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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治感覺自己的背後冰涼而溫潤,就好像一個冰冷的人緊貼著自己的後背。
它的前胸貼在謝治的後背,而它的左右手也緊緊地貼住謝治的左右手。
謝治做什麼動作,它也做什麼動作,謝治伸出右手去揉著太陽穴時,太陽穴上除了自己本身手指的觸感,來自背後那人的冰涼觸感也抵到了謝治的額頭。
只在一瞬間,謝治的身上所有的寒毛都倒立起來。
他上輩子看過的所有小說和電影這一刻都在他的腦海裡變成了走馬燈,那些驚悚的恐怖的場面,那些駭人聽聞十死無生的民間故事,統統湧進了他的腦海當中。
我背後的……是什麼?
是殭屍嗎?還是某種……鬼魂?
謝治抬起的手還按在太陽穴上,他感覺背後那冰涼的觸感與自己胳膊與手指彎曲的幅度極度貼合,就好像自己做什麼,背後那具冰冷的“人”也會跟著做什麼,它就像貼在自己背後的某種背後靈一般。
謝治看不見那隻貼在自己背後的靈魂,他把抬起的右手慢慢放下,左右兩隻手交疊著放在自己的面前。
什麼也沒有。
手背上空空的,什麼也看不見。
但那種冰冷的觸感確實存在,當謝治彎曲手指,謝治能夠感覺到貼合在手背上的那隻冰冷手掌同樣也在彎曲,而當謝治用右手撫摸左手,謝治也能夠清楚分明地感覺到難以用常理解釋的一種撫摸觸感。
當謝治用一根手指輕撫過面板,面板上傳來的觸感,卻是兩根。
一根手指溫熱,而另一根冰涼透骨。
謝治並不清楚自己遭遇了什麼,但隨著這種自我實驗的展開,他心中的恐懼感在短短的十幾秒鐘裡已經被消除了大半。
不管自己背後的冰冷人形到底是什麼,也不管自己為什麼看不見它,至少,它並不是一個害人的玩意兒。如果它想害人,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它有無數可以出手的時機,即便是自己清醒以後,它也可以在剛才的十幾秒裡,反反覆覆地殺死自己幾十次。
萬事萬物的出現都有其原因。
自己背後這個看不見卻摸得著的冰冷人形,出現的原因是什麼呢?
謝治皺起眉頭開始回憶起來,自己在天光大廈頂樓鎖住月亮頭怪人王麗麗的脖子,而後被騰空而起的王麗麗帶上了天空……
之後發生了什麼?
記憶模模糊糊,像是散落一地的碎片。
謝治只能依稀地想起之後自己來到了一個灰色的宮殿。
那是什麼,王大擺他們提到的思維宮殿嗎?
宮殿裡出現了一隻只有頭顱的月亮頭怪人,它自稱瑪尼……
我和瑪尼聊天,但瑪尼似乎想透過聊天來佔有我……
是的,它在試圖更改我的意識,讓我認為我是瑪尼,而瑪尼是我。
再然後……橫空出現的青色人形用剪刀撕碎了快要得逞的月亮頭……
謝治回憶起來了。
在思維宮殿裡,在自己即將徹底昏死甚至陷入死滅時,那個從月亮頭怪人嘴裡破體而出的青色人形,瘋狂剪刀撕碎了月亮頭瑪尼,從一場佔有儀式中把自己救回。
與此同時,這場發生在靈魂與意識之間的廝殺,極大程度地消耗了無論是自己還是瘋狂剪刀的能量。在月亮頭瑪尼被撕成碎片消散的同時,屬於瘋狂剪刀的青色人形和自己的意識體,也都面臨著無法逆轉的消散。
而在一切都無法挽回之前,瘋狂剪刀選擇了將它僅剩的能量注入自己的體內。
它變成了謝治的右手。
謝治舉起自己的右手,在病房燈光的照耀下,手腕處微不可查地閃著藍光。
那是一道略顯透明的藍色花紋,像是一卷絲帶,但絲帶深深地嵌進皮肉裡。
謝治伸出左手去嘗試握住那圈藍色花紋,緊接著,背後的冰涼感消失了。
鬆開手,再次握住藍色花紋,背後的冰涼感又出現了。
謝治意識到,這具出現在他背後的冰冷人形,就是瘋狂剪刀。
更準確地說,這具冰冷的人形,是瘋狂剪刀的……遺骸。
謝治從床頭櫃上找到自己的手機,將攝像頭調成自拍模式,螢幕裡,坐在病床上的謝治一臉憔悴,自己的背後空無一物,但謝治知道,那裡是有東西的。
他拍下一張自拍照,開啟編輯模式,將亮部調到最暗,又將暗部調到最亮。最低曝光度的情況下,謝治的身影逐漸變得灰黑,但謝治背後的空白處,卻逐漸顯現出一個,半透明的青色幻影。
青色幻影緊貼著謝治的後背,頭上的劍道家面罩和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面罩的左半邊不知為何碎裂消失,露出面罩下的能量體臉龐。
那張臉長得和謝治一樣。
那張臉閉著眼睛,彷彿永遠不會睜開。
……
謝治終於明白過來如今的局面。
瘋狂剪刀再次陷入了沉睡,這一次的沉睡,比之前在思維殿堂裡更徹底。
趴伏在謝治背後的瘋狂剪刀沒有任何意識,它就像是一塊任人擺佈的提線木偶,又像是柔弱無骨的冰冷橡皮糖,緊貼在謝治的背後,當謝治抬起手來,瘋狂剪刀才能抬起手,當謝治轉過身去,瘋狂剪刀才能轉過身。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瘋狂剪刀,與其說是瘋狂剪刀,不如說是“冰冷的青色人形幻影”更為貼切,無論是左手還是右手,瘋狂剪刀的手掌都不再是剪刀,而是和謝治一樣的人類手型。
謝治感覺到瘋狂剪刀裡有自己的一部分,而自己的身體裡也有瘋狂剪刀的一部分。這種相融的感覺來源於自己的右手,從那道嵌入皮肉之中的藍色花紋開始到自己的整個手掌,整個右手的部分,謝治和瘋狂剪刀的緊貼感不再是緊貼,而是有一部分重疊到一起。
謝治回憶起在思維殿堂的最後記憶——瘋狂剪刀切斷了自己的右手,而後將他的右手安裝到自己的右手上。
……
謝治還想繼續思考,但腹中傳來的巨大飢餓感讓他不得不停下來。
他意識到即便只是瀕死沉睡的瘋狂剪刀,被召喚出來以後每分鐘的能量消耗,也是遠遠高於通常狀態之下的。
當然,自己的飢餓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沉睡了太久。
謝治握住右手手腕,將背上趴伏的瘋狂剪刀收回自己的思維空間。
而後開啟手機,待機介面的時間顯示,3月2日,早上6點。
距離天光大廈事件的解決,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個小時的時間。
從病房的窗戶裡可以看到太陽和月亮一同出現在天空的東邊,日月並行,但月亮比太陽走得要更快一些。
謝治明白這是這個世界的獨特景觀,也許因為月亮和地球之間的距離遠小於自己上輩子所在的世界,在這裡,月球圍繞地球一週所花費的時間,幾乎等於地球自轉時間的一半。月亮每天升起兩次,早上八點和晚上八點,巨大的月亮都會出現在天空的正中央。
與此同時,不知為何,上輩子被認為是科學常識的“月有陰晴圓缺”在這個世界裡竟是不存在的,在這個世界中,月亮每天都是規整的正圓。滿月每天升起兩次,無論颳風下雨,還是霧霾雪天。
晚上的月亮看起來光芒慘淡,如同一顆碩大的,年久失修的白熾燈,白天的月光與陽光相比也不遜色,即便日月共行,月亮的身影被強烈的日光擠壓到暗淡,那可巨大的月亮依舊清晰可見,環形山組合成詭異的笑臉。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月亮升起七百三十次,每一天,這顆散發著詭異光澤的月球,都高懸在所有人的頭顱。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啊……”
謝治嘆了口氣。
即便到現在,他還是覺得昨天發生的一切,甚至在自己身上到目前為止所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境。但腹中的飢餓感讓他明白,這並非夢境,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拔掉吊瓶,從床上爬起來。
衣服和褲子都被堆疊在床頭櫃上,除此而外床頭櫃上還擺放著一瓶鮮花。
他不知道是誰送自己來醫院的,也許是負清部的人,也許是王大擺或者自己的其他舍友,又或者是路過天光大廈的某個陌生人。
但怎樣都好,謝治在心裡謝過,而後把自己的衣服和褲子穿起來,又把病號服摺疊好放在病床上。
既然醒過來,那自己差不多就該走了。
醫院啊,研究所啊,或者其他這樣那樣的官方組織,如果自己有得選,還是儘量不要和他們扯上關係為好。
謝治心裡思索著,畢竟自己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無論是從上輩子來到這輩子的穿越也好,還是身體裡原先人格的消失也好,又或者是自己的情緒化身瘋狂剪刀和自己融合到一起,變成了類似背後靈的冰冷人形幻影……
保不齊一個全身檢查下來,自己就要被送去切片觀察。
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吧。
謝治一邊這樣想,一邊往病房的門外走去。
剛開啟門,就和門外準備推門進來的王大擺撞了個滿懷。
“哎,臥槽,這門怎麼自己開了?”
“王大擺?你怎麼在這兒?”
王大擺和謝治同時出聲,謝治聞見空氣中傳來飯菜的香味,低頭一看,王大擺的手上大包疊著小包。
“東坡肘子五花肉,豬排蓋飯酸辣粉,樣樣都有!想吃什麼自己挑!”
王大擺露出爽朗的笑容,說負清部發錢了,宿舍裡每個人都分了一萬塊錢獎金,官方的朋友說是為了鼓勵預備役負清師們見義勇為。
他大大咧咧地拎著食物就往病房裡面走,一邊走還一邊把左右兩隻手上的方便袋拎得高高的,讓美食的香氣更好地闖進謝治的鼻子。
“你瘋狂剪刀的大禹聯盟排名也漲了,從376名漲到了372,不過東二群這邊的城市排名沒漲,暫時還是19名……”
“臥槽!謝治你怎麼了!”
謝治突然撐在門邊上吐了起來。
他吐得無比兇猛,連胃裡的酸水翻湧出來,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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