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那一晚,不是姜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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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習習。
清溪山的氣溫要比江州市區涼快許多,清冷的夜風吹在臉上,愈加覺得臉上燒得滾燙。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整個手掌都染紅了,風一吹,我覺得腦袋更疼了,像是要裂開,一陣一陣的痛楚席捲神經。我告訴自己要保持體力和清醒,不能這麼沒用,大業未成,卻被姜明初打死。
姜明初喘著氣,臉上表情陰鷙。他不停地用舌尖頂著後槽牙,表情抽搐,這讓我想起那個著名的韓國犯罪電影裡殺人犯,看起來就是文質彬彬的一個人,可殺人分屍的時候表情冰冷而扭曲。
他挽起袖子,蹲下身來,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讓我和他對視。
他不疾不徐地說,“阮楨,好好的接受我的安排在泳池裡淹死不行嗎?啊?你為什麼一定要給我添麻煩呢?你以前不是非常善解人意、乖巧聽話的嗎?為什麼一定要惹我生氣?我真的很不喜歡你現在這副自作聰明的樣子。”
“呸——”我忍不住淬了他一口。
吐出來的全是血。
“狗急跳牆了吧?為了拿到我手裡的一千五百萬理財,你計劃殺我這麼久?我沒猜錯的話,什麼巴厘島,泰國,都是你曾給我選的歸宿吧?只要我同意跟你出去,我肯定死在那邊!”
“說你自作聰明,你還驕傲上了是吧?”
姜明初被我這一下惹怒了,反手一巴掌給我,坦言道,“都這個時候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本來是打算讓你死在巴厘島的,殺手我都找好了,可你他媽的竟然給我說不去?嗯?你知不知道,我定金都付給殺手了?看看你,多不懂事,讓我浪費五萬塊錢!”
“畜生!你不得好死!”我咬牙切齒道。
“本來我還想安排你去泰國,找人賣去緬甸,你身體健康,那邊的人會很喜歡的,畢竟你身上的器官分割能賣不少錢,可你他媽的……行,清溪山好吧?離家近!”
姜明初使勁捏著我的下巴,我覺得我的下頜骨都要被他捏碎了,“你真的讓我很不開心,媽的,你被我打成這樣子,我還怎麼讓你安然自殺?警察看到你臉上的傷,肯定會懷疑我啊。”
我太疼了,看著姜明初的臉,只覺得恍惚,重疊。
“看來……你暫時還死不了了。”姜明初抿了抿唇,冷笑一聲,隨後伸手來撫摸我的腦袋,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撫,“老婆,事情被你弄得這麼難看,沒辦法啊,我只能送你去清溪山上的精神病醫院住一段時間了。”
“等我想好怎麼安排你去死,我再接你回來。”
姜明初變態地笑著,語氣卻是溫柔而不疾不徐,“我勸你到了那邊,最好是聽話點,不要這麼不懂事,那邊的電擊可是很刺激的……哦,還有,我打聽過了,那邊的男性精神病患者有關在一起的,應該一屋子有五六個呢,經常有不聽話的女人被扔進去調教。聽說,都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身上都是被牙齒咬壞的傷口,手指甲抓爛的痕跡,那些男人不僅是神經病,還很久沒見過女人,我在想,你這樣漂亮的小姑娘送進去,他們肯定很喜歡吧?”
我曾在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我和姜明初的對決,什麼惡劣的場景,我都想過了——可我還是低估了他。這個我曾生活七年的男人,內心比毒蛇還要毒。
我自嘲地笑說,“姜明初,即便你恨我父母,可我是你老婆——七年來,我對你一片真心,你就這麼回報我?你真的是狼心狗肺!罵你是畜生,我都覺得侮辱了畜生!”
“老婆?哈哈哈哈,阮楨,死到臨頭了,你還想我對你心軟是麼?”姜明初緊緊捏著我下巴,咬牙切齒地說,“我不妨告訴你,我從來沒喜歡過你!”
他冷笑說,“當初要不是知道你爹是阮清輝,你以為我能追你?給你當舔狗?其實這麼說,也有點過分哈,看你像個傻逼一樣被我哄得團團轉,我還是有點於心不忍的,我想著只要你肯把錢都給我管理,我不介意就這樣跟你過一輩子,可你他媽的,你個賤貨,竟然在酒店被人給睡了!”
姜明初說到這裡,臉上盡是憤怒,他咬牙切齒地說,“這些年來,每次我想搞你,你都推三阻四,什麼學習,什麼安全措施,你他媽的不就是欲擒故縱嗎?我本來想三下五除二給你肚子搞大了,看阮清輝那老東西是要你跟我結婚,還是叫你去墮胎的,可你他媽的逼事兒一堆,褲子都脫了你跟我說要戴套?我以為你他媽的真是個要臉的,可你竟然在滬城被別人給睡了!”
滬城?!
我想起我和姜明初的初夜,就是在滬城。
難道……那一次不是姜明初?
不!
這不可能!
“姜明初,你胡說八道!不可能!那晚明明是你……是你……”
“不是我!”姜明初憤怒道,“我他媽回去的時候,你已經被人搞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姜明初。
“不可能是吧?”姜明初冷笑說,“那一晚,我一整夜都和蔣溪在一起,怎麼有空回去搭理你?給你喝酒,就是想讓你喝醉了睡覺,不要打電話來打擾我和蔣溪。”
關於那一晚的記憶,並不多。
那晚我在酒店開了姜明初給我點的紅酒,喝著喝著,就醉醺醺了——其實我根本沒喝多少,也就一小杯吧。
後來迷迷糊糊的,我眼睛根本睜不開,只覺得有人壓著我,吻我,把我的衣服一件件脫掉。
雖然模糊,但是我記得很清楚,那個人叫我阮阮,阮阮——很溫柔,很深情。
甚至他在和我水乳交融的時候,也是輕柔的,還怕我太疼了,一邊進去,一邊撫摸我的腦袋哄著我說疼嗎?對不起,他輕一點。
那個人的聲音很淺,但是很溫柔,很熱情。
我不知道我們做了幾次,反正是筋疲力盡了,我從頭到尾都是處於一種迷糊的狀態。夜裡漆黑的,沒有開燈。只能聽見他的喘息聲。
我下意識地覺得,就是姜明初。
那是我和姜明初的房間!
除了姜明初,還能有誰可以進到我們的房間呢?
甚至在第二天醒來時,姜明初躺在我身邊,側身背影對著我,我想到夜裡和他纏綿的畫面,以為自己終於成為了他的人,羞赧地抱住他的腰,甜滋滋地喊了一聲,“老公,早安。”
姜明初抱著我,親了親我額頭說,寶寶,你不再睡會了?
那時候的姜明初的表現,一絲異樣也沒有。
可如今,姜明初卻告訴我,那晚不是他!
不是他,誰還會叫我阮阮?!誰還會那麼溫柔的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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