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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中點著燈火。
燈火下趙格兒身穿便服,顯露出婀娜凹凸的身段來。
她正在閉目沉思,猛然有所覺,睜眼就看到了陳留白。
在這一瞬間,說不受驚那是假的。
陳留白悄無聲息地出現,鬼神莫測,所展現的本事手段足以說明一個事實:生殺予奪,只在一念之間……
不過趙格兒亦非常人,很快讓自己鎮定下來,起身施禮:“奴家見過公子,公子請坐。”
陳留白並沒有坐:“我來找你,是想了解些事。”
趙格兒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機會可能要來了,忙道:“公子請問,奴家知無不言。”
把姿勢放得很低。
“首先,是關於你趙氏皇庭的情況……”
聞言,趙格兒內心一個咯噔:皇權皇室,這些都是最多秘辛的方面,其中不少內情不足為外人道也,實在難以啟齒。
好在陳留白問出的具體問題並非那些:
“我一路上,有所耳聞,聽說當今聖上,也就是你父親延康帝篤信釋家,拜國師,常年在宮中吃齋唸佛,祈求來生因果,而不上朝理事;與此同時,又大興土木,廣收捐稅,建立墓宮。那墓宮,可建好了?”
這個問題算不上秘密,趙格兒連忙回答:“至今為止,一共修建了十一年,尚未建好。”
在趙國,墓葬文化涉及鬼神之道,規矩禮儀十分繁瑣複雜,一套套的,非常講究。
而自古以來,帝王們還在位時,就會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給自己物色選址,開始營造皇陵。
這基本屬於慣例,不知陳留白為何問起這個。
不過相比以前,這位延康帝的做法太過於窮奢極侈了,橫徵暴斂,大肆搜刮天下奇珍異寶,導致亂象叢生,出現了諸多問題。
需要說明的是,延康帝的個人經歷頗為傳奇,其從十五歲開始當太子,無奈父王長壽,足足熬了四十年,年近花甲才能登基稱帝。
起初,他本來信奉的是道家,渴望延年益壽,煉丹長生。
後來不知怎地,性情大變,改入佛門了……
……
陳留白與趙格兒之間的談話前後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然後結束,陳留白飄然離去。
趙格兒長吐口氣,這才發現全身衣衫都溼了。她換過衣裝,下達命令,連夜收拾,離開了東照坡,往夜色蒼茫的北方而去。
……
到了第二天,陳渭斌才接到趙格兒北上回京的訊息,他默然了許久,不知在想著什麼。
“師妹走了,我也該走了。”
侯華年神態頹然地道。
陳渭斌叮囑道:“侯師兄,到了外面,希望你能謹言慎行,小心禍出口出。”
侯華年不禁打個冷顫,鬱悶地回了句:“知道了。”
把馬牽著,在莊上時可不敢騎,出到外面,這才翻身上馬,逃也似的走掉。
這趟從白帝城出來,本意是遊歷天下,增長見識,沒料到在陳家集栽了一大跟頭,頓時失去了闖蕩江湖的雄心壯志,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緩過一段時日再說。
只是到了官道上,舉目茫然,一時間竟不知何去何從。
思來想去,終於下決心,選擇北上繼續追隨趙格兒去了。
……
溫煦的朝陽從窗欞照入,照在陳文慶的臉上。
在做了一個漫長而神異的大夢後,他猛地醒來,起身下床,出到外面,看見陳留白正在院中站著。
於是走過去,態度恭謹地道:“多謝留白賜教。”
陳留白笑道:“我只是給你指了一條路子,能不能走,能走多遠,得靠你自己才行。”
與昨日相比,陳文慶的精神顯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雖然依然骨瘦如柴,但一雙眸子已然有了光采:“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找不到路,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伱也想遊學了?”
“不,我會留在陳家集,直到我能自己上路了。”
陳留白微微頜首:“善!既然如此,我有一把斷劍相贈與你。此劍雖然只是俗器,但觀想之,或有所得。”
說著,拿出那柄斷劍來。
陳文慶伸出雙手接過:“多謝。”
“那就回家去吧,莫要伯父擔心。”
“嗯。”
走出幾步,到了門口處,陳文慶又霍然停住,再轉過身來,端端正正地拱手做個禮,這才離去。
其君子之風,始終不改,在飽經打擊挫折後,再站起來時,反而使得心性更為堅韌。
這一點,遠非他人能比。
另外,陳留白還透過《小嫁夢術》,在他的神魄中植入了一份特殊的信念。
三百多年前,大鬍子先人出海求仙,在宗族中留下了一柄神劍;
三百年後,陳留白取劍而去,留下的是一個人。
劍也好,人也罷,在本質上,等同於一份傳承。
薪火相傳,那一點光,或多或少,總能照亮後人的路。
這就足夠了。
……
今日,五月初五,陳氏大祀,舉族歡騰,自有一番繁華熱鬧,其樂融融。
陳留白到上半村的新居看了,一座大宅子,寬闊大方。四叔公有板有眼地介紹道,往上溯源數代,此處正是陳留白那一脈的祖宅所在。
擇日不如撞日,認祖歸宗,搬家進宅,都在當天進行,氛圍喜慶。
和泥守巷的房屋一樣,陳留白也著手在新居有所佈置了一番。
外人看見,只當形式,可落在王道長眼中,則是驚歎不已。
陳留白對他道:“道長,時世變化不安,你不如把道觀搬進陳家集來?”
王道長聞言大喜,忙不迭答應。
至於族長陳甲公方面,亦無異議,莊上多了個王道長,便多了一份力量,是好事。
時日匆匆,數天光陰轉眼即瞬。
熱鬧過後,歸於平靜。
各方賓客紛紛告辭離開;而趕回來參加禮祀大祭的各房族人也陸續返程。
陳渭斌同樣走了,說要遊歷江湖。
陳家集,慢慢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而陳留白,也差不多到了告別的時候。
這一次,陳父陳母他們早有了心理準備,套用陳父的話說:“村子太小,已經裝不下陳留白了,外面廣袤的天地,才是他的去處……”
於是,在某天清晨,陳留白給二老磕頭,整裝待發。
陳母忍不住問:“三兒,你還會回來嗎?”
陳留白嘆息一聲:“我不知道……”
聽了這話,老人家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隨後陳留白走出家門,迎著初升的朝陽出發。
莊子外面的田野阡陌間,有更早起的農人聽到了一陣腔調古怪的低沉吟唱:
“何從何去,去覓我心中方向。風彷彿在夢中輕嘆,路和人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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