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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甲覆蓋,法念施展,天書殘卷的大道神韻被遮擋住了,不會逸散出來,造成大的動靜。
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然地開啟寶物。
對於這片玄奧的龜甲,陳留白越發歡喜。
約摸半個時辰後,探索完畢,他睜開眼睛,神色有喜,倒算不上狂喜。
比起第一次獲得天書殘卷,這一次要顯得平靜許多。
主要是心境打磨,有了一定的效果;再加上珠玉在前,擊殺肉身佛獲得的這一塊著實碎小了些,就像一片被撕碎下來的紙張。
其上面蘊含的,赫然為九大法則之一:陰陽法則。
陰陽相沖化萬物,生死轉變一線牽。
該法則有統一中和之功,既矛盾,又和諧。
堪稱百搭。
與五行法則搭配起來,能發揮出諸般妙用。
唯一的缺陷,就是太碎小了,上面蘊涵的道韻少得可憐。
轉念一想,每一塊天書殘卷都是獨一無二的,一般修士,能得到一塊,便屬於可遇不可求的仙緣,所以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貪心,不知足,乃是要命的妄想。
天書九卷,化成碎片無數,其實其中很大一部分皆被別人所收集去了,有了主人。
剩下的數目不詳,總之不會太多便是,越發難以尋獲。
與此同時,不知有多少人正在四處搜找。
而在一年不到的時間內,陳留白先後能得到兩片殘卷,尤其第一塊更足足有半張書頁那麼大,簡直是“天眷”的運氣。
也許,不該歸功於單純的運氣,而是他身上的某個“獨到之處”。
冥冥中,好像那些東西就在等著陳留白來摘取一般。
這讓他頗有些疑惑,興奮之餘,又引起了小心。
以及更大的憧憬:
到後面,自己到底能收集到多少天書殘卷?
又能否把其中一頁全部拿齊,補全了?
若是能完全掌握一道法則,那就是一方道主級別的存在……
想想……
現在還是不要多想了。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得了這塊新的殘卷,浸淫領悟了後,他的《五行遁法》、《隱身術》、《小嫁夢術》等皆會得到躍升。
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繼續北上。
這一路上,所見所聞,不折不扣一個真實的“人世間”。
有眾多流民失所,攜老扶幼,綿延而行,要去往京城。因為他們聽說京城是天子腳下,是朗朗乾坤,是能夠活命的地方;
只可惜,他們中的許多人都無法抵達京城了,或被驅散、或病倒、或被殺、或餓死……
好不容易來到潼關附近的,卻又聽說有妖魔為禍,根本過不去了。
潼關乃關中門戶,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被稱為“天下第一關”。
但如今,這樣一塊險地卻鬧了妖魔,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相關的流言說法層出不窮,有說那妖魔是在附近的大河裡爬出來的;也有說是從潼關周圍的大山中走出來的……
但說來說去,連這妖魔的具體樣子都無人說得上,只知道來去如風,渾身籠罩一團黑氣。
黑氣所過之處,生靈塗炭。
它只在關外肆虐,並未入侵進關中,畢竟潼關上那數萬雄兵,可不是擺設。
不過這些兵甲有守土之責,也不會輕易出動。相關事宜,主要交給靖夜司的人來處理。
靖夜司方面被弄得焦頭爛額,先後好幾撥派去圍剿妖魔的人手都有去無回,毫無辦法。
無奈之下,唯有廣發英雄令,許以重賞,張榜招募奇人異士,和高手人物等前來降妖除魔。
那重賞,可不止金銀財寶那麼簡單,還有官爵利祿,以及各種高階的武道秘籍等。
其實妖魔本身,就具備著難以估量的價值,若能斬殺之,即可名利雙收。
這般吸引力不可謂不大。
於是乎,天下風雲攪動,各路高手人物紛紛往潼關而來。
至於有多少真有把握降妖除魔的,那就不得而知;更多的人,大概是想著來湊熱鬧,渾水摸魚。
……
秋去冬來,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了,甚至下起了霜雪。
這對於百姓流民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日子更加難熬。
大概只有那些達官貴人、文人雅士們才會圍爐夜話,對著霜雪吟詩作對吧。
而露宿野外街頭,無家可歸者,他們便如同螻蟻,驚惶淒涼,有今日,沒明天。
這一日中午,陳留白騎著胭脂馬來到了潼關門外。
關隘不同於城府,不是隨便就能進出的,莫說流民,便是那些趕來降妖除魔的武林中人也不行。
除非有靖夜司這邊的人脈關係,而或別的門路。
陳留白不認識靖夜司的人,但他有一個秀才功名的身份,至於路引方面,在陳家集時便辦好了的,主打的就是“遊學”的名義,幾乎可以天下行走。
勘驗身份無誤後,把守的兵丁並未多加為難,然後便放行了。
當然,如果他們要阻撓的話,陳留白自有辦法通關,這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沒那個必要而已。
牽著馬穿過關隘,後面則是一座城池,看上去,倒也充滿了市井氣息。
進入城內,陳留白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先找個合適的落腳處,把胭脂馬給安頓好了。
一路風霜奔波,可把這馬給累得夠嗆,需要好好休養一番,否則會傷了元氣根本。
這對它未來的成長頗為不利。
胭脂可是一匹通了靈性,很可能會化身為妖的好馬。
陳留白既然已經選擇它作為坐騎,自不會虐待了。雖然做不到像葉火生那般呵護愛惜,可基本的護理照顧,還是應該的。
提到那個有趣的傢伙,不知他是否找回了自己的千里騅,有沒有來到潼關了。
從聽到相關資訊,再到現在,已經過去有一段時日。
陳留白本以為妖魔已經被人所剪除,可稍加打聽,發現並沒有。
就在前天,在關外的虎頭山上,牠還曾現身,襲擊了一隊武者,並叼走一人。
由此可知,這頭妖魔並不簡單,就不知本體為何種,能否裝進銅鼎內烹飪,成為可口的食材?
想到這,陳留白不禁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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