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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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到的是《踏魂步》？這麼巧的嗎？”

本來只是在一旁笑吟吟，對這師徒二人對話不置一詞的葉純瑜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竟然顯得很是驚訝，輕呼道。

“巧？”

林衍生一愣，面露不解之意。

為何會說巧？

“衍生，這《踏魂步》你師父也修煉過，那靈珠空間之中有裡面那麼多道武學，你卻偏偏選了這個，這不算巧嗎？”

看林衍生不知道情況，葉純瑜笑著解釋道。

林衍生了這才然，旋即臉上也是有著喜色浮現，他剛剛已經是掃了一眼那《踏魂步》的簡介，這是一道身法類武技，等級未知，鍛體境武者就可以開始修煉。

身法類武技在武技之中算是比較偏門的一類了，比同級的拳法、刀法之類的武技要稀有的多，而它的修煉難度也相應地要高出其他武技不少，畢竟身法這種東西，實際上是很看悟性的。

林衍生雖然悟性不錯，修煉《鍛體易筋術》尚可做到自學成才，但若面對這麼一道不知等級的身法武技，要是沒有名師指引，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可以短時間練成。

而如今清雨也是練過這道武技，那不是剛剛好嘛。

果不其然，葉純瑜螓首微轉，看向清雨:

“正好，你師父還能指點你一下，喂……你這是什麼表情？”

可是清雨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呆呆地站在那裡，臉色有些複雜。

“師父，你這是怎麼了？”

林衍生也注意到了清雨那奇怪的臉色，小心地開口詢問。

“沒什麼……就是覺得……確實挺巧的。”

清雨搖搖頭，迅速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這踏魂步，我能教你，但是……你確定你要學？”

“嗯？為什麼不學？”

林衍生有些奇怪，武技在前，哪有不修煉的道理？

“嗯……這片武學，其實是我父親留在那片空間裡面的。”

微微斟酌，清雨如此說道。

什麼？

林衍生一怔，這《踏魂步》竟然是他師公放進去的？

而且聽清雨的話，他顯然也是知道那片神秘空間的存在的。

“師父……那片空間到底是……”林衍生遲疑著問道。

“你不用知道，只需記住，那是你的一份大機緣即可。”清雨搖搖頭。

看著清雨的樣子，林衍生低低地“哦”了一聲，但是也沒有太失望。

清雨的話，足以讓他聯想到很多東西。

那片空間裡面，道紋如同恆河沙數，若是每一道道紋都和他這《踏魂步》一樣代表著一道武學的話，那等數目，恐怕就是把雷霄神國搬空了都拿不出來吧？

而要是這些武學都是人為的“放進去”的話，那得是多麼浩大的工程量？

還有在裡面那十幾道天神般的人影，他們又是誰？

這一刻，林衍生突然有種很奇異的想法:

他的師父和師公，會不會和那些人有什麼關係？

這樣想著，林衍生便是有些怔怔出神。

啪！

“好了，別亂想了。”

看到林衍生的表情，清雨嘴角一歪，直接照他腦袋上來了個爆慄，沒好氣的說道。

“哎呦！師父你！”

冷不丁的被來了這麼一下，林衍生捂著腦袋，滿眼幽怨地看向清雨，顯是不滿到了極點。

“哼！”

清雨見狀，也不囉嗦，舉起左手就要再來一下，嚇得林衍生趕忙後退兩步，可憐巴巴地看向葉純瑜，卻發現葉純瑜也是一副看戲的表情，明擺著沒打算幫他。

“唔……好吧好吧，那就算是我師公放進去的，為啥我不能學？”

林衍生沒招了，轉回了話題，不解問道。

“嗯，這個嘛……準確來說，他放進去的，只是一道殘篇。”

清雨指了指林衍生的小腹:“完整的《踏魂步》，價值遠超你的想象。”

“哦？殘篇？”

林衍生真的驚訝了，這踏魂步他雖然沒有仔細看過，但是能夠放在那片奇異空間裡面，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玩意。

可現在清雨竟然跟他說這篇武學，還只是殘篇？那完整的《踏魂步》，又該有怎樣的偉力？

想到這裡，林衍生的目光便是逐漸熾熱起來，自己這運氣，這是要發啊！

“別高興太早了。”

看著林衍生那開始逐漸放肆的笑容，清雨無奈一笑:“這《踏魂步》雖然奇妙無窮，日後發展潛力極大，但是相應的，它所牽扯到的東西，也同樣很大。”

“這些東西，甚至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清雨語氣沉下，很是嚴肅地告誡道。

“牽扯到的東西？殺身之禍？是因為這篇武學的價值嗎？”林衍生一怔，他倒是沒有想到，一篇武學，還能牽扯到殺身之禍？

是會有人覬覦它的價值嗎？

林衍生畢竟自小追隨清雨，在醫館裡面對了形形色色的人，心智比起同齡人要成熟不少，自然也是知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

“不止……這篇武學其實算是我的家學吧，它代表的意義，沒那麼簡單。”

“修煉了它，也代表著，你很有可能會被捲進某些事情之中。”

清雨雙目微闔，聲音淡淡地說道。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願回憶的往事，說話的聲音很輕，其中帶著一絲絲的無力之感，

身後，葉純瑜也是低嘆一聲，上前兩步，緊緊地握住了清雨的手。

“衍生，你師父當年給你取名’衍生’，就是希望你能夠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安。

“就是此番讓你練武，也主要是讓你有自保之力，但是這《踏魂步》，唉……你自己看著辦吧。”

葉純瑜看向林衍生，代替清雨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話語落下，在這狹小的房間之中留下一片死寂。

呼——

林衍生輕吐一口氣，陰晴不定的臉龐在房間中的暗光中顯得有些詭異。

師父啊，您要不要拋給我這麼一個難題啊。

而頭疼之餘，林衍生此時倒是有些小感動，話已至此，他也是明白了清雨的意思了，果然是疼他的好師父，怎麼都想著照顧他，方方面面都為他考慮好了。

不過不得不說，清雨說的倒也很有道理啊。

捫心自問，林衍生最初堅定修武目標之時，便是想要自己不再經歷張家這類事情的壓迫，而如今這《踏魂步》，清雨都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他了修煉了可能會帶來麻煩，那他幹嘛要自己作死？

只是……這麼一次機緣，自己真的要放棄嗎？

以他現在的修煉速度，在初步淬血的情況下，三年，甚至三個月後他應該就能進入雷霄武府，而有著靈珠的幫助，他以後按部就班的發展，不出意外也能有一番作為。

那之後，他是想要如同清雨般隱居山林也好，又或者是搏出一世榮華也罷，隨他選擇。

但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林衍生緩緩閉目，思緒翻湧。

這一刻，他想到了許多，他想到了曾經在太安鎮中平靜的生活，也想到了那日在太安鎮外張俊希飛揚跋扈的姿態以及當時葉純瑜那讓人心碎的柔弱。

回憶最後停在了前晚清雨當時將他留在煉丹房，自己去引開張家諸多高手的一幕。

“唉……”

想到這裡，林衍生陡然睜開雙眼，眼神銳利地看向清雨。

“師父，我有件事情想問您。”他盯著清雨，輕聲問出了一個他已經問過了無數遍的問題。

“您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境界，到底是什麼？還有你和師孃，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境界？既然你問了，那我只能說……”

“你……猜啊？”

果不其然，清雨只是嘴角輕揚，淺笑著答道。

“那我就練《踏魂步》了。”

林衍生顯然對這個答案沒有絲毫的意外翻了翻白眼，他上前一步，笑道。

“怎麼說？”

清雨眉頭微挑，似乎有些不明白這其中的因果關係。

林衍生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我想要以後有一天，你能主動告訴我你的實力和身份，或者說，我能夠自己把這些挖出來。”

“這道《踏魂步》，應該可以幫我！”

林衍生眼神中閃過一縷異樣的神采，不知來歷的靈珠、在張家隨意進出的師父、蘊滿武學的黑塔……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是那般的神秘與玄奧。

他未來的路，也無疑會在這些神秘與深奧的“變數”下，充滿了迷霧和不確定性。

那麼……如何在這等未來中掌握主動，避免那日張家事件的再出現呢？

答案很簡單，他需要變強，直到——任何的存在，都無法對他所在乎的人或事，造成一絲一毫的威脅！

而且……林衍生看了一眼身旁的清雨，後者的神秘與超然這幾日展露無餘，但就在剛剛，那一抹猶豫和躊躇，他也同樣盡收眼底。

強如清雨，也會有難解之事麼？

有朝一日，他定要讓清雨親口告知他的身份，且，能讓自己，立於他的身側！

想要做到這一步，踏魂步，或許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不大的話語聲在房間之中迴盪，其中的那抹堅定之意讓清雨夫婦微微一怔。

清雨和葉純瑜對視一眼，然後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目光打量著林衍生。

“你說……想要來把我挖出來？”

清雨眯眯眼睛，似乎有些疑惑為什麼自己這個徒弟竟有如此想法。

他這個師父是入土了嗎？

林衍生被清雨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乾笑著點點頭。

同時，他也在心裡咆哮:

大哥，你是不是真要我把那些肉麻話全說出來啊？

“傻子，人家小衍生想來幫你，看不出來嗎？”

清雨不說話，葉純瑜卻輕輕地拍了一下清雨的腦袋，嗔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

清雨翻了個白眼:“不過我想讓這小子自己說出來嘛。”

你妹！

臉已經紅的跟個猴屁股一樣的林衍生聽到這句話，頓時害羞地捂著臉，只覺得自己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好吧好吧，你要是真的想好了，我就教你好了。”

估計是看著逗弄的差不多了，清雨“噗嗤”一笑，摸著下巴道。

“不過這踏魂步的修煉，需要鍛體八重的修為，你這兩天就先努力吧。”

“什麼時候突破了，我就什麼時候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