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秦時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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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樵聽完張無忌的問題後回答道：“這是自然。在下父子兩代都是以打柴捕獵為生。這周圍群山百里，家父在世之時，都與在下走過。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聽到這話，張無忌與趙敏對視了一眼。當即張無忌心中感慨。“瞌睡遇到了枕頭”。

隨後張無忌問道：“哦？既然如此。不知道王大哥，可知道通往巴蜀的陰平小路？”

聽到這話，王樵先是一愣，但隨後說道：“陰平小路，這只是一個傳說罷了。”

聽完這話，張無忌與趙敏隨即便是一臉失落的表情。

本來以為可以從王樵這個熟悉山林的本地人口中得到一些線索。

但是沒想到這陰平小路的路徑竟然真的沒有傳承下來。

“看來我們只能強攻劍門關了。”趙敏無奈抱怨道。

“劍門關？雖然這裡沒辦法像蜀地的傳說那樣，繞到成都城下。但是繞過劍閣道確實可以，只不過那條路多少有點陡峭。若是恩公想去的話，我倒是可以帶恩公前往。”

聽完王樵這話，兩人的心情便如過山車一樣，再度提了上來。

張無忌說道：“真的？既然我與尊夫人有舊，那麼我也就不瞞王大哥了。本人是明軍的統帥，再找一條可以悄悄繞過劍閣從而入蜀的道路。從而去攻打巴蜀。若是王大哥真的知道這麼一條道路的話，那麼可是幫了我軍大忙了。等事成之後，我定然會重賞王大哥。”

王樵此時笑道：“恩公這是說的哪裡話。恩公救了慕莎，這對我們全家來說都是莫大的恩德，些許小事而已，不必談什麼重賞。在下雖然是山野樵夫，但我爹臨終前卻告訴我，憑自己的力氣掙飯吃才是正道。所以賞賜什麼的就不必了。幫恩公一個忙，算是在下幫娘子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了。”

見到對方謙辭不受，張無忌也不再勉強。這王樵雖然是個鄉野樵夫，但是言談舉止卻是不俗。而且從他的身形，還有方才拿柴刀的樣子來看，也是練過幾天武藝的人。

而王樵的父親能說出這種話，也定然不是凡夫俗子。想必王樵的父輩是歸隱江湖的俠客。既然對方喜歡這林泉生活，那麼張無忌也就不勉強對方了。

不過事成之後，給他們送點錢來，讓他們的日子富裕一點還是應該的。畢竟有錢什麼時候都好辦事。

張無忌說道：“如此那先謝過王大哥了。眼下天色還早，不知道王大哥可否帶我們先去探探。畢竟我們大軍行進非是單人而走。若是大軍走不得，我也不必點齊軍馬，讓大軍而動了。”

王樵喝了一碗酒，隨後擦了擦嘴說道：“這是應該的。既然這樣，咱們事不宜遲。這段路也很長，我們現在就去，天黑前就能回來了。”

張無忌點點頭，接著兩人便跟著王樵前往尋找那條可以繞到劍閣後的小路。

王樵帶著張無忌兩人在林中穿梭許久。而這條路雖然雜亂無章，但是卻十分的寬敞。

王樵和張無忌在前面清理雜物，而趙敏則是四下查探了起來。

趙敏此時查探了一下週邊的石頭，儘管上面已經長滿了青苔，加上多年的風吹雨淋，已經變的圓滑，但是趙敏還是在石頭上看到了人雕斧鑿的痕跡。

趙敏此時說道：“無忌哥哥，這條路似是一條古道。這裡的石頭都有被雕鑿過的痕跡，似是人為開出來的。”

張無忌一邊清理著周圍的枯木，一邊說道：“看來這裡就是當年鄧艾奇兵滅蜀走過的陰平小路了！”

而王樵此時卻反駁道：“這個倒不是。爹在世的時候曾帶我走過幾次，有些石頭上還刻著字。聽爹說，那字是秦篆。爹說這條路並非是鄧艾滅蜀的陰平小路，而是當年秦國的司馬錯伐蜀的時候開鑿出來的。”

張無忌兩人都望向了王樵。張無忌看著王樵臉不紅氣不喘，還有他用力時粗淺的呼吸運氣法門，他隨後問道：“王大哥，不知道令尊當年是何方高人，不但學識淵博。而且武功想來也不差。”

王樵搬開了周圍的枯木，一邊用柴刀開路，一邊說道：“我爹就是個樵夫，高人倒是談不上。不過我聽爹說過，早年他也混過幾年江湖，還在衙門裡做過小官。但是大元朝廷苛政，這世道一亂便帶著我跟娘來這山間定居。”

趙敏此時也問道：“哦？既然令尊是習武之人，那麼請問他是如何去世的？可是被仇家追殺？”

王樵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隨後回答道：“這個倒不是。爹是在我十二歲那年過世的。我七歲那年，他砍柴的時候看到了一株大靈芝，去摘靈芝的時候從崖上摔下去的，雖然沒有死，但受了很重的傷。自從那以後爹的身體就一直不好。沒過幾年就去世了。”

看到王樵臉上的表情，張無忌也是說道：“王大哥對於生死這種事情倒是看得很開啊。我也是自幼父母雙亡。但是我卻用了很久才走出了那種陰影。甚至就在幾年前我仍執著於仇恨。倒是不如王大哥豁達了。”

王樵聽完後說道：“爹在世的時候常教育我，人生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經歷的，比如生老病死。只要是自然的，何必要去悲哀呢？不過有些事情不該發生，卻發生了，那才是該悲哀的事情。”

聽完王樵這豁達的話，張無忌與趙敏相視一眼，眼神當中都對王樵表現出來了佩服。

王樵將眼前最後一棵枯樹搬離，隨後對張無忌說道：“恩公是領兵打仗之人。我倒是有件事想求恩公。”

張無忌見到王樵有事相求，連忙說道：“王大哥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王樵看著張無忌誠懇的說道：“恩公之前肯救我家娘子，足見恩公是個仁善之人。王樵懇請恩公攻破劍門關後，可以少造殺業。若是恩公能應允的話，那就是對王樵最好的賞賜了。”

張無忌回答道：“這是自然。我們尋找這條小路繞行本就是為了減少殺伐，若是兩軍對進能讓守軍投降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況且我大明的軍隊一向是以不害民為宗旨的仁義之師。這一點王大哥儘管放心。”

王樵聽完之後笑道：“這便好。若是如此的話，也不枉我幫恩公一次。”

說罷王樵又開始揮舞柴刀，砍去周圍的雜草，為張無忌兩人開路。

(本章完)