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之饗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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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

敲門聲越發急促，還伴隨著漂亮媽媽的叫聲，應該是聽見傅寶撞到門的響聲，確定屋內有人。

傅寶安撫好自己，但還是十分緊張，手掌無意識的收攏，卻感覺抓住了一個東西，這東西抓起來很有彈性，是⋯⋯黑色人偶！搞什麼啊！

傅寶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抓到的黑色人偶，用盡全力往後扔，讓它離自己越遠越好。

敲門聲還在繼續，傅寶轉身倚靠著門的背部，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震動感。

她究竟想幹麼？傅寶胡思亂想起來，她該不會是要來殺他滅口吧。

突然，敲門聲消失了。

傅寶吁了一口氣，可神經還緊繃著，昨天晚上的場景實在太震撼，一大片血紅，被剝皮的小孩子，漂亮媽媽從空白到猙獰的面孔和尖叫聲，都讓傅寶沒辦法忘記。

又過了一分鐘，還是很安靜。傅寶慢慢轉身，把眼睛湊近貓眼，想看看隔壁漂亮媽媽是不是還在⋯⋯

透過貓眼，傅寶看到了一顆顯得十分巨大的眼珠！

傅寶被嚇得倒退幾步，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然後他一想就明白，是漂亮媽媽把眼睛湊近貓眼，試圖觀察屋子裡的狀況，而不是什麼獨眼怪之類的東西。

傅寶不明白這世界怎麼了？

也無法認清現在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砰砰砰砰砰砰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傅寶？傅寶？你在嗎？”

敲門聲再起，伴隨漂亮媽媽的叫聲，雖然聲音聽起來很正常，但是傅寶現在根本無法把她當做正常人看待。

傅寶這一刻頭痛到不行，最近幾天的遭遇，讓一直很冷靜的傅寶接近崩潰邊緣，特別是昨天晚上的事，還有今天早上竟然找上門來⋯⋯

傅寶準備跟對方決一死戰，他抄起球棒，猛地拉開門，眼睛佈滿血絲，惡狠狠的大吼，“我打死你！”

呃？傅寶擺好戰鬥的姿勢，才發現漂亮媽媽還帶著兒子，母子兩個對傅寶的舉動表示愕然，原本一臉笑容的漂亮小男孩，嚇得躲到媽媽身後，而漂亮媽媽則是一臉不知所措。

這個場景，看起來不像厲鬼來襲⋯⋯

“那、那個⋯⋯”傅寶傻住了，他看看自己手裡舉起的球棒，立刻扔進了屋子裡，再撓頭哈哈笑，“我是在Cosplay啦。”

漂亮媽媽和小男孩沒有說什麼，眼神卻表示深切懷疑，由於傅寶剛起床，本來就邋遢，方才又經歷劇烈的情緒波動，現在看起來好像殺人狂。

“大哥哥是怪人！”

微卷頭髮的漂亮小男孩縮在媽媽身後，對傅寶做鬼臉。

“小杰，別亂說。”

漂亮媽媽拍了一下兒子的頭，“大哥哥遇到了很傷心的事情，現在情緒不好，媽媽就是因為擔心大哥哥出事，才來看看的。”

原來是這樣啊，傅寶更加尷尬。他昨天剛從醫院回來，原因是瓦斯中毒，更深層的理由是父親去世導致情緒低落，身為鄰居來探望一下，聽起來很合理。

但不知道為什麼，望著漂亮媽媽的面孔，傅寶打從骨子裡感到顫慄，他覺得很冷，頭很痛。

“我們邀請大哥哥晚上去家裡吃飯好不好啊？”

漂亮媽媽又對孩子說話。小杰對傅寶做了個大大的鬼臉，不回答，明顯不喜歡傅寶。

“小杰最乖了。”

漂亮媽媽撫摸著小杰的頭，“媽媽只愛小杰一個，不是有教過小杰嗎？要有禮貌，要和大家做朋友。”

傅寶聽到這裡，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哪裡有問題。

“好吧。”

小杰走到傅寶面前，說：“大哥哥，晚上去我家吃飯吧？”

傅寶露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不知道怎麼回絕這個邀請，明明人家是好意，但潛意識裡，他就想離這家人遠遠的。

於是傅寶開始扯開話題，“小杰，小囡在哪啊，她去合唱團了嗎？”

“小囡？小囡是誰啊？”

小杰一臉奇怪的回答。聽到這個答案，傅寶以為小杰在和他開玩笑，正想再逗逗他，忽然有種強烈的違和感，笑容凝固在臉上，因為他想起，剛才漂亮媽媽說“只愛小杰一個”，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是因為⋯⋯想到一種可能性，傅寶整個人僵硬，他看向漂亮媽媽，眼神滿是恐懼，“你、你不會只有一個孩子吧？”

“沒錯啊。”

漂亮媽媽點頭回答，“我們只有小杰一個孩子。”

“這怎麼可能！”

傅寶尖叫，“你們不是還有一個叫小囡的女兒嗎？”

傅寶尖利的聲音嚇到了小杰，他急忙跑到媽媽身後，媽媽細聲安慰兒子，大概覺得傅寶精神有問題，仍是好聲好氣地說：“你記錯了吧，我們只有小杰一個孩子，大家都知道的。”

“只有一個，只有一個⋯⋯”傅寶眼神開始失去焦點。

他已經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自己對漂亮媽媽講了什麼，只麻木的關上門，背靠著門，身體一點一點滑坐在地板上，抱著頭，眼淚流了下來。

傅寶覺得自己要崩潰了，知道老爸死掉的時候，他挺得住；

被黑色人偶纏上，經歷該死的頭痛和見鬼，他也挺得住，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清醒，可是剛才隔壁漂亮媽媽的話，立刻擊潰了傅寶的認知。

他無法肯定自己是不是清醒的。

我瘋了嗎？傅寶這麼問自己。

之前作的夢，經歷過的一切，黑色人偶、醫院裡的病死鬼、土地神、殺掉自己女兒的漂亮媽媽⋯⋯

傅寶已經沒有能力分辨這些究竟是真是假。

理智的弦，在剛才那一刻徹底斷掉。

我瘋了嗎？我瘋了嗎？

傅寶反覆問自己。

黑色人偶在屋子一角靜靜躺著，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性，傅寶也無法釐清，這東西究竟是不是他經歷了老爸死亡，精神受到打擊才幻想出來的。

又或者，連老爸的死也是他幻想出來的？

要不然，為什麼骨灰罈裡沒有骨灰？

究竟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啊啊啊？

傅寶哭得淅瀝嘩啦，他畢竟還只是個十七歲少年，經歷這麼多事，情緒崩潰也很正常。

哭了一會兒，傅寶感覺輕鬆不少，他抹了把臉，腦袋雖然還在疼，但對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已經很清楚了。

忘記剛才怎樣回答漂亮媽媽，不過晚上去鄰居家吃飯這件事，現在傅寶覺得自己非做不可，因為鄰居家裡是不是在鬧鬼，究竟有沒有女兒，去看看就知道了。

另外，傅寶覺得要把自己的故事記錄下來，如果真的出事，至少有個證明，旁觀者能夠看清楚究竟是他瘋了，還是這世上真的有詭異的黑色人偶、有被幹掉的土地神、有剝掉自己女兒皮的漂亮媽媽⋯⋯

傅寶開啟計算機，登入之前那個靈異論壇，剛登入，就收到一連串的私人訊息，全部都是自稱“大喵族守護者”的無聊人士發來的，對方反覆告訴傅寶，黑色人偶是惡魔，一定要把它帶到大喵族的守護聖山才能毀掉，這東西會毀滅城市等等，傅寶直接把這個人列入黑名單，不再接受他的訊息。

然後傅寶在論壇上新發了一個帖子，寫出他這幾天經歷的一切。

“我從得知父親死訊的那一刻起，就掉進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惡夢裡，我想，若非這個世界瘋了，就是我瘋了⋯⋯”

傅寶瘋狂的寫，事情都寫完之後，時間已經是傍晚，第一次寫這麼長的故事，完成之後，傅寶有一種虛脫似的快感。

“⋯⋯我應隔壁鄰居的邀請去吃晚飯，隔壁的母親究竟是不是殺害孩子的兇手，她究竟有沒有名叫小囡的女兒，又或者我是不是個瘋子，答案相信馬上就可以揭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