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午夜的水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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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小智注意到了傅寶的笑容，他非常警惕的退後一步，握緊手中的水果刀。

傅寶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冷靜下來，這時他感覺到口袋裡多出了一個東西，肯定是黑色人偶，看來銀髮魔王已經睡著了，重新迴歸成人偶狀態。

“小智，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吧。”傅寶重新看向警惕的小智。

“故事？”小智皺眉，“我覺得我應該立刻報警。”

“報警？”傅寶呵呵笑，“說我害死了不存在的人？”

小智臉上的表情凝固，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被害者在所有人記憶中根本就不存在，所以證據無法找到，而他自己也隨時可能會消失，想到這裡，小智握著水果刀的手不停顫抖。

“你先聽我說吧，大概一個月前，我得知了我父親的死訊，收到了骨灰罈，但骨灰罈裡裝的不是骨灰，而是這個黑色人偶⋯⋯”傅寶把他遇到黑色人偶之後的所有事情都告訴小智，講完後，傅寶靜靜的看著小智。

理智告訴他小智不會相信，但此時他已經沒有選擇，只能期望小智相信，哪怕一點點也好，相信他沒用遊戲召喚惡魔殺人。

小智緊皺眉頭，似乎在分析傅寶講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度，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想都不想就認為這是騙人的，但小智也經歷過怪事，且是個能冷靜思考的人，傅寶抱著一絲期望，不過小智只想了幾秒，就搖頭冷笑。

“學長，就算這個離奇的故事是真的，我仍然認為你是兇手，因為你擁有惡魔。”小智推了一下眼鏡，手中的水果刀始終沒有放下，“我會找出能夠剋制惡魔的東西，不管是神或什麼都好，並且找回我丟掉的記憶和那些消失的朋友，我一定會做到！”

講完這些，小智警惕的倒退，退了十幾步之後，才轉過身迅速離開。

傅寶看著小智的背影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取得小智的信任，傅寶的解釋再誠懇，也無法改變他擁有惡魔的事實，另外，他也確實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更改了小智的記憶，並且抹去了小瞳和胖虎的存在，他找不出真兇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傅寶拖著腳步走回家裡，原本認為是同伴的小智也用敵視的目光看待傅寶，讓他再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被孤立的感覺，更可怕的是，當危險來臨時，惡魔能夠保護他嗎？

傅寶幾乎一夜沒睡，直到天快亮才入睡，沒過多久就被鬧鐘吵醒，急匆匆地去上學。

傅寶在校門口碰到了小智和阿天，小智臉上也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來昨天晚上同樣睡得不好，至於阿天存在感一直很薄弱，傅寶甚至覺得自己從認識阿天那一天起，沒有跟他有過任何交談。

在與小智視線對上的剎那，傅寶猛地站定，眼神驚恐，因為⋯⋯

小智的頭頂上方有一片紅色雨雲。

果然輪到了小智了嗎？

傅寶想提醒小智，但是小智警戒的目光讓他說不出來。但這一天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傅寶因為不安，下課時間去了幾次小智的班上，小智並沒有異常，雖然如此，傅寶並沒有失去戒備，消失只是一瞬間，而且他並不確定，這個過程中會發生什麼事。直到接近放學小智都還在，這已是值得慶幸的狀況。

放學後，傅寶又在校門口遇到小智。

傅寶直勾勾地盯著小智，他發現小智頭頂的紅色雨雲血腥味比早上濃了很多。

小智注意到傅寶的視線，神色憤怒地朝傅寶走過來，“學長，你時不時跑來我們班，現在又盯著我，究竟想做什麼？”

“⋯⋯保護你。”

“神經病！”小智早因可能消失的事精神緊繃，聽他一講忍不住叫出聲來，聲音大到引起周圍學生的注意。

傅寶無可奈何，只能看著怒氣衝衝的小智走遠，他明白小智的不安和警戒，但是他搞錯目標了。

小智是個好孩子，放學之後立刻回家，不過因為父母都是上班族又經常出差，所以回到家裡之後，他看到的是空蕩蕩的屋子還有父母的便利貼，上面寫著讓小智好好照顧自己，他們出差很快就回來。

嗯⋯⋯小智對著便利貼點點頭，把家裡的防盜門上鎖，吃過晚飯之後開始複習功課。

複習到一半，小智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涼涼的東西滴到頭上，他下意識抬起頭，上面卻什麼都沒有，再摸摸自己的頭，沒有任何潮溼的觸感。

“神經過敏吧？”小智喃喃低語。

不過，突然有點冷呢。

他摩挲了一下手臂，感覺空氣中出現莫名其妙的冷意，明明是還很熱的九月，卻讓他冷得打了個噴嚏，這種狀況⋯⋯有點奇怪，不過寒冷只有一剎那，立刻就消失了，他晃晃頭，以為是錯覺。

但是他總覺得氣氛裡有那麼一點異常，小智在睡覺之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啟了屋子所有的燈，溫暖的燈光給了他一點安慰，他這才爬上床睡覺。

午夜時分，小智被冷醒，張開眼卻發現自己好端端的裹著被子，只是房間裡卻像冷凍庫一樣，怪異的冷。

“好冷啊，怎麼回事？”小智從床上爬起來，打算把空調溫度調高一些，但是，他立刻發現，房間裡是暗的。

停電了嗎？

這是小智的第一反應，但是從拉開的窗簾向外望去，路燈仍亮著，有些大樓也有幾盞燈光，似乎在提示著什麼。

也許是跳電或保險絲斷掉了吧⋯⋯小智把不好的感覺壓下，力持鎮定，他打算去檢查總開關，不過當他想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門打不開。

“奇怪？”小智又試了幾次，還是打不開。

這時房間裡越來越冷，冷到他覺得要被凍僵了，牙齒不停打顫，這奇怪的溫度⋯⋯

小智緩緩轉身，背靠緊牆壁，凝視著屋子裡的黑暗，感覺黑暗裡有東西在回望他，究竟是什麼？

小智摸索著想拿自己的手機，就在這時，突然刮過一陣強風，把他的手機刮到牆上，重重摔個粉碎。

小智像全身僵硬了一秒，立刻跳了起來，他抄起牆角的球棒，眼神警惕地盯著前方，但是雖然手上有武器，他身體卻不停發抖，因為他知道自己對付不了⋯⋯這個“東西”。

這時，小智面前的空氣凝出了一張慘白的臉，滴著血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小智，小智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所有的反應能力都消失不見，只剩下恐懼⋯⋯

就在這時，一聲貓叫伴隨水聲傳了過來，頓時小智面前的臉像是氣泡一樣碎掉了，室溫也恢復正常恢復的速度如此之快，甚至讓他以為自己在作夢，再次擰動門把，門立刻開啟。

“喵嗚！”貓叫聲繼續響起，是從浴室傳出來的，小智緊抓著球棒往浴室走去。越是接近浴室，小智就越是緊張。

在推開門的那一刻，他的心臟幾乎快跳出來，雖然一直表現得很成熟，但他畢竟只是個高二學生，遇到這種靈異事件⋯⋯

半夜的水聲應該算靈異事件吧？還有剛才的事情，肯定不是幻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