魂飛魄散。
果然“果斷就會白給”啊……
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識】正在飛速流逝,馮雪再次感受到了剛剛穿越到無限城時,那種時刻盯著自己生命倒計時的恐慌感。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除了陳夕瑤那條線正在源源不斷的給他提供【識】外,還有幾十條更加細小的【識】正在匯聚。
不過哪怕是這所有的收入加起來,也不到馮雪日常消耗的十分之一,算上之前撿真物存下的【識】,最多十天,他就會徹底消失。
“十天嗎?他們抓來這麼多無,不會就是變態的想要看無怎麼消失吧?”
馮雪嘆了口氣,開始反思這次的行動,不過他並不後悔踏出那扇門,畢竟,不出門的話,就永遠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他可以不斷在各個堆填區流竄,去當一個十里坡劍神,但是然後呢?
莫欺少年窮,莫欺老年窮,死者為大?
打鐵還需自身硬,就算裝備了一身幻物,面對居民區裡那些可能已經是怪談的大佬,他又能有多少反抗的力量?
這次標籤的失效就足以證明,無限城派發的標籤終究只是一個跳板,是一個獲取知識的渠道,想要變強,還是得來外面!
有時候聽不懂別人說話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此時周圍籠子裡那嘰裡咕嚕的,大約是叫罵和求饒的聲音並不能影響馮雪的思考,雖然大家都討厭噪音,但是無意義的噪音和有意義的吵架聲對於注意力的轉移終究還是不同的。
馮雪坐在牢房角落裡,用抱膝坐的方式遮擋男子的黑球,同時在這個“單間”裡尋找適合煉成幻物的零部件。
牢房是典型的監獄造型,固定在牆壁和地面上,無法移動的硬板床,牆上的窗戶帶著鐵柵欄,連腦袋都伸不出去,而且就算能打碎牆壁也沒用,因為牆的另一邊,不過是監獄放風的操場。
在床板對角的最裡側,還有一個馬桶,這讓馮雪明白,這裡應該並不是用來關押無——至少原本不是關押無的設施。
“要說死角的話,倒也不是沒有,但是想靠這點死角做點什麼,未免也有點把人當傻子了。”將整個房間巡視一週,馮雪覺得自己果然想多了,這該死的監獄甚至沒給他一條毯子!難不成在牆上扣點灰當底板?
哪能煉出點啥?
必定致盲的生石灰?
就在馮雪思考著究竟有什麼可以當做底板來用的時候,一串腳步聲想了起來,他也顧不上赤果的尷尬,瞬間從坐姿彈射起步,兩下竄到柵欄門口,將腦袋貼在鐵柵欄上。
在他的視野中,是一行十幾人的隊伍,他們大多穿著獄警裝或者白大褂,也有少數幾人穿著西裝,不過最終吸引馮雪眼球的,是位於最前端,和一個一看就是頭目的傢伙走在一起的人。
不,說走其實有點不對,這個人坐著輪椅,從前方耷拉下來的兩條褲腿裡空空蕩蕩,左半張臉以眼眶為中心,向外擴散出猙獰的疤痕,而作為中心的眼球,卻只剩下一個空洞的眼窩。
他用僅存的右眼掃過一個個被關在籠子裡的無,馮雪能夠深刻的感受到,那視線中包含著的,猶如毒蛇般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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